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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由于是自助餐形式,所以,几乎,他是没有喝多少酒的,然而,现在,他想喝酒。
醉了以后,这一晚过起来就不会那么地难熬。
此时游艇已是驶到海湾当中,远离港岸,方才驾驶游艇的司机也已识趣地坐着救生艇离开,现在,整座游艇上,只剩下他和她二人。
绝对私人的空间,还有,宛在海中央的浪漫。
他兀自脱下繁复的正装,只着了贴身的衣物,泡进浴池,没有放任何热水,按摩的水泡汩汩涌起时,透彻骨髓的寒冷中,他一杯接着一杯,饮尽杯中的佳酿。
这些冰冷的水,能平息他心头的烦躁,但,却会轻易渗进心底,把那边一起冻结起来,所以,他在寻求一醉的同时,需要酒精在他的心外,一并筑起一道温暖的抵御。
当饮到第五杯时,他才听到她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原来,这样的寻醉,是像个孩子一样,希望,能得到她的关注,以及,她给予他的关心吗?
可,在他朝她望去时,她止了步子,踌躇在那,朝他望了一眼,他哂笑着凝向她,纵然,相似的神态,如今,却仅让他觉到醉了才能去面对她。
终于,在他饮下第六杯酒时,她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把他搁在旁边的酒瓶准备拿开。
而,他的身上,已经是很浓烈的酒意,这层酒意,在略带咸腥味的海风中,仍旧是醺人的。
她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这些不痛快,终究是她的错,而她此刻能做的,或许,仅是把酒瓶拿开,哪怕,他会冲着她发火,那其实更好。
可,当她的手才碰到酒瓶,突然,他的手径直把她的身子一揽,酒瓶没有触到,她已被他拖进了水里。
水,竟是冰冷的。
他没有放热水。
在盛夏的夜晚,这些冰冷的水仍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她被呛了一大口水,脸才浮出水面,咳得脸涨红时,却是他把那洋酒拿了过来:
“不想我喝酒,那你把它喝完。”
他的唇边是邪魅的笑容,以前,至少在今日的婚礼之前,她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笑过的,唯有今日,这样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截然不似昔日的蓝皓。
他将酒瓶递给她,没有倒入杯中,就整整一瓶酒,递到她的唇边。
她的唇上,口红已经淡去,所以能清晰看到,被他咬出的那个痕迹,这也使得,痕迹旁边有些干涩,裂开在那,仿似谁的心,也一并地裂开。
他拿着酒瓶的手,滞了一滞,眸光转向别处。
他的醉,她能懂吗?
好,如果这能让他稍微好受一点,如果这算是惩罚的一种,就由她来喝。
只有她心里知道,她愿意接受这种惩罚,无关乎她泄密了报价,仅是——
不能想,不去想。
终究是她的错。
现在,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从他的手里接过洋酒,剩下还有大半瓶的酒,但,所幸,瓶子并不算大,也就平常酒瓶的一半罢了。
慢慢的啜饮,味道一定是呛人的,所以,不如一饮而尽,倘若醉了,也就暂时不用面对了。
她仰首间,直把酒灌了下去。
她喝得太快,蓝皓察觉到不对时,她已经一饮而经,而他终究是没有及时将她手中的瓶子夺下。
大半瓶洋酒入喉,火辣辣的呛痛,但,还好没有刺激到其他的器官,只是,觉得胃里好像火烧一样的灼疼。
是啊,今天一天,等于没有用任何东西,空腹饮下这酒,自然是难耐的。
不过,应该很快就能醉了,在醉之前,她想让他离开这冰冷的池水中:
“很晚了,早点休息,好吗?”
做为他的妻子,哪怕,他再恨她,她应该都能面对。
毕竟,她确实犯了一个,比出卖报价,更不可原谅的错误。
“好?”他用力一拽她的手,将她翻身抵在泳池的花岗石旁,这一举动间,她如瀑的青丝就这样飘散在水中,那件金色的礼服裙浸了水,旋即在汩汩的气泡间,变得近乎贴在她玲珑的曲线上。
此时的她,是任何正常男人看到,都难以抑制的诱惑。
只是,现在,除了诱惑,还有其他。
“你觉得,这样对我,就是好的?”他的手捧住她的脸,仅是问出这句话。
“这么晚,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
“你会关心我?”
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颔,他的唇堵上她的唇,突然间,他不要再听到她所谓温柔的话语,他怕下一刻,她说出的话,或许,只会离他的瓦崩近一分,所以,他选择,继续用吻堵上她的所有话语。
她唇上仍带着让他迷恋的芬芳,他的身子抵住她的柔软,手将她环圈在他的怀里。
他唇齿间的酒意愈发熏得她晕眩起来,刚刚喝下去的酒更是灼热得让她的身体都有了不该有的燥热感,即便是在这冰冷的浴池中。
而他的吻仿佛带着一种蛊惑,这种蛊惑,能轻易地点燃她细细密密的悸动,不能否认,他的吻,是让人舒服的。
但,她却没有办法回应,许是因为胃疼,许是因为水的冰冷加上身体的燥热,让她越来越不舒服起来。
浑身,绵软无力。
他的舌尖终是在她的呼气间,进入了她的唇中,唇齿交缠间,她的身体,只是任他抵在浴池的边沿。
他另一只手扣到她的脑后,将那盘起发丝的簪子悉数除下,她一头长而凌乱的黑发如云一般倾泄下来,令她本来就不大的小脸更为精致白净。
酒精,加上她的美好,勾起的欲念,让他的小腹以下涨得十分难受,他能觉到昂扬迅速抬头,隔着那一层的礼服裙,只磨蹭得使他愈紧地揽住她纤细的腰际。
倘若,就这样要了她,她会不会拒绝呢?
