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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一怔,却回道:“贱妾不曾想的那么长远。”
朱雀闭眸深呼吸,勾起一抹舒心的浅笑,不明意味的说道:“你们看外面,风雨过后,到处红衰翠减,韶光休矣。美人迟暮之悲,和红衰翠减之悲,亦融成一片。两位可甘心?”
唐夕景好奇的问道:“王妃的意思是?”
朱雀瞅了她们半响,目间锋芒微动:“若是你们想要离开这王府,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倒是可以成全两位夫人。”
方媛立刻慌张应道:“王妃,贱妾是王爷的人,生是王爷的鬼,自是不会离开王府。”
“贱妾亦是。”唐夕景亦是吃了一惊。
朱雀反倒笑了:“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毕竟看你们花容月貌,正值年少,若是在府中虚度白发,总归是于心不忍。”
方媛说道:“多谢王妃成全,只是贱妾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廉亲王府,对于贱妾来说,廉亲王府早已是我的家了。”
“如此也好,关于袁氏女身份的事情,切莫再张扬了,要不然王爷若是怪罪下来,连我也无计可施了。”
“诺。”
方、唐二人离开不久,朱雀对梦寒说道:“你去唤陆游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梦寒出去片刻,不多时陆游便来了,朱雀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右手拿着千年水沉木雕刻而成的佛珠,静静的转动着。
“主子。”陆游轻轻地唤她。
朱雀没有睁眼,但却开口说道:“坐。”
陆游坐下,方才听朱雀说道:“你帮我暗中处理两个人。”
“是谁?”
朱雀笑了笑:“她们是王爷新纳的妾氏,一个叫方媛,一个叫唐夕景。”
朱雀看似笑的很温暖,但是眼神却是冷冷的,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霜寒。
陆游不解:“主子为何要杀这两人呢?”
朱雀清亮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暗沉下去,她挑眉看着陆游,似笑非笑:“因为她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属下越听越糊涂了。”
“你可曾听说王爷最近很宠爱一个女子?”朱雀的声音很柔软,但依稀可见讥嘲之意。
陆游如实说道:“倒是听说了一些,但是属下向来不关心这些。”
朱雀失笑道:“是啊!你只关心研习兵法,自是对女儿家的事情兴致缺缺。”
陆游有些尴尬:“主子莫要取笑属下了。”
朱雀不忍逗他,便说道:“我听说袁氏女长的跟我颇为相似,今日我在花园见了,倒是吓了一跳。”
陆游脸色凝重起来,主子向来做事沉静,想那袁氏女定是有什么诡异之处,要不然主子又岂会失常如此。
朱雀眸光暗沉,斜睨着他:“陆游,在云国的时候,倒也有一人和我颇为相似的,虽然并不亲近,但却同根生。”
陆游大惊,“主子是想告诉属下,四姑娘化名袁氏女潜入了廉亲王府吗?”
朱雀拧拧眉,嗓音似水清凉,嗤笑道:“我又岂会认不出朱灵,那袁氏女确实是她。”
陆游冷肃的说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朱雀绝美的容颜忽而如霜冰冷:“我若知道倒好了。”
陆游默然看了她半响,再开口时,声音沉闷冷漠:“那方、唐二人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因嫉妒袁氏女受宠,在背后竟差一点就吐露出袁氏女的来历,若是朱灵身份曝光,于我只会越发不利。”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雀侧脸看向陆游,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沈琉璃和她丫鬟当时也在场。沈琉璃心中已起了疑心,方、唐二人可制造出厮打夺财假象。”
“诺。”
朱雀摇头叹息,她给过方、唐二人离开王府的机会,只是她们拒绝了,若是她们事先就知道留在这里,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这条路,不知她们是否还愿意执意留在这里希冀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和荣华富贵?
