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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贞心焦担忧,喃喃自语:“这当如何是好?”连连叹息,“果然我儿昨夜屈膝跪一名女子,惹恼了上天,上天要惩罚他,让他失了天下。”双手合十,暗自祈祷上天保佑杨骜稳坐帝位。
杨殇见到心妍双膝染有鲜血,便欲举步朝她走去,先行为她裹伤。
“宋医女,帮妍儿处理伤口。断不能让殇爷受累。”
杨骜淡淡说着,目光如炽,凝着心妍。
心妍微微脸红。与杨煜、宋医女两人一起走到屋檐下,坐在廊中。
宋医女替她包扎膝盖,她便紧紧看着院中形式。心想,若是殇今日能将王位夺下,她正是了却一桩心事,对杨殇的愧疚也会少一些。只是,若是杨骜被推下皇位,下场又将何等惨然?
杨骜素来气焰极盛,开罪不少人,群臣惧怕他权势地位以及狠绝手段,于是忍气吞声、曲意逢迎。
可若是杨骜落入绝境,那么曾经与他有仇怨的朝臣必然要让他为曾经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虽不甚贴切,却也是这道理。
杨殇接起方才话头,缓缓道:“除了群臣是父皇的心腹,苍穹数百万军马,也仅对父皇号令惟命是从。故而,咱们并非百数人,而是百数人加上苍穹百万军马,来声讨你这不忠不孝之徒。”
杨煜露出恹恹的表情,
“妍,大哥一说话我就犯困,听着文邹邹,毫无生气。你觉不觉得无趣?要不要我给你讲笑话解闷?”
心妍瞪他,“你两个哥哥随时有一个要两眼一翻,当场挂掉,你还有心情讲笑话?”
杨煜挠头,“也没这么容易就挂掉的。你也知道,总该有个九曲十八弯,然后再挂掉。他两人目前正在亮出自己实力,都还没开打呢,到真打起来了,我再紧张也不迟。”
贾信朝天拱拱手,神色傲然,
“可惜可惜,那数百万军马只认兵符,而兵符握在皇上的手中,于是兵马只任皇上差遣,殇爷你是无力将其调遣了。”
群臣闻言,纷纷大笑,一名老臣喝道:“王爷调遣不懂,有人调遣得动。”
梁淑贞心中猛然一颤,难道。。。难道这老臣口中所说之人是。。。。?
群臣缓缓退开,一名神色凛然的老者快步走来。
杨煜大惊:“是父皇!”
心妍也吃了一惊,杨殇将太上皇救了出来?!昨夜趁杨骜不在宫内救出的?
杨德广走到杨骜面前站定,
“殇儿调遣不动,为父调遣得动,你可知为父当日被你逼迫交出的兵符,不过是一块赝品,真正的兵符尚且在为父的身边。”
杨骜神色异样,惊道:“此话当真?”
心妍拧眉,不对,这反应决计不是杨骜的真情流露。
梁淑贞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杨德广身前,心念大动之下,竟语不成声,“想不到,相隔十数年,你我再见,竟是你率群臣讨伐我母子二人之时,接下来,你是否要自地牢救出你的康皇后,再杀我一次,为她报仇雪恨?”
杨德广对她视而不见,目光炯炯凝着前方。
梁淑贞见他如此冷漠,心中大恸,十几年积怨在这一时涌上心头,噗的一声,呕出鲜血,身子向后仰去。
“娘娘!”玲珑大喊,疾步朝梁淑贞奔去。还未来到梁淑贞身侧,只见心妍已经抱住梁淑贞双肩,扶她缓缓坐在石椅。
玲珑走去将心妍狠狠推开,“走开,若不是因为你,我三哥怎么会这么晦气?扫把星!只要有你的地方,便都不得安生!”
心妍身子一晃,向后倒去,杨煜剑鞘横出,托住她腰后,将她稳住。
“来人,将这逆子拿下!梁淑贞教子无方,难脱其咎,也拿下了!玲珑与这逆子串通,留在巧慧身边伺机陷害,罪过当诛!秦蕊曾是朕一手养大的心腹,朕待她情同父女,她竟也与这逆子同流合污,也该斩!贾信这阉人也不能放过!”杨德广说到此处,盛怒震袖,“将这几人,立时擒住!”
