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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现在才对付他,反悔叛国之事,已经来不及了。皇上不会饶了你。”
杨骜眉眼一动,“是么?不见得。”
左手扬起,簌的一声,从袖管飞出一道极强极亮的光。在天上闪了一闪,便消失不见。
随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突松国境内传来轰轰巨响,震得山摇地动。
众人皆都站不稳当,兵卫、马匹倒了横七竖八。
“报!报!”
远远马蹄声传来,一个小兵扑下马来,跪在杨骜身畔。
“回王爷的话,突松国东南、东北、西南三处军械火药库已经全部炸毁。突松皇宫也已经点着、尤其是那日的新房更是烧成灰烬。突松帝都之内各大商号、金银店铺都已经化成焦土!”
忽必寒脸上血色全无,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杨骜,你。。。你跟我同盟是假,护苍穹国是真。这么一来,我突松国贸易倒退十年不止,绝对再难以与苍穹国为敌。”
杨骜淡淡点了点头,目光柔柔看了心妍一眼。
“杨骜虽卑劣,却不至于依靠叛国得到江山,更不需仰仗他人兵力取得江山,这次南下,为的不过是你手上的相思丸,这一仗不过是手痒,陪你玩玩罢了。你当真以为你这区区四十万兵马了得?不是我说了大话,实在难以入目。”
话音未落,便听四十万突松兵大喝大叫,突突突的丢掉手中兵刃,叫道:“兵刃有毒!睿王做的手脚!”众兵抬起两手,竟是手心乌黑,不禁脸色大变,惊慌失措。
杨骜手挑长剑,托起忽必寒的脸,随后将心妍拥在臂弯,轻蔑道:“兄长,这女人你一辈子不要妄想。”昂首令道:“来,生擒突松四十万兵马。”
令声未歇,从山林之中,层层涌出重甲骑兵,人数粗略看去,竟比忽必寒四十万兵马只多不少。
众兵来到,将突松兵一个一个盯牢。
杨骜眸光一冷,喝道:“杀了。”
心妍身子一震,心道这‘杀了’二字一下,便是四十万人的性命,惊声喊道:“且慢!”
众兵闻声,手顿了下来。
不是畏惧这瘦弱的女子,而是因为千军万马、雄浑壮阔的战场之上,这女子被那名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男人拥在臂弯。
因为畏惧睿王,是以也畏惧他怀中女子。
杨骜左手一挥,众兵放下手中兵刃。
突松兵大出一口气,有胆小的,已经纵声大哭。
“你确定我会听你劝告?”
心妍一怔,连连摇头:“我。。。不管你听不听,我都会阻止你的!放了他们。”
杨骜看了她许久,“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对你的话,竟无法拒绝。”
暂且放下斩杀四十万兵之事,松开心妍的手臂,走去杨德广身旁,单膝跪下。
“父皇,受惊了!儿臣想要赢得彻底,所以走了这么一步险棋。”
杨德广连连点头。
“骜儿,朕的骜儿!好,好。朕方才错怪了你!”顿了一顿,“蕊儿给朕的消息不错,她说骜儿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果然不错!”
秦蕊走了上来,朝杨骜福了福:“三爷有礼,那日我去你母妃坟上,并非偶然,是皇上爷他一手安排的。”
杨骜故作吃惊,道:“我却不知,不知!”态度谦逊道:“父皇恕罪,儿子私下招兵买马,人数之众逾四十万,只是想赢得出其不意。”
心妍一阵茫然,原来秦蕊爱上了杨骜,一心袒护他,给皇帝书信却是跟她给杨殇的不同。
心妍忽然看见杨殇伏在地上,腰侧泊泊流着血,心中一窒,跑去把他扶了起来。“殇,你没事么?”
杨殇摇了摇头:“柳儿,我方才。。。没有能去救你,你怪我么?”
心妍捂住他的嘴唇,“我不要你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杨德广龙颜大悦,连连称赞:“我儿这一仗赢得漂亮!”
