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闪烁的亮光不时照着这两个赤裸的身体。
一抽一动中,两人无所顾忌地发出呻吟。
……
正文 第十五章
云少爷的丧事办完,潘金莲就要调配新的主子了。
潘金莲在云少爷逝去的大悲恸之夜,遭遇激情,破了处女之身,一时太多变故让自己也无法接受和理解,所以一连在床上恹恹地躺了几天。
旁人以为金莲只是为云少爷伤心,阖府的人都说金莲真是重情的人。
潘老爷闻听这一讯息,也感叹自己不中用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义俾,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吩咐金莲身体将息好了以后,就到太太跟前服侍。
哲少爷本来准备忙完丧事,慢慢跟爹讲,把金莲要到身边,谁知却先得到了这一消息,恰似兜头一盆冷水,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份心,等以后再作打算。
这一日,严品借庄上给潘府送时令蔬菜,偷跑来月桂轩看望潘金莲。虽然这些日子潘金莲有意疏远他,但严品反而更痴了。云少爷过去后,他便向他爹提起想娶潘金莲为妻。严文业因严品无心向学,年龄也大了,心下也正想着给他找个媳妇。但听说严品看上了潘府的丫鬟,虽然在门第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却有些不愿意。后来耐不过严品百般哀求,以死相逼,只好勉强答应。这严品立刻就逮着机会过来告诉金莲。
两人坐在花园走廊边说话。
严品:“金莲,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金莲笑笑:“也没什么事,就是精神头差些。”
严品踌躇了一会儿,说道:“金莲,云少爷过去了,你怎生安排呢?”
潘金莲道:“哪由得咱们做丫鬟的安排,总之指哪里便是哪里吧。”
严品道:“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些打算呢?”
潘金莲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装不懂:“卖身的丫鬟,原也没有什么将来,胡思乱想做甚。”
严品有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道:“前几日我跟我爹提起了咱们的婚事,我爹他已经答应了!他答应给老爷说说赎你。”说着,有些忘情,把金莲的手抓在怀里,笑呵呵地看着金莲,原以为金莲会万分高兴。
潘金莲乍一听,有些发怔,慢慢地抽出手,低下头,脸色有些低沉。
严品觉得不对劲儿,轻轻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潘金莲摇摇头:“你对我太好了。”
严品又握住金莲的手:“只要你明白我就好。”
潘金莲看着他:“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严品一听,有些不明白:“你说什么?……这是为什么?”
潘金莲:“我很感激你,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严品:“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是我做得不对吗?”
潘金莲:“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曾想过嫁给你过安定平凡的日子,可是我做不到。”
严品紧紧握住潘金莲的手:“你还是不放心吗?我会很用心的照顾你,呵护你,会让你一辈子都觉得幸福,不会受任何人的伤害……”
潘金莲抽出手,手上的指环硌了严品一下:“你还不明白吗?我……我爱的是别人!”
严品呆了:“别人?我不相信,告诉我,是你弄错了。”
潘金莲喃喃自语:“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弄错了,可我是真的爱上了哲少爷。”
严品黯然,看着指环:“这个指环原来便是哲少爷送给你的吧?”
金莲点点头。
严品激动地揽住金莲双肩:“哲少爷只是个浪荡公子,他不会对你真心的,你这样不会有好结果,嫁给我吧。”
金莲有些同情严品,也同情自己:“我知道我无可救药,就象飞蛾,明知那是火,却要不由自主地扑上去。”
严品闻言,神情委顿下来,慢慢放开潘金莲,一个人歪歪斜斜地出了月桂轩。金莲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远远地看见贝儿从门外进来,赶紧背过身拭了拭泪。
贝儿吩咐身后一个挑着木炭的汉子把木炭堆在墙角,跟她去拿钱。那汉子戴了一顶斗笠,压得低低的,但他抬头的一刹那,潘金莲还是看清楚那人正是西典。潘金莲见西典如此行状,不好打招呼,只侧身让过。
西典进到屋内,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低低的对话。
少奶奶:“你……你还来做什么!”
西典:“我……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
“我有个叔叔在东京开了个包子铺,膝下无子,如今年老体衰,想让我过去。”
“过去便过去,你我并无什么瓜葛,怎么倒向我道起别来了?”
“我……我想带你一起走!”
“啊……”少奶奶低叫一声,险些晕厥,半晌,幽幽地说:“那日在庙中,我也曾叫你带我走,无论天涯海角,讨口要饭,我也随你,你如何却拒绝我?”
“那时,你是潘府少奶奶,我却身无长物,白白毁你名节,却无法带给你幸福,所以我……”
“只如今我便不是潘家少奶奶了吗?”
“巧巧……”
“……快别这么叫吧,让人听见算什么。”
“当日你爹把你嫁进潘府,我心如刀割,想来你我今生再无缘修得一起,也曾想压下这一份情怀,怎奈却始终难以忘怀小姐的情意。如今天遂我愿,我说什么也要带你走,再也不分开。”
少奶奶看着西典,幽怨地叹了一口气:“只那日你把碧玉还我,我便心如止水了,如今却来说这一通胡话做什么?”
西典:“难道你甘心做潘家的贞洁烈妇吗?”
“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
西典上前抓住巧巧的手:“跟我走,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巧巧待要挣扎,却柔弱无力,一阵晕旋,反而倒进西典怀里,西典将她紧紧抱住。巧巧索性闭上眼,沉醉在男子胸怀里,鼻息里闻着男子特有的气息,喃喃道:“你这个冤家啊。”
……
一会儿,西典出来,依然把斗笠压得低低的,担了空箩筐出了月桂轩。
晚上,窗外有些月色,潘金莲和贝儿都拥着被,看着月亮发呆。
贝儿:“姐姐,你说月亮上真住着嫦娥吗?”
