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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呢?绝美女子被丑颜取代,昔日清冷悦耳的声音亦是被粗哑干涩所覆盖,天上地下的境遇,又怎能不令人心生感慨呢?
陆游眉心一皱,心中如有乱鼓催动,谨言道:“主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还有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朱雀故意说得满心委屈。
“主子,如果皇上知道您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不知道这些年……”陆游欲言又止,因为他发现朱雀的眼睛漆黑的仿佛能够吞噬人沉入深渊一般。
朱雀瞳孔深邃若潭,流露的情意似乎深不可测,说道:“陆游,我这次进宫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今日若不是不想和你刀戎相见,我绝对不会承认我的身份。所以我身份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游久久地凝视着她,似已失神,眼中星芒闪烁,墨黑的瞳孔溅出潋滟流光:“连皇上也不行吗?”
朱雀笑出声,低笑沉沉,说道:“他若能够认出我,又何须我自己主动承认呢?”
陆游静静地凝望她,神色有些怔然,沉默了片刻,叹道:“前些时候,皇上让属下调查你的身份背景,想来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朱雀兴之所至地打趣道:“他只是怀疑我是玄洛派进宫的细作罢了。”
陆游俊眸亮若冰月,细碎的光芒跳跃在漂亮的双眸中:“起初皇上确实是这么想的,您不要怪他,玄洛这些年势力庞大,宫中到处都有他的人,皇上小心一点也无错。”
他当初奉命调查,却没有想到阿呆竟然就是主子,若然早知道,又岂会到此刻方才相认。
“陆游,三年前我浴火重生,大难不死,我那时候就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只是如今在这深宫中,我孤身一人,有些事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我们主仆相见,我只想问你一句,还请你如实回答于我。”朱雀的目光从他的双眸移开,那双清冷无温的眸子就像两汪诡异的深潭,不期然就会诱人掉落下去。
陆游心思一动,肃然开口道:“主子请说。”
“我能信任你吗?”朱雀慢悠悠道,望进陆游的眼底,不遗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陆游眉头渐渐松开,他抬眸盯着朱雀,目光复杂,唇边有了一丝笑意,右脸颊的酒窝若有若现,徒增几分神秘:“主子,属下不知道你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如今进宫是为了什么。在属下的眼中,你永远都是属下的主子。”陆游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尤其惑人。
“很好。”朱雀心下一暖,略略垂首,似是沉思,面色清寒,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夜探香库房吗?”
他轻轻摇头,神色凝重起来,“还请主子明示。”
朱雀望着夜色,眸光幽深,“你听说过眼媚儿吗?”
“不曾。”陆游疑惑,眼媚儿是什么东西?
朱雀神色怅然,唇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纹,“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香,初初闻香,身体会有一股清淡的香味,可是当残香在身体里积淀到一定程度,中毒者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
陆游皱眉道:“这种毒香,属下之前闻所未闻。”
“眼媚儿是宫中禁药,你没有听说过也不足为奇。”朱雀的神色在烛光里迷离如花。
他问道:“主子去香库房是和眼媚儿有关吗?”
朱雀凝望陆游,目光像是冰湖下的激流,寒气透出:“陆游,我在云焕的香炉里发现了眼媚儿,有人想要置云焕于死地。”
陆游闻言,脸色大变,惊声道:“竟有此事,皇上知道吗?”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向皇上下毒。
朱雀盯着陆游已变的面色,目光如锥,“这几日我都暗中偷偷换掉香炉里的香料,但是云焕毒素积身,恐怕是无药可解了。”
陆游眸光一动,道:“主子打算暂时不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吗?”
朱雀的双眸暗沉深邃,迸发出夜之魅惑,扣人心弦,“凶手还没有找到,我并不想打草惊蛇。”
陆游屏息问道:“那您在香库房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不出我所料,龙涎香里面含有眼媚儿,看来是有人事先就混合在一起了。”朱雀从容冷笑,笑意鄙夷。
陆游眯起眼睛,细碎的锋芒迫出,“是香库房的人下的毒吗?”
朱雀冷笑:“他们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主子心中是否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朱雀目光微垂,眉宇间盈盈一水,似有凝思,说道:“龙涎香做工复杂,价格昂贵,向宫中供应龙涎香的地方,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案或是线索。我出宫不便,只能靠你去调查了。”
“属下会尽快调查清楚。”事关皇上的安危,他自是不敢怠慢。
朱雀提醒他:“你记住,此事不宜张扬,万不可被人发现了。”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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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最近流言四起,众人议论的不是别人,而是瑜景宫的丑奴儿。
长乐宫徐妃前一天刚刚打了阿呆,第二日就疯了,而且贴身宫女如琴也在夜间突然暴毙,此事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宫里死了一位妃子,对后宫妃嫔来说是喜事,皇后做做表面功夫不予追究也尚可理解,但是皇上的态度就让大家捉摸不透了。
徐妃出事后被贬到了冷宫,云焕只吩咐郭安派人好好照顾她,就没有了下文。
有人说,皇上此举,是因为徐良迁怒于徐妃,这才对她不闻不问。
有人说,瑜景宫阿呆是巫女在世,要不然凭借丑颜之身,皇上说什么也不可能拖着病体前去长乐宫救她。
流言到了一定程度,更多人开始偏于后一种说法,越来越多人说朱雀是巫女之身。
瑜景宫里,小李子愤声道:“姐姐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一个个嘴巴不干净,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
“既然是瞎说,我自然不会当真。”朱雀正在外面沏着茶,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小李子却怒火难消:“姐姐你心胸宽阔,若然是我,定要找他们讨个说法去了。”
“你我都知,在这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话忍忍也就过去了。”朱雀无奈含笑,这小李子倒是个热心的主儿,凡事为她着想虽然让她心生感动,但是这皇宫却不宜太过事事计较,要不然只会苦了自己。
“姐姐这茶,皇上此刻怕是喝不到了,你明知道柔妃娘娘在里面,还沏茶做什么?”小李子看着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柔妃娘娘适才进去的时候,手中还端着食盒,所以小李子才会这么说。
“总归是有备无患。”朱雀眼神细密如针,话语却平静无波。
女子果然是出嫁前一个模样,出嫁后又是另一番模样。最起码嫁前舞刀弄枪的小丫头,现如今懂得做甜点取悦自己的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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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袭人的内殿里,云焕一袭白色锦袍坐在桌案后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柔妃亲自端着一碗甜点走到了云焕身边,柔声道:“皇上,这是臣妾做的红枣银耳羹,您要不要尝一尝?”
