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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纳闷:这种情形,怎么那么像是黑帮组织?
不过让黎明感觉有些搞笑的是,即便是北欧陨一个劲儿的卑躬屈膝,女巫似乎对他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搭理他。
女巫的房屋是两间茅草屋,一间紧锁,一间应该是用来睡觉的,出于对她的尊敬,黎明没有试图用神识去窥视那房屋里究竟都放了些什么样的东西。女巫所用的厨房,其实就是一个用一些树干撑起来的草棚,她还过着极其过去式的生活,烧火是用的土灶,柴禾点燃。
在草棚旁边有一口井。
女巫走到井边,用旁边的水桶提了一桶清凉的井水上来,然后拿起两个陶瓷碗舀了两碗水,放在黎明和北欧陨面前。
北欧陨端起水就喝了起来,她示意黎明也喝。
黎明端起水碗,将水送到嘴边,很是甘甜,单是这一点,足以勾起黎明许许多多的回忆,如今虽然还是在这个地球上,但现在他所生活的地球已然不是原先的地球,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就连能够这样喝一口最纯净的水,都显得十分难得。
看着北欧陨喝得狼吞虎咽的样子,黎明知道这并不是说这水有多么得好喝,只代表了一种礼仪。也即是说,必须把碗中的水喝完。
张开口,井水流入嘴边,然后顺着喉咙,蔓延至全身各个部位。
嘭!
嘭!
黎明和北欧陨几乎在同一时间放下手中的碗。
“感觉怎么样?”女巫问道。
“心如明镜,好似凡尘的喧嚣都被抛在了脑后。”北欧陨抢先说道。
女巫看向黎明:“你呢?”
“甘甜。”
“除此之外呢?”
“没了。”
“你确定?”
“确定。”
“好,你跟我来。”
跟着女巫进入那间紧锁的茅屋,脚步刚踏进去,房门就自动关上了。茅屋很昏暗,就算神识里边,黎明依旧看不清什么东西,而女巫刚进入突然就消失了。
叮!一声轻响。
黎明抬起头来,屋顶突然出现一个漏洞,一束光亮从那漏洞倾斜而下,黎明走在那光亮处,抬头向外边看去。惊愕!刚才在外边明明还是大白天,此时站在这里,他看到的却是群星闪耀的星空。
“其实白天也是可以看到星星了,只是太阳的光亮太过耀眼,麻木了视觉而已。”女巫不知何时又再度出现在黎明身后。
“既然你是守护这里的女巫,那应该知道在这里两天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吧!”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那就赶紧设法阻止啊!”
女巫摇了摇头:“阻止不了,绝对阻止不了的。”
“为什么?”
“既然你已来到这个世界,到时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个明白呢?”
说完,女巫消失在了黎明视线。
站在那光束之下,黎明看了许久的星空,直到黄昏时分,才筋疲力竭地打开房屋,从里边走了出来。
北欧陨迎上来:“怎么样了?”
黎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北欧陨看着黎明落寞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后抬步跟了上去。
天黑前,到家。
红药守护在门前,一见面红药便迎了上来,问东问西的,生怕黎明在外边让伤势变得严重了。可现在的黎明愈是看见她这样,就愈感觉心中不是滋味,遂有些恼羞成怒道:“别问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于是,天黑后家里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着异常的安静。
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黎明走出里屋,发现安安和红药都不见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可当他冲出门,正欲去寻找他们的时候,却是发现红药一个人抱着安安坐在屋前的一块石头上。她把安安护在怀里,自己却被众多蚊虫叮得全身都是疙瘩。
“你怎么在这里?”黎明既感觉心酸又感觉心疼道。
“你心情不好,安安又不乖,总哭,我就只好把他抱出来了。”红药说道。语气很淡,没有任何委屈责怪抱怨的意味。
黎明苦笑,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红药关切道,不带任何的虚假。
“不好。”
“为什么?”
“我怎么就遇到你这样蠢的妻子呢?”
红药哭了起来。
黎明却笑了。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黎明这个冒充的丈夫,安安,红药挤在一张床上,黎明看着红药,红药看着黎明,安安这个小家伙不知是不是预料到了些什么,这一晚也显得特别得欢,独自一人都玩得格外起劲,咯咯地笑个不停。
“明天我们就走。”黎明开口道。
既然不能改变村子的命运,他至少要改变这娘母的命运。
“好!”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我相信你。”
从红药的眼神中,黎明得知她没有撒谎。
安安看了一眼黎明,同声同气地突然叫了一声:“父亲。”
然后又看向红药,叫道:“母亲。”
最后又一个一个地把他们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说道:“抱,抱。”
黎明和红药相视一笑,然后齐齐将安安搂在怀里,两只手很是自然地碰在一起,但红药如触电般,急忙把手收回,而黎明却立马将她拉住了。
“你。。。。。。”
“嘘——”黎明向红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声低下头,发现安安的眼皮已然快要合上了。两人再度抬起头来,目光相对,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黎明抱起还在酣睡的安安,牵起红药,很快逃离村子,向树林中跑去。在树林的入口,女巫和北欧陨在等他。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吗?”北欧陨问道。
“你不要管我!”黎明道,“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说完,黎明绕过他们,继续前行。
“你要明白,命运就是,就算你在奋起反抗,但所有的反抗依旧是命运的一种安排!”女巫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就算是吧!”黎明放慢脚步,“可我还是想要反抗一次!”