可惜,朱雀不知道这个答案,而她们益发的不知道了……
太子争
入了夜,凤影回来,面上无波无澜。
朱雀心知他回府的时候定是见了沈琉璃,这才过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凤影倒像没有听说袁氏女的事情一般,唤朱雀坐下,将庞海的事情细细的讲与她听。
凤影计谋向来高深,王烁好色,凤影便用计诱王烁得见秀女,那王烁素爱为人妻妇,打听之下获知那妇人夫家常年不在家,便起了色心,竟入夜潜进妇人闺房,还不待行苟且之事,只觉房中迷香缠绕,和那妇人昏睡在香榻之上。
妇人在睡梦中便被婺江毒杀,王烁一觉醒来发现妇人已死,惊出一身汗来,连忙就拾起衣服想要离去,不曾想却被府中下人看到,此事自然被庞海得知,庞海悲痛欲绝,憎恨王烁不说,越发的迁怒起凤卿来饫。
朱雀问道:“庞海现今有如何动作?”
凤影轻描淡写道:“秀女的身份不宜张扬,他自是不能说出此事让父皇为他做主,唯有自己把痛苦往肚里咽。”
“你有何打算?跋”
凤影的唇角沁出冷漠尖锐的笑意,冷冷道:“早朝的时候我已经让下臣参了王烁一本,将他历来所犯淫秽之罪一一阐述,却唯独遗漏秀女之事不说,那王烁自是不可能为自己身上再添一条人命,父皇震怒,凤卿在殿中也不便下跪求情,现今王烁已经被押解在天牢之中,只待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朱雀想了想,说道:“如此一来,庞海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但凤卿却被你逼到了死胡同之中,如今他已损失两名文臣,一名大将,手下大将可用的便是那常新了。凤卿经此突变,一定会有所动作。”
凤影有些疲惫:“王烁下狱不久,庞海曾找我虚探口风,想来是在斟酌若是易主的话,我将来为帝的胜算有几成。”
朱雀心思一软,上前站在凤影身后,帮他揉捏额头穴位,“庞海若是没有狡猾心计,又怎会在皇上身边服侍多年。他可曾向你透露些什么?”
凤影闭着眼睛:“宫中人多口杂,临别时他倒是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朱雀皱眉,但是手下动作却很轻柔。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朱雀微讶:“难道皇上病重是真的了?”
凤影冷笑:“父皇病重是真,但是宫中埋伏上千精兵以防皇子叛乱也是真。”父皇做了两手准备,谁若逼宫,唯有一死。
朱雀想了想,方才问道:“师父,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你可愿意回答于我。”
凤影难得见她这么认真,不由笑了:“什么问题?”
“我想要听真话。”
“我自是不会骗你。”他睁开眼睛,伸手将她的手含在手心,眼中含笑温情。
朱雀干脆坐在他身旁说道:“皇上病情如何,你是神医,察其色,又岂会不知。别人不知你的底细,我却清楚的很。不待庞海告诉你实情,你自己就早已知晓,但是你还是动用了庞海这枚棋子,可是有弑君之意?”
凤影目光如炬静静的盯着朱雀,一时寒光尽闪,朱雀也不闪避,只是静静的回视,她的目光可谓有些肆无忌惮,屏息等待凤影的回答。
终于,凤影开口了:“我不瞒你,我确实有此打算。”
朱雀的手一颤,闻言之下,脸色一变,微闭双眸,心思越发沉重,叹气道:“师父,皇上毕竟是你父皇,一定要走这一步吗?”
