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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广见心妍言语诚恳,“妍儿,朕记挂你父亲往日情意,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双目望向窗外,诚然道:“你是个好姑娘,可徘徊在我两个儿子之间,这是一桩大大的罪过。回想那日,朕被无常、黑白两个无耻鼠辈擒在手中,还是你将朕救下。朕心中早已决定要放过你。熟料,骜儿、殇儿两人不问明朕的心意,闹出这一件件荒唐事…”
心妍道:“是。”
杨德广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唯有妍儿你一死,方能让这兄弟两人静下心来。朕难以割舍两个儿子的这片苦心,你可了解?”
心妍将心比心的想了一想,若是爹爹妈妈还活着,哥哥们也还活着,两个哥哥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得不快,父母决计是不允许的。于是道:“是。”自己命苦,怨不得旁人,也不必强求旁人宽容。
杨德广道:“左右,将妍儿拉了下去。”
侍卫应声而动。
杨骜、杨殇皆有惊色。
杨煜抢先大叫:“父皇,你个老糊涂!杀了她便能解决问题了?”几拳几脚将侍卫打倒在地。
杨德广喝道:“怎样,加入你大哥、三哥,你们三个混账东西一齐跟朕对着干,要将朕气死了,是不是?”
杨菱儿匆匆瞥了杨骜一眼。
杨骜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菱儿心中一软,跪倒在地,对杨德广道:“皇上,就当为了臣妾,心妍可不可以不杀?她。。。她没有做错什么。她跟臣妾一样命苦。。。”
康巧慧立时发作,“你当自己是谁?皇上何以要为了你做些什么?”
杨德广朗声而笑,亲自穿鞋下榻,将身量极小的杨菱儿扶了起来。
“你平日鲜少跟朕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听朕在说,你更是从来不向朕讨要些什么,今天初次张口,朕岂能让你的话落在地上?”
杨菱儿神情淡然,眸中天生便有一股凄凉,轻轻道:“臣妾自小无依无靠,在睿王府不远处街边卖些字画度日,若非睿王体恤,对臣妾极是照顾,盘下门面、派去兵卫把守,让臣妾免受市井地痞轻薄,能够安心作画。臣妾又怎会遇到万岁爷呢?”
皇帝神情一动,记起往事,“是了,那日朕便是无意间看到那副画像,才走进你的画店。。。”
杨菱儿点了点头,拉住心妍的手,续道:“所以,睿王是臣妾的恩人、贵人,他的妾室也是臣妾的恩人、贵人,臣妾虽没有念过多少书,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心妍死。”
心妍虽自感激杨菱儿为己求情的心意,可是当看到杨骜对菱儿极是热忱的目光,又想起刚才杨骜对她和对菱儿的天壤之别,竟有种宁死也不要菱儿替她求情的冲动,可随即便暗骂自己卑鄙、不知好歹,菱儿一片好心,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玲珑道:“菱妃娘娘,真是楚楚可怜,难怪父皇喜爱。”
康巧慧身子发颤,“皇上,你只说骜儿、殇儿被女人左右,你自己呢?难道也要听任一个女人摆布?”
杨德广将菱儿轻推开几寸,转过身看着康巧慧,如此一来,他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了屋顶刺客的暗器射程之内。
杨骜暗暗点头,示意飘絮动手。
心妍一怔,抢上一步,不着痕迹的挡在杨德广的身前。
杨骜大惊,二度挥手阻止飘絮等人。伸手将心妍拉至身边,低低吼道:“你究竟想怎样?”
心妍倏地反握住他的手掌。
温温软软的触觉,让杨骜微微一惊,收拢五指,将她双手握住。轻柔又问:“你要怎样?”
心妍假意摔倒,倚在他左侧胸膛,学着菱儿的语气,低低道:“三爷。。。当是为了我。。。”
玲珑虽听不到心妍说的什么,可见两人姿势暧昧,立时醋意横生,喝道:“柳心妍,父皇正要治你的罪,你便又勾。引三哥。”
贾信挠鼻,“她是睿王的妾,不叫勾。引。顶多叫做撒娇。哈!”
