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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两兵拱了拱手,便出庙向远处兵刃相斗之处走去。
杨煜看了看已经熄灭的柴火,心想这柴火依旧冒着白烟,妍和大哥必定离去并不多时。
当即奔到庙外,沿着屋檐绕着破庙四下探看,走到破庙后门之时,见到雪地之中,有凌乱脚印和马蹄印记,一路向西引去,消失在夜色之内。
杨煜驻足想了一想,奔到破庙前牵来宝马,骑了上去,在破庙四周一阵疾驰,在各个方向都留下马蹄印。
心道这样旁人追寻也会兵分几路,不会一眼便知妍与大哥朝哪个方向去了。
将障眼法做的完全彻底,才见杨煜圈转马头,朝破庙后的杨殇、心妍所留下的那串马蹄印记追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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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坐在马背,雪地颠簸不已,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忽然感觉到小腹中钻心剧痛,宛似有利刃在腹中剜绞。
心妍手心冷汗直冒,啊的一声,松了缰绳,两手捂住了小腹。
坐下马儿与她全无默契,依旧发足疾奔,心妍身子后仰,噗通一声,落下马背,滚在雪地之中,连连转了几圈才稳下身来。
杨殇和母亲同乘一骑,见到心妍掉下马来,当即紧张唤道:“柳儿!”拉住缰绳,停下马来,身手轻捷纵下马背。
他快速走到心妍身边,托住她肩膀,将她揽进臂弯,关怀问道:“怎么了?怎么跌了下来?马儿难驯么?”
心妍眉头皱作一团,摇了摇头,痛苦道:“殇,我好像动了胎气。小腹好痛。”
‘动了胎气’这四字使得杨殇脑中轰轰作响,浑浑噩噩,不知生死,半晌才缓缓道:
“你休息一会儿,我们随后再赶路。”伸手要探向她小腹处,可随即意识到男女有别,如此唐突于理不合,低声问道:“可以么?我运力帮你活络筋血。”
心妍生恐腹中胎儿出了什么闪失,点点头道:“嗯。有劳了。”
杨殇将手掌放在她的腹部,虽隔着衣料,依旧觉得她身子柔软,与他的筋肉健硕全然不同。
想到此处,喉间微紧,凝神摒去杂乱想法,将真气运到了手掌,使真气如同暖流慢慢传送到她的身体内。
心妍腹中疼痛稍稍缓解,微微舒了一口气。
杨殇每隔一会儿便往她体内输送一些真气,直到他因真气耗损,而身子颤抖不止。
心妍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身子放松,委在他的手臂上,柔柔道:“谢谢你,殇。这孩子以后出世了,也不能忘却你的大恩。。。”
杨殇微微苦笑,他并不想让这孩子记着他的恩情,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有这孩子的存在,“三弟的孩子么,几个月了?”
心妍脸上露出红霞,眼眶微微酸涩,哽咽道:“嗯,是他的孩子。两个多月,不足三个月呢。”
杨殇叹道:“这孩子出世了,也是个祸害,不能让人省心的小魔鬼。”
心妍抿唇微笑,“是啊,三爷的孩子,总该不能让人省心的。。。只可惜。。。”
只可惜,三爷并不认这孩子。
康巧慧坐在马背,望着自己的儿子与心妍扭扭捏捏,别提多么窝火,厉声喝道:“殇儿,别跟她多费口舌,追兵眼看就要到了,带着她反而会拖了后腿,把她丢下,咱们走!”
心妍肩头轻颤,坐起身来,轻轻推在杨殇手臂。
“你母亲说得对,我这身体不能再受颠簸了,跟着你逃走,只会连累于你,若是被追兵擒住,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好容易才将你救出,千万不要辜负我一片心意!你们快走!”使力又推了推杨殇的手臂。
“将你丢下,我一人脱逃,这事情,请恕我无法办到。你若不走,那么我唯有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杨殇说着便打横抱起心妍,轻柔将她放在马背之上,轻轻道:
“我慢慢牵着马走,你身子应该吃得消,等到了有客栈之处,咱们便住下,让你调养身体。”
“大哥,你们是在逃命,你当是散心、游山玩水么?”
