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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是傻瓜。所以我早就看出来的事情你不会不懂,卢夏然,即使你一直在逃避,即使你不愿意去接受,可是你的确是爱着你身边的那个男人的。不要自以为是的欺骗自己的同时试图去欺骗他人,那并不是你所说的亲情。如果不爱他,你就不会为他做出那么多的牺牲,如果不爱他,你就不会一直在退让,如果不爱他,那么这么多年来你就不会一直得不到幸福!”
俞骆的言语一字比一字犀利,刺得莫秋晓脸色发白,而一旁的卢斯显然是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而满脸都是惊愕。
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卢斯,莫秋晓在唇角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俞骆,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啊?我可不觉得这个玩笑有什么好笑的……”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清楚!”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俞骆已经不打算再给她退让的机会,或者说是不打算再给自己退让的机会,“卢夏然,你好好的想一想,你那一辈子都在不停地为那个男人付出,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不爱他?”
“我……”
既然你说不出口,那么就让我来替你说出口,既然你不明白,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弄明白,既然你不幸福,那么就让我来帮助你幸福。
深深地看着她,俞骆淡淡的笑,那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放手了的洒脱:“既然当初你会选择逃避他是因为那个姐弟的名号,是因为卢家的束缚,那么现在呢?现在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接受他?”
是这样吗?莫秋晓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难道一直以来自己都在欺骗自己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一直以来俞骆都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也许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自己真的是一直在逃避?
看着惶惶然不知所措的莫秋晓,俞骆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于是幽幽的在心底叹息着,他还是决定今天放她一马:“不管怎么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也不方便插手。那好,要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就先走了啊!”
俞骆潇洒的起身,对着依旧僵硬的坐着的两个人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就看似悠然的向门口走去。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他这一刻的伤痛与失落。
即使疼痛,但是还是不得不放开,这是他的悲哀,过于清醒的悲哀。
(番外)俞洛1
“叔叔,叔叔,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孩子趴在他的膝盖上,水灵灵的眼睛之中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的期盼。
要不然说卢家的遗传基因就是好呢!有卢斯那样的爸爸,再有莫秋晓那样的妈妈,他们的孩子想要不祸水都不行啊!
看着卢夏那在阳光下隐隐透明的皮肤,俞骆在心底如是的感慨道。
话说回来,也许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吧!同样身为卢家人的卢夏然当年就只有一张顶多算得上是很清秀的脸孔。
遥远的记忆被启封,俞骆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一年那个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自己的笑容之下的“学姐”。
第一次见到卢夏然的时候,他是没有多少好的印象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在认识之初,他对她的印象长久的都停留在无语这个阶段。
他们的认识经过其实很普通,但是那普通之中又带了些惨烈——最起码是他一个人的惨烈。
那个时候的俞骆是老师心中的优等生,是同学眼中的万能大神,也是全校女生心目之中的白马王子,那个时候的他可谓是一帆风顺,丝毫不知挫折二字是如何写的——当然,那是在认识了那个以抽筋而闻名整个学校的卢夏然之前。
第一次和卢夏然见面的时候,俞骆正在微笑的拒绝又一个向他表白的小女生。
笑容是他的保护色,也许是天生凉薄,自他出生起除了家里面的那一对活宝父母以及白痴小弟意外就很少有人能够扒下他那笑容的假面。
那时的他以为这只不过是他漫漫人生之中对众多女性的爱慕的普通回绝,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也会是他人生之中最糟糕的一次回绝,甚至还非常无辜的遭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惨无人道的打击而在自己的自已之中永存不朽。
那个时候,俞骆正绽放出他的经典笑容,用十分彬彬有礼的姿态说出无情的话语,事情也就这么结束——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结果,正在他不痛不痒的安慰了两句那个从满面春风到惨无人色的纤弱女孩的时候,一个可以媲美世界女高音的尖叫声从他的头顶上响起。
有些疑惑上面的人到底是在叫些什么,俞骆疑惑的抬起头。
结果在一堆温热的东西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的同时,我们的未来的毒牙律师也终于听清了那一句话。
“我的午饭啊啊啊啊啊!”
……
……
……
认识卢夏然的代价是惨烈的!所以说这也就注定了俞骆在见到这个学姐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脸上的笑容全消,甚至是心寒的绕着走。
可是卢夏然一直都不是一个体贴的人,所以她也从来都对自家小学弟那微妙的畏惧心理视而不见,反而是以超乎寻常的热情去接近他。
终于有一天一向好脾气的俞骆也对那个总是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的女人忍无可忍,笑容僵硬的回过头问她:“学姐,难道你们的课程不紧张吗?”
而他身后的“幽灵”不是倒是真傻还是装傻的说:“课程?当然紧张了!不过小骡子,你放心,不管我们的课程再怎么紧张,姐姐我也是不会抛弃你的!”
