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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到了小区楼下，沈之言一眼就看见了依靠着车子正抽着烟的林睿，走上前去，摘下墨镜。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专门来送我去片场？”
林睿眯了眯眼，猛吸了一口烟之后将烟头丢到地上，抬脚踩碾了几下，站直了身子随手打开车门：“上车。”
沈之言也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后上车。
关上车门，林睿绕到另一边上车。
“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没有提前三十分钟到片场，你是给谁脸色看？”
原来林睿并不是故意多情来接沈之言去片场的，而是提前去了片场等了许久都不见沈之言的踪影，知道她心里面打的小算盘，这才亲自来接她。
“那么你呢，你亲自来接我，这么大的面子是想要我怎么还？”
林睿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之后转动方向盘：“你不要给我惹事，你还没有到能够摆架子的时候。跟医院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沈之言抿了抿唇角，吐出两个字——周五。
跟医院约时间，自然是为了做掉腹中的孩子，做人流之后肯定得有一段时间的休息，如果在这个时候去做的话，广告是肯定拍不了的。
“时间上的安排如何？”
沈之言转过头，看着林睿，眼神里满是嘲讽：“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我把这个孩子给做掉吗？你怎么那么狠心，他也是你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
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但林睿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因为沈之言的话发生了什么变化。
“别忘了一开始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要想着可以试图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
沈之言冷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她还不至于退而求其次去跟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在她看来，林睿就是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而且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男人。不，应该说，他对别的事情可以做到很冷血很决绝，但唯独，对楼念念不会。
他的心跟感情，只给那个叫做楼念念的女人。
到了片场之后，沈之言下车，一直跟在林睿身后，这样亲密无间更让人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什么。要知道林睿林总，可从未如此用心思捧红过一个艺人，沈之言一出道就伴随着各种绯闻，特别是男主角们还是江城的大人物。
再加上沈之言的背景，不管媒体多么费劲深掘，可还是什么都探不到。
“之言啊，你来啦。”
导演迎了上来，沈之言笑得婉约，颔首跟导演赔礼道歉自己来晚了，找借口这种事情做起来已经是十分熟练了。
“林少还真的是爱惜佳人啊。”
眼看着沈之言跟着导演离开，林睿一个人站在那里，来了很久的傅廷琛也就走上前来打招呼。
林睿低着头轻笑：“说笑了，不过是之言闹了一点小脾气，为了不耽误广告拍摄进程，这才亲自去把她抓过来。”
“是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之言是林少的女人呢，这么亲密，这么费心思捧红，何曾见过林少这么对待过旗下的艺人。”
“怎么都比不上容少多情吧？要说起来，这个广告恐怕还是傅总给容少一个面子的吧？”
林睿这么一说，傅廷琛倒不知道该应一句什么好了。因为他说的就是实话，当初就是容湛亲自来要求，自己才会把这个广告代言的机会交给沈之言的，要不然，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怎么可能有资格拿到这份广告代言。
“只可惜了，这广告还没拍，容少就对你家沈之言没了兴趣，要我说啊，林少倒不如自己要了这沈之言，免得再为她的下一任担忧。”
说完这句话，傅廷琛冷笑了几声后就转身离开，今天特意抽时间过来走过场，现在也是该全身退的时候了。
离开片场之后傅廷琛就给容湛打了电话，这个时间，容湛刚到公司，为了能够尽快去B市，容湛几乎是把几天的工作量都挤在一块。
“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一听容湛声音冷得跟冰渣一样，傅廷琛还以为他是在开会：“是不是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有什么话要说？”
如果容湛是在开会的话，一般不会这么回应，所以他这么一问，傅廷琛心里就有数了。
“我去一趟你公司。”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车子加速，这就是傅廷琛的风格。
MK总裁办公室，容湛看了一眼已经暗了的手机屏幕，摸着头有些无奈。傅廷琛这个时间过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傅廷琛走了进来，直接就把人甩在沙发上，大长腿交叠在茶几上。
“你干什么？”容湛一份文件砸到傅廷琛身上，给他面子才没有砸到脸上的，“自己家公司不去，一大早来我这里干什么。”
傅廷琛抿着嘴唇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容湛皱着眉头：“别给我卖关子，有话就说。”
“今天是沈之言拍摄我公司广告的日子，我刚从片场过来你这里。”
听到沈之言这三个字，容湛的脸色沉下。
“你猜猜，今天是谁送沈之言去片场的？”
***
163 后背一片凉意
容湛皱着眉头：“别给我卖关子，有话就说。”
“今天是沈之言拍摄我公司广告的日子，我刚从片场过来你这里。”
听到沈之言这三个字，容湛的脸色沉下。
“你猜猜，今天是谁送沈之言去片场的？”
“林睿。”
几乎是不用思考的，容湛就回答了傅廷琛这个有些弱智的问题，偏偏某人还真的很意外，立马就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知道！
“我现在很忙，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话，你回家跟你媳妇说行吗？”
容湛抬眸，深邃的眼眸里毫无情绪，他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再搭理沈之言跟林睿的事情，特别是在沈之言面前说清楚之后，再为她的事情在意的话，永远都别想得到楼念念的原谅。
