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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未及细想,点燃蜡烛。
心脏突突猛跳几下,陡然间脚底发寒。
这座宅子空置近十年无人居住,且这里是她的卧房,怎会有男人的衣衫?
她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摸在窗前矮桌,桌面干净,并无多少灰尘。
“奇怪,奇怪,难道有人打扫?”
心妍又疾步来到床边,见被褥整洁,且枕头微微下陷,显然有人在此住过。
是谁?谁在她卧房居住?谁睡在她的床上?
脑海中浮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莫非。。。
心妍扭头看着挂在衣架上那件黑衫,心中抑制不住的狂跳。
她缓步走去,捏起衣领放在鼻前,轻轻嗅衣裳气味。
馥郁香气以及浓烈男儿体息还残留衣上。
心妍胸口涌动,泪珠扑扑簌簌落下,喃喃唤出那人名字。
“是杨骜。。。。你却怎么来了这里?我不在这两年,你来这里几次?在我曾经的卧房,你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两年前,杨骜被杨殇由吉恩国救回之后,情场失意,政途渺茫,当真每日郁郁寡欢,偏偏又不能自制的思念远在吉恩的她。
于是他每每信步而走,便来到了柳宅,歪在她小时候睡过的床榻,拥着她曾用过的被褥,仿佛如此,才能使他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世上,自己与她尚且还有一丝一缕的牵绊。
心妍痛哭到声音哽咽沙哑,心想杨骜虽口上对她疾言厉色、言语羞辱、甚至嫌弃她初夜没有落红,但他心里对她却是有情有义。
眸光一瞥,在桌角看到一点青光。
心妍放下衣裳,走去桌边,朝那青光抓去,入手触觉冰凉。摊开手心看去,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躺在手掌心。
她拿起玉镯一瞬,一张字笺被风吹来桌边,想来这字笺方才正是压在玉镯下的。
心妍拿起字笺,下笔有力,字如其人,狂妄不羁,却是杨骜的字迹,轻轻念道:“妍儿十七岁。。。诞辰。”
心妍胸口闷闷直痛,杨骜惜字如金,这几字虽并未提及什么,但是她却明白了。
这是他给她的生辰寿礼。今年她已近十八岁,这镯子是他去年备下,他是否以为去年便能夺位成功,将她召回苍穹?
她晚了一年才看到,心内酸甜苦辣却更是凝重。
心妍拿起玉镯仔细看了看,发现玉镯里侧刻有几字:空心玉镯,相赠无心人。
这几字正说明他对她的怪责埋怨。
心妍微微一叹,把玉镯带在左手腕上。从衣架上取下他的衣衫穿在身上,他的味道将她包裹,瞬时间只身在这荒宅中,恐惧之心剧减。
心妍在卧房仔细找了,除去她小时候几件玩具布偶,并无异状。
于是拿起蜡烛,开门出屋,来到柳丞相书房处,推门进屋。
书房内书架上排列密集皆是古籍著作,不下千册。
心妍把蜡烛放在桌上。驻足推敲。
“莫非羊皮纸夹在这些书籍当中?”
当即将书籍一本本拿下来,一页页翻找,却一无所获。又在书房角角落落能藏掖之处仔细寻找,依旧全无收获,气馁极了。
“难道,羊皮纸并未藏在书房内?那会藏在哪里?我去坟头跪爹爹,若是不在书房,他定会出声告诉我。”
奔去父坟,跪了一晌,柳丞相又哪会说话,于是她又奔回书房,找了几遍,还是未果。
心妍拿起烛火欲走出屋去,忽然眸光掠处,在书房内东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瞥见一幅极其媚色入骨的仕女图。不禁讶异。
“爹爹人品端正,只有母亲一位夫人,他平日也只喜欢山水墨画,为何在这角落挂着一幅与书房格调极不相称的仕女图。难道事出有因,要暗示什么?难道是爹爹紧急之下,才挂了上去?”
心妍举高蜡烛,直直盯着那仕女图观看。
只见那图上女子酥胸覆以薄纱,下身浸在池水之中,除了身段神态极为撩人心怀,其余并无特异之处。
“咦,听说用某种药水写了字,待字迹干了,便看之不见,若要再看到字迹,需要用水将纸张浸湿。岂难道说爹爹在这仕女图上用药水写了字?”