官兵拔剑出鞘,将杨骜、梁淑贞、玲珑、秦蕊、贾信几人团团围住,这几人登时被牢牢困在剑圈之内。
“交出玉玺!”
“立即将这几人毙了!”
“撕下他身上龙袍!”
群臣疾声喝道,声音之中充满怨恨。
梁淑贞唇边染满血迹,望着杨德广,
“你为什么看也不敢朝我看一眼?是为当年之事而愧疚难安么?杨德广!你好狠的心!”
杨德广不答她话,冷声对官兵令道:“将这几人,立即处决。”
官兵纷纷挺出手中长剑,朝几人身周刺去。
“父皇!你漏掉了一个,煜儿你不杀么?以后只让大哥陪着你便好了。咱们其余的人,死活你本来就不在意的。”
杨煜一声疾喝,官兵皆都停下剑来。
杨德广望向杨煜,“你这小子虽与骜儿亲近,却并不干坏事,为父不杀你。”
心妍走到杨殇身边,“殇,可否向太上皇求情,容我最后与杨骜说一句话?”
杨殇点了点头,“他此次难逃一死,我也无能为力。你要与他作别,是么?”见心妍点点头,他缓步走到杨德广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杨德广叹了口气,侧身走开。
心妍从重重官兵之中穿过,走到杨骜身边,梁淑贞、玲珑、秦蕊三人齐齐朝她看来,目光之中满是排斥与抵触,心妍低声道,道:“杨骜,借一步说话,可好?”
杨骜颔首,与她一起走出官兵重围,来到假山之畔。因梁淑贞、玲珑、秦蕊几名对杨骜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物被官兵围住,是以众人并不怕杨骜会起心逃走。
杨骜负手而立,身影倒影在流水当中。轻轻道:“妍儿,今日之事,你看的明白?并非朕先挑起事端,而是杨殇要寻朕的不快。你莫怪朕。”
心妍紧张道:“你打算怎样?我绝不相信你如此轻易被擒。告诉我,你要将杨殇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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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晚安喽。~~~明天剧情大反转,亲能猜到怎么反转么。。哈哈。。明天见呦。。么么么~~
患难夫妻
只知道她方才问完了话,杨骜负在身后的手掌紧紧攥成了拳,青筋如同一条条毒蛇盘旋他手背之上。言偑芾觑
他为何生气?心妍莫名心中紧了一拍,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你为什么不讲话?你要…要对杨殇怎样?”
一声轻笑出自杨骜的喉间,像是气恼,又像是无可奈何,更像是拿她毫无办法。
他缓缓转回身来,冷风拂起他额前碎发,俊俏的脸容平添威慑茕。
“妍儿,你回过头去看一看。”杨骜凝着她纠缠的眉心,淡淡道。
心妍不知他为何让她回头看,颔首说道:“是。”转过头看了过去。
只见杨德广、杨殇、群臣、数百官兵,以及被数百官兵围困住的梁淑贞、玲珑、秦蕊、贾信等人正齐齐朝他们方向看来,目光之中满是质询与讶异,对他两人在交谈什么而好奇不已呐。
心妍看了众人一眼,随即转回脸来,仰头打量杨骜,不解道:“你让我看什么?”
“现在,深陷困境之人是朕,而非杨殇。一盏茶后,甚至更短时间内,朕便要回到众兵层层围堵之中,保不准便丧命哪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兵剑下。”
杨骜说着,双眼之中掠过失落,以及薄薄的酸楚,舐舐嘴唇,续道:“朕以为,你是因为担心朕的安危,于是出言相求杨殇,让他向杨德广求情,准你与我说最后一句辞别的话。”
说到此处,微微扬起脸颊,快速合了一下双眼,再张开眼时,眼中已经覆满冰寒。
“朕没有想到,你口中所说的‘借一步说话’,竟是寻机会与朕独处,质问朕要将杨殇怎样。”
心妍一怔,心道那是因为她了解他,知道他不会有事,所以才不担心,并非心中没有他。
而相较之下,杨殇更加令人担忧。
心妍反复咀嚼杨骜的话,心中猛然一惊,莫非杨骜此次并无全身而退之策,当真身陷绝境?
