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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个动作,在司机心里,立见主次之分。
这让邢念十分不悦,然,被邢思牵住手,暂时发作不得罢了。
车,开回殡仪馆不算慢,但也接近了晚上八点。
奶妈抱着小海继续坐车回邢家的大宅。
林雅一个人下车,先行进了灵堂,恰碰到刘妈上来回话:
“太太回来了,我已把账房今天的单子和大少奶奶回过了。”
林雅颔首间,只道:
“她们若没用晚餐,一并到偏厅来用罢。”
虽然墨香见了她,就如疯狗一样,可人前,她的贤惠大度却是不会因为这,有所改变。
而她亦知道,只要有旁人在,她是不怕墨香撒泼的。
“二太太和大少奶奶刚在后院用了,您和少爷、小姐还是在偏厅用吗?”
刘妈的目光自然没有错过,在林雅身后走来的墨沧和邢思、邢念,
林雅眉尖一挑,只问向身后:
“阿沧你是回后院,还是在这用?”
“我去后院用。”
墨沧说完这句,邢念已接着道:
“姐姐,我不想在这吃,你陪我出去吃碗面吧。”
林雅并不介意这番话,侧了身,让过墨沧向后院行去,另转身进了偏厅。
邢思瞧着林雅走远了,方拉了一下邢念:
“你又何必这样放在台面上呢?好歹,若不撕破脸,以后还是一家人。”
“一家子?姐,很快,我们就会被彻底赶出邢家了,也不知道小弟怎么想的。”
即便,有了林海,唤墨沧为小弟的称谓倒是始终没有改过。
源于习惯。
“算了,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邢思只朝灵堂外走去,月色,越发的朦胧起来,一片的乌云,缠绕着月盘的边,将那抹皎色都一并遮去不少。
在这片乌云遮月,间或,有些闪电亮起时,墨沧已走进后院。
四合院里,唯有母亲那间房是亮着灯的。
关阖的房门,透过毛花玻璃,能看到里面母亲和西汐似是谈得十分融洽,这份融洽,在他踏上台阶时,先是愕然,紧接着,是稍滞了步子。
母亲的话语声不算轻,隔着门,都让他听得十分清楚,而西汐虽说得很少,话也很简短,声音更是不大,可,他却仍能依稀听得分明。
这番谈话,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有些不能淡定起来,更何况坐在里面的那一人呢?
犹豫了片刻,或许,这样的场合,他并不方便进去,才想转身,刘妈的声音恰好在身后响起:
“大少爷,快下雨了,您不进去?”
一边说时,刘妈手上端着晚餐后的甜点,径直推开了房门。
房门内,是墨香笑意盈盈的脸,还有西汐惊愕,乃至,窘迫,最后,羞赧的神色。
真是尴尬啊,他想他是听得出了神,连刘妈何时走到身后,都是没有察觉,才让眼下的氛围,如此的尴尬。
“小沧,正好说到你,你总算回来了。”墨香对墨沧的出现,很是开心,对于下午他去做什么之类的事,倒并不是十分关心。
毕竟,那些曾经争过的事,从她没有成为真正的邢夫人那刻起,就都是空了。
如今,她只希望能快点抱上孙儿,也算是有个寄托。
并且,对于墨沧和西汐的婚姻关系,才更牢固。
不知为什么,她始终是怕那个狐狸精再做些什么出来。
西汐局促的起身,借着伸手接过刘妈手里的甜点:
“我们都吃完了,你吃了吗?”
瞧他略摇了下脸,她如释重负地道:
“想用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另外做点?”
她将甜点放到墨香的跟前,墨香却没有去看那份甜点,仅是顺手拉住西汐:
“不用去,这份甜点给小沧就行了。虽然他不爱用甜的,但,从现在开始,让他多吃些甜的,会更容易让你怀上孩子。”
“伯母!”西汐的脸刷得一下通红起来。
她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墨沧听到了多少,但,她却是知道,这句话,是连刘妈都听得清楚了。
墨沧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这份平静,却是需费很大的力方能压制住。
他不知道,还能压制多久,在彻底没法压制前,他选择走到西汐的身旁,一手牵起她的手,一边道:
“我和汐有点事,先走。”
“我就知道,你不待见我说这些话,好了,去吧,今天,虽然还是你父亲头七的日子,但,你要记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墨香叮咛了一句,说得,不像刚才那么露骨,却也让西汐将通红的脸埋得更低。
“今晚,有我们守灵,你用完药后,早点休息。”墨沧避开这句话,一边只拉住西汐出得房去。
护士在他们出房门时,走入室内。
刘妈一并退出来,询问是否要准备单独的晚餐送到墨沧房里时,墨沧仅是挥手表示不必。
牵着她的手,走回自己那间屋,窗外,第一道响雷已然划过苍穹。
他注意到西汐神色的不自然,对于这些闪电雷鸣,她似乎,很怕。
于是,在进门的刹那,他只关阖窗帘,不算薄的窗帘,却是遮不住那些绚亮的闪电。
“你真的不吃点东西?”她问出这句话,回了身,不去看那些让她心悸的闪电。
“不算太饿,一会再用。”他停了一下,还是道,“母亲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她只担心,他是否多听了。
毕竟,她刚才应付所说的话,其实,真的是胡话。
“我一会去灵堂,今晚,你就别过去了。”他将话题岔开。
西汐却是摇头:
“下午睡太多了,晚上,我睡不着。”
他看着这样的她,终是说出了一句话:
“汐,或者等丧礼结束,你先去普罗旺斯?这些管账的事,还是移交给雅姨吧。”
“出什么事了么?”她敏锐地问。
他思忖了一下,仅是淡淡道:
“没出什么事,只是怕你太累了。”
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是他想要心无旁骛的做些什么事吧。
包括,今天下午宣读遗嘱,和那封信函之间,是否又有着什么变数呢?
