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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语现在遇到我,连厌恶的眼神都懒得给了,只当看到一团空气。
赵可只是诧异,不过难得直言直语的她看出我心情不好,没有多说话。
正月十四那天晚上,我摸黑回府,赵可将我送到书房,我叮嘱她再去收拾一遍行李,看看什么没带的统统带走,这一走估计就再也不会来了。赵可点头记下了。
赵可走后,我独自提着灯笼推开书房的门,诧异地发现书桌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江行知握着一卷书,神色不虞抬眼地看着我。
我立刻摆出无害的笑容。
“赵如玉,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这些日子做错了什么吗?”他问我。
我装傻:“怎么会呢……”
他眯起眼睛,“那是你做错了什么?”
我:“……”
“说!”他丢下书,朝我走来。
书房内很是温暖,他穿着单薄的月牙白长袍,微弱忽明忽暗的灯光只能照亮他垂眉看我的侧脸,凤眼里眸子里神色无奈。
“再给我些时日。”我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我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倘若他不愿随我走,我绑了他就是,倘若他要着实不肯要这个孩子,为了他打掉也无妨。
他叹息一声妥协了,替我解开身上厚重的披风,他轻声问道:“上元夜的灯会,你有空去么?”
我平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苏尚书约我去他府里核对账目,他说禁军花的银两太多了,要我走之前跟他算好帐。”
我感觉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松开我束发的玉簪,道:“苏尚书府里么,也好。”
???
正月十五早上,我正在后院练剑,赵可过来给我通报:“长公主殿下来了。”
我险些栽一个跟头,“那小祖宗来干嘛?”
赵可轻飘飘地撇我一眼,“小姐当初自己欠下的桃花债,来问我作甚?可能是看小姐要走,来送别吧。”
我穿上外袍打算去正厅拜见长公主,哪料刚回头就看到她提着裙摆朝我扑过来。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众侍卫和宫女,担忧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此刻一副平常长安贵女打扮,绯色襦裙白色丝帛,头上云鬓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极为享受地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很是荡漾,美人儿哟~~
她就要走近我面前的时候,被地上凸起的鹅卵石绊了下,身子前扑,我下意识上前一步将她抱进怀里,免得她摔倒在地要同我闹脾气。
熟料她那根本就是故意摔倒,她算准我会去接住她,饿虎扑食般的劲头将我压倒在身下,我万万没想到长公主看起来娇小玲珑,冲劲却能比得上苏熙那能单手提起一头猪的妹妹苏素素了……
所有的景物都猛地往前倾倒,我结结实实被她压在身子底下。
长公主趴在我身上,手却没闲着,我正被身下鹅卵石咯地呲牙的时候,她略微冰凉的手顺着我的衣襟滑进了我胸口。
我瞪大了眼睛。
赵可下巴掉了下来。
长公主又在我胸口捏了两捏,突然瘪瘪小嘴,哇地一声眼泪就喷出来了。
我推开她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上朝回来的江行知来后院找我,看到此景,呆滞了许久才竭力平静下来。他先利索地跪下跟长公主请安,然后对泪崩的长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可否先将手从臣的夫人胸口拿开,再接着哭?”
长公主听到他的话,满脸泪痕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感到她伸进我衣领的手又在我胸上戳了戳,接着嗷嗷继续喷泪,“本宫失恋了……嗷唔——”
作者有话要说:jj个渣受。。昨天晚上更新不上。。T^T
37、上元夜 。。。
温香软玉在怀,我好美色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由的有些恍惚,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温和地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哪个不要你是他瞎了眼!”
江行知的视线温柔到有些诡异地在我身上打了个转。
长公主泪汪汪地看我一眼,打了两个哭嗝,在我身上抹了抹眼泪,依旧是一副闺怨忧伤的模样。
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我胸口抽出来,然后双脚微曲蹬地,一手揽在她腰上,四两拨千斤地半跪着站起身子,双手打横将她稳住,抱在手上。
长公主突然红了脸,小声问我:“本宫重么?”
我下意识就回答:“软玉温香,轻若鸿毛。”
她揪着我衣襟把脸埋进去不说话了。
江行知温和明润的表情逐渐剥落,漆黑的凤眸里神色阴森森的吓人,我张口结舌没法解释。
我少年时候我爹让我读多了诸如《纨绔守则》和《与淑女对话十八法》,《如何勾搭到良家女》等等乱七八糟的书,对于女人有些问话纯粹不用思考,下意识就蹦出来个风流子般的答案。
我心里默默懊恼,补救地要将长公主放下,她却揽住我的脖子不肯松手。“你……你倘若敢放下本宫,本宫就……就告诉皇兄你非礼本宫!”
啊喂,谁非礼谁呢——
她的威胁其实我真不当一回事,但是看着她泪痕满面撅着嘴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心软,轻声道:“不放下不放下,你莫哭了。”
长公主将脑袋搁在我肩上,蹭了蹭我的脖子,我示意江行知等我,我一会儿再冲他解释,他冲我挥挥手,甩袖走了。
长公主听他脚步消失在不远处后,立刻精神焕发地揪住我的衣襟,恶狠狠问道:“皇兄说你要走?”
“是——明日就离开。”我朝一边她的侍卫和宫女走去。
她瘪瘪嘴,委屈道:“就不能不走么,你一走我又看不见你了。”
我温和冲她笑笑,没有说话。
“你是为了他对吧,赵如玉我告诉你,那个江行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相信他——”
我打断她,“休要胡说,我只当你一时气话,以后不要当着我的面诋毁于他。”
她拽着我的衣服晃我,“你个负心汉,为了那狐狸精齐奴家不顾,你要了奴家的身又碎了奴家的心……”
我差点吐血,“这话你哪里学来的?”