一道男子的嗓音自左侧林中传出,随即便听马蹄声渐渐近了,一人一骑从林间驰出,来到杨殇身边停将下来。
心妍望了来人一眼,登时眸光涌动,唇角扬起,喃喃喊道:“煜儿,是你!”
来人正是追赶而来的杨煜,他见心妍正目光莹然的望着他,不禁心中一动。
“妍,我带你回宫去。”
杨煜说着,便朝心妍伸出了手。
杨煜心中思忖,三哥之所以下令让他追杀妍,并且让他翌日清晨提着心妍的人头去面圣,这其中定然是给妍留下了生机。
三哥一定知道他不舍得杀妍,定会将妍安然无恙的带回宫去,当面向三哥求情,请三哥放过妍,到那时,梁淑贞、玲珑已经救回,三哥的气也消了一半,自然会原谅心妍的。
心妍一听到回宫二字,便下意识对回到杨骜身边心生向往,然而一想到杨骜曾说再见面之时,便是她魂断之时,还有杨骜曾说再也不会要她,霎时间便觉心中一片绝望。
“煜儿,你放我们离开吧,好么?”
杨殇凝视杨煜的脸颊,微微冷笑。
“五弟,柳儿回去宫中,不会有好果子吃,你见她在三弟身边受苦于心何忍,你心地善良,何不放她自由,让她从此无忧无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杨煜沉吟许久,也不吱声,心想妍在三哥身边多年,确实从没有几天快乐的日子。
若是此时回去了皇宫,虽说三哥有可能会消气原谅她,可是三哥脾性深沉难测,若是三哥不肯原谅她呢,那么他将妍带回宫去,岂不是将她亲手送入火海了?
“哼,君命难违。违抗三哥的命令而放你们走,五爷办之不到!除非大哥将小五给打倒了,让小五没有还手余地,那样才能放你们走呢。”
杨煜高声说着,便听呼的一声,右手拔剑出鞘,从马背纵下,持剑刺向杨殇的小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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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骜、小五、擎天、殇哥亲手剥粽子喂亲们~~咩哈哈哈。。乐啊乐~~
小五的爱
见煜儿来势似电,杨殇吃了一惊,心念陡转之间,从腰间抽出长剑,当的一声将朝小腹袭到的长剑架了开去。言偑芾觑
“大哥是个老好人,既然顾忌兄弟之情,那不妨便让着小五吧,让小五在你身上划拉几剑,取了你的命了事。”
刷刷刷的三声,杨煜连斩三剑,朝杨殇肩头、心房刺将过去。
“五弟,你冷静,哥哥不想伤害你。嗒”
杨殇声音冷静,言语之中已经不将煜儿看作敌手。
他仅守不攻,将这侵来的三剑一一格开,仗剑在胸膛之前,目光炯炯凝着杨煜。
杨煜握住剑柄的手被大哥的内力震得酸麻,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子,反手挽了一个剑花,喝道梓:
“妍,既你不肯主动与我回去俯首认罪,那么我唯有斩下你项上人头,带回去向三哥复命了。得罪!”
噌的一声,震剑欺上,剑尖朝心妍的胁下指去。
心妍大惊失色,心想煜儿决计不会伤害于她,为何他却如此咄咄相逼?
“煜儿,你。。。你这是为何?”
杨殇眼见煜儿的剑剑已袭到了心妍衣料之处,全没半点回旋之势,杨殇大惊,心想煜儿真要杀柳儿,喝道:
“休怪哥哥下手狠毒!小五,哥哥顾你不到了!”
话音落处,嗤的一声,杨殇挺身而上,持剑拦着杨煜的右肩斩下,险些将小五的右手臂砍了下来。
登时之间鲜血喷出,渐在心妍的脸颊,她惊声呼喊,“煜儿!”
看向杨殇,斥道:“殇,那是你五弟!不要伤害煜儿!住手!”
心妍抬脚滑下马背,急急朝杨煜奔去。
然而惊吓之下,小腹之中又自剧痛难当,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杨煜右手软下,手臂无力,手掌已经握不住长剑,啪的一声,剑刃落在地上。
他抬起左手捂住右肩的伤口,鲜血从指缝泊泊溢出。
“妍,我。。。还能动弹,双脚还可以走,是以,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与大哥逃走。你们想逃,便得让我不一动也不能动了!”
