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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程普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冲冲喝道:“走开!”看也不看周瑜,径往帐中去。
周瑜身后的黄盖看不过去,忿忿喊:“德谋……”要跟上去说话,周瑜拦住了他,道:“德谋受伤,心情不适!无妨的!”黄盖望着程普的背影,顿足道:“这个德谋!”摇着头离开了。黄盖、韩当和程普都是一同在孙坚手下征战的老将,相交很深,军中只有黄盖、韩当两人敢对程普直言相劝。
第二日,周瑜升起中军帐点将,布置当日事项,却不见了程普、黄盖两人,正要差人去打听,只见程普肉怛负荆,反剪双手,走了进来,赤裸的肩上还裹着绷带。全副惯带的黄盖跟在后面。程普进了大帐,直走到周瑜面前,跪倒在地。周瑜惊道:“程都督!这是为何?”
“公瑾!老夫特来向你负荆请罪!”程普伏地恳切道:“程普气量狭小,屡屡欺侮公瑾,公瑾皆折节忍让,令老夫羞愧不已!今日老夫内怛负荆,向公瑾赔罪!”
原来昨夜,黄盖到了他的营帐,声言厉色地数落他空有年齿,一次次欺辱周瑜,不堪为人长辈,并称赞周瑜才高品正,一次次折节相容,就是古国士也未必比得上。又说白天他孤军深入,如果不是周瑜赶去救他,他命已休了。直说得程普羞愧不已、后悔难当,终于低下了傲慢的头,决定前来向周瑜负荆请罪。
周瑜见程普如此,赶紧离座,扶起程普:“程公请起!程公身经百战,功劳盖世,令周瑜高山仰止!从前事都已过去,周瑜并未记在心里!倒是周瑜年少时狂妄无知,对程公多有得罪,还请程公海涵包容!”
程普老泪纵横,慷慨道:“我程德谋在众将面前立誓:日后如再欺侮公瑾,神人共戳!”
两边的众将一齐鼓掌。
程普又环顾众将,含着泪,徐徐道:“公瑾为人,宽厚阔达。与公瑾交往,如饮醇酒,不觉自醉!望诸君珍惜!”
众将都由衷地点头称是。
周瑜感动道:“德谋和诸君太抬举周公瑾了!公瑾论德及才,皆不及诸君,幸蒙诸君不弃,与某共创大业,实是三生之幸!公瑾拜谢诸君了!”说完恭敬地拱手作揖,向诸将行礼。诸将感动不已,纷纷还礼。停了停,周瑜又道:“今日和程公交好,令我欣慰!本都督宴请诸将,以示庆贺。同时庆贺昨日程公大破曹军,斩曹将两员!”
诸将欢呼起来。周瑜就在帐中摆上宴席,宴请诸将。又传令犒赏三军。大小将士又痛饮了一回。
·38·
耿峥 著
第三十八回
思火攻周郎入梦境 显忠烈黄盖诈降曹
一晃到了十二月,已是隆冬季节,破曹之事仍无头绪,两军仍是对峙着。周瑜想曹操度过隆冬,军中疫病一好,再行进攻,对孙、刘联军便不利了。同时,吕范已从江东载了器械物资回来,告诉周瑜,说张辽镇守合淝,屡屡进犯江东,吴候那里已抽不出兵来,只盼周瑜尽快破曹。故周瑜甚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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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周瑜独坐帐中,在灯烛下思考着破曹之计,忽方夏来报,说孙尚香要拜见他。未等他回话,孙尚香已经跟在后面进来了。她束着腰,腰里悬剑,依然英姿飒爽的俊俏模样。
“周大都督!你一定在想着破曹之策了!本姑娘倒有一条妙计!”孙尚香大声道。
“说来听听?”周瑜不冷不热道。
“我倒喜欢在外面边看着曹军的寨子,边和都督慢慢道来!”
“军机大事,怎么可以外面乱说!”
“有何不可?只我两人,左右随行人员都退下,怎样?”
“不行!既是军机大事,就在此处说好了!”周瑜坚决道。
孙尚香不高兴了,杏眼一瞪,道:“那好!误了事休要怪我!回去告诉我哥,是你不听我的计策!”
