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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掩嘴笑了笑。
司寇寻没想到柳飘飘会说这样的话,也没想到若兰会在此时进来,一时间只好保持沉默,怔怔看着柳飘飘,像是要将她看穿。
柳飘飘也没想到若兰会此时进来,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刚才的话也是她想说出来的话,自己心里只当柳云方是她爹,别的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若兰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也不难堪,只是掩嘴“嘻嘻”笑了两声然后坐在屏风后面,纤手扒了下琵琶道:“今日是中秋,若兰就送公子一手思乡曲吧。”
然后也不等司寇寻回话,就开始弹了起来。
琵琶幽幽,琴声缓缓传开,如涟漪般,一层一层直达心怀。琴声如梦,像是牵引着你走向回乡的路,一波一波,不停的,驱逐着,追赶着,眼前似乎有那个一直在等着你的家人,摆着一桌团圆的菜,等着你入席。
当你想放下一切什么都不顾的投入饭局的时候,琴声中止了,眼前家人消失了。
柳飘飘惆怅。
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茶水。心已经平静很多了,只是,今年的中秋,没有一个家人……只有一个陌生的,不知是谁的“爹”
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杯沿,等着琴音结束,仰头一口将茶喝完。
“你这样又是何苦?你爹看到你这副德性,泉下有知的他会安心么?”司寇寻收起笑容,微睁眼帘,迷离的眼神让此刻的他有种危险的感觉。
他完全是摆出了一副作为父亲该有的样子,而眼前的孩子是他的女儿。父亲教训女儿不是天经地义?
“既然他将你交予我收养,你便是我女儿,我便是你爹。”
第四章劝解
“你便是我女儿,我便是你爹!”司寇寻突然一下降微眯着的双眼睁开,盯着柳飘飘看,表情甚是严肃。
在屏风后面的若兰都被这样的司寇寻吓了一下,司寇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就算心里有不爽也不会这么不给人面子,将话摊明了说,最多会暗自动些手脚……
而今日,司寇寻竟为了前面这个女孩儿,恩,应该算是他女儿,发了脾气?刚才应该是发脾气的吧?
“若兰,你先出去。”司寇寻道。
“是。”若兰答道,然后抱着自己的琵琶软弱无骨的扭着腰肢出去了。
柳飘飘低着头,双手把玩着腰间绳索上的流苏,根本没把司寇寻刚才的话当回事。
司寇寻今年才多大?就那么二十来岁吧。她现在多大?加上上辈子的年龄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啊。眼前的司寇寻算什么?只不过是帮着柳云方照顾她而已,凭什么管她?凭什么说她,凭什么吼她?
“唉……”司寇寻叹了口气,放软声音道,“你这个样子,方哥可如何是好?叔伯可如何是好?叔伯和方哥将你托付给我,我是定会照顾好你的,也别老记着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怎能总沉溺在那些回忆当中呢?”
看着柳飘飘一副听不进话的样子,司寇寻忍不住有些怒了,这个样子和她小时候的样子相差何其多啊!怎么的,就过了那么六年,这人变化就那么大呢?六年前的她性格可不是这样的啊!
“飘飘,难道那件事对你的影响竟那么大么?为何……连我都似不认得了呢?”从前的你,可是会拉着我的袖袍对我叫道:寻爹爹。
现在的你,甚至连话都不说了。
柳飘飘不知道司寇寻的事,也不知道以前的柳芙蓉和司寇寻又那么一档子事儿。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当回事。她五岁那年可是生了场大病的啊,难道司寇寻不知道?
“飘飘,开心点,你爹也会放心的。”
她也想开心点啊,可是她根本开心不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忘记怎么笑了,自从柳家出事后,她似乎就没有笑过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她天生悲观吧。
“你难道想让他们死了也不安宁么?”其实,司寇寻不愿提起这些令人伤心的事儿的,但是看到柳飘飘那副样子就实在忍不住。柳谨隆和柳云方特地将最宝贝的柳飘飘交付给他照顾,结果却是让她整日封闭自己,不出门,也不见人。
这让他如何提得起脸面来见死去的柳府一家啊?
“难道他们不死就安宁了么?”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话虽有些冲,但是却不失为一句实话。
司寇寻本被这句话带出一点怒火的情绪,却因柳飘飘淡淡的如春天破土而出的小草一般的声音给压抑住了。
然后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这句话。
柳谨隆身为朝廷重臣,还是先帝特封,多少人羡慕着啊。柳家的权利是如何的大,他还是知道的。柳云方虽然常年病不离身,但是一身的智慧直让人咋舌,想不服他都难。
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家啊,多少人想着他们家快点出事啊。
难道,柳飘飘就是在那种压抑的环境里变了性子么?
“飘飘,那些都过去了。”
“扣扣。”
“公子,上菜了。”小二道。
“进来。”
“是。”答完这句话,小二将门打开,身后跟着几个上菜的,将菜一盘一盘摆在桌子上。
他们摆得很好看,从上往下看就是一朵花儿的形状。小酒瓶放在司寇寻的手边,就像是那朵漂亮的花儿旁边有片衬托它的叶子。
明玉楼里的菜不管多少,不管荤素,总是一下子上齐的,这也是为了不让客人等候太久。主要原因也是为了让客人有更好的空间好谈话聊天。
若一下上盘菜,一下又来上菜的,客人烦,自己也烦。
等小二们上完菜后,一一退下。
司寇寻也放下刚才的说教,扬起了笑脸,拿起银筷夹了块长条状的食物放在柳飘飘碗里:“这道菜叫‘解愁’,你吃吃看。”
看着碗里的长条状的东西。那东西外面包着一层皮,有些透,水润润的。皮儿薄的能看清里面馅儿的颜色。
那颜色看着不是肉的颜色,有些淡淡的绿色,其中似乎夹杂着点点黄色。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柳飘飘夹起那道“解愁”轻咬了一口,入口有些菜香味儿,舌尖碰触到了馅儿后感觉有些苦苦的,是苦瓜?苦味刚一过,就被一股清凉占据了口腔。慢慢嚼碎后咽入喉,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如长期积累的甘苦在一瞬间变为春天的一抹阳光。温暖甜蜜。似乎一下子从那起不来的噩梦中清醒了过来,解愁即是解忧,解忧意解梦。
是了,那皮儿似乎有些甜甜的感觉。很奇怪,苦的和甜的搭配竟也这样好吃么?