“也好。”云焕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云焕其实对甜点并不感兴趣,但是却知道红枣银耳羹做工并不简单,这才心思一动,纵使不喜,也不好拂了柔妃的一片心意。
做此羹,要选用上好的无核小枣,用温水泡半个时辰。把银耳剪去根蒂,也用温水泡半个时辰。然后把银耳加水大火煮开转小火,慢炖半个时辰。这时要经常搅动以免糊底。之后,把糖和泡发的小枣同时放入银耳汤锅里继续小火煮两刻钟。汤汁黏稠的时候,加入两小勺桂花,熄火。
柔妃做的很好,汤汁乳白黏稠、银耳雪白、小枣赤红,一看就知道熬煮的过程中用了颇多心思。
柔妃紧张的问道:“味道怎么样?”
“爱妃做的,自是很好。”云焕吃了一勺就放了下来,脸色温和,并不吝啬夸奖。
柔妃见他没有多吃,心中颇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笑道:“皇上喜欢就好,也不枉臣妾辛苦一场。”
云焕自然没漏过柔妃转瞬的表情,目中笑意微微,微微笑意背后亦有淡淡暖意,“既然辛苦,下次交给御膳房的人做好了,你又何须这么麻烦呢?”
柔妃忍不住笑道:“臣妾的手艺虽说比不上御膳房的师傅们,但是自己动手做,总归是臣妾对皇上的一份心意。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云焕握住了柔妃的纤纤玉手,温声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朕心中记下了。”
柔妃脸色娇羞,嗔道:“皇上只在心中记下可不好,您已有好一阵子没有到臣妾的宫中坐坐了,臣妾前年个酿制的梅花酒已经挖出来了,就等着皇上得闲的时候过去小酌几杯,也算是臣妾的福分了。”
云焕松了手,长眉微挑,犹豫了一下,说道:“爱妃既有此说,朕晚上就在你宫中用膳好了。”
柔妃面色一喜,连忙福身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谢完恩,柔妃善解人意道:“皇上,臣妾需回去准备膳食,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云焕目光如水,浅笑淡言。
柔妃出了内殿,在外守候的朱雀已经有眼色的下跪行礼。
柔妃淡淡的看了一眼朱雀,从她面前擦肩而过的时候,吩咐道:“好好伺候皇上。”
“诺。”朱雀应声的时候,柔妃已经走远,她站起身来,看着柔妃的背影,笑容率先爬上了眼角眉梢。
她们姐妹还真是前世修来的孽缘,这辈子都栽在了云焕的身上,看她对云焕这么用心,想来是真的很爱云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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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宫内殿,芙蓉帐内缱绻之***得夜明珠也暗淡了几分,渐渐的沉在黑暗里。
云焕晚膳的时候,几杯酒下肚,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看着柔妃的眸光也渐渐灼热起来,身体在瞬间忽然觉得燥热异常。
不待吃完饭,他蓦然搂紧柔妃,似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他的意识开始恍惚,眼前的人似乎和记忆深处的某人重叠在一起,心一痛,他狠狠的封上柔妃的唇瓣,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柔妃的肌肤在夜明珠的辉映下透着白玉般的光华,看在云焕眼中,自是一番无言的诱惑。
他覆身而上,细细绵绵的深吻砸落在柔妃的身上,修长苍白的手缓缓探进她的衣衫中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柔妃的眼神显得深邃而幽深,不可否认她拥有一双和朱雀很相似的双眸,令云焕几乎沉沦在那样神秘的魅惑中。
他怜惜的复又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柔妃情动,伸手搂着他的颈项,紧紧地压向自己的唇瓣,云焕的气息逐渐浑浊起来,浅浅的吻情不自禁的加深。
柔妃的唇瓣红润好看,更是有一种花香的味道,令人一度沉迷。
花香?云焕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混沌的思绪蓦然醒了一下,迷蒙的双眸也恢复清明,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他看向身下的柔妃,她的双眸沾染了迷离,见云焕眼神清明的盯着她,忽然心里一咯噔。
云焕的眼神一下子深幽无比,看着柔妃不语。
柔妃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云焕阴沉的脸庞,眼睛里有淡淡的情感在流动,“皇上,怎么了?”
云焕眉目一闪,很快就恢复了淡然,下了床,把被子给柔妃盖好,温声道:“爱妃早些休息吧!朕该回去批阅奏折了。”
柔妃凄楚道:“皇上,臣妾就这么不堪吗?”
耀眼的夜明珠辉映下,云焕的双眼深湛宛若黑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