抛弃?如果可以的话我巴不得你可以“抛弃”我!——当然,这样的话“温文尔雅”的俞骆同学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是没有对那个抽筋女人死乞白赖的赶在自己的身后的行为疑惑过,而在这样的疑惑的驱使下,俞骆在那卢夏然那个家伙熟悉了之后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唔,”咬着他贡献出来的半个苹果的女人犹豫了一下当时如是说,“刚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觉得你长得挺养眼的,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次,后来就是觉得调戏你挺有意思的,于是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
能够把调戏这个词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女人恐怕也只有这个来自火星的生物了。
一阵无力之后,俞骆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脸产生了愤恨的情绪,并且还对他那在学校里一点也谈不上低调的行为深深地后悔着——要不然也不会招来眼前的这个让人常常处于无语状态的家伙。
其实从刚开始认识卢夏然的时候俞骆就知道卢斯的存在。没有办法,那个剽悍的女人只有在讲到她唯一的弟弟的时候才会像一个正常的女性,露出或柔软或忧郁的神情。
这是一个恋弟狂。在不知道卢夏然和卢斯真正的关系的时候俞骆曾经得出过这样的一个答案。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她一步步的接近卢夏然,他突然间发现——卢斯是不同的,那个她从小看到大的男孩在卢夏然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可是卢夏然似乎并不明白她自己的感情,而抱着某种有些阴暗的心态,俞骆也从来没有试着点醒她。
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她的身边还会冒出来一个乐清楠。
……
……
其实俞骆不是不知道乐清楠的存在的,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意识到那个眼神清亮,宛如翠竹一般的男子会和自己身旁的女人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即使是知道他和她其实是前后桌的关系,即使是知道他们认识的时间远比自己长得多,即使是知道那个男子曾经多次把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卢夏然没有心,她的心早在最初的最初就已经遗失。
那个时候的俞骆微微带着点苦涩的这样想。
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在他眼中没有心的卢夏然竟然会接受乐清楠,并且还和他成为了一对。
这是一种利用!那个时候的她曾经痛苦的这样告诉他,带着对乐清楠的无限悔恨。
但是即使是利用,你的眼中依然看不到我啊!俞骆淡淡的微笑着,安慰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子的时候也任由痛苦满溢他的心田。
就是这样,卢夏然可以为了卢斯而去“利用”乐清楠,为了乐清楠而痛苦一生,但是却永远也看不到他的存在,只把他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没有希望就永远也不会有至深的绝望不是吗?
看着她嫁人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是极度的平静。
那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再怎么着也会难受很长的一段时间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一切。甚至可以说,卢夏然和乐清楠之所以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有他推波助澜的功劳的。
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到别人的怀中是怎么样的感觉?婚礼进行的时候,俞骆一直在微笑的假面下心里毫无波动的思考这个问题。
他是喜欢卢夏然的——俞骆早就有了这个认知。
可是很奇异的,当卢夏然和乐清楠一起到俞家找到他拜托他协助他们“私奔”的时候,他竟然会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虽然那一刻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但是即使是心痛他也不会去拒绝她,因为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决心——离开卢家的决心!
如果不能够给她幸福,那么就试着帮助她获得自由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俞骆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援手——即使他自己也早就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结婚之后的卢夏然开始白手起家,那个时候的他们联系也开始呢渐渐的变少。
也许这样下去,他就可以忘记她,然后再像计划中那样开始一段平淡无奇的恋情,再找一个性格温顺的妻子。
但是那一天,那个女人却跌跌撞撞得出现在他的门前,身上甚至还带着无法遮掩的酒气。
曾经的卢夏然的确是会喝酒,但是在俞骆记忆之中那个大小姐从来都是只凭着心情少少的喝上那么几口而已。
而那个时候的她在为生活奔波的同时已经学会了面不改色的在推诿中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白酒。
他看着她,那无法抑制的痛楚揪紧了他的心,告诉他那个他一直在刻意忽略的真实——他没有忘记她,从来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为满脸泪水的她敷上一条热毛巾,俞骆把那一根根紧握的手指掰开,然后就看到了那一张白纸黑字的诊断书。
那些字是那么的单薄,但是却断定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俞骆可以理解她的那种痛楚,不仅因为失去了像别的女人那样做母亲的权利,更是因为心底还不算乌黑的她认为这样的自己只会欠下乐清楠更多的债务。
看着流泪的她,他心痛到窒息,但是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是不想去做,而是因为没有资格去做。
……
……
……
“喂,俞骆,我离婚了。”电话的那头,她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是电话这头的他却因为这句话而手指一震。
“是吗?那么我倒要是恭喜乐清楠终于从你这个恶魔手中解放出来了!”看似随意的回答之中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藏下了多少的颤动。
于是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他们读大学的时候,他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到她那里蹭饭吃,然后在饭后再站在厨房的门口指手画脚的看着她笨手笨脚的刷盘子。
那个时候的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弯起唇角。
其实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