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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马成成这番话却让他醍醐灌顶一下清醒过来,会不会苏颜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人,而自己早就被她排除在生活之外?就这一点只要想想都无法接受。
“啊,写的是不错,可惜没署名。”马成成失望道,接着把信纸一折丢给司木,“收着吧,或许过几天还会有,你说有没有可能收录成一本情书大全。”
司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袋里。
“啧啧啧!”马成成看着他摇头,“你可真冷血!”
司木是个话不多的人,但这天之后变得尤其沉默,马成成怎么闹他都没啥反应,几乎要以为这人中邪了。
苏颜这次回来也察觉到了司木的变化,出了车站他不但没有像以往那样看见自己就傻呵呵的打招呼,反而是用一种十分纠结的眼神望着自己。
苏颜把东西放到他手上,奇怪的看着他,“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欠你东西了?”
司木很想把困扰了自己大半个月的问题一股脑问出来,但想想除了不合适之外又怕她真的承认,他想自己可能会无法接受。
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怪圈,两边都不断拉扯着他,一半是理智,一半是冲动,可他是苏颜的弟弟,本不该把自己置于这个地步,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冒冷汗,下意识就会放弃自己再去深入思考,有些东西不能细想,不然会万劫不复,他会觉得罪恶可耻心虚,不敢面对苏颜,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他必须在还没酿成大祸之前扫除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司木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最近一直在打球,可能太累了。”
苏颜挑眉,笑道:“居然会和人打球了?有进步,好现象,加油!”
司木淡淡的应了声,然后载着苏颜回家。
苏颜不傻,疲惫是一时的,但直到晚上司木的情绪依旧很消沉,他的疲惫时长未免多了些,这也间接证明司木有心事,当然,绝对于球无关。
各自爬上床后苏颜看着对面的人,问:“是不是学校出什么事了?”
“没有。”
“真假的?没事今天怎么这个德性?”苏颜明显不信,想了想又道:“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司木愣了下,抬头看她,眼眸沉沉的,犹豫着道:“如果、我说如果,我真交女朋友了,你会怎么样?”
苏颜手托下巴开始认真思考,半晌后思忖着道:“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不过对于现在的小孩来说也正常,学习压力过大通过这种方式来轻松一下未免不可,只是不能耽误学习。”
苏颜笑看着他,“对于这点我倒是对你很有信心,相信该是个有分寸的人。”
司木盯着自己的手指尖,“所以你会同意。”
“嗯,这没什么好不同意的,如果只一味学习,以后回忆起来也不禁可悲。”
“这么说你也交过男友了?”司木突然提高音量,目光灼灼的瞪着她,“还是现在就有交往的男人?”
苏颜被他的反应弄的愣了下,随即神色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道:“没事扯到我身上来干嘛,我现在忙的要死哪有时间谈恋爱。”
“真没谈?”
“啧!”苏颜不耐烦的撇他一眼,“这种事我有什么好骗的。”
司木嘴角不可抑止的弯了弯,表情瞬间轻松起来,心中那股焦躁的烦闷感仿佛被风一吹跑掉了,他知道这样的反应实在不应该,却无法阻止,可他还不想入地狱,他还要继续努力。
高考前几天开始放假,苏颜到家后也没特别去复习,靠这几天反正也弄不好的了,还不如放松心情保持好心态。
现在天气热她睡不住,早早便醒了,坐在屋檐下纳凉,司木在旁作陪。
他折了根狗尾巴草拿手里把玩,毛茸茸的刺状物一下一下重复的扫着手掌心。
苏颜看了会,拿脚尖踢踢他,“帮我也折一根。”
司木直接把自己手上的递给她,“姐,你现在自我感觉怎么样?”
苏颜拖着长音,懒懒的吐出两个字,“良好!”
“那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这哪是我能打算的?哪个学校要我就去哪个学校呗!”
“会选本市的吗?”
苏颜沉默下来,眼睛盯着屋檐外淡蓝的天空出神,半晌后才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吧,我想选远点的,去外面看看。”
司木指尖颤了颤,瞳孔急速收缩,随后低头微不可查的吐出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嗯,就是路远点,来回不方便。”
“对啊,那我又不会常回家,最多寒暑假或许回来,不过大学时间会比较充裕,如果打工的话可能休假也不回来了,到时你去我那玩,你老姐我招待你。”说完嘻嘻哈哈的拍了拍司木的肩膀。
司木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下,“好!”
三天后正式交锋高考,苏颜他们考场在本校,熟悉的环境也多少可以安心点,她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麻木的将答案往试卷上填,做了些什么连自己都不太清楚,不过核对的时候感觉还可以。
要填志愿了,苏颜回家后把这事提了提,饭桌上苏银国和司木都没出声,邹吉芬则表示尊重她的意见。
这晚苏颜没有睡好,她不停思考着各学校的优劣点,想着争取选个相对好点的院校上学,虽说对于去哪里她并没有非常在乎,但如果能去好点的又何乐而不为?