树林里的路,昨天黎明已然来回走过一遍,按理说应该是非常熟悉才对,可这一次,不管黎明怎么行走,就好似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迷宫,怎么都走不出去。黎明从神识中唤出岩龙,红药神情中除了刚开始的一瞬间惊讶,竟然没有别的什么多余的表情。
驾驭岩龙升上树林上方的时候,黎明才发现,不知何时这里的树林变得如此之大,处于他们现在的高度居然都望不到头。令岩龙继续上升,呼呼的寒风在耳边划过,安安也被冷风吹醒,哇哇大哭起来。
“快下去,再这样下去,安安会着凉的!”红药提醒道。
黎明又看了看前方,发现这树林好似在一夜之间无限繁殖了一样,地平线上的树望不到尽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黎明只得令岩龙落在一处湖泊边上。
红药坐在湖泊边上的一处石头上哄安安。
看着他们,正不知所措的黎明,突然感觉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的事物一片模糊,神智陷入了无边的黑夜当中。
当黎明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一棵悬崖边上横生的歪脖子树上,过去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境。可当他睁眼看向湖泊方向的时候,却是错愕不已。
村庄已然燃烧了起来,真正的燃烧。在大火前边,有一面目狰狞的魔鬼,它提着安安欲要放下油锅,而一旁的红药,正袒、胸露、乳,欲要让安安吸、允最后一口奶、水。在远处,黎明看不清楚,可当他释放出神识,看清那魔鬼的真面目的时候,不禁神色聚变,那人竟然和红药的老公一模一样。
黎明驱动背上的“天行翼”,飞快地来到湖边,想要阻挡悲剧的发生,可一切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冲向那魔鬼,却是发现,他自己直接从他身体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黎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不可能阻碍这个世界事情的发展。”女巫的声音从黎明的身后传来。黎明转过身去,看到站在她身边的,还有北欧陨,不过现在的北欧陨已然恢复了他现实中的本来面目。
“原来。。。。。。一切的悲剧,都是我酿成的。”黎明道。
“不!”女巫说道,“没有人能够反驳命运的安排,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命运的进程!”
语气说得很坚定,就好似女巫就是命运的化身,就好似她很懂命运似的。
但黎明很不喜欢这种语气,甚至谈得上厌恶。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或许命运真的是存在的,世间规则也可以是用来限制我们的行为,但如果仅仅是因为胆怯或者害怕什么而放弃,而无言的服从,还学会说一些大言不惭的话,成为命运彻底的奴隶,这种人是很可悲的!”
言罢,黎明转身看向正在进行的一切,他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感受不到他们,仅能看见这一幕的场景,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就算如此,就算我现在的力量有限,不能阻挡或改变些什么,但我依旧能做些什么的。”
黎明闭上双眼,一些血红的气息从黎明全身的毛孔给渗了出来,脑海中再度出现他窥视修罗门时的画面。
头疼欲裂,好似马上就要爆炸开来,可黎明不想放弃。
“应该,应该还能看见什么的。。。。。。一定能看见的!”
黎明全身的血红气息再度扩散,渐渐包裹住周遭的物质,就好像突然生起的一阵血红的奇特雾气,不断地向四周扩散而去,直至这整个世界都被这红色气息给包围。
血红的世界中,黎明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一脚踢翻魔鬼前边的火炉,抡起两极剑,将魔鬼的双手直接砍断。
楼梯上,黎明睁开双眼。
油画已然换了一番场景,安安依在,红药依在,安安的父亲、红药的夫君依在,只是已然没有了双臂,他们身后的村庄,焚烧的痕迹依在,但村民们正在修建新的村庄。
回过神,黎明看到北欧陨正趴伏在楼梯上酣睡,气息均匀。
咚!
咚!
咚!
楼梯上方,一声声脚步声响起。黎明循声望去。那人竟然是画中的女巫,而旁边则是她的爷爷,黎明再熟悉不过的扫地老人。
“我们很满意你最后的答案,你也正式踏上了你的修罗之道,我们可以把通天塔的塔心给你。但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要毁灭这通天塔,我们爷孙俩,住在这里边太久,已然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去。这里就好似我们的家一样。”老人说道。
“当然可以。”黎明道,“反正我们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来搞破坏的,而是想要摆脱这片浓雾区域的海面。”
女巫和老人面面相觑。
“有什么不对吗?”黎明问道。
“我们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通天塔外的浓雾,和通天塔并无关系。”
“怎么会?”
“你先别急,来和我们见一见另外一样东西,你或许就明白了。”
跟随两人来到塔顶,黎明大感诧异。从通天塔塔顶望向外边的海面,黎明不难发现,这里的水面确实是围绕通天塔旋转的,但浓雾的中心却不是集中在通天塔,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黎明问道:“那你们知道怎样从这浓雾中出去吗?”
“我们要是知道,也不用在这种地方呆上如此长时间了。”老人话锋一转道,“不过,据说海精灵很喜欢居住在这种环境,你们若是遇上她,她应该可以带你们出去。”
告别老人和巫女后,黎明和北欧陨回到船上,才确认他们离开的正确时间,是半个月。
和艾蕊把通天塔里的事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