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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越发不安宁:“莫不是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恶疾你要这般跟着我?”
他挑眉:“小将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居然聪明了不少。”
我闻言死活不肯走了,交代身后赵青衿拟奏折,我要乞骸骨告老还乡。
顾盼兮嗤笑看我一眼,道:“我只对赵小将军身上的蛊毒感兴趣,还望小将军不要自作多情。”
我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打马赶路。
可惜顾盼兮他忘了,我同他相识近十年,他摇摇尾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嘴里还留着他送来那药的苦涩滋味,这次他没有恶意加入过多的黄连或者别的来苦我,喝起来不算太胃疼。但我倒也清楚一点,我应该是当真得了什么恶疾,不过看那兽医依旧能活蹦乱跳讽刺我的模样,估计不累及性命。
回头看顾盼兮一眼,他正纠结地皱着眉毛,见我回头,怒道:“看甚。”
我故意认真又严肃地说:“盼兮,倘若哪日我英年早逝,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爹。”
本想他定然讽刺我两句,谁料他竟然沉默了。
我忐忑了。
☆、陈年旧事(改错字~~)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 陈年旧事(改错字~~)
☆、娘炮苏熙
说罢,还没让我反应过来,将手里熬好的药一股脑倒进我嘴里,我被呛得差点眼泪喷出来,愤愤看他:“盼兮,这些日子我可是得罪于你了?”
“没有。”他面无表情。
“我根本没得什么不治之症对吧。”我试探说道。
他手竟然抖了下,药碗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冷笑看我,“只会比得不治之症更惨。”
我不搭理他吓唬我,自顾自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应该并无大碍,那个什么什么蛊,如果不危及性命不解也罢,盼兮,你从长安随我来临霜,可此地不比长安富庶,你这些年在太医院娇生惯养的也吃不了苦头,再者,西凉随时来犯,我怕万一有出什么事情,来不及照顾你。”
顾盼兮轻笑,看我一眼:“小姐,有话直说。”
我觉他笑的甚是讽刺,摸了摸鼻子,弯腰把摔碎的药碗碎片捡起来,因为刚搬来这里,没有来得起请丫鬟仆人,此地又是回后院必经之地,万一扎了谁的脚就麻烦了。我捡完碎片直起身子,认真地劝他:“盼兮,你回长安吧。”
他不语,盯着我手里的药碗碎片,良久才说了一句:“你不就是嫌我没用么!”
我委屈:“你倒是越来越像长安城那些文人书生了,好好一句话被你一说就曲解得九曲回肠的,老子是那个意思吗!”
“我明天就去赵家军二军的军医那里报道。”他摔下一句话,甩了袖子就走。
“哎——”我叫他不理,也酒醉熏熏地走了。反正我是被误会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
第二日,我看过众将练兵之后,又巡查过城门边防,稍微修改了下布防,闲下来的时候已过午时,我站在城门遥遥地看远处的西凉境,回头对陈留名道:“这两个月如果遇大雪,就警惕着西凉骑兵,今年马壮草肥的时候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怕是不会甘心。”
