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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经无所谓了,别人喜欢怎么说,愿意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拖着一副躯壳的活死人罢了,还有什么可在乎呢。
我知道乔苡轩会进来看我,所以我继续闭上眼睛装睡,其实也不算装睡,我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总感觉自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哪怕睡着了也从来睡不安稳,不时就会醒来。因为我一闭上眼睛,梦里就全是米靖和赵之源的脸,我不想看见他们。
乔苡轩在悄声问左嘉文我的情况,他们提到了赵之源,还说到了米靖的名字,然后乔苡轩和左嘉文出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我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左嘉文说米靖不见了,出差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可是米靖怎么会出差呢?很快我就释然了,所谓出差大约就是一个借口,他走了,像录音里说的那样,他远走高飞了,彻底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又在左嘉文的家里住了两天,赵之源又来了,他对左嘉文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随后他和左嘉文一起进了卧室。我正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见到他们俩一起进来,我的目光落在赵之源身上,立刻就转开了。
“姗姗,我来接你。”赵之源的语气很严肃,“总是住在朋友家里也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你总该为别人想想。”
左嘉文在一边拽赵之源的胳膊,让赵之源别这么说话,她可能怕我又受刺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我不走。”这是我从进医院到现在为止,说的第一句话,我不想跟赵之源走,米靖不在的屋子不能算家,至于赵之源那里,我更不想去。
“我妈知道了你的事情,很担心你,她想见见你,但是她最近腰疼只能卧床,你去看看她好不好?”赵之源问我。
我不说话,我早就不该招惹老太太,让这成为赵之源见我的借口。≮更多好书请访问。。≯
沉默了一会儿,赵之源对左嘉文说,“你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么”,然后左嘉文就出去了,还关了门。
“姗姗。”赵之源绕到床的这一边,看了看我还包着纱布的伤口,然后将我的手握在了手心里,我也就任由他握着,我这副躯壳,我已经不在乎了。
“跟我走吧,左嘉文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们无亲无故,在别人家里叨扰这么久,人家还这么耐心,已经很不错了。”赵之源低声对我说。
我依然不看他,低着头不说话。
“姗姗,我要娶你。”赵之源忽然坚定的说了一句,“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099一切重新开始
我慢慢抬起头看赵之源,他很正经的模样,甚至可以称得上严肃。我觉得很可笑,他要娶我,那我就要嫁给他吗?
严格算来,我已经结过一次婚,却还没有被人求过婚,我与米靖的婚姻是米楠一手促成的,就连结婚戒指都是她挑的,我们俩结婚更像是走了一个形式,结婚之前或者之后,我和米靖之间都是那样的。
至于赵之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我对他完全没有男女之情,我根本不爱他。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却说他要娶我,要照顾我一辈子,我如果真的接受了,那算什么?
“姗姗,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但是我会好好对你的,无论多久,我总会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赵之源很坚定,“跟我走吧。”
我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我应该跟赵之源走,就像他说的那样,左嘉文不能一辈子照顾我,我迟早还是要走的。至于和赵之源之间,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不过我还是跟赵之源走了,好像来的时候那样,两手空空孑然一身,赵之源很开心,虽然他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高兴。
我们没有去我家,直接去了赵之源的别墅,吴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一口都没吃,直接上楼睡了。
我依然不想说话,不想理会任何人,赵之源大约以为我跟他回来就是答应了要跟他结婚,于是他跑来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婚礼,蜜月旅行想去哪里玩。
我看了他好久,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我不想嫁给你,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嫁人了。”
赵之源怔了怔,垂下了眼眸。
“姗姗,是我太着急了。”赵之源握了一下我的手,“你好好休息吧。”
我没说话,直接滑进了被子里,我很累,长时间不吃东西,我的身体很虚弱,最主要的是,赵之源对我的好,让我感觉很压抑。
下午赵之源从公司回来,端了一碗他亲手做的粥给我,一勺一勺吹温了送到我嘴边,我只是机械的张嘴往下咽。我想我这条命既然几次三番都是他救的,那他让我活着我就活着吧,等他也烦了我了,我再去死也一样的。
可是我吃了半碗就吐了,胃里很难受,头也发晕,赵之源请了医生来家里看我,我像个木头人似的被摆弄了一会儿,然后医生和赵之源一起出去,隔着门缝,我听到他对赵之源说,我患上了抑郁症。
“她需要药物治疗,配合心理疏导,如果任由她这样下去,早晚她的自杀倾向又会出现。”医生的声音很凝重,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此时肯定是一脸严肃。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赵之源送医生出去,然后又回到了我的房间,他握着我的手好久,然后对我说,“姗姗,我带你去国外一段时间,散散心,好不好?”
我没说话,我觉得他根本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什么都无所谓。
“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欧洲好不好,或者新西兰?”赵之源低头看着我的脸,“姗姗,你能说句话吗?”