心妍想到此节,精神为之一振,摸黑去井边接了一盆水,哗的一声,泼在仕女图上,丢了盆子,坐在椅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任何字迹从图上显现。
心妍大失所望。水珠从那侍女眼中滑下,倒真似在哭泣流泪,心妍只觉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站起身来便要疾步出屋。
忽然脚步停下,叫道:“是了!眼睛!那侍女双眼在看哪里?”回头望向那侍女双眼,只见她媚眼如丝,痴痴凝着屋顶一处。
心妍连忙找来竹制长杆,顺着侍女双眼望到的方向往房顶轻轻捣弄。
咚咚咚连捣三处,不听异动,心中失望之时,用力拿杆向左移一寸捣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似是触动机关,屋顶瓦片碎裂,灰尘散落,一个重物由手帕包着落在地上。
心妍心内狂喜,丢了长杆,拾起那手帕,十指颤抖慢慢将手帕解开。入眼之物,昏黄发旧,正是一张羊皮纸。
心妍紧张万分、激动万分,只要打开这羊皮纸,当年梁淑贞死因,上一辈恩怨便跃然眼前。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一点一点将羊皮纸打开来,只见纸上密密麻麻有许多小字。
急促脚步声自门口响起。
心妍大惊,转回身去,还未看到来人是谁、人数有多少,便呼的一声被人在头上套上了一个黑布袋。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绑我,啊呀!”
心妍正踢腾挣扎,砰砰两声,仿佛是剑鞘狠狠砸在她的后脑,她剧痛难当之下,双眼发昏。朦胧中,仿佛被人驮在肩上,带了出去。。。
**
翌日晨
兵部侍郎,李德修府上。
后院一处铁牢。
杨煜正枕着双臂睡觉,忽觉胸口丝丝凉意,睁开眼来。
只见聂白薇伏在他胸口呼呼大睡,口水流的他满脖子都是。他嫌恶推开她脑袋,不悦至极。
“聂白薇!你自己没床么?又挤我床上作甚?”
聂白薇张开惺忪睡眼,被褥下又往他滚热的身子凑近几分。
大汗淋漓
大汗淋漓?杨煜一怔。言偑芾觑“我体虚盗汗,你管得着么?谁要你半夜不睡来偷看我睡觉的?”
呼的一声,掀被下床,对铁牢外叫道:“李德修,李德修!”
见许久没人应答,杨煜喝道:“娘娘腔的小李子,你去问问我三哥,今儿能不能放我出去了?他强占我的妍已经两夜三天了,他纵是铁打的人,也要歇歇了,好赖给五爷个机会见一见妍啊!”
叫声停歇许久,不听外面的动静。“呀?小李子,你学了本事了?五爷出铁劳那一天,要骑你游街了啊!茕”
聂白薇咯咯笑着,走了过来。
“杨五哥,你别喊了。几天下来,都是一样的话。”秀眉紧蹙,“奇怪奇怪,今天李府真安静,不单单小李子长了胆子,不会你话。小黑、无常竟也不帮衬你,无声无息的。”语气一顿,大声叫道:“黑子、无常你们在旁边铁牢还好么?”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响,聂白薇又喊道:“黑子、无常两位哥哥?你们互相残杀,死在牢里了么?”身子前倾,探向牢门,向旁边看去呐。
吱呀一声,厚重牢门开启。
聂白薇吓了一跳,倒退三步,喃喃道:“咦,有人为咱们开了牢门。”
杨煜瞥她一眼,笑道:“如此甚好,不必跟采花贼同屋相处。”
聂白薇俏脸煞白,叫道:“什么!这铁牢里竟然有采花贼,那倾国倾城的我不是十分极其的很危险。”见杨煜嘴角抽搐、眼光特异,她脸上微微一热,才知他口中‘采花贼’指的是她。
杨煜走出牢门,快行数步,见旁边两个铁牢已空,心下不以为意,径自出了李府,回到煜王府洗漱换衣,又奔向皇宫。
聂白薇是一贴无论如何也甩之不掉的膏药,一路尾随而至。
“杨五哥,你说小黑、无常他们去了哪里?他们走时怎么不叫咱们一声?”
