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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尘,你觉得你这样,本宫就问不出什么来吗?”朱雀虽在笑,但在说这句话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声道。
如尘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娘娘,您不要再问了,奴婢事到如今只盼一死,只求您能够饶了我娘!”
朱雀抚摸着晶莹剔透的杯子,淡声笑道:“你娘看来对你很重要,难道你就不怕本宫问不出来答案,继而迁怒你娘吗?”
“娘娘,求您放了我娘,放了我娘!”如尘大惊,连忙磕头哀求道。
朱雀绝魅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犹如万丈玄冰般寒冷刺骨,“那就告诉本宫,跟你合谋的人究竟还有谁?”
梦寒微愣,不是玉扇指使的吗?难道此事还另有隐情?
如尘咬着唇,艰难地说道:“娘娘,奴婢真的不能说!”
“梦寒,去把我床榻上的被子拿过来。”朱雀吩咐梦寒。
“诺。”
梦寒不明所以的把被子拿了过来。
朱雀喝了一口茶,说道:“撕开。”
梦寒越发不解起来,拿剪刀过来的时候,看如尘脸色惨白,心里竟是一凛,剪被子的动作却是急促起来。
“啊!”剪刀一松,砸落在琉璃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前的景象险些把梦寒吓瘫在地,只见被子里爬了好几只拇指般大小的“蚕蛹”,呈透明状,血红的颜色清晰入目,令人觉得浑身发寒,梦寒看到这些可怖的东西在被子上轻轻蠕动着,骤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看着面不改色的朱雀,抖着声音道:“娘娘这是?”
朱雀冷笑道:“我曾经在医书上看过,闽西一带盛产吸血蛊虫,这种东西繁殖极快,靠吸食人鲜血为生,我白天一般都歇息在软榻上,所以还睡得安稳,可是一旦深夜上了床榻,便会彻夜难眠,除了这些,最近我心烦意乱,总会听到幻听之音,且疑神疑鬼的,这倒是极附和吸血蛊虫的特性,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觉,长此以往,这些虫子会爬满整条棉被,一点点的把我吸死在这床上。”
梦寒闻言大惊,蓦然狠狠一脚踹向如尘,怒声道:“好你个小贱人,娘娘平日里对你不错,想不到你往药里下药倒也算了,竟然还敢做出这等蛇蝎之事,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如尘被踹趴在地上,也不喊痛,调正身体,继续跪好。
朱雀眼眸低垂,看不出是喜是怒,“棉被是制衣司制作的,此乃玉扇命你所为,可是本宫平日里喝得药里掺杂的莲叶桐和观音岁却是太医院的人给你的,对不对?”
如尘大惊,连忙说道:“娘娘,求您不要再问了!”
朱雀低低的冷哼道,“看来想让本宫死的人大有人在啊!”
伴随着话语,她手中的茶杯蓦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片落得到处都是。
“娘娘,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能够不要再深究了!”如尘脸如石雕,动也不动,然而眼神最底下却是闪烁着隐秘的恐惧,唇动了动,眼眶中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
朱雀忍不住一怔,忽然唇角有了一丝笑意,“本宫若是不深究的话,你敢肯定太医院那个人不会再害本宫第二次吗?”
如尘痛苦的说道:“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你还是不肯说?”
如尘为难的说道:“奴婢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如尘,本宫给过你机会,让你可以回到你母亲身边略尽孝道,但是你不知珍惜,本宫又何须再往你身上浪费时间?”
朱雀的话语,让如尘浑身一震,闪电般的张开双眸,看向朱雀。
朱雀的眼神竟然让如尘吓得魂飞魄散。
朱雀那一眼里,有无尽的死气,犹如幽深的无底洞般,深不见底。
如尘脸色大变,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欲晃,她几乎是仓促的覆下身子,垂下眼睛,本能的哀求道:“娘娘,奴婢求您饶我母亲一命!”
朱雀渐感失望,心里不禁百转千回,菱唇轻启,呢喃道,“你可知道你犯得是什么罪?”“奴婢知道!”如尘的眼神黯淡,没有血色的唇角,浮出惨淡的笑意。
朱雀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长叹一声,“本宫原本想要饶你一命,偏偏你一点也不合作,既然如此,本宫又留你何用?”话落,冷声道:“来人啊!拉出去杖毙。”
“诺。”侍从进来将如尘拉了出去,如尘也丝毫不见挣扎,死气尽显的任由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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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寒闪动着水般的眼睛,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怎么知道药不是玉扇动的手脚呢?”
朱雀轻漫的声音扬起,似笑非笑的转身看着她,“梦寒,你这辈子可曾恨过一个人?”
梦寒一怔,可还是如实答道:“也曾恨过的。”
朱雀听了,只是轻轻一叹道:“那你一定不曾真正的恨过一个人!”
梦寒不解的看着她:“仇恨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朱雀漫不经心的问道:“深入切骨的恨你可曾有过?”
“不曾!”
静静地,朱雀感叹道:“那你倒活的自在轻松了!如果你有十分痛恨的人,你会想要如何?”
梦寒想了想,语声飘渺道:“若真有憎恨之人,奴婢定不会让她活在这世间!”梦寒言罢,忽然明白了朱雀的意思。
朱雀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懒懒地笑道:“玉扇恨我,又岂会只夺取我的孩子,难道我诞下死胎,她就能替沈琉璃报仇了吗?她想要的是我的命,而非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梦寒看去,只觉得朱雀的眼中似乎有两把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可她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噬心的寒冷,那种冷是从内散发出来的。
梦寒问道:“后面的事情,还请主子吩咐。”
“把太医院的人揪出来,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至于玉扇,你看着办吧!”