潘金莲:“或许有吧。”
贝儿:“她老这么一个人,也该寂寞吧?”
潘金莲不语,看着月亮。月亮兀自在夜空,发出漠然而清冷的光,真个寂寥而无助。
贝儿叹一口气:“咱们女子,真就不能做自己的主吗?”
潘金莲转头看着她:“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贝儿道:“我是说咱们家小姐。”
潘金莲:“嗯?”
贝儿索性跳进金莲的被窝,好和她说话:“咱们小姐在娘家原有个相好的,就是你见过的那个西典——今儿他来,想必你也见着了。”
金莲点点头。
贝儿又道:“西典是小姐娘家的长工,小姐不嫌弃他出身卑微,和他真心相好。可惜小姐却是早就许了云少爷的,再加上两人地位悬殊,这段感情一直埋在地下,老爷夫人一点都不知情。”
潘金莲道:“这世道原也容不得这样的感情。”
贝儿:“本来小姐嫁进潘府,小姐和西典也都淡了心。虽然云少爷实际是个废人,小姐也认命,想日子就这么过吧。现在云少爷去了,西典那一头又热起来,你说小姐应该怎么办?”
潘金莲才知道她那里因为反正瞒不住,索性来探自己的口风。自己服侍少爷多年,虽然他如今去了,却委实不愿看到背叛他的事发生。但因为守妇道,扼杀了一对良人的幸福,又有些不忍心。心下踌躇,答道:“这却不是咱们丫鬟能拿主意的。”
贝儿沉默了一歇,叹了口气:“做了女子,这一辈子便由不得自己,真真可笑得紧。”
潘金莲知道贝儿的担心,索性点开了:“西典和少奶奶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一点。主子的事,原也是咱们做丫鬟的不该过问的,我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罢。”
贝儿这才眉开眼笑:“我知道姐姐是个顶疼人的人儿。”
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睡下。
正文 第十六章
中秋过后,越发是秋风秋雨愁煞人了。
潘金莲到了太太身边,虽每天都能见到哲少爷同几位小姐少爷前来请安,却因太太这里管束得严,不得其便,难以寻着独处的机会。
哲少爷同金莲有了初次的云雨,本以为目的已经达到了,谁知反而勾得心里痒痒的,恨不能两个人每天都在一处。
两人没奈何,只有眉来眼去,得便时,搂一搂。
五奶奶冷眼瞧在心里。
哲少爷本是个偷鸡摸狗的人,和一个丫鬟搂搂抱抱本也平常。但五奶奶却没来由地觉得嫉恨——她发现哲少爷似乎对金莲动了真情。
不过,表面上,五奶奶还是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和哲少爷开些没老没少的玩笑,绝口不提她的发现。
而哲少爷这阵儿象着了魔一样,一门心思全在金莲身上,对五奶奶的玩笑渐渐懒得应付,这让五奶奶心下更加着恼。
转眼严冬来临。
这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五奶奶径直来到荷风轩。
本来小妈到后辈房里,况且两人年龄几乎相当,是要招惹闲话的,但五奶奶没规没矩的榨油房出身,平时是百无禁忌,旁人习惯了,倒也没了话说。
进得门来,哲少爷正在恹恹地烤火呢。
司旎见五奶奶进来,赶紧为她接过斗篷。
哲少爷起身让五奶奶坐了,又躺在虎皮椅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哟,今儿咱们哲少爷是怎么啦,怎么蔫不拉叽的!”
说着,要拿手去试哲少爷的额头。
哲少爷赶紧坐起来,道:“没事儿,就是没精神头儿。”
知道这位五奶奶做事不讲礼节,又支开司旎:“五妈爱喝点汾酒,你上醉月轩去拿一瓶,顺便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好菜。”
司旎答应着去了。
五奶奶往火堆边靠了靠,离哲少爷更近了。
“还是你了解你五妈。”
哲少爷笑了一下,并不做答。
“哎。”五奶奶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把一只小脚在火堆边写写画画。
当五奶奶叹气时,哲少爷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微蹙着眉头,一脸幽怨。粉红绣花小袄在红红的火光里映得一张粉脸颇有几分动人,恰似雪地里一枝兀自盛开的红梅,鲜艳而凄怆。
哲少爷心里一动,赶紧低下头,却看见正在地上漫无目的写写画画的三寸金莲,雪白的鞋面上真个绣着一朵梅花。
哲少爷不由得又轻佻起来:“这朵梅花真好看。”
“好看?”五奶奶翘起脚:“你倒看看,它是开着还是败了!”
梅花在眼前晃动,使人有摸一摸的冲动。
然而,哲少爷毕竟是忍住了。
五奶奶放下脚,看着火堆:“我看是早就败了。”
哲少爷想说什么,也终于忍住没说。
五奶奶透过火光看着哲少爷,仿佛多年前那张熟悉的脸不可挽回地在火光中越来越远。
过了些时日,潘府突然热闹起来,老有些媒婆在这里进进出出。原来,潘老爷见哲少爷无根似的晃荡着,想该给他娶房老婆了。哲少爷的浪荡名声虽然在外,但潘家摆着这么大个家业,上门说亲的人倒络绎不绝。
这一晚,哲少爷和潘金莲在花园一角亲热。哲少爷轻轻解开潘金莲的纽子,贪婪地吻着她细滑的脖子,一只手在潘金莲的乳房上揉弄。
潘金莲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荡人心魄的接触。她捧着哲少爷瘦削而坚硬的脸:“哲少爷,过些时日,你便要娶妻了。”
哲少爷并不停止爱抚:“反正总是要娶妻的。”
潘金莲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并不分明的脸侵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