看着柳飘飘的脸色由痛苦的皱眉变得平坦舒展开来,司寇寻将银筷放在筷架上,银和瓷相碰发出好听的“叮”一声。
沉迷在菜中的柳飘飘似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的双眼里含着一片雾气。
也许是有感而发,又或者是心情使然,让平常吃什么都觉得没味儿的柳飘飘吃出了这道菜的精华,由苦而甜,由愁而喜,到最后的淡淡的不舍。
这似乎是她对柳云方的感情。先防备后放开心扉,到最后的——不舍。
留在口中的点点菜味儿,似是柳云方对她的担忧……
直到很久过去了,柳飘飘不知道是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刻钟或者是两刻钟,总之让她觉得这一会儿,过的好快,就如珠子掉落地上的那一瞬。
她似乎想通了。
眼泪涌了出来,手里一直拿着的筷子掉落在桌上,双手连忙捂住嘴鼻,有些压抑的哭了起来。
“唉……”司寇寻叹口气,没想到刚才那番话竟一道菜就全解了。
能哭便是好的,就怕连哭都不会了。
似想将柳林的,将柳芙蓉的泪水一下子哭净般,柳飘飘不停的哭着,从开始压抑的小泣声,变成了现在的大哭。
以往那淡漠冷清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个爱哭的花猫了。嫩白的小手擦掉眼里的泪水,马上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袖袍都被泪水浸湿了,却还一直在哭。
知道司寇寻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才将怀里的一块小方巾拿出来蹭了下柳飘飘的脸庞,帮着她擦掉。
“啪——”一声,柳飘飘打掉司寇寻的手。
第五章杨紫儿
柳飘飘打掉司寇寻的手,眼里含着怒火,那火苗慢慢生长着,越来越大,整个眼珠里仿佛被火淹没了般,让司寇寻看着都有些心惊。
“你依旧不是我爹!”柳飘飘一手握在胸前,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
“啪——”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碧绿的身影冲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个为难的小二,“杨小姐,你看,司寇公子有客人的,你这样我们店里怎么做生意啊……”
那杨小姐自看到屋里的司寇寻后,就一直处在兴奋阶段,又看到司寇寻的手上拿着一块手帕,而手却是停在半空中,她顺着手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哭红眼的柳飘飘。
柳飘飘虽算不上大,却也是没过三四年就要及笄的女子,现在又是一副柔弱的,惹人怜的泪美人状态,由于刚才那一哭,让她本来白皙的脸变得红润起来,看着更是一副弱不禁风需要人爱护保护的美人儿。
顿时,心里的火气就起来了。
“司寇公子,这杨小姐非要进来,我拦不住她,我……”
“哎哎哎,你这店小二怎么说话的?司寇公子可是我家小姐的好友啊!当然能进啦!怎么的,还想撵我们出去么?”
“这……”小二为难的看着司寇寻,这位杨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啊,而这位司寇寻更是个不好惹的人,这叫他是在为难,要是两人都发了脾气,那叫他还活不活啦?“司寇公子……”不禁有些求饶的看着司寇寻。
至少司寇寻不会像杨小姐那样对人不善。
司寇寻手一抬,让他不要说了,“出去吧。”得了司寇寻的声音,小二像是得了个宝贝似的,飞一样的跑走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杨小姐见司寇寻留了她,刚才的火气就消了一半,“哼”一声的自己找位儿坐了下来,坐姿端正,没有一丝拖沓。
见那哭泣着的小女孩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擦着眼泪,杨小姐不禁又有些怒了,谁见了她不会夸赞两句?谁见了她不是将她当做焦点来看?这女子竟这么不知好歹,不仅不将她放在眼里,反而还一副让人觉得欺负了她的样子!
杨小姐暗自哼了声,定是这女人像司寇寻诉说情意遭到拒绝所以才以哭这招来博取同情,还好,自己过来了,让司寇寻松了口气,不会被这个女人给威胁到!
不过这个女的是谁呢?怎么没见过呢?忻州大半的小姐郡主,甚至王爷的尊贵公主她都见过的,这个女的……不会是个平民吧?
杨小姐毫无顾忌的打量着柳飘飘,杨小姐身后站着的婢女也毫无顾忌的打量着柳飘飘,两个人四只眼睛直盯着她看。
柳飘飘不是感觉不到,是她觉得这两个人白痴到自己都不愿看一眼。
“杨小姐来找在下有何事?”看着杨小姐主仆俩直白的眼神,司寇寻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
听到司寇寻的话,杨小姐立马转头过来朝他扬起一个好看的微笑,但是眼睛却瞥向柳飘飘:“司寇公子,这位是……”
司寇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再一次问道:“杨小姐找在下有何事?”
知道司寇寻不愿回答,便也不强求,勉强压下心里的怒气,笑着道:“今日中秋,爹特地放紫儿出来游玩见见世面,不想却碰到司寇公子,便来问下好。”
这杨小姐便是忻州王府太傅的女儿杨紫儿,不仅知书达理,进退得当,还琴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