后半夜的时候她依旧清醒着,而外面隐约传来激烈的说话声,她皱眉,随后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出去。
他们的房间和苏银国夫妇的卧室两两相望,声音是从他们屋里传出来的。
这些年这对半路夫妻一直过的挺和睦,从没有过任何的激烈争吵,甚至连细小的口角都没发生过。
苏颜疑惑的靠近几步,断断续续的内容听见了七八分。
“你别忘了苏颜是你的女儿,资助她上大学是你该尽的责任。”邹吉芬语气谴责的说道。
、回忆终(三)
“资助她的前提得先有资金,但我没钱。”
“钱我会想办法,但你这种想法不能让孩子知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还有一些金器首饰留着,反正用不着干脆当了。”
“你留着给司木吧,她用不着,反正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
“你是铁了心不让她读是吧?”
“对!”苏银国吼了声。
“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留了她这么多年已经是仁慈,凭什么要继续养只白眼狼!”
争吵还在继续着,苏颜已没了再听下去的欲望,她面无表情的低头转身往回走,她没进屋直接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旁边草丛里发出持续不断的昆虫鸣叫声。
这晚的天很好,月亮虽不是满月,但干净明亮,星辰繁复,很多地方已经很难见到这么纯粹的夜空了。
苏颜仰头怔愣的看了好一会才因脖子的酸疼低下头,然后眼泪像珠子似的一颗一颗掉到了台阶上。
她觉得自己很丢脸,和苏银国本身就不亲近,他这样的态度又不是一天两天还有什么好难受的?他说的那些话平时虽然没提,但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苏颜狠狠抹了把脸,狼狈的抽了几下鼻子,随后去井边牵水洗了脸,转身进屋。
等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司木才睁开眼睛,看着对面黑暗中的阴影出神。
次日一大早苏颜便去找陈群,到她家后将人从床上挖了起来。
“你上次说你不想呆在这对吗?”
陈群睡眼惺忪的看着她,点头,“对呀!”
她很早的时候就没什么兴趣再上学,三年过后的现在自然全身心准备投入社会工作,她不想呆着农村就业,准备去临市谋出路,福利什么先不管,至少人家是大城市,看的多学的多总不会有错。
“我和你一块去!”苏颜平静道。
陈群一愣,随即猛的睁大眼瞪她,“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
陈群凑到她鼻子跟前仔细瞅了瞅,皱眉,“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出啥事了?”
苏颜一手拍在她脸上,将她的脑袋推开,淡道:“没什么,就觉得读书没意思,反正迟早要工作我还不如提前开始。”
陈群狐疑的看着她,“真假的?”
“真的。”
“你别闹了,这又不是小孩过家家,而且之前你不是兴致勃勃的一直在说要去哪哪哪上学吗?好不容易把高中熬完了可以去大学享福了,干嘛突然不去?”
两人这时都走外面蹲在地上,苏颜拿着一根小木棍机械的在地面上划来划去。
半晌后她异常平静的说:“苏银国不打算供我上学,我自己又没钱,难道还真让我继母变卖家当去读书?”
她轻笑一声,嘲讽道:“何必呢!不过是个大学而已,我又不是非上不可。”
陈群侧头看着苏颜白皙消瘦的脸再没说一句话,沉默良久后只突然起身跑到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堆东西,有纸有笔还有钱,她一股脑的往苏颜面前一放。
“计划一下我们就出发,我的钱都在这了,到时还要考虑住房等问题,这些肯定不够,不过咱们省着点,刚开始肯定辛苦,之后总会好起来。”她搭着苏颜的肩,豪迈的说道。
苏颜笑了笑,拿起纸笔,和她边讨论边规划起来。
行程有点赶,苏颜是希望越快越好,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家呆下去,陈群没什么意见,无条件听从她的安排。
但就像陈群说的,开头总不可能一帆风顺,磕磕绊绊的小事总要有一些,她们先要做的就是努力将这些小事发生的数量在能力范围内减至最低,准备工作要充分。
陈群的积蓄不多,勉强够她一个人活几天的,如果加上苏颜,则离露天乞讨没啥区别了。
苏颜这几年就忙着学习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平时的零花也苛刻的厉害更别说是存款。
可如果真的要走她必须想办法弄些钱,苏银国和邹吉芬那是想都别想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司木,她知道司木有小金库,只是不知道那含金量有多少。
苏颜平时没注意过司木的生活习性,自然也不知道他把钱放哪了。
傍晚苏颜坐屋里等他放学,司木刚进门,她就起身装作忙碌道:“司木,最近天气更热了,我去买棒冰,你要吗?”
司木放下书包,从床头一个盒子里拿了些钱,道:“我去吧,你想吃哪种?”
“水果的,随便什么都行!”苏颜盯着他拿钱那个盒子,“你怎么把钱放这?被人拿了怎么办?打工的都放这了?”
“嗯!”司木笑了笑,“这屋又没人进来有谁会拿?你吗?如果是你随便用也没事。”
司木不会想到,这句玩笑话不但成了真,还让他和苏颜分开了整整两年。
司木推了车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苏颜放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她利用的是司木对她的好,这个便宜弟弟这些年是真把她当亲姐姐看的,对自己好似乎也成了他的义务,也是因为这点才演了上面那一出,她了解司木的全部应对,这时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但要离家的计划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正式离开是苏颜拿毕业证的那天,这边学校交志愿则还要之后。
这天苏银国和邹吉芬照常离家工作,他们还没把苏颜这事摆到明面上,最后一层纸暂时还保留着,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当做不知。
司木则去上学了,他们离期末考还有几天。
几个人都走光后苏颜迅速回房把先前收拾好的行李袋从床底拖出来,再把司木床头的盒子拿过来装进包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