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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是等于卖了一个面子给墨沧,亦等于在接近五年没有音讯往来后,主动对墨沧的一次示好。
父亲走了,虽然墨沧是二太太所生,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算是融洽的,先不管邢达的遗嘱是怎样的,单是要找一个将来的靠山,显而易见,墨沧比林雅可靠多了。
林雅,自从嫁进邢家,她就是看不惯的,起初,本以为是墨沧的女友,最终,不知为什么,却是嫁给了邢达,更在今年,生下一个儿子。
她们邢家素来子息单薄,邢达的老来添子,她是有疑惑的,并且亦和邢达提过,可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些话,对邢达来说,终是过耳风。
现在,邢念瞧了一眼,棺枢内的邢达,说出这番话,逼林雅不得不交出邢家账房的钥匙。
虽然,这些钱的调用,对邢家的产业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却是明显的下马威。
“既然二小姐这么说,这,是钥匙,烦请转交给西小姐。”林雅不再坚持,只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大串的钥匙,递了过去。
“好,不过,雅姨,不知是不是父亲去世对雅姨影响太大,今天,你可是连续两次说错了称谓。若人前也这么说,保不住又给媒体记者逮到说什么呢。”
她提醒出这一句话,语音甫落,满意地看到林雅平静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接着,是淡淡一笑:
“请二小姐放心,人前,我自会知道该怎么称呼。”
她只是叫不惯罢了,让她称她墨太太,还是邢少奶奶,都不习惯,也永远不会习惯。
邢念拿着钥匙往灵堂后走去时,墨沧果然是在房内,所不同的是,除了夫妻二人外,二太太也在。
“香姨。”邢念上前,热络地喊了一声。
五年前,二太太墨香突然不见,接着,是墨沧与邢达脱离父子关系,然后,就是邢达娶进了林雅。
事情接踵而至,快到,早嫁出去的她和姐姐都来不及窥得究竟,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们猜出,和林雅是脱不开关系的,也因此,这五年间,她们对林雅始终保持着戒心。
现在,二太太的再次出现,是否代表邢家,将正式由墨沧掌权呢?
这,对她们来说,才是重点,至于二太太为什么会消失这么久,早就不再是她们,乃至邢家其他人关注的核心。
“小念啊。”墨太太自是认得出邢念,并且这一声唤,带了几分的亲切。
虽是大房太太所生,但,彼时,她进门的那几年,大房太太对她始终还算是不错的,并没有多加刁难。
“是我,好久不见了,香姨的气色真好呢。”邢念说出这句话,对于这位二太太,她知道的不多,仅知道,名唤墨香,最早是在赌场做侍应生的,似乎,家世也不太好,嫁进邢家没几年,唯一的奶奶就去了。
邢念并不准备多做敷衍,直接拿出钥匙,递给西汐:
“弟妹,这是账房的钥匙,眼下家里事多,人少,这账房的事,我和大姐商议了一下,就暂交由你来主持吧。”
她并没有提林雅,在墨香跟前,再提那一人,显然是不明智的做法。
“二姐,她身体不太好,这账房你和大姐来管就可以了。”墨沧没有等西汐开口就替她挡了回去。
还真是心疼自个的老婆呢。
邢念微微一笑,涉及到钱财的事,无论是她或者大姐,目前都是不方便的:
“弟妹,你的意思呢?不会很累的,采办之类的由刘妈负责去安排,你只需对个账就行。”邢念不收钥匙,也不回墨沧的话,只要西汐一个说法。
“什么?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墨香在旁边仿佛听出些端倪来,刚刚墨沧安抚她,一会等用完早餐就带她去灵堂拜祭邢达,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如今,听着这些话,却是又有些激越了起来。
“香姨,这是你媳妇啊,你不知道?”邢念有些奇怪,还是答道。
“小沧,你娶媳妇了?”墨香这么说时,手用力的一拽住西汐的,西汐手背上的伤被这一拽,立刻觉到很疼,可她仍是带着笑,连眉都没皱一下。
倒是墨沧,急着用手将西汐的手从墨香的手中抽出,墨香意识到自己手重了,又瞧到西汐手背上的伤,知道是自个昨晚不小心弄的,忙松了手,言语里也带了笑: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她当然没有错过西汐左手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鸽子蛋,即便在墨沧相握的指缝间,都熠熠生辉。
怎么不好呢,总算,她的儿子,没有继续陷进去,娶了另外一个女孩。
看上去,还是心地十分善良的女孩。
墨沧的手轻柔地抚着西汐的手背,此时,他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抓疼她的伤口,只能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一刻都不再放。
她的手安然地蜷缩在他的手心,因着墨香那三个好字,脸颊有些晕红,一旁,邢念早趁势,继续问:
“既然香姨都说好,那么这钥匙,交给长房媳妇保管,是不是更好呢?”