周瑜不快地看了看他,无奈地点头道:“好吧!本都督就听听你的妙计!”
孙尚香得意地笑了,扭头风一样往外走。周瑜要方夏自已先休息,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走到江边,但见夜色深沉,天空挂着一轮冰凉的上弦月,云层映着月光缓缓流动着。岸上的大寨、江边的水寨里都点着少许的火把。对面,曹军的水寨与旱寨亦然。无数的楼船和艨艟战舰在江边搭成繁华的水城。宽广的江面上,近处被灯火映照,可以看见默默奔流的波涛,远处则黑沉沉的,弥漫着凉意与阴森。
“香儿!说说你的妙计!”周瑜道。
“很简单!”孙尚香眼含秋波瞥了周瑜一眼,用手指指对岸道:“听说你上回草船借箭,对方不敢出兵,是不是?”
“嗯!”周瑜点头。
“对方为何不敢出兵?因为怕你是故意诱他们出战,是不是?”孙尚眼睛直勾勾望着他。
“不假!”周瑜道。
“这就对了!“孙尚香得意地笑道:“那么,我军每个夜晚都前往击鼓骚扰,对方必定以为又是诱他们出战,射几回箭,必然就懒得理睬了!这时,我便趁敌不备,一举攻上去!如何?”说完,她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盯着周瑜,眸子里燃烧着多情的火焰,在月光的照耀下明亮无比。俊俏的脸蛋被月光抚弄着,显出几分妩媚。
“香儿果然长大了!善动脑筋了!”周瑜平静道:“只是,夜色不比大雾!大雾里摸不清虚实,夜色中到是可以看清的!”
“是这样?”孙尚香眼珠转了转,好象在思考周瑜的话,跟着不服气道:“上回狭路相逢我军旗开得胜,如今为何不直接攻打上去?”
“此一时,彼一时!天时、地利,人和,瞬息万变!狭路相逢可大破他们,此次直接攻打未必就可赢!此一言难尽!军中之事你就不用考虑了!”周瑜道。
“哼!小看我啊!你总是这样看不起本姑娘,把本姑娘当小孩!”孙尚香故意撒娇道。
“哪里敢拿你当小孩!我知你长大了!只是这军中大事不需你来操心!你安心和娘子军习武就是了!”周瑜道。
“既未拿我当小孩,那为何不理睬我?为何就一点也不明白本姑娘心意?”孙尚香直勾勾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热烈与大胆,还有委屈、悲哀和愤怒。脸色潮红。
周瑜愕然,愣了半响,沉吟道:“香儿!公瑾多谢香儿厚爱,只是,公瑾今生只娶小乔一人,此是江东世人皆知之事!”
“多娶一个又如何?再说,你那誓言乃是多年前的,岂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孙尚香愤然道。
“你应知公瑾乃信义之士!而况,我与小乔,恩爱绸缪,如胶似膝,一如新婚!”周瑜正色道。
“你可记得从前喜欢香儿?若我与小乔年齿相当,你娶的定是香儿而非小乔!”月光下,孙尚香泪水溢出了。脸色苍白,泪水晶莹。一阵寒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使她如一只惹人怜爱的娇柔的小鸟。
周瑜赶紧解下自已的锦棉袍披在她的身上,温存又庄重道:“凡事是不可假设的!香儿!你不要钻牛角尖了!你既未生逢其时,就做我小妹好了!昨天如此,今天依然!”