心妍想了一想,说道:“杨骜…”
才唤了他的名字,便见他目光特异凝着她的膝盖。
她不解,低下头去查看,还未看到自己的双膝,便眼前黑影一晃,杨骜蹲在她的身前,伸手扶住她的膝盖。
心妍这才知晓,方才梁淑贞呕血向后倒下之时,她正在屋檐下让宋医女帮着包扎伤口,见形势急迫,顾不得其他,撒开腿来疾驰而去搀扶梁淑贞。
膝盖之上白色纱布还未系上,沾了血液,缠在膝盖之上,极是狼狈。
杨骜将纱布一圈一圈裹在她膝盖伤处,轻轻道:“草芽走了,你身边连个《文》贴心丫鬟也没有了,连个给朕《人》通风报信之人也没。若是有《书》人去给朕说一声,你也《屋》不至于跪如此之久。”轻轻一叹,“倘若今日过后,苍穹国还是朕袖间之物,倘若朕还是苍穹国的皇帝,那么便将飘絮给了你当丫鬟,在这宫里对你也有个照应。”
心妍寻思,能得苍穹第一女刺客贴身伺候,那可威风的厉害!
不过,听到杨骜说那句‘若朕还是苍穹的皇帝’,心妍心口莫名酸涩。
杨骜可以抛却世间一切,独独不可手中无势,他习惯了登在巅峰极点,俯瞰世事无常。他决计不能忍受屈尊人下,听人使唤。
众兵包围之内,玲珑从人墙缝隙,窥到杨骜对心妍呵护有加,蹲身为她裹伤,不禁心中酸妒难抑,凑近梁淑贞的耳边,轻轻道:“娘娘,那贱人定然借机要三哥做些什么事,我猜她是劝三哥将王位让给杨殇,那贱人曾和杨殇也有一段不堪的肮脏之事。见三哥失势,便借机巴结杨殇,与他破镜重圆。”
梁淑贞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当真百感交集,昨夜骜儿对那女子下跪,今日又蹲下为她裹伤,真真是丝毫没有男儿气概了,当年杨德广若是对她梁淑贞有这一半纵容忍让,那么她也不至于被囚地牢十数载。
“你方才要对朕说什么?”
杨骜站起身来,凝着心妍欲滴的唇边,问道。
心妍微微颔首,接着方才被他打断的话道:“杨骜,他们人多势众,你可谓全无胜券。太上皇和殇都是心慈宽厚之人,必然对你和太后娘娘、玲珑、秦蕊、贾信几人心存不忍。你。。。你何不将玉玺、王位拱手让出,也。。。也好保住一条性命,不至于凄凉收场。”
杨骜轻问,“拱手将王位让给谁?”
他的声音颇为冷静,心妍从中辨不出喜怒之色,她以为他真心考虑她的提议,现在这般发问,是要征询她的意见。
心妍匆匆瞥了一眼杨殇,杨殇正目光关切的朝她望来,心妍双手绞在一起,提了一口气,凝着杨骜的脸颊,说道:“王位原本就应该是杨殇的。你应当成人之美,自己也落得一生安稳平安。而且,殇又怎会刁难于你?他一定会对你加官晋爵,给你享之不尽的。。。不尽的。。。”
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苦涩一笑,杨骜对她是否更加失望了?
杨骜冷冷一笑,“加官晋爵,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是么?”眼角掠过鄙夷之色,轻轻道:“妍儿果然是本性不移。万事难离一句‘荣华富贵’。”
心妍方才说到‘不尽的’三字,便不再说下去,是因她突然意识到,杨骜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在意,她若说出了口,便无异于对他出言侮辱。
“可以么?交出玉玺,能活命才最是要紧!”
心妍握住杨骜的手掌。
他感觉到了么,她掌心的汗迹,以及因恐惧他丧命众兵剑下而剧烈颤抖的双手。
杨骜后撤一步,丝毫不加眷恋的将手从她手中抽出,随即捏起衣袖,将他手掌上被她握过之处,轻轻擦拭。
心妍胸口酸痛,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