玲珑指着贾信鼻尖:“你。。。”
杨骜手臂挥起,玲珑一凛,闭起了口。
杨骜垂眸打量心妍红肿的脸颊,心中揪起,刚才他推她涉险,她恨他么?可。。。菱儿的脸绝不能毁了,绝对不能!饶有耐心,耳语道:“你要说什么。”
心妍被他温柔目光所惑,恍惚了片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狠狠摇头,低语道:“当是为了我,撤去刺客,好么。”她知道刺客一事杨骜绝对铺有后路,大胆一猜,即便捉到了刺客,也定然是嫁祸给杨殇,所以,万全之策只能让他亲自下令撤走刺客。
杨骜低下头来,声音不觉之间已经柔软了下来,毕竟她乖顺的时候并不常见,‘为了她’这三个字也分外好听“你肯一生一世为奴为婢留在我身边,我便立刻撤走飘絮等人。”。
“好。”心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将他们撤走吧。我绝不食言。”
“我不信。”邪魅一笑,“你当着杨殇的面,两手环住我的腰,我便信你。”
心妍迟疑许久,明知道杨殇在关注她一举一动,还是缓缓伸出手,搂住杨骜的腰身。
两人相依相偎亲昵落在杨殇的眼中,他微一苦笑,看向别处。他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强迫柳儿留在他身边,也许柳儿在三弟身边才是幸福的?
杨德广见杨骜、心妍不觉之间透露出夫妇情意,一时犯了难,妍儿究竟该怎样处置。听菱儿的,饶了她?还是听巧慧的,杀了她?
心妍只觉杨骜微微颔首,像在给谁施下号令,她抬眼看去,屋上刺客便即纷纷退去了,飘絮走时朝她竖起大拇指,唇语道:“女主子”。
心妍一怔,什么女主子?
待得刺客离去有些时候,皇帝已经没有丧命之险,心妍骤然松开杨骜的腰身。跪倒在地。
“皇上,心妍有个两全之策,既能保全两位王爷兄弟情义,也能兼顾皇后、菱妃两位娘娘的金面。不知皇上是否答允?”
杨煜道:“妍,你怎么又跪?多累,起来说话就好。”感觉杨德广投来一眼,像是告诫他谁才是皇帝。
杨德广一拂衣袖,道:“讲。”
心妍弯下腰,磕了头,诚然道:“心妍求皇上允可,赐圣旨一道,心妍从此剃度出家,有生之年在香恩山,忘忧庵度过。绝不踏出庵门一步,与诸位从此形同陌路,绝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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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来弄去
杨德广斜去一眼。言偑芾觑
“煜儿,哪里都有你的事?给朕蹲墙角安静点。”
说话声音太大,震得自己脑中隐隐发昏,让菱儿扶着坐在床沿,低声道:“嗯,妍儿若是削发为尼,确实和死了没什么两样。这样朕那两个儿子也能收一收心。”
说到此处,依次看了看杨骜、杨殇两人,问道:“你们以为呢?是杀了她,还是允许她剃度后栖身忘忧庵?茕”
杨骜道:“听由父皇发落。”语气冷静,显然将心妍生死大权交在杨德广手中。
贾信摇头轻笑,三爷是生气了?想来方才柳心妍答应了一生守候他身畔之类的誓言,此刻竟公然反悔,宁可出家也不留在他身边,这耻辱可不小。不过三爷定是料想到了皇帝已经无意下杀令。
杨殇郑重道:“父皇说笑了,儿臣自然不会选择杀了柳儿。请父皇答允她出家的请求吧。呐”
柳儿暂时留在忘忧庵,便将这剑拔弩张的紧迫局势暂行缓了一缓,于各人都有好处,柳儿也不必丢了性命。
杨煜蹲在墙角嘻嘻笑个不停。“忘忧庵是个好地方。很好,很好。”
心妍斜斜看了过去,心道这哥们儿去过么?见他表情特异,竟像是忘忧庵的常客,不禁咂舌,他总往尼姑庵跑个什么劲儿?