凤影冷笑:“阿呆,我认他做父皇,但是他何曾将我当成儿子对待过。他处处忌惮我,算计我,冷落我,废黜我的太子之名,让我受尽凤国朝臣百姓的冷眼,我都可以选择不在乎。但是阿呆,他逼我亲手打掉你我的骨肉血亲,欺我如此,我又焉能不恨。”
朱雀心思深痛,凝望着他,眼神复杂难懂:“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却想不到你竟将心事藏得这般深。”
凤影沉默了片刻,低头间,一派暗潮迭涌:“阿呆,身为皇子,皇位之争下,所有人都身处棋局之中,被动的走着,若走还有一线生机,若不走便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皇子间死的死,贬的贬,胆小懦弱,花天酒地之人难以扛起这凤国芸芸众生。唯有我和凤卿还屹立不倒在这波涛汹涌的朝堂之上,如今我们两派的争斗愈演愈烈,早已是骑虎难下,不是他亡,就是我死。父皇饱读内典,可是年轻时为了登上现如今的皇位,也是谋父、逼母、弑兄、屠弟,到了最近两年更是为政苛猛。官员贪腐,国库空虚,当年我还身为太子的时候,父皇将此事交托于我,人人都道我冷面无情,我一心为国尽忠,为父皇尽孝,奈何锋芒毕露,遭来兄弟间嫉恨诽谤。父皇不听我辩驳,一心认定我是不仁不孝之辈。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和你使计谋害大皇子凤凌吗?”
朱雀轻声道:“你那时候只说这是凤凌欠你的。”
凤影笑了:“的确是他欠我的。在所有的皇子中,我唯一佩服的便是我大哥凤凌,他是一个文武全才的男子。太子之位原本该是大哥的,但是凤国祖制有云,皇后之子理应继承大统,我出身好,太子之位从小便系于一身。兄弟间虽然表面和睦,但却都跟我疏离浅淡。唯有大哥常常愿意跟我一同玩耍相伴。我以为大哥是真心对我好,殊不知身处皇家,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你好的。我被最亲的大哥设计,说我为了早日登位,竟然在家自制龙袍。父皇大怒,遂派人搜查,果真找到龙袍。我当时震惊不已,那时候还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大哥所为。我被父皇废黜太子之位,大哥开始日渐疏远于我,我那时也不疑有他。直到半年后,大哥凤凌被复立为太子,我才恍然明白一切都是计谋。”
朱雀心中起疑:“纵使大皇子文武出众,皇上为何那么快的时间内就另扶持一人登上太子之位呢?”
凤影目光深幽:“我那时候被废,诸位兄弟虎视眈眈,都想谋取太子之位。父皇便觉得,倒不如另立一位太子,以绝诸子之念。凤凌夺得太子之位,想要赶尽杀绝,表面修好,却暗中几次想要找我麻烦。我便自称身体不好在家修身养性,闭门不出。朝堂琐事一概不管,皇子们见我大势已去,便都懈怠起来,未曾再将我放在眼里。那时候我便悟出来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凤影无声的笑了,似讥似嘲:“若想登上这皇位,必定要收敛锋芒,耐得住寂寞,懂得隐忍。我看似休养在府中,实则以行医广交天下豪杰和能人异士。空无一人的太子所只是作为父皇和兄弟间的障眼法,在诸多兄弟瞪眼试图争储君宝位时,我若能力克群雄,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这金銮宝殿,也不枉我潜伏深渊多年。”
“我不知道你和凤凌之间竟然有此恩怨纠葛。”朱雀摇头感慨,想起当年凤影扳倒凤凌后的落寞和伤痛,她竟有了心痛的感觉。
凤影放开朱雀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声音有些虚无缥缈:“我只是将他加诸给我的,悉数还赠给他。素来男子难过美人关,大哥起先勤于政务,并不贪恋美色。我给了他五年时间来学会这人世间的肮脏六欲,他不负我所望。我带你回到凤国一住便是两年,目的就是为了要亲眼看着我大哥是怎么一点点的死在我的手里。大哥当年赐我龙袍加身,我便以牙还牙,指使人怂恿他逼宫篡权,大哥果然中计。父皇将大哥废掉赐死,再也不提皇储之事。父皇可能只是想冷眼观察一番,然后在物色适当的人选,却不曾想为了这太子之位,众兄弟不惜手足相残,各显神通,父皇忧思过度,病情加重,却也是自找的。”
沉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