我不想说话,抽回自己的手,滑进被子里转身背对他。赵之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帮我掖了下被角,出去了。
赵之源开始帮我办理各种需要的手续和证件,并且联系好了一家国外的私人疗养机构,很快就带我去了北欧的一个小城市。
他说这里的空气和环境都很好,生活节奏也很慢,如果我喜欢这里,他可以申请移民,以后我们一直住在这。
我没说话,他要怎么决定是他的事,就这样吧。
然后赵之源就真的陪我住了下来,每天他会准时喂我吃药,给我做饭,下午阳光好的时候,带我出去散步。他给我说很多话,大都没什么条理,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可能一开始说天气不错,后来就会跳到他小时候的事情。
赵之源对我说的最多的,是他家里的事情,他的母亲怎么教育他,他的父亲怎么袒护他,还有他的父母是如何相濡以沫携手一生。
听的久了,我开始羡慕他,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疼爱他的父母,幸福的童年,而我这一辈子,除了死前才跟我关系缓和些的外婆,只有一个弃我如敝履的米靖。
有一天赵之源不在,我自己下了床,走进了院子里,这是个独门小院,只是花园里光秃秃的,草坪也很久没有修剪了。我听到有人跟我打招呼,我转过去,是隔壁住的一个老人,她应该有六十多岁了,脸上的皱纹那样深刻,她正在给她家院子里的月季修剪花枝。
她朝我微笑,好像生活过的很幸福,我不懂她一个人难道不会觉得孤单吗?我愣愣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她大约是觉得有些奇怪,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可是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跑回了房间里,我有些害怕,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好意关怀让我觉得害怕,我不想跟陌生人交流,确切的说我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赵之源回来之后,见我坐在客厅里发呆,就走过来给我披了件披肩,这里的空气很潮湿,不像我生活过的地方。虽然房间里有壁炉,但是赵之源从来没有烧过一次火,我想他应该是怕我自残。
我和赵之源就这么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他每个月回国一次,走之前都会找人照顾我,他一直没送我进医院,只是有医生定期来给我做检查。
除了赵之源,没有任何熟人再跟我联系过,赵之源有时候会给我带来乔苡轩和左嘉文的消息,陪我坐在沙发上,给我讲她们俩过的怎么样,但是无论他说再多的人,再多的事,他都没有再提到过米靖,甚至刻意的避开了一些米楠参与的,他的曾经。
慢慢的,我开始感觉孤单,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虽然有赵之源陪着,我却开始觉得难受,我有些想念老太太,还想念左嘉文和乔苡轩,想念火锅,想念凉粉。
我忽然间意识到,好像米靖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往事,于是我给赵之源说,我们回去吧,我想姗姗和小文了,我想见他们,这里都没人跟我说话。
赵之源很激动,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他当下就订了机票,我们收拾了东西,去了机场。
离开生活大半年的地方,我对这里没有一点儿留恋,我从未觉得自己属于这里,我想我这段时间应该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我总算梦醒,我该去属于我的地方。
我们没有回小白楼,赵之源带我去了一栋陌生的别墅,比之前的小,而且院子里杂草丛生。
“我把之前的房子卖了,以后我们住这里,所有的生活,都重新开始。”赵之源拉着我的手站在客厅,“这里以后就是我们两的家,如果你不喜欢这的装修,我们可以重新弄,你想换什么家具,我陪你一起去挑。”
我站在显得有些空荡的房间正中,环视一周之后,对赵之源说了两个字,谢谢。
是的,我得谢谢他,无论是我与米靖曾经住过的屋子,还是那栋小白楼,都留下了太多不美好的回忆,在一个新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对我来说应该是再好不过了。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吧,来,我带你去卧室看看。”赵之源的情绪很高,我跟他一起上了楼,卧室布置的很温馨,米白色的家具,鹅黄的床单,还连着一个大大的阳台。窗帘很厚实,想来就算白天拉起来睡觉,阳光也不会晃眼。
“先睡一会儿吧。”赵之源拉开还带着洗衣液清香的被子,“我去做饭,等我做好了就上来叫你。”
我看着他的脸,眼泪就这么溢出眼眶。
☆、100她眼里的爱情
“怎么又哭了。”赵之源赶紧帮我擦眼泪,“哪里不满意,或者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就告诉我啊。”
“赵之源,为什么我不爱你呢?”我看着他的脸,问他,也问自己。
赵之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帮我抹掉腮边最后一滴泪水,对我微微笑了笑,“姗姗,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吧,只要你能爱自己就够了。”
已经是深秋,赵之源把我塞进被子里,替我掖好被角,他看了我一会儿,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睡吧。”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或许是我真的太疲倦,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我没有梦到米靖,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
晚饭时分,赵之源来叫我起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于?”他嘴角撑开弯弯的笑纹,说乔苡轩和左嘉文也来了。
我赶紧爬起来洗漱收拾了一下,换了件衣服下了楼。大半年不见,左嘉文依然英姿飒爽,乔苡轩的气质更沉稳了。
“赶紧来拥抱一个!”左嘉文已经张开双臂,“这么久没见你,真是想死你了。”
我走过去抱了抱左嘉文,然后又抱了抱乔苡轩,鼻尖有些发酸,她们还是记挂着我的。
“吃饭吧,赵先生亲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