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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记在心里,又心血来潮打趣父皇:“倘若他们生了个女儿呢?难不成也要在嫁给军队嫁给战争?”
父皇慈祥的表情僵硬了很多,他对我说:“你不懂。”然后就将就提前结束了每天对我的教导,让我退下。
父皇此刻低声给你解释赵将军的生平,他示意我看赵将军怀里像一团破布一样的东西,道,“那是明德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懂的排兵布阵,军事指挥方面的见解让人叹为观止,简直是天才一样的孩子。”父皇鲜少对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赵将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问父皇。女将就算再怎么有天赋,终究还是有没有男将方便,赵家军的继承权倘若落在女人手里,只怕她嫁人之后后患无穷。
但是父皇看着那个破布团子似乎想起了别的什么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团一直缩在赵将军怀抱里的团子动了动,露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和睡眼惺忪的眼睛,那团子开始好奇地张望四周的景色,看到漂亮的姑娘就露出明显的失神模样,隔着不远一段青石街道,她看到了我。
她眼中的神色我并不陌生,我模样更随母后,母后嫁人之前是在长安是出了名的美人,父皇也有着能让未出阁姑娘通红了脸颊的丰神俊朗的外表,所以,我容貌……不丑。
我看到她揪揪她父亲的胡子,小声说着什么,然后示意他父亲看我。
赵将军露出明显难为的神色。
灰团子很不满地自己跳下了马,姿势流畅潇洒地让人惊艳。
她那时候一身少年人打扮,腰间挂着一把对她来说有些大的佩剑,长发束在头顶,露出一张英气勃发生机勃勃的脸颊。
楼阁上偷看的姑娘们的手帕打着旋飘到了她的头顶。
她伸手接过,扬眉一笑。
倘若不是父皇提前告诉我她是赵将军的女儿,我绝对会认为那是个好美色的半大小子。
我听到父皇低声呻吟了下:“果然和她姑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迎接赵将军凯旋的庆功宴上,我第二次看见她。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襦裙,别扭得拉着裙摆,额头一块青紫痕迹,不知道是被赵将军揍得还是自己摔得。
那时候父皇还没来,底下大臣们三两结群的一起去恭喜赵将军,赵将军那好不容得了个空子,揪住她的耳朵啪啪打了她两下屁股,我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赵将军如此气愤。平常闺阁女子只跟参加宫宴莫不是规规矩矩的,就是调皮如我妹妹,也不敢再这种地方惹事。
她无聊环视一周,赵将军勒令她安稳做好,偏生她像坐在磨盘上一样,她抬眼看到我,竟然提着裙角颠颠朝我跑来,赵将军和大臣寒暄一时没逮住她,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咬牙跺脚。
我那时候并没有走进宫宴的大殿里,只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里边动静,身后跟着两三个侍卫宫女。
她兴冲冲跑到我跟前,仰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宫女要喝止她的无礼行为,被我抬手拦下。
“华屏。”我报上了个半真半假的名字。
刚入长安的她果不其然相信了,低头咀嚼两句,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一边按照父皇吩咐继续观察参加宫宴的各色大臣的表现,一边心不在焉问她在笑什么。
她道:“没什么,只感觉这个名字和你的模样,挺相配的。”
我脸色顿时有些黑,微弯腰紧紧盯着她,永寿宫门口载着的木兰落下紫色的大片浓烈的花瓣,落在我肩膀上,顺着我弯腰的动作又重新飘落风中。“小姐是在说我徒有其表?”
她伸手接过从我肩膀滑落的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享受般抬头回答我,“不是,我是夸你貌美如花!”
她登徒子行径的动作做得熟悉又流畅,偏偏还教训不得,生气了衬得我小气,不生气却又着实咽不下被调戏的恶气,我干脆对她置之不理,继续去看父皇给我布置的作业,这时候里边赵将军一边和大臣们寒暄,一边焦急地看着这个方向。
{文}怪不得赵将军如此担心,此女着实不让人省心。
{人}想好了该怎么回答父皇,我转身欲走,哪里料到她迈着小短腿跟在我身后,“美人莫走啊,如玉唐突美人了,要打要骂随你诶,别走呀。”
{书}我撇头看到里边看到女儿行径的赵将军脸色顿时漆黑如墨。
{屋}我停□来,尽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跟着我做甚?”
她挠头笑:“我见你第一面就想把你讨回家做媳妇儿,可是我爹不让,所以我就想着自己把你追回家。”
我听到跟在我身后的宫女们竭力压抑着的笑声。
无奈看着她,我道,“胡闹。”说罢继续往前走去。
她亦跟在我身后,突然听到啪地一声,身后跟随我的脚步也消失,我斜过身子朝后一看,她正跪坐在地上揉着脑袋,在一开始那青紫色痕迹上又加了一块,她看我一眼,小声嘟囔,“这长安城就是麻烦,连衣服都欺负人。”
我示意身后宫女将她扶起来,道:“你身上着襦裙是最简单的衣着了,倘若再简单些,那就不是女装了。”
她拒绝了宫女的搀扶,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对我道,“我跟随爹爹在幽云打外夷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和讲究,衣服怎么舒服怎么穿,如此累赘倘若上了战场不是送命么。”
我听她这话,心中升起一丝好奇,问道:“赵将军让你随军出征?”
她似乎觉得我侮辱了她,道:“赵家的儿女,血管里流淌的就是战争的血液,倘若不在疆场马背上,岂能安眠?!”