“是,小姐。”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会儿西凉境,颇愤懑地说:“西凉无耻小儿,频繁犯边,每次都得带走几个兄弟的性命,有朝一日定要杀光他们的骑兵为兄弟们报仇。”
“会的。”我点头。“有朝一日,我们从一定从临霜城出发,直捣纳达木,踏平他们的村镇城市,俘虏他们的皇帝亲贵,让他们一听到大华这两个字就双腿发抖走不稳路。”
城门上的风很大,吹得军旗猎猎作响,陈留名点头,“这次定要斩草除根,万不能像上次一样,被他们送来一个奶娃娃质子就了结了。”
西凉曾经假意归顺过大华,送来一名质子以示诚意,谁知质子送来不到一年,西凉老皇帝的兄弟弑兄篡位,撕毁合约大举犯边,从此两国再无宁日,那名送来的质子,新皇帝自然巴望着赶紧着大华赶紧杀了他,大华皇帝出了门的宅心仁厚踩死蚂蚁都落泪,只将那质子软禁起来,依旧好好养着。
这时候,我看到那边苏熙慢悠悠冲我走过来,我来了之后陈留名心不甘情不愿的讲苏熙官复原职,苏熙看起来心情很好,脸带红晕,他看我一眼,对我道:“朝廷那边的派来的监军来了。”
我闻言甚为苦恼。
朝廷那边的监军甚为让人头疼,边关将士心思都简单,惆怅的时候是想老娘了,乐歪歪的时候是想女人了,哭丧着脸的时候多半是军饷用光了,但是朝廷监军就不一样,监军们不痛不痒给我说一句话,我就得趴在桌上琢磨半天他是想要女人还是想要金银珠宝。
苏熙看我苦着脸,安慰道:“这位监军看起来长得人五人六的,非常可人,应该跟以前的不一样吧。”
“我又不跟他分桃断袖,他是钟馗还是潘安与我何干?!”我瞪苏熙一眼,揉着太阳穴道,“更何况,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肠子又多了几道弯绕。”
苏熙乐滋滋看我一眼,“小姐你不跟他分桃断袖,我跟他分啊断啊。”
陈留名当即变了脸色,“苏娘炮,你他娘的再霸王硬上弓老子剁了你的命根子喂鸡。”
苏熙娇羞冲他一笑:“人家本来就是被压的嘛,明白就好干嘛吼这么大声。”
陈留名:“……”
我感觉打断苏熙,拦住捋袖子想揍人的陈留名:“带路带路,别让你看上那位监军等久了,万一再给我扣一顶狂妄无人的大帽子我哪哭去。”
???
苏熙把我带回官邸正厅,指着里边道:“江大人就在里边,小姐你记得帮我打听出来是否有婚配,是否有分桃倾向,如若对我有倾心之意,我定然扫榻相迎哟。”
我囧然:“……苏美人你要不要这么饥渴。”
苏熙瞪我一眼:“问不问,不问我明天就打扮你模样顶着你名字上街调戏太守去。”此地太守是个刚正不阿的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最恨调戏良家妇女,若真被他揪住把柄,参我一本,我名声就更臭了。从此不仅是无男不欢,而且不拘老少,甚为重口味。
“使不得。我问,我问。”
我煎熬的迈进正厅,抬头看了那监军一眼。他白衣素袍坐在那里,右手撑腮,左手拨弄着桌上的茶盏,看我进来,亦抬起一双凤眼看我,悠悠一笑,春水照梨花。
旁边苏熙喃喃道:“极品,极品,美人儿啊美人儿,若能共度一夜良宵,死亦甘心。”
我闻言回头看他,严肃摇头道:“这个绝对不行。”
“为何?”
“反正就是不行。”
我走到那人面前,满肚子问号在喉间打了个转,不知道先问哪一个。
他见我没说话,抬起左手握住我的,我自上次战场受伤之后手脚就总是冰凉,他的手温暖干燥,我感觉很是舒适,也没有推开。
他轻唤了一声:“夫人。”
温和暖润得像四月阳光下毛茸茸的青草,像长沟流月里的飞花清笛声。
☆、所谓千里寻妻
我隐约听到了门外苏熙的挠墙声。
深呼一口气,我当机立断挡在江行知面前,老母鸡护着小鸡一般:“苏美人,这是我男人,你敢冲他下手老子阉了你灌春|药找十个男人轮你十天十夜!”