弯下身来,用左手捡起长剑,刷的一剑朝心妍的面门刺去。
心妍泪珠滚下,心道煜儿也是无可奈何。
虽他想放走她,然而他身负皇命,如何能够违命呢?他能做的便是以自己以死殉职,而放走她。
“煜儿。。。煜儿。。。我对不起你。”
心妍喃喃喊着,已经泣不成声,望着已经刺到面前的长剑,缓缓闭上了眼。
当的一声,杨殇持剑挡来,嗤嗤声不绝,在杨煜身上连刺三剑,一剑削在杨煜左腕之上,迫他丢掉手中长剑。
如果这一剑殇爷再使一分力道,那么小五左手掌便被拦腕削下了。另外两剑,分别刺在了杨煜的双膝之上。
杨煜双膝剧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眼中泪迹闪烁,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身躯一歪,躺倒在地。
他颤巍巍伸出手来,攥住了心妍的衣摆,轻轻道:
“妍,其实。。。煜儿不想你离开。煜儿。。。想你和煜儿一生一世在一起,煜儿每日里哄你开心。。。”
心妍心中大恸,泪水夺眶涌出,望着杨煜满是鲜血的手腕,以及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趴伏在杨煜的胸膛,嘶声痛哭。
“煜儿。。。我该拿你怎么是好,你告诉我。。。这样的你,我该如何对待。。。世上最傻最傻的煜儿。。。”
杨煜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心妍的后背,眼中泪水淌下眼角。
“妍。。。告诉我,如果没有。。。如果没有。。。”
说到此处,鲜血自喉间涌了出来,断断续续,艰难道:
“如果没有三哥。。。没有大哥,也。。。也没有聂国主,你会不会心疼煜儿,会不会。。。愿意和煜儿到煜王府去生活。。。”
心妍泪水决堤,在他的怀中重重点头,呜咽不清,声线沙哑道。
“傻瓜,即便有这三人,煜儿在我心中也无人能及。。。我心疼煜儿,想永远永远和煜儿在一起,我们去那些石头山川为王或者为寇,我们一起去流浪。。。不问世事、无忧无虑。。。,只要有煜儿,便总是快乐的。。。”
杨煜嘴角露出欣慰的笑,轻轻重复道:
“即便有这三人,妍也心疼煜儿,只要有煜儿,妍便是快乐的。嗯。。。这便足够了。”
杨煜手臂缓缓自心妍背上松下,
“妍,你走吧…和大哥一起走吧。另外,我偷偷告诉你个事,你外婆一家,三哥从来不曾从南方擒来,他们还安然无恙的在南方家中,这样。。。妍便可以走的全无后顾之忧了。。。”说到此处,心中疼痛难当,紧紧闭上了眼。
心妍坐直身子,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滴在杨煜的脸颊。
每落下一滴泪珠,杨煜的长睫便轻轻闪动,仿佛她的泪迹比方才杨殇在他身上刺的几剑更加令他心疼难忍。
杨殇一直默默在旁观看,为小五所为动容不已,心中暗觉钦佩不已。心想兴许自己对柳儿并不如五弟这般情深意重吧,毕竟自己从不曾为柳儿做过什么。
自己与三弟比起来,想必也并不如三弟那般曾几乎为柳儿几次三番丢掉性命,
自己与聂国主比起来,又不如聂国主那般对柳儿包容疼爱。
然而,柳儿却却飞蛾扑火一般自始至终对他杨殇这般舍命相待,她这份深情厚谊,应当生生世世珍惜。
“柳儿,我们走。”
杨殇将心妍扶起来,把她抱上了马背,恐行快马会牵动她的胎气,于是牵起缰绳。杨殇心知母亲不善骑马,于是他也将母亲所乘马匹的缰绳牵起,缓缓的朝西走去。
杨煜手掌紧紧合起,抓住身畔积雪枯草,眼睁睁望着心妍一步一步离他远去,喃喃道:
“三哥,我对你尽忠了。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