我重新打量她,才觉得这个小女孩跟我平常认识的闺阁少女不同,跟我淘气又二呆的妹妹也不同。
她脊背挺直,严肃起来一派肃穆,步履稳重大气,不是一般贵女弱柳扶风的小碎步,有种不一样的让人好奇并且想深入了解的气质。
赵家的军人。
父皇说赵明德的女儿刚出生不到一岁就随父去了幽云,十二年来从未踏入长安一步,马背上长大,见到的除了士兵就是死尸。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严肃地看着我,稍后摇头道,“也罢,不同你讲这些了,我要回去参加宫宴了,爹爹倘若看到我长时间不回去,又该生气了。我改日再看望你,可好?”
我垂眉回答:“小姐随意。”
我不觉得她这句话能实现,单独凭华屏这个假名,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大的宫廷里找到我。
???
果真自从那次之后,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她,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父皇拿了些奏折让我练习如何批阅,我看到了她在南诏的消息。
我看着那奏折有些回不过神来,父皇问我怎么了,我问:“您将赵将军的女儿派去平息南诏叛乱?”
父皇奇怪地看我一眼。
我想起记忆里那个脊背笔直的身影,虽然年龄尚小,但嬉皮笑脸的时候一副不正经的如同登徒子,严肃起来那份轻浮全无,一派军人干脆流畅的作风。
“她才十四五岁!”我惊讶极了。
父皇轻描淡写道:“赵家无论儿子还是女儿,一向如此,你不必如此诧异。”
那年秋天,她凯旋,我在宫里听说了她的消息,无非也只是感慨一句,将门赵家,名不虚传。
她的庆功宴是在笛落楼的画舫举行的,恰逢那时候和我一道长大的舅舅的小儿子,我的表弟苏熙也同她一道归来,舅舅当年跟苏熙闹翻了,但是苏熙鲜少回来一次,舅母要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应了下来。
我带着两个侍卫,走进画舫的时候,周围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彼时她已然醉眼熏熏,看到我来,眯着眼睛认了许久方才认出我来。
她一身干脆利索的男装,头发用木簪束起,脸颊干净,看我进来,她摔了手里的酒碗,指着我道:“这姑娘是我的,哪个都不许跟我抢。”
我脸色顿时黑了。
苏熙认出我来,拉着我把我揪到画舫船沿上,行了礼,问道:“七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我垂眉平静交代了舅母的话,然后拍肩示意他找个机会回去看望一下舅母,就打算离开,苏熙捧了个酒壶蹲在船角自怨自艾,这时候她摇摇晃晃冲我走来。
那是她第一次冲我撒酒疯。
【文】我记住了那次,所以自从我爱上她之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她灌酒。
【人】我冲她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她却拦住我,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右手抬起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上我的唇。
【书】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屋】船角蹲着的苏熙惊异的瞪大眼睛,差点栽进了湖里。
他小声哀嚎一声:“小姐,你……你亲那个不是这里的姑娘。”
她不会亲吻,只摩擦了两下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的嘴唇很软,我能嗅到她身上的酒香和清新的阳光气息。很纯净的气息,我不想抗拒。
于是,我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
她却像受了惊的狸猫,猛然松开了我,后退两步靠在船栏上。
明月映入江心,如同碎片般的白玉琉璃,我静静看着她的反应,她一挺胸脯,对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明儿让我爹提亲娶你去,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熙抱着脑袋继续哀嚎。
我垂眉笑了,我知道怎么利用好这一张脸,知道哪个表情最有威慑力,哪个表情最能安抚人,哪个表情……最能诱惑人。“你想不起我了么?”
她呆滞了会儿,愧疚地揉揉鼻子,“你骗我你叫花瓶,肯定不是你的真名,你真名叫什么?”
我捋平袖角褶皱,回忆起刚刚唇上温暖的味道,心头有一丝奇异的情绪在慢慢发芽,我道:“南屏,我叫华南屏。”
“我记住了,”她点头,然后认真冲我道,“我叫赵如玉。”
当初的感情就如同一颗还未萌芽的种子,酥麻地种在了心上,我只觉得好奇,并不把这当回事,等到这种子长成了苍天大树,茁壮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才知道所谓情爱究竟是怎样痛苦的体验。
赵将军不喜看到女儿闲着,她闲来无事第三次到我府上送我一盆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兰花,告诉我她得去赵家军二军历练,我知道这是赵家的规矩,于是点头,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看书。
她自从那一走,就鲜少再来了,我有些想念她。
赵如玉不是个聒噪的人,但是她走过的地方很多,在和她的侃侃而谈中我仿佛能看到幽云的芳草肥美,南诏的落英缤纷,还是边疆各族的奇怪风俗习性。
我开始坐立不安,我很想念她,突然觉得,即使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让我看看她,我也可以心生满足的。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再相见的时候是在我偶尔巡街时候,父皇给我留下一个难题,我头疼不已,只能亲身亲历上街去询问民生疾苦,她一身男装,斜靠着墙壁,冲我吹了个口哨。
我身后的小太监捋袖子要去揍她。
按捺下心里奇怪的悸动后,看到她那副轻浮的登徒子模样,其实,我也想揍她。
我朝她走过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习惯性隐藏自己情绪,她抬手牵着我朝着巷子深处走去,侍卫和太监跟不上而且不熟悉路径,三下两下就跟丢了。
我正打算端起王爷架子训斥她所谓何事,哪里料到她又将我推到墙壁上,踮着脚尖拿她的唇磕碰我的唇。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强吻,我心里那一股小小的怨气渐渐变大,我抬手就要敲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