“是,是,是!”墨香仍是只说了三个字,伸手接过钥匙,将西汐另外一只手拉起,亲自,不容拒绝地放到西汐的手里。
那是一大串的钥匙,沉甸甸的,有些钥匙甚至年代悠久到发了些许的铜绿。
西汐握住这些钥匙,有些,不知所以然,因为,她从来没使过管账,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管好。
她稍稍用余光瞧了一眼墨沧,墨沧恰也睨向了她,二人的目光不期而然地在空中对接,她只有些羞涩的低下脸去。
因为,那目光对接的刹那,有着情愫的涌现,让她,又觉得心跳加快。
“香姨用完早餐了吗?若用完,我陪香姨先到前面去祭拜一下父亲。”邢念瞧得清楚,小夫妻的样子,这种时候,尤其在下午即将宣读遗嘱的时候,她不介意给他们制造一点独处的时间。
墨香对于能祭拜邢达当然是迫切的,不管怎样,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毕竟曾是她生命的全部,也在知道无望后,她才会一时大意服下那么多的安眠药。
是的,一时大意。
她并没有想死,只是,想让自己睡得时间长一点,长到,能忘记邢达在她生命中的份量,可,孰料,这一睡,就是五年多的时间,醒来后,物是人非,邢达在她心底的份量丝毫没有减轻,并且,终将永远无法减轻。
源于,死别比生离更会让人牵念、凭吊。
她随着邢念走出房去,房内,只剩下,墨沧和西汐。
气氛,在如今却并不会十分尴尬。
他的手在此刻,松开她的,仔细瞧了一下,绷带下,幸好,并没有血色的渗出。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钥匙,他的声音已经响起:
“管这个账会很累,还是,让她们管吧。”
她摇了一下脸,低声:
“你明知道,她们现在是不会接过去的。如果你执意去还,只添了生份。”
她果然是明白他的,也明白这个大家族,表面看似融洽的背后,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她将钥匙放到一旁的包内,随后,反手把他的手相握: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
停了一停,有些歉意地道:
“伯母今天起来,有点烦躁,所以,我才让护士找你来,陪她再多用了一顿早餐。”
她没有提她的猜测,仅是说出这句话。
而墨沧,为了演这场戏,是吃了双份的早餐,有很多东西,是墨香坚持夹道他的碗里,让他用下的。
对于一个这么疼爱儿子的母亲,她是动容的,只是她有些担心,墨沧的胃吃了这么多,加上先前听墨香提起过,他的胃不好,现在,会不会撑得比较难受。
所以,她接着问:
“医药箱里,有消化的药,我给你拿一点?毕竟,一会又得用午餐了。”
他摇了下头,看着眼前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让他觉得很是舒服,惬意,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着。
“要不要休息一会,再到前面去?”
她轻声继续问道。
一上午的宾客都来得较早,临近后面,前来吊唁的宾客该会少一些,加上有邢家姐妹照看着,应该可以抽空睡一会吧。
她是担心他的身体能否撑得住,毕竟,接下来晚上的守灵,都是通宵的。
这一次,他没有反对,颔首间,她起身,扶着他往床边走去,待他坐到床沿,再俯下身,替他把毯子铺好,接着,回去把他的拐杖拿到床边,这样,他若起来,一伸手就能够到。
做完这一切,她却是不想立刻离开,而他也顺势牵着她的手:
“你也躺一会。”
她踌躇了一下,看了一眼并不算十分大的床,他瞧懂她的心思,和衣朝里面睡了一下,让出位置来给她。
这个动作,曾几何时,却是和曾经的某一幕何其相似。
她摒去脑海中的杂念,上得床去,才躺下,他已细致地替她盖好毯子。
俩个人这么平躺在一张床上,很奇怪的感觉,即便,在房外很多人的眼中,她已成了他的妻子,并且,她相信,很快,媒体就会公布出最新的娱乐八卦,有关婚变进展。
只是,为什么,突然,很拘谨呢?
是不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没有做其他的事呢?
吓,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和他之间,除了那一次之外,再没有怎样了啊。
西汐,不能不呼吸,要深吸气!
她这般对自个说时,竭力平定自己愈渐起伏的心跳。
外面,有接近正午的阳光透过毛玻璃,洒进片片的金辉,这样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却还是睡不着。
只这当口,忽然,觉到身子被人拥起,恰是他用那只好的手将她抱起,然后,把她移到里面的位置,自己,再从她的身上移到外面,从她身上越过的刹那,她的心,无论之前怎样平定,都是砰砰地跳得厉害,而他似乎也不太自然,毕竟,这个姿势,很是让人浮想翩翩啊。
但,即便手脚多么不方便,移动的速度不算太快,他还是移到了外侧,这一移,他不再平躺着睡,反是侧了身子,这样,他高大的身躯,将透过毛花玻璃照进来的阳光遮去了大半。
这样,她如果闭起眼睛,就不会觉得,十分难睡着。
可,她突然,在此刻,不想闭上眼睛。
于是,依旧睁着眼睛,凝向身侧的他,甚至于,她不自禁地侧转了身子。
一些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只加深了,他雕塑一样精致的五官。
一个男人,能拥有这样的五官,真的仅能慨叹上苍的神奇。
他的俊美和蓝皓是不同的。
蓝皓更带有花样美男的意味,而他,则添了些许沧桑的沉淀。
一如,他的名字一样。
她细细端详着他的样子,砰砰乱跳的心,恰是缓了下来。
“快睡。”简单的两个字,在他薄唇轻启间说出。
好吧,再瞧下去,他也别想休息了。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可就在闭上的瞬间,他终是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只轻轻地一揽,她就熨帖在他的胸怀中。
他的身上,没有那种香水的味道,仅有淡淡的檀香萦绕。
真是好闻,她贴在他的怀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蜷缩在了自个的胸前。
而他的手,复紧紧将她拥向她,这一次,她蜷缩的手,才伸开,熨帖在他的胸前。
手心,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厉害,甚至于,比她刚才跳得都厉害。
难道,他也会紧张。
她想抬头瞧他的神色,却是被他事先察觉,用他的下颔抵在她的发顶,语言低迥:
“睡吧。”
顺着他的这句话,她的唇边溢出些许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