如果她不拒绝,是不是,至少说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他的存在,即便,比不上那人的位置。
他的手终是将她的礼服的吊珠扯开,光洁莹润的肩部在月色下,笼上最迷人的淡淡皎光,在这份皎光下,他的吻移过她的唇,移到她的下颔,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一只手也从她的腰间直接上升到了胸前,并隔着礼服轻揉起那高耸的顶端,她没有发出一声应该有的呻吟,仅是眉心颦起。
而他再没有办法控制高涨的欲念,薄唇一径继续往下,甫要嚼住红润的樱桃。
她的手,恰在这时,遮住胸口的清凉,她的发丝亦随着她的低首,垂落到胸前,真的不适应,她突然很怕这种亲密的接触。
他的吻滞顿在她的发丝上,突然,天际,一道闪电划过,那抹闪电的光亮,只把她的脸映照得苍白无比。
“记着,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他瞧出了她的拒绝。
无比清晰地瞧出,她不愿意接纳他。
在雨水砸落下来前,他只从水里把她抱起,回到主舱室内。
移门在身后关上,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拉上窗帘,她的身子很烫,脸颊也由苍白转变成潮红,眼波迷离间,洋酒的后劲却是上来得很快。
她的手将礼服的吊珠随意拉上,想奔去沐浴间,因为,胃灼得难受,她想,她必须要把这些酒吐出来,可,头重脚轻的奔过去时,恰是绊了一下,跌倒地上,地面,是冰冷的瓷砖,而他没有扶她,只看着她在沐浴间爬起,然后,关上门。
她这样的逃避,难道,于她来说,他真的只如洪水猛兽吗?
沐浴间响起很大的水声,他心里的冷笑,却是比水声更大,只是,她不会听到。
她再出来时,已换上干净的睡袍。
整个步子是虚浮的,可,看到蓝皓同样换上浴袍,躺在床上时,虚浮的身子终究不得不正视眼前的问题。
他说得对,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不管如何,在他不愿放开之前,他的身份是她的丈夫——
她走到床前,胃越来越疼痛,这些疼痛使她不得不捂住那处位置,走到床前。
浴袍将她裹得很是严严实实,这份严严实实中,她忐忑的坐到床边,低着脸,不知是在避让玻璃移门外的闪电,抑或是在避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凝着她,似笑非笑,她踌躇了一会,终究,挪着身子上得床来,缩在属于她的那一半。
她是背对着他的,但,浴袍却在躺下的瞬间,稍稍的松开,露出她白皙的颈部。
倘若,他要她,这一次,她会努力让自己去适应。
或许,因为记忆里那不堪的一幕,使她对男女之事,终究是排斥的吧。
可,再如何,这道坎,总归是要跨过去的。
思绪至此,她捂住胃的手开始瑟瑟发抖,她咬着唇,却觉得疼痛越是猛烈的席卷过来
现在,真的是很尴尬的气氛,她的那一半,恰好是距离玻璃移门最近的那一半,他知道,她一定闭着眼睛,毕竟,外面,雷雨交加。
不知过了多久,雷雨下得愈发大了。
他看着她蜷缩的身子,不由得手抚到她的身上,本来,只是想让她转过身来,可,这一触,只让她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这一震间,可笑的人,却是他吧。
他的手才要收回,她终究已转了身回来,她的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她的脸色也是完全不对的样子,他觉察到不对,不由得唤了一声:
“汐汐……”
她的神智却是迷迷糊糊,只眉心越来越皱紧,隔着浴袍,能看到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沁出密密的汗珠子。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知道的仅是,她的情况不太妙,一低首,看到她的手捂住胃的位置,终是明白了,是他的错所造成的。
他怎么这么混账,让她去喝那瓶酒呢?
是他的错!
刚才大声的放水,其实应该是她痛到呕吐,又不想他担心,所以用水声掩盖吧。
他用力抱住她,他能触到,自己在今天下午,一寸寸碎去的心,这一刻,只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念头,他不舍得看她受一点的疼痛:
“汐汐,对不起……”
他喃喃地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她的身上,有着属于她的最清新的味道,是那么好闻,其实,他更知道,所谓的好闻味道,只是因为她吸引他在先,是以,他才会觉得好闻。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拂过,迷迷糊糊间,却仿佛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片段,所以,也在迷迷糊糊间,她只轻轻地道:
“你做的,都是为了我好……”
她还知道,他对她好?
其实,今天下午,他对她,却是不好的。
西汐,能原谅他吗?
他毕竟是个男人,有着不能忍的禁忌。
报价泄露,并不是真正的禁忌所在。
她在那一人的房内,才让他觉到难以忍受的愠怒。
西汐,对不起。
他为他下午乃至刚才的残忍,默默地吟出这三个字。
她下意识的重复出这句话,能觉到,拥住她的手,又紧了一下,但不过片刻,那手就松了开去,骤然松开带来的清冷,让她不自禁地缩了下身子,汲取暖意的来源,朦胧的意识中,低低唤了一声:
“沧……”
简单的一个字,让他如遭电击,沧?
原来,刚刚那句话是她对着那一人说的!
哈,他真的自作多情了太久,也一厢情愿了太久。
他本是松开手,准备去往顶层的驾驶室,只是由于她的身子一缩,导致他一滞,然,现在,他仍是大踏步的朝驾驶室走去。
很快就发动了游艇,在雷雨交加的海上,驶回港湾,其实,并不算是件容易的事,甚至于比停在原地更要危险。
然,只要他用心学的每件事,都是能学到最好,一如,驾驶游艇也不例外。
很快就将游艇泊进港湾,小今已经开着悍马在那等着游艇的驶入。
而他,终是在停稳了游艇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