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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留言区发不上去,容许我占用一下这里吧(此处是免费的)
有个写手说过一句话,作者之所以写下去,很大程度是来源于读者的支持。可,今天,我很沮丧,投票是我开文至今从来没有过的低,在看到那个票数时,我开始质疑,开始犹豫。因为,支持我写下去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其实,这本文,若论虐心,远比不上璃妃,若论残忍,也比不上总裁1,可是,到目前来看,反对的呼声真的好大啊。
直到刚刚,我想通了,从今天开始,我安心写文,可能不会经常去留言区了,不管反对的呼声又多大,我好好写完这本文,给自己,给等待总裁2这么久的TX一个圆满交代,也给笔下的汐,沧,皓一个完美交代。
【依偎】
蓝皓将Grace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西汐。
他知道,那封详尽披露的资料,一定是与墨沧有关,墨沧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要消除他和她之间的芥蒂。
原来,墨沧对她的用情,竟是可以去成全她的选择。
纵使,他并非豁达大度之人,然,将墨沧为西汐所做的事刻意隐瞒,却,也是他不屑的。
西汐在听到这些时,容色始终是平静得。
这份平静,他看得懂,她的心里,终究做不到真正的平静。
这一日的下午,蓝皓仍是回了一趟公司,源于和银讯的合作,相关的细节探讨,必须要经过EP的会签。
虽然仍是合作,但和上一次的意味,确是不同的。
因为,这份合作协议是经过银讯董事会的批准,没有任何施舍的意味,更是与交换无关的一份合作协议。
作为商人,接受这份协议是必然的,否则,哪怕他不签,这件事毕竟不再是上次那样的私下会晤,蓝翦必然干涉其中。
所以,这一趟,蓝皓即便在休假状态,终究是必须去的。
而西汐,不知道是因为少了他的相陪,还是由于那番澄清的话语,翻着杂志,都百无聊赖,或者该说,心神不宁起来。
窗外,是属于八月的炎热,但在鹏城这座滨海城市,却是很干爽的热。
突然很想出去,被困在病房太久,出去透口气,会不会好些呢?
其实,她胃出血的症状早得到了控制,只是,由于蓝皓的小心谨慎,终是不许她提前出院的。
踌躇间,继续勉强翻了几个小时的杂志,听见外面护士轻轻的笑声,循声望去,原是刘护士和另外一个护士在分享什么吃食,她不自禁地走近,恰原来是糖不甩。
“刘护士。”她轻唤。
刘护士正把甜点放到桌上,听见西汐喊她,忙应道:
“蓝太太,有什么事吗?”
“这附近有糖水店?”
“是啊,就在出医院拐角不远处,还是鹏城最好的糖水店呢。”
“刘护士,我想去糖水店,行么?”
“这——”
“刘护士,若你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只这一次,下不为例,蓝先生若问起,我会解释的,好不好?”西汐恳求道。
“那好吧,但,蓝太太必须要坐轮椅出去,这样,蓝先生那边,我也好交代。”
“好。”
虽然,对于四肢没问题的西汐来说,坐轮椅是件很痛苦的事,能出去,总是好的。
连日来,每天的晚餐都是Grace一手包办下来,可,除了她的晚餐是熬得很用心的药膳汤外,蓝皓的每一餐,无一例外的,只是一个大白馒头。
这样的晚餐,已经连用了两次,今晚,她想去买一份糖不甩,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能改善一下蓝皓的晚餐。
因为,这几日,他和她相处的时光,他是不会叫外卖的。
而,今天,在浴室的那一幕,她承认,心底,又添多了一次,他带给她的感动。
或许,还会其他的原因,可,她都不要再去多想,与他无关的任何事了。
鹏城的黄昏,因着这里近山,有徐徐的清风迎面吹来,是十分舒服的。
刘护士推着她一径走去,如果她愿意,可以一路浏览人行道旁华灯初上的橱窗。
沿街的小店,在这些灯光璀璨的衬托下,是琳琅满目的。
她一一瞧过去,却在触到一家店的招牌时,微微凝了神。
那是一家装修在这一众小店中,犹显得清新淡雅的画廊,名字很简单:芊心画廊。
此刻,在那透明的橱窗后,一名白衣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屏息静气地画着一副图。
就这么望去,其实,那也是极美的一幅画面。
是属于芊芊的画面。
也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西汐记起,曾经的淡粉色的名片,以及,彼时,芊芊的邀约。
原来,她的画廊,离医院是如此近的。
不过,这里是鹏城繁华的商业地段,离得近,自是不足为奇。
只是,彼时,她承认,她是没有细看那张名片上的地址,仅是随口的应付吧。
现在,她是继续路过,还是拜访呢?
一念间,芊芊仿似有感应地抬起脸,俩人的目光在空气在交集,经历前日的事之后,不由是会心一笑。
一笑间,西汐让刘护士推着她进入店内。
芊芊已站起身来,一旁,画廊的一名女店员在芊芊跟前的树桩桌上,复放上两只青花瓷的茶盏。
入得店内,西汐才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这种香气,是在景海墨沧的大宅中闻到的。
这名女子,深谙墨沧的喜好吧。
西汐在芊芊的邀请下,坐于树桩桌旁,茶盏中的茶叶,依她曾在茶庄打过工的经验看,该是上好的碧螺春,虽然不是今年的新茶,却也是最好的头铺嫩尖,在水里舒展开来,把那一汪水都衬得碧意盈盈。
芊芊,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当然,这份恣意的享受,该和那个男人是分不开的吧。
不为五斗米折腰,率性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这是从她进入这间画廊,就能体味得到这种感觉。
每幅画都标价不菲,对于一名没有多少名气的画家来说,在大部分人不懂鉴赏的情况下,要卖到这个价位是很难的。
更何况,还有铺面租金、画廊工作人员的工资要支付呢?