长公主扭过头傲娇地说道,“本宫不告诉你!”
走过将军府后苑的九曲桥,我远远看到她的宫女拍着胸口送了一口气,长公主拽了下我的衣袍示意我停下脚步。
我松下将她放下,她低头整理了下衣裙云鬓,站在我面前怔怔盯着我。
我只觉她可爱,于是低眉浅笑地温柔问她:“长公主您还有什么事情?”
她道:“你要走,我不拦你,只是你记住,你这一走就不许回来了,否则本宫就算冒天下大不韪也定要将你束在身边,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说罢,她气鼓鼓地嘟着嘴。
我只当她开玩笑,并没有当真,只是隐约觉得那话似乎谁冲我说过似地。
她抽抽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当初宣征殿外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材高挺又俊俏,又不像别人那样色迷迷地盯着我乱瞧,眼睛亮亮的像父皇赏赐我的黑曜钗,好像能装得下整个世界似地,我第一眼见你就偷偷喜欢你,可是可是——”奈何君是女儿身……
我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长公主跺跺脚,红着眼圈道:“听到没,你一走就不许回来了,否则管你心里装的是什么江行知李行知孙行知,你倘若敢踏入这长安城一步,你就只能是我华念玥的!”
她转身跑了,手臂上缠的丝帛滑过我手指,细腻绵长。
我低头看着掌心,想起那年她一身鹅黄轻纱,眸子里溢出的笑意像是最灿烂的阳光,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仅此而已。
???
临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换上一身天青色襦裙,拒绝了赵可的随行,赵青衿堵在府门口非要陪我去。
我头疼不已:“我就去隔壁苏少银府里,几步远的事情。”
赵青衿倔强得很:“我今儿一直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似地,小姐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我们明天就回临霜了,从今以后舒舒服服待在边疆,你是不是临近要离开了,患得患失了?”
赵青衿摇头,不怎么同意我的话,我朝府外走一步,他就跟近一步,我提高了几分嗓音,沉声道:“军令如山!赵青衿你再不走一步试试。”
他脚步顿住了,我满意点头,“回去,等我回府,不要胡思乱想。”
转了个弯,确定赵青衿没有跟上来,我松了口气。
苏府的家仆将我带到花厅,苏少银正在逗孙儿元宝,元宝骑在他脖子上咯咯地笑,华南屏一身黑衣,衬得他身材匀称修长,衣摆绣着暗色祥云纹,在灯光下时隐时现,他张着手,广袖悠悠垂下要抱元宝。
元宝奶声奶气地叫道:“皇表叔,皇表叔。”摇晃着两只白嫩的小拳头扑倒了华南屏怀里。
华南屏脸上的淡薄冷漠全数卸去,温颜浅笑着,琥珀色眼眸如点入春水,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看到我,微微歪着头任凭元宝挂在他脖子上胡闹,淡笑着唤了一声:“阿玉。”
???
上元夜灯会一如既往热闹,各式各样的灯笼将长安城点缀得如同白昼。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姑娘们穿着各种各样鲜亮的衣裙在人群中飞快地穿梭着,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穿过长安城而过的河水里流满了闪烁的花灯,蜿蜒延伸到远方。
华南屏走在我身边,我小心翼翼注视着他周围的动静,生怕会有刺客什么的。
事实证明,我根本防不胜防,走两三步就要有个羞红脸的姑娘故意撞进他怀里或者拉住他的广袖塞给他一条手绢。
他握着手帕,疑惑地看着我。
我小声附在他耳边解释:“上元夜送手帕,就是代表对你有意思。”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绢,然后一股脑塞给我。
我嘴角抽抽。
他继续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过了一会儿,华南屏在一个花灯摊上站定,盯着一个被做成青花瓷瓶形状的花灯发呆,我跟上去,他指指那个灯,然后看着我不说话了。
“你要那个?”我试探问道。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继续看着那个花灯。
我解释道:“上元夜的花灯是需要猜谜的,你喜欢哪个花灯,就必须猜出灯谜,否则摊主是不会卖的,不过,也有例外——”我冲他眨眨眼,“比如我是摊主的熟人。”
那摊主果不其然认出我来,笑着打招呼:“如玉妹子,两三年没见了,你可还好,这是和夫君逛灯会呢?”
“不是夫君,是朋友。”我笑着和他寒暄,“喏,我朋友看上你那个花灯了,谜题我是万万猜不出的,你舍得割爱么?”
摊主抬头看了一眼,道:“又是这个花灯,你四年前买的就是这个花灯,今年也不换个口味。”说罢,踩在凳子上踮着脚取下那青花瓷瓶花灯递给我。
我脑中空白,我以前买过这个花灯?
华南屏伸手接过摊主递来的花灯,放在眼前细细地看着那略显粗糙的画风,琥珀色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柔情如同滑过的流星般快的不可捕捉。
我伸手要拿走他手中的花灯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熟料他手一背,将那花灯藏在身后不肯给我。
我没料到他这般小孩子行径,有些反应不过来。
华南屏后退一步,低垂的眼睫上跳跃着闪烁的流光,他带着一丝苦涩和委屈说道:“四年前那个灯被你烧了,这个还不能留给我吗?”
摊主闻言笑道:“如玉妹子,你上次不是说买走我那花灯是送妹夫的嘛,怎么的原来是被你自己烧了?”
我听出了些缘由,也不愿细问。和摊主告别后,示意华南屏继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