然,越是这样的时刻,她越是不要离开他。
本来,她和他的开始,就是好不容易的,正是因为这份不容易,使她更要珍惜着彼此的缘分。
不管未来如何,她都是想和他一起去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艰辛。
她朝他走过去,伸出手,环住他的腰际,将脸像下午一样熨帖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可能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但,我不会让你为我分心,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让我留在这陪你,好么?不然,如果我去了普罗旺斯,都是不会安心的。”
她这样抱着他,是第一次。
可他,却并不能用双手紧紧将她拥住,仅能用不驻着拐杖的那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际,脸微俯低,能闻到她发丝间的缕缕馨香,和着他身上的檀香,只衍化出一种叫做温暖的感觉:
“好,等这些事都处理完,我们一起去普罗旺斯——”
他喜欢这种温暖,更喜欢,她安然地在他的怀中。
停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却是轻柔地拂进她的耳中:
“然后,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孩子?
这句话,谁也曾这么说过吧。
只是,总归有些不同,不同处就在于,在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她清楚,自己的身子,是颤了一颤的。
这一颤,再次泄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的脸稍稍抬起,脸上有红晕,有羞涩,也有认真的神情,她抿了一下唇,唇边一抿间,浮起浅浅的笑靥:
“都好……”
等到那时,她身体的毒瘾该是彻底被戒除了,然后,就能要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健健康康的BB了吧。
想起,那次讹以为有了他的孩子,却是准备做人流时的情景,让她只把唇边的笑靥化得更甜,更浓。
这样的她,让他终是忍不住,低下脸,深深吻住她的唇,他熟悉的气息紧紧萦绕着她,让她的心,在悸动间,更无力地熨帖近他的怀里。
起初仍有些退缩,但是在他的步步缠绵下,她开始回应他的吻,并且在他的引领下,将这个吻逐渐加深,加重,及至,在俩个人的心底,都刻入更深的烙印。
天地间,哪怕现在是雷声闪电,在她和他的那一隅空间里,却是万籁俱静,唯有,彼此的心,在轻轻地共鸣。
这个吻,在吻到至深时,却是骤然结束的,因为不和谐的敲门声在此刻响起,伴着刘妈十分迟疑的声音:
“大少爷,二太太让我把这甜点端来给您用,二太太说,您多用点甜的东西,可以让大少奶奶尽快——怀上。”
墨沧很是窘迫地离开西汐的唇,俩人在此刻,因着这句话,面面相觑。
不过,这,其实,也是她和他想要的啊。
当然,在此刻,也有人一直想要的虽然得到了,却发现,心底的某一处仍旧没有被填满。
林雅独自用完晚餐后,回了自己的那间房,晚上又是守灵,所以,她需要换下去律师楼着的黑色长裙,复换上白色的孝服。
进的房,真是清冷。
打开床头的一盏台灯,让这份清冷里,稍稍添了些许暖意。
随后,她的手甫要将背后的拉链拉开,却是惊觉,有谁的手已附上她的后背,将那拉链径直地拉到底部。
空调打出的冷风,就这样从她的后背处吹席了进来。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的是谁,只是没有想到,他到现在,还没有走。
而在她身后的那人,看到她里面的BRA是最不应景,妖冶的玫红色时,只在唇边嚼出一丝的笑意:
“想不到,邢家的产业最后竟是为你所得。”洛家诚的话语在她的背后阴鸷地响起。
哪怕,一下午没有离开这,手机的信息,还是及时地传达给他这条讯息。
之前他猜到过她会怎么做,只是,没有想到,她做得这么不留情面,几乎连一分一毫都没留给邢家其他的三名子女。
她听得懂他的语气,妩媚一笑,纤手将那黑色长裙褪去,玫红的内衣下,接近裸露的肤色有着象牙般美丽的色泽。
回转身,她妩媚的笑靥映进他的眼底,她从来没有这么对他笑过,这,是第一次。
她伸手附上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吹气若兰地道:
“所以,现在,你还想处心积虑地吞并亨福吗?”如今,既然,到了挑明的时候,不妨就由她来说吧。
是的,他是从来不知道,她的野心,会这般地大。
他以为,她要的,不过是盘出更多的亨福的钱,所以,在这之前,哪怕,不再有任何感情的联系,他仍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
毕竟,每次中间的手续费,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洛家诚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边的笑意嚼得更深:
“你知道,我先前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付出了很多心力,让我就这么放弃,除非——”
是的,他为了得到亨福,算是耗尽了心思,连墨沧可能的资金援助都被他一并算了进去,不惜费了很大的劲,制造各种纷争,去牵制墨沧的资金。
如今,若这么放弃,他怎么会甘心呢?
他真的太低估眼前的女子,看来,她是早就谋算好了这一步步。
而邢达的突然死亡,才让她的本质这么快的就昭示了出来。
否则,她应该会继续隐瞒下去,以弱不禁风的姿态,寻求他的帮助吧?
念至此,蓦地发现身边的合作者,是如此虎视眈眈之人,他不禁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
他凑近她,捏起她尖尖的下颔:
“你——嫁给我。”
捏起她的下颔时,忽然想起,那一人的下颔,虽然也是很尖,但捏上去的时候,恰是柔软有肉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