但,对一名画家来说,率性地让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卖到值得的价位,更多的程度上,也是一个觅知音的过程。
因为,顾客愿意付起这个价位,无疑,这个价位和在心里的珍惜程度,是成正比的。
而,有墨沧在,芊芊完全可以享受这种生活,这种为画而画、不带任何功利的纯粹生活。
一如,现在,她画的这幅画,简单干净,并不掺杂任何商业的因素。
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旁,是一条如蓝宝石一样的湖泊,湖泊中央,是一座古老的城堡。
城堡的尖尖于天际接壤,是一片更淡的蓝。
很美的构图,更美的,是图中,虽小,却不容忽略的核心,一男一女,在湖边的相拥。
浪漫,唯美。
这样的意境,这样的色彩,确实,在这个黄昏,冲击了她的视线。
而芊芊在西汐出神间,亲自为她倒了一盏香茗。
一旁,刘护士已识趣地退到稍远的位置,听画廊的店员介绍其他悬挂在墙上的图画。
作为VIP病房的护士,这点自觉总是有的。
西汐坐在轮椅上,手端起那杯香茗,浅啜一口,入口清香、略涩,收口,舌尖却是能品到碧螺春独有的甘甜醇美。
“很美。”不知是说茶,还是说画,她赞叹道。
芊芊只是温柔的笑,也将自己跟前已经有些冷却的茶复又斟满。
这样的黄昏,就着那一抹夕阳的余晖,如此缓斟慢饮,确是带着抒情的意味。
只是,仅要彼此都享受,又何妨呢在这白日喧嚣过后夜幕降临时,容许这种意味蔓延呢?
芊芊见西汐仍望着那幅图,微微一笑:
“这,就是现在的普罗旺斯,每年这个季节,虽然大部分地区的薰衣草花期已经过了,但Du Vercors au Diois却正好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
“夏天能看到薰衣草?”
西汐忽然记起了,蓝皓第一次征询她蜜月去哪。彼时,她记得很清楚,他说,夏天不是薰衣草开放的季节,而冬天,他没有时间。
是不是,在彼时,在她替墨沧传递那条所谓的报价时,他就觉察到什么,却又不愿意说出来呢?
心细如发似他,确是她忽略了。
后来,关于蜜月的地点,他又瞧出她不喜欢塞班,于是,才有了最后定下的印度吧。
谈及印度的那次,恰好之前,他的电脑开着,或许上面有什么重要资料,会不会就在那晚,是报价确定的日子呢?
一切联系起来,终是,她太迟钝,或者,太不进心,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忽略蓝皓的所想。
乃至婚礼上的误解,都是情有可原的。
轻轻咬了下唇,芊芊的声音又柔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每年六月底到七月份,是普罗旺斯,薰衣草盛开最好的季节,当然,到了现在,我们过去,也只有那里可以看到了。”
“你们要过去?”西汐收回心神,只问出这句话。
芊芊敛起唇边的笑意,手捧住杯盏的边沿,借着这点热度,她才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嗯,墨先生决定,在结束这里一些事务以后,月底,去普罗旺斯。”
在西汐跟前,她只唤墨先生。这种称谓,其实,更不伤人吧。
她的话其实仅说了半句,果然——
“也就是说,芊小姐会一起过去?”西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继续问出这句话,她能知道的,仅是心底,有某一处,突然空空落落地,再没有办法填满。
他,真的要走了?
下一秒,随着芊芊的语声再次响起,这份空落,只变成一种,连疼痛都变得那么奢侈的木然。
原来,真正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木然。
仿佛,世界上,再多的事,都和自己无关,也无法重视的木然。
“是,我会陪他一起过去,可能,不再回来了。所以,这间画廊结束前,我想坐在这,继续画完这一幅画。”
木然中,要在唇边牵扯出一道弧度,该有多难呢?
再难,她却都能做到。只是,有些事明明要做到,不会很难,她却终究,是不能去做的。
唇边的弧度,一点一点的努力勾起时,她不知道,这样的笑是不是很不自然,所以,她刻意地加了几声笑的声音:
“呵呵,那要恭喜芊小姐了。”
芊芊凝向西汐,即便,从西汐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然,在刹那,她仿佛能触到西汐的心,西汐的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一刻,清澈的眸子无疑泄露了所有。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这个女子,也在意着他。
明明互相在意的俩人,却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该怎么做呢?
是只做不知,享受这份奢侈的幸福。
还是,选择另外一种方式的促合呢?
“谢谢。”在这一刻,芊芊说出谢谢二字,随后,道,“西小姐,是否还愿意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呢?”
“现在么?恐怕不行,我出来太久,家人会担心。”西汐复拿起杯子,只将那半杯香茗品尽。
家人,用这两个字,提醒着自己,也让自己清楚,再怎样觉到木然,在走出这间画廊时,都要停止。
“如果可以,我明天可以去病房为西小姐画。好吗?”芊芊温柔地笑着。
对于这样温柔的女子,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那就麻烦芊小姐了。”西汐颔首,放下茶盏,“也谢谢招待我的这杯茶。”
谢谢,或许,以后,这名女子更要谢谢她吧。
芊芊目送西汐离去,拿起画笔,慢慢在构图上,渲染出最后的色彩,而,画廊外,天际终是如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