傅廷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容湛：“我说，你现在是真的对沈之言的事情不在意了？我听晏铭说了，你最近在查一些事情，跟五年前的案子有关，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怀疑到沈之言头上去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还是不是兄弟啊！”
告诉顾晏铭不告诉自己，简直太不是哥们了，为了这个事情，傅廷琛心里不平衡好久了，凭什么大家有什么事情都不来跟他说一声啊，他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吗？
“这跟是不是兄弟没有关系，在这件事情上面越少人知道越好。”容湛拍了拍傅廷琛的肩膀，“让沈之言代言的这份人情先欠着，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傅廷琛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欠着欠着，我以后一定让你还。我过来你这里是有一个正事要跟你说的。”
结束了前面一大堆废话，傅廷琛才终于进入了主题。
原来傅廷琛看中了MK跟楼氏合作的度假村企划案，也想要掺一股。
***
B市。
楼森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平日里得晚上下班才会回家，中午基本是不回楼家大宅吃饭的，所以早上许格月约了几个太太出门之后，午餐也是在外面解决。至于许雅心，楼念念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没有人给她准备午餐，家里空空无人的话，她是不可能会回来的。
楼念念掐准的就是这个时间，特意从公司回来，目的就是翻一遍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窃听器监控探头之类的。为此，楼念念还特意托李嘉恒拿到了一套先进的探测设备，至于去许雅心房间里搜离婚协议书，目前楼念念还没有这个打算。
一开始这几天，许雅心肯定要比任何人都严谨的，等到她没有多少防范的时候，再翻查也没关系。
但楼念念想不到的就是她悄悄回到家里，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声音是从许格月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隐隐约约像是在跟谁打电话一样，楼念念小心翼翼地贴近卧室的房门。
楼家大宅的佣人只有主人在的时候，才会过来，是属于钟点工的性质，所以这个时候，诺大的大宅里就只有楼念念跟许格月两个人。
后者是根本想不到楼念念会突然回来。
“那好，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这边有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这句话从许格月口中听见，楼念念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是在跟谁通电话？肯定不是楼森，也更不可能是许雅心。
句子里面“这边”两个字很明显地表现了许格月此时此刻的立场，也就是说对方，是不在许格月身边的人。
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这句话里面的这个“她”字，楼念念眯了眯眼睛，能够让许格月费尽心机去对付的，除了自己之外还能是谁。
心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大胆到几乎把楼念念的承受力给吞噬了——许格月会不会跟沈之言认识？
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楼念念给摁住了，不可能，肯定是不可能的。沈之言可是沈家的大小姐，况且在五年前就已经入狱了，一个在江城，一个在B市，许格月的生活圈子也就这么窄罢了，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知道吗？她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比之前难对付多了，不过我也不可能会就这样放过她。总之，你把事情交给我，你安心照顾你自己就够了。”
许格月越说，给楼念念的感觉就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种对话内容跟语气，不就是长辈跟小辈之间才有的？而且双方的关系一定很密切，楼念念还从未听过许格月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许雅心说过话呢。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啪嗒一声从里面打开来，楼念念倏然抬起头来，闪身躲到拐角处，吓得三魂去了一魂。
许格月根本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人，也不会想到方才她说的话，都被站在门口的楼念念听去了。理了理头发扭着身子下楼，今天还是照旧约了几个太太搓麻将，这迟到了几个小时就是为了给某人打个电话罢了。
听见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楼念念从拐角处阴影走了出来，握紧的掌心张开，涔涔汗水。
虽然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小瞧过许格月这个角色，但像现在这样，感觉她背后的人是那么不清晰不了解的时候，恍然觉得，她自己才是站在明处被攻击设计的人。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楼念念沿着门板慢慢滑落坐到了地板上，屈膝将头埋在膝盖间。
多年前那个雨夜，跟许格月见面的那个陌生男人究竟是谁，现在跟许格月通电话的神秘人又是谁？
他们针对的无非都是这个家都是自己。
徒然后背一片凉意。
宁恬凝短信发过来的时候，楼念念正收拾好情绪准备起身查房间里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
“姐，按你的吩咐把消息都散播出去了，肯定不用到下午，整个B市的人就会知道楼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穿着皮草大衣去孤儿院布施米粥了。”
这样的爆料，是楼念念让宁恬凝发出去的，她想要让许格月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必须让许格月在楼森面前失去信任。
楼森这么多年的行为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这个男人把事业看得比他的家人伴侣更重要，许格月做出这种没大脑的事情来，就等于是给楼氏集团抹黑。试想楼森把楼氏看得如同自己的生命那般重要，有人在践踏自己的生命，还是他的老婆，他会怎么做？
这个新闻，本来楼念念自己也是不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