“你是他们主子,你都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或许他们嫌你烦,抛下你先走了呢!”
“你胡说,世上之人都说我招人喜欢,只有杨五哥说我烦。”忽然想起一时,舔舔嘴唇,“对了,刚才在你府上吃的糕点什么的,美味的很,我准备明天还要去你府里蹭饭。哈哈。”
“嘘,你别出声。我三哥他们在书房正在说话,咱躲外面听听。”杨煜捂住她嘴,拉住她手腕把她拉到墙角。
聂白薇给他捂了嘴巴,又被他握住手腕,心中着实甜如蜜糖,呼呼直点头。
**
书房内
杨骜冷声发问,“你们昨夜干什么了?她一个大活人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去?”声音之中满是愤怒。
“昨夜,心妍说爷要跟她。。。跟她。。。”贾信支支吾吾,“咱们怕打扰爷和心妍亲热,都不敢靠近,也命侍卫下人都离乾清殿远远的。。。”
杨骜紧紧闭了闭起双眼,强自忍下怒火。
“以她脚程,一月之内出不了苍穹国境,传旨下去,封锁国境,任何人不得出境半步。”语气一顿,沉声道:“苍穹国内,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每一处可供藏身之所。给朕仔细的搜,掘地百尺也要将柳心妍那该死的逃兵给朕揪出来!”
“是!”二程齐声答道,正欲转身而走。
屋门口两道身影快速闪了进来。正是杨煜和白薇。
“三哥,妍逃了,怎么逃的,怎么可能从你手掌心逃走?”
杨骜蹙眉,闷闷不答。昨夜,她竟以吻使他心神不宁,随即把他迷倒。
她去了哪里?连夜赶回吉恩国,去与聂擎天、杨殇相会?
一走又要几年?两年,还是三年,还是一辈子都不回来?
杨骜一想起过去七百多个日夜,自己在苍穹之内,去遍了曾与她一同去过之处。
甚至常常提着酒坛,深夜来到柳府,坐在柳老头坟前,与一个鬼魂喝酒谈天,甚至还问过一句‘柳大人,妍儿自小顽皮,想必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他本以为失而复得,却不曾想,短短两天,便又不见了她的影踪。想到此处,患得患失之情使他心中痛如刀割,胸腔热血涌荡,腥甜涌进口内。
人影一掠,一个男子走进屋来,声音惊惶叫道:“皇上,糟了!无常、黑白越狱逃了!”
皇帝、杨煜几人闻言齐齐朝来人看去,来者三十岁上下,一袭官袍,正是兵部侍郎李德修。
杨煜吃惊,“牢门不是你命人打开的?”
李德修摇摇头。
“并非如此,昨夜臣听下人禀报,说那两个怪人越狱逃了,也是吃了一惊,虽说那两人没有犯什么罪,但毕竟皇上并未下旨放他们出来,于是臣连夜带兵追拿那两人。只听那两人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要绑了谁,带回吉恩去之类的。他们奔的极快,臣听得不是十分的明白。最后也未能擒住那两人。”
杨骜眉眼眯起,妍儿失踪,与这两人逃出铁牢,有什么关联?
刷的一声,杨煜抽出长剑。
“聂白薇,你真虚伪,你一早便知你那两个手下要掳走妍,却装作毫不知情,今早上你钻我被窝,把我楼的结结实实,是怕我发现黑子他们的无耻诡计会加以阻拦,你将我抱住也好拖住我的手脚,是不是?”剑尖轻晃,呼的一声,朝聂白薇劈头砍下。
聂白薇吓了一跳,若是不躲,他真。。。真要杀她?连鞘抓起腰间长剑挡开杨煜长剑。
“杨五哥,你说什么?心妍是我大嫂,跟我们回国是理所当然、迟早之事,黑子、无常何必要去掳走她?而且。。而且,我即便真想拖住你手脚,我拿绳子绑了你、或是点你穴道不就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