“父皇过奖。”
杨骜淡淡瞥了一眼心妍、杨殇相搀相扶的身影,心中一股酸涩涌将上来,声音凄悲。
“只可惜,有小人向父皇挑拨,说儿臣要叛国,这罪名如此之大,儿臣怎么承受的起。刚才又苦于要做戏取信忽必寒,心内却是苦极了。”
杨德广哼的一声,瞪向杨殇,喝道:“枉费朕以往对你那么偏袒,你竟越发不往正途上走了。诬陷你弟弟叛国这种事你也办的出来?”
杨殇眉头蹙了蹙,喉间一涩,又涌出血来,知道大势所趋,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苦苦一笑。
“此次,的确是儿臣给了父皇错的消息。儿臣甘愿受罚。”心想自己派出那密探说不好也被三弟给收买了的。
心妍眼见皇帝对杨骜越发器重,对杨殇越发冷眼,心中着急,喊道:“不是殿下挑拨的,是我,是我放出假消息。因为我见不得睿王三妻四妾,我瞧着别的女人受宠心中不忿,想要睿王横死,这才。。。这才。。。”杨骜冷冷喝道:“哪里有你插口的份,住口!”想替杨殇顶罪?休想。。
皇帝面露疑色。“殇儿给我看那封信是你写的?”
心妍点头:“正是,皇上不信的话,可以拿出那份黑血写的书信来对峙,那是我的血。这一切都与殿下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
杨殇虚弱道:“柳…柳儿,不必说了。我却对三弟感兴趣的东西并不想要呢。你信我,我已经满足了。”
心妍道:“可是。。。”
可是这是她欠他的,必须还。
可杨骜此时正是得意之时,如此下去,杨殇迟早被他迫。害致死。不行,不行,只有。。。
刷的一声,心妍伸手拔出杨殇脖间长剑。
“我自知做了错事,以死谢罪。皇上不要怪错殿下。”众人诧异目光下,斜剑朝自己颈间抹去。
此举大是出乎意料,众人浑噩不知所谓。
仅杨骜反应迅捷,侧步迎上,握住了心妍的手腕,恨恨道:“谁准你死?他给了你什么甜头,值得你为他送命?”
心妍落下两滴泪,嘴角苦涩上扬。
“你…你别怪我,这是你应得的。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好。”说着双手握住长剑,直挺而出,噗的一声,贯进了杨骜的心房。
杨骜对她毫无防备之心,是以,直直受下这一剑。
他呼吸急促,鲜血自口中涌出,怎也不能相信,昨夜还在他怀中的女子,今日竟为了保护杨殇,将长剑亲手挺进他的心口。
心痛,是这感觉吧。
—
垂死边缘
血腥弥漫的战场顷刻之间宁静下来廓。言偑芾觑
万万兵马显然谁都没有料想到堂堂睿王会中剑,尤其没有想到那剑握在心妍的手中,就在方才,她还依偎在睿王的怀中。
忽必寒身躯一震,运力逼出深插血肉之中的矛头,伤口血肉模糊,却似毫不知痛,看着杨骜的惨状,纵声大笑。
“想不到,想不到,悍勇披靡的睿王爷,将数十万兵马玩弄鼓掌、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睿王爷,竟然是个情种,甘愿被女人扎上一剑。”如此一来,那特别的女人,便更是诱人。
此时苍穹军心大乱,数十万道视线,都焦急投在睿王身上,无人顾及是否已经生擒突松兵士。
忽必寒趁了空子,呵斥一声,连同孙茂、胡清一起,三人横冲猛刺,带兵突出包围,径自去了。
杨骜低眼看着心口直没至柄的长剑,喉间涌动,鲜血从嘴角淌下,目光缓缓而上,心妍惨白愕然的脸颊映在眼中杰。
“我。。。已经想尽了办法将你留在身边,对你不够好么?你何以如此恨我,竟要置我于死地。”嘴角绽出苦涩的笑。
心妍双手猛地一抖,十指松脱,放开了剑柄,脚步轻飘,连连后退,泪珠颗颗顺颊淌下。
“你。。。你怎么不躲开。。。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你明明可以。。。”说到后来,已经哽咽。
杨骜眉心紧蹙,手扶心口,牙关咬紧,将心口长剑拔下,掷在地上。
“我没有想到你会…忍心下手。更加没有要对你加以防备,可笑的,我竟完全信任你。”
杨骜眼前阵阵发黑,双膝一软,向后仰去。
杨煜大惊,把手中剑刃直插地面,几步跃过,托住杨骜双肩把他抱住。
“三哥!”看了一眼杨骜的伤口,斜眼瞪向心妍,“让我怎么说你!这么做非但救不了大哥,反倒害三哥白白送命。”
心妍茫然相望,竟似浑然没有听进耳中,心内一个声音说道,她没有做错。。。为了杨殇,一切都是值得的!