苏熙轻飘飘看我一眼,像看白痴一样。
这时候江行知轻轻咳嗽了声,淡声道:“夫人,不可无礼。”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行知文人天性,见不得我粗鲁,而我刚回到军营两天,性子里的跋扈又被挑拨起来,说话都带着汗臭味。我想到他指不定又跟我爹告状说我举止不雅,慌忙拉住苏熙的挠墙的爪子道歉。
我T_T:“苏熙,熙熙,小熙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骂你的,你就当没听到好啦,要不你骂回来。”
苏熙被口水呛住了,待缓过神来,拔腿往门外跑去:“顾盼兮!……狗娘养的顾盼兮你赶紧给老子出来,小姐脑袋突然坏掉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与江行知二人,我颇觉得尴尬,于是对江行知说道:“我去寻他,免得他真找来盼兮我又得挨骂,你先暂且在此待着,我一会儿让赵可来安排你的房间。”说罢,转身欲走。
这时候正和从外边进来的他的小厮书语撞了个正着,书语见我欲走的模样,狠狠瞪我,“公子我就跟你讲,这种负心人你还追来做什么,不如安安稳稳待在长安也免得来此地受黄沙满天风吹日晒之苦。”
我诧异,转身问江行知,“你自己要来的?”
江行知垂眸饮着杯中的茶水,一派温润从容的模样,听到我的问话,浅笑着摇了摇头,“夫人不必多想。”
书语却不满他的回答,“公子,要不是你担心她大病初愈,何苦在长安放着好好的御史不做来这里做个小小的监军,可人家一眼看到你反倒如见蛇蝎,跑的比哪个都快,公子你不委屈书语都替你委屈。”
我垂着脑袋愧疚了。我万万没想到他是为了我来此地,此地成年黄沙漫天,他又是个常年在长安养着的温润如玉的书生,当真委屈他了。
“书语,出去。”他微微皱眉,呵斥他的小厮。
书语又瞪我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
“行知,一定是我爹让你来的吧?我晓得你从不违背他的意思,但是这里真的是委屈了你,我这就给我爹写信说明缘由,让他请旨,派你回去。”我想了想,说道。
他闻言摇头,“不必,来这里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摇头,坚持道,“你和盼兮干脆一块回去得了,这边关荒漠的,真是不适合你俩。”我自顾自想着能把他送走的法子,冷不防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我心里一惊,暗自诧异我什么时候警惕性差到如此地步,他这般走近都没有察觉,倘若在战场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环住我的手慢慢收紧,似乎察觉道我的僵硬,他轻轻叹息,伏在我耳边轻声道:“阿玉,我是真的想你了。”
我心头一震,眼神也飘忽不定,过了好一阵,僵硬的身子才放缓下来,他轻笑,我感觉道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痒痒得。
“你……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么?”我煞风景地问。
我看不到啊他神情,却直觉认为他现在表情肯定不怎么好看,否则不至于回答我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冷意,“是,我是生气了。”
我委屈地在他环抱下转过身子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解释:“我当真和他没有发生什么,是他在我的酒里下药。他也只说要跟我告别,我才没什么防备的,你别再生我的气了成么?”
我看他没反应,动脑筋想了想,眨巴眨巴眼睛掐大腿露出一副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三岁就会顶着这副模样向军中大厨讨红烧肉吃,所以驾轻就熟。
他垂眉温和地看着我,轻轻笑了:“真想让我原谅你?”
“嗯嗯。”我点头,他倘若不原谅我我爹就会揍我。纵使我再不想接受,但是在我爹心里江行知的地位绝对比我高上很多,更何况,家里爹的鞭子就是权威……T_T
“那就让我亲一下。”他依旧温润如玉一派君子模样,似乎刚刚提起的是圣人诗书而不是那么个流氓要求。
“哈……风大闪了耳朵……我没听清。”我是听错了吧我是听错了吧没错我一定是听错了。
恰逢这时候,苏熙拉来了顾盼兮,火急火燎在门外嚷嚷着就要进来:“盼兮你是不知道,小姐刚刚那副模样不是被驴踢了脑袋,就是哪个人带着人皮面具,啊啊,那副模样怎么可能是小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