朱雀的话平静无波,脸色更是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那样苍凉的话语,反倒处处透出一种天生的霸气和凌厉来。
多事春
似乎有沉抑的情绪在凌乱中交织,寂静的深宫中夜半时分,忽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哀鸣,声音突如其来,使众响为之沉寂,万类为之失色。
朱雀正在和凤影商量要事,听到声响,心思微动,但仅是颤动了一下睫毛,便没了声迹。
室内闲静,香烟从香炉里袅袅上升,,如同飘散的游丝纠结,缠绕,逐渐融合在一起。透过窗柩,宫灯照着朱门院落有一种悲凉的韵味。
凤影听到声响,偏头似是听了听,眉微微皱起悻。
朱雀心知此事瞒不了凤影,便将事情悉数讲给他听,凤影听言大惊,探脉之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怒气却是未消。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颀长的身姿,极清俊的眉目,此刻沾染了一抹恼怒,想要发火却又因为眼前的人极力隐忍着。
朱雀唇瓣勾染出些许笑意,清艳惑人,一派温婉清雅之姿:“你最近政事繁忙,这后宫的事情若是在我的掌控能力之内,便无需说出来让你烦忧。疤”
幢幢灯影之下,凤影声音似冰:“玉扇倒真是不要命了,对主子忠心是好事,但这般不分善恶,当真是蛇蝎心肠。”
“现如今她只怕已经殁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道声音应该是玉扇的,她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梦寒,这丫头做事她向来放心,怎么如今这么鲁莽,深宫中的人只怕适才都听到这道声音了。
“这般恶毒,轻易便殁了,难消人心头之恨。”凤影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气,冷冽的薄唇,此刻却带着阴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不骇人。
朱雀清眸流盼,低低的笑道:“师父莫恼,横竖都是死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凤影目不转睛的锁视着朱雀,眼神清澈如星,心思仍然在颤动着:“幸亏你事先有所察觉,若是没有发现呢?岂非是让她得逞了?”
朱雀正待说话,就见梦寒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起来吧!”
梦寒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雀,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
凤影见了,意味不明的看了朱雀一眼,大有:“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意思。
“有话就说吧!”凤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没有必要瞒着他。
梦寒这才恭声说道:“娘娘,奴婢前去找玉扇的时候,她已事先跑到了望江楼,站在上面大叫娘娘种种污秽之言,她后来见奴婢派人过去,大声诅咒娘娘之后,跳楼自杀了。”
“诅咒?她都说了些什么?”朱雀轻笑,低柔的嗓音略有沙哑,却依然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慌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奴婢不敢说。”梦寒偷偷瞄了一眼凤影,不敢出口。
凤影俊颜显得阴沉无比,眼中盛满盛怒,看着朱雀,话语却犹显温和,低声斥道:“无稽之言,你听了就不怕脏了耳朵吗?不听也罢!”
朱雀轻笑,便没有吭声。
“太医院的人可有下落?”凤影问朱雀。
“陆游已经派人去查了。”
凤影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事交给我处理,你无须再管了。”
“也好。”她自然喜欢无事一身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凤影见了,忍不住觉得好笑,转眸看向朱雀,眼睛里有利芒射出,说出的话语却是温柔无限:“笑什么?”
朱雀吟然一笑,看着他,悠淡轻叹道:“我笑那些下药的人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凤影笑了笑,并未言语。
朱雀淡笑如梅,蓦然感叹道:“师父,如此一来,这宫中的人只怕要说我是蛇蝎之妇了。”
“谁敢说?”凤影低沉而轻柔的声音轻叩她的耳膜,撞出柔软的疼痛,一直延伸到心里。
朱雀嘴唇含笑:“看不出来,师父倒有暴君的潜质。”
凤影无奈失笑摇头,扶着她坐下,梦寒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微微沉吟了片刻,朱雀问道:“师父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我已经派人去了齐国,除了广发告书之外,茶楼酒肆也会大加放言,司徒空之子乃齐君和阮氏所生,届时人言可畏,司徒空自己也会起疑心,就像我们之前所说那般,齐国兵马精良,而司徒空手下更有家将两千,虎将多人。一旦齐君镇~压剿灭司徒空,我们便晓以大义拉拢司徒空一派归顺我们一起反齐?”
朱雀问道:“如此甚好,春宫图可有让人带去?”
凤影清了清嗓子,无奈的斥道:“女儿家这种话想说便说,羞也不羞?”
朱雀错愕了一下,随之回过神来,低低的笑声溢出口,脸颊上有了一处若隐若现的酒窝,“这有什么可羞的?”
“这话男子说出来都会觉得尴尬,你倒是心思豁达。”凤影无奈轻叹,他的鼻尖和她相贴,薄唇更是有意无意的在她红艳的唇瓣上厮磨,他的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草药清香,香气缕缕缠入鼻息,柔软的感觉缓缓由肺腑沁入心底,将朱雀因为蛊虫之事,胸中的郁结渐渐抽离。
她轻笑:“食色性也,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她的话语被凤影的吻封住,她迷失在他的深吻下显得全身无力,在他们即将窒息前,凤影松开了他贪婪占据的芳唇,柔情地摩挲着那甜美柔嫩的唇瓣,低哑道:“这话在闺房说说便也罢了,你师父我生性胆子就很大,习惯了,可是若让别人听到了,只怕吓得魂都没有了。”
怀里的女子,从不恃宠而骄,温柔却又不热烈,有情却似无情,始终透着一份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