一缕彻底的失望及悲哀的表情浮上孙尚香凄美的脸蛋,她似冷笑,非冷笑,咧一咧嘴,忽然起手,一巴掌打在周瑜脸上,惨白的脸蛋抽搐着,含着泪,歇斯底里吼道:“滚!”转身怒气冲冲往寨中走去。走了两步,意识到什么,将身上披着的周瑜的衣袍一把扯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又往前走去。
周瑜默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阵内疚,但更多的是有一种释放的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捡起被孙尚香扔在地上的衣袍,披在身上,缓缓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呆坐一会后,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往星空看去。天空,一弯清月,点点繁星,静寂又深隧。他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凄凉,他又想起那个让人心痛的夜晚,孙策离去的那个夜晚。就是那个满天星光的夜晚,一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原该辉煌无比的生命凄美地殒落了!就象一颗最亮的星从他心坎的原野上划过去,悄然殒落!划得他的心至今都在痛。这让人伤魂的凄美的星空!这让人发颤的感伤的流星!从那以后,星光点点的天空总让他有心痛之感、清冷之感。此刻,他放眼星空,不觉又一阵伤感。他仿佛看见星空深处孙策的目光,闪闪烁烁,就在那群星中间,默默地注视着他,关注着他,自然,也羡慕着他。“公瑾!为兄好羡慕你!举江东之兵,与孟德一决雌雄!正是为兄期盼已久的啊!”他仿佛听见了夜空中传来孙策爽朗的声音,也听见了他豪爽的大笑声。
“伯符!我今晚可否做错了事?”他望着星空,心里呐呐道。
夜空静寂无声。星光闪烁。远处传来江流的波涛声和划浆声。寨中的灯火无声地燃烧着。江水在寒风鼓荡下,一阵一阵地拍打着船舷和岸边的岩石。
好一会,他的心情平静了。他好象听见了孙策的回答。当初他和孙策双双发誓,终身只娶一个。都是豪壮又痴情的男儿,岂可轻易违誓?何况,他和孙策是兄弟!他自小便是香儿的大哥!他理应是象孙策一样视香儿为小妹,岂可有私情?
想到这里,他舒了口气,起身,下了江滩,往江面上的水寨里走去。他想顺便巡查一下水寨。
一队巡哨的军士靠近水寨举着火把沿着江边走过来。领队的正是黄盖。黄盖看清周瑜,赶紧上来施礼。
“将军辛苦了!”他慰问黄盖道。
“都督辛苦!曹军一日不破,我等一日难以安卧啊!”黄盖感叹道。他年近五旬,须发皆白,但精神尚好,眼神明亮,说话仍充满沙场军人的阳刚之气。
两人上了船,沿着各船间阔板直往了望塔走去。军士举着火把跟着。忽然,一个军士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的火把哐地落在船上,偏这船上堆着些御寒的束草。黄盖大吃一惊,令军士赶紧将火把捡起。“易燃之物旁举火务要小心!”黄盖喝道:“稍有不慎就会烧了船!”
那个摔倒的军士唯唯喏喏,赶紧爬起来,跪下请罪。周瑜免他罪过,叮嘱道:“黄将军说的是!船上易烧着,且一烧便是一大片!需小心!”说到这里,他愣住了。“一烧就是一片!”他心内道。头脑中象有一阵灵感的火花猛地燃烧,使他要想起什么,使他涌起莫明的兴奋,但跟着稍纵即逝,令他兴奋又茫然。他想竭力捕捉这一丝让他兴奋不已的火花,但已难寻踪迹了。半响,他郁闷地、怅然地领着黄盖一行继续往前巡视去了。
回到后帐,已是二更,周瑜取下盔甲,和衣躺在床上,双臂枕着头。若有所思地继续捕捉着方才的灵感。忽然,他的脑中闪现一片火海!一把大火正在曹操那用数千艘战船搭起的水寨中燃烧着。“火烧战船!是啊!为何不火攻曹操!”他一跃而起。他知道:曹操因为青徐水军不耐风浪,已令人将水寨中所有船只用铁链锁在一处,或用木板钉在一处了。如果烧其一处,势必会将整个船队都会被烧掉!“火攻曹操实乃上策也!”他兴奋地想。可是,转眼,他眼里兴奋的火花就熄灭了。这个想法以前也曾闪现过,但稍纵即逝。因为,两军相隔茫茫大江,并无屏障,大江之上,皆有敌船巡视,根本无法靠近敌方水寨,而且浆橹之声波及四周,未及近敌,便被觉察,如何送得火种过去?他叹了口气,失望地将手指在榻边的几案一拍,然后,起身,在帐内踱起步来。看看墙角的钟漏,已是三更时分。
就在此时,方夏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