“骜儿!”
杨德广心疼三儿子,脸容焦急,屈起膝盖跪在杨骜身侧,一把推开杨煜,将杨骜抱在怀中,眼眶一涩,泪水长流。
“骜儿,给父皇说句话。让父皇听到你的声音,骜儿!”
杨德广拍拍杨骜的脸颊,杨骜淡淡‘嗯’了一声,显然虚弱已极,说出一个字也会耗费太多的气力。
杨德广心中大恸,紧抱三儿子,撕心大哭。
“朕命令你,不能有事!朕要你活着,淑贞死了,朕的心已经去了一半,你若再去,朕便失去了你母子二人。。。朕何苦独活?”伸出左手紧紧捂住杨骜伤口,生怕儿子血水流干毙了命。
康巧慧身子剧烈发颤,喃喃道:“几十年了,皇上竟还心心念念记着那贱人。。。哪怕一直以来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康巧慧…”
心妍胸口剧痛,不知是听到皇帝哭声震彻山谷受了感染,还是见杨骜伤势太重,她为之心忧。
总之心痛痛如千刀一起剜绞,捂住嘴巴,失声哭了起来,泪水漫过了双眼。
“谁要你假惺惺的流眼泪!你害死了我三哥,你满意了?”
玲珑左手倏地伸出推在心妍心口,心妍脚下一踉,坐倒在地。
玲珑恨恨指着心妍,转头对皇帝道:“父皇,是大哥唆使这贱人杀我三哥,不能饶了这一对毒男恶女!通通杀了!”
杨德广泪眼血红,已然失去理智,颤抖抬起沾满三儿子鲜血的左手,伸出食指,定定指向杨殇、心妍方向。
“来人啊,把这两个孽障立地给朕砍了,砍了!”
话音落处,士兵忽动,青光闪烁,数柄长剑朝杨殇、心妍刺将过去。
康巧慧见爱子身受重伤,伏地受难,当即抱住皇帝的胳膊,嘶声大喊:“皇上,不要杀我们的儿子!求你!”
眼见杨德广心意已决,数剑已经逼近杨殇身畔,康巧慧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心妍身子一斜,伸展双臂挡在横卧在地的杨殇身前,眼见数柄长剑刺到眼前,疾声喊道:“皇上,殿下是无辜的,您老明察。饶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想到求皇上是没有用的,此时能教长剑停下的只有那人。
“杨骜,求。。。求求你醒来,杨骜。。。”
杨骜昏昏沉沉之中,只觉千万马匹把他往最黑最暗之中拖去,心内隐隐觉得,进了黑处便再也醒不过来。
陡然间听到一个柔软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在垂死边缘,竟然心内狂喜,长睫闪动,睁开了眼。
“父皇…”
杨德广听到杨骜虚弱低哑的声音,立即对众兵令道:“且慢动剑。”拉住杨骜的左手,“骜儿,你醒了,好极,好极!你要说什么?”
杨骜瞥眼朝心妍看去,只见她正满眼泪光的望着他,目光极是关切、怜惜。
他心内一动,心想她毕竟是爱他、心疼他的,方才不过一时意气,拿剑刺了他,此时定然后悔已极。
“我。。。”
杨骜才对杨德广说了一个字,心妍身前持剑精兵左右退下之后,杨骜目光猛然一凝,竟看到心妍垂在身侧的手和杨殇的手十指交握,像是无论什么阻力也无法将两人分开。
杨骜心内一阵剧痛,眼眶涩涩然,竟欲流泪。
“父皇,答。。。答应儿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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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五更。么么。
时到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