“母后,时候不早了,早些为柳心妍剃度,将她送到庵内去吧。父皇身体不适,咱们这么多人不便打扰太久的。”
玲珑声音轻柔,眼中掠过笑意,量柳心妍长得模样再俏,当众给她剃个大光头,也要难看死了。
康巧慧点点头,扬起右手,“来人啊,伺候妍儿剃度。”
一个小婢端着一个木盘来到心妍跟前,盘中放着剪刀和剃刀,伸手揪出心妍发髻上的金钗丢在盘中。
簌簌——
乌油油的黑发,如瀑布一般垂及腰下。
小婢将心妍的头发抓做一簇,张开大剪刀,咔嚓一声,齐根剪掉了。
心妍登时变作一个假小子,成了齐耳短发。
杨煜叫道:“哇!”俏丽的紧啊!
心妍不知他哇什么,只道自己成了一只怪物。两只眼中盛满泪水,滚来滚去强忍着不落下。
头发自小便未曾剪过,这一剪刀下去,跟了她十几年的头发转眼间便没有了,当真心疼的厉害。
杨骜望着攥在小婢手中的长发,忽然之间记起昨夜那发丝缠卷他指间,滑过他胸腹的感觉,心中烦躁至极,微微一叹,别过脸去。
杨菱儿见到杨骜脸色郁结,在小婢将长发扔到盘中之前,说道:“淼儿,慢着,”走去接过长发握在手中。
菱儿轻轻拍拍心妍的左肩,“这一簇剪下来的头发,心妍要自己保留么?”
心妍摇了摇头,“不要了。看着怪伤心的。”
菱儿微微一笑,“正巧我最近在绣一件褂子,凤凰眼珠得用黑丝,我瞧那些丝线不如心妍的头发软亮,送给我好么?”
心妍首肯,“嗯。”
“咦,有趣!本公主也要玩,心妍头上还有几寸的头发,一并也送给菱妃吧。”
玲珑来到淼儿身边,伸手接过铮亮的剃刀,将刀锋按在心妍额前发线,“我给你剃头。”
心妍背脊发冷,冷汗直冒,让玲珑给剃头,还不得给剃的横七竖八全是口子,伸手轻轻推开她的手,拒绝道:“不敢牢公主大驾。”
玲珑道:“不客气。自己人。”对小婢令道:“淼儿,来搭把手。”
小婢道:“是。”死死按住心妍双肩。
玲珑以刀锋贴肉剃下,却因所剩头发还是太长,没能剃掉,玲珑气闷,使力剃去,在心妍头皮上割下一道口子。
心妍瞪她一眼:“皇上让给我剃度,不是让你给我扒皮。”
玲珑委屈,看向皇帝,“父皇,你看看她多凶!女儿一片好心,平时哪里见女儿为谁做过什么?她却不领情。”
皇帝责怪,“妍儿,太也娇气。”
玲珑挑衅一笑,“怎样?”
心妍咬住下唇,闭上了眼。
头上一阵动静,动作竟是分外轻柔,心妍生疑,睁开眼来。玲珑已在数步之外,正满眼妒火的瞪她,看来有人迫她走开了几步。
眼前是被染作杏色的长袍,心妍心中猛地一跳,抬起头来。
杨骜正拿了剪刀将她齐耳短发剪作贴着头皮的短碎。随后又用剃刀细细将发茬剃去了。
他指腹有意无意的抚过她赤露的头皮,心妍莫名其妙的心口怦怦乱跳。
要知道这是头一回光头见人,还被人肆无忌惮的抚来弄去,总觉得羞涩程度不亚于被他抚触赤露的身体。
待心妍头发尽数被剃去,杨骜抬起她下颌看了她一眼。
只见一个葫芦瓢上面长着两只水灵大眼,一个小巧的鼻子,一张红艳的小嘴。
杨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手掌一下子扣在她的头顶,低低道:“丑样。”
他手掌极大,将她脑壳包的严严实实。
噌的一声,心妍红了脖子耳根,直欲钻进床底下藏了起来。
皇帝见剃度已成,当即令道:“贾信,派人送妍儿去忘忧庵。”
杨殇道:“父皇,去忘忧庵山路崎岖,行夜路实在凶险,儿臣愿意护送柳儿一程。”
杨德广震怒起身,“放肆!死性不改的混账。还有与她牵扯个没完?”
微一沉吟,喝道:“她出了家,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