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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使得屋里亮堂很多,空气也温暖很多。
叶贝躺在床上,手拉了拉被角,盖到下巴处。
明媚的阳光,温暖的空气,淡淡的,飘渺的清香。她感觉浑身都暖暖的,酥酥的,痒痒的。怪异的感觉渗透进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每一个细孔和每一寸骨头。似乎有种幸福的东西在叫嚣。
叶贝又躺了会。直到身上怪异的感觉消失,才慢吞吞的爬起来。简单的梳洗了番,她趴在窗子边,欣赏窗外的风景。窗子外面是宅院子,院子里花草繁茂,树木绿意盎然。
轻轻吸一口气,嘴里立刻有淡淡的草木香化开,消散在舌头每一处。
她咧嘴轻笑。
看到这熟悉的环境,她才知道,自己现在所呆的地方,正是上次逃跑时,落脚的来福客栈。说到来福客栈,叶贝就想起了那些日子,在这里所发生的趣事。
记忆深刻的,便是那位好管闲事的,厚眼镜老兄。被她磕了记脑门。当时好像疼得整个人摊在了楼道上。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又在哪里。叶贝想,以后再也不会碰面了吧。
毕竟,只是个过路人。
哪知,她刚想到这,听到隔壁一阵喊声。
叶贝吓了一跳,嘴角跟着抽了抽。
喊声继续。
吵得叶贝一阵头疼。
她郁闷地推开门,想去看看,隔壁住的,是哪个抽风鬼。大白天的,不好好呆着,在那发神经。
走到隔壁,她不客气地推开门。
一个人,一个穿西装的人,正背对着她。两臂大张着,头微仰着。做呐喊状。
门被人推开。
那人喊声停止在门推开后。
24
24、真实身份,东洋公主 。。。
这就是所谓的缘……
大张着双臂,穿西装,做呐喊状的仁兄,慢慢地转过脸来,面对着叶贝。
叶贝呆住。
他也呆住。
厚重的眼镜,笔挺的,当下算是时髦的西装,红色的领带。
不就是上次那个楼道中的,多管闲事,被她磕了脑门的那个男人么?
空气安静了一会后。
叶贝黑着线问“您……您没事吧?”
莫不是上次,磕的力道过大,把他脑子磕坏了。她心里怕怕的想。
他呆愣了会后,样子诚恳地摇摇头。
叶贝放心了。但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她像犯了罪的逃犯一样,。冲他咧嘴笑干几声,别也没道,就慌忙地转身逃开了。
地板传出嘣嘣的脚步声。
逃回自己的房间,叶贝首先立刻把门关上。背倚在门板上,头仰着,轻轻舒了口气。心里很忐忑,有抹浓重的内疚。懊悔当初不该那么冲动。现今好了,要真把人家脑门磕出毛病来,就惨了。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好在,事后证明,她的担心和内疚,完全是多余的。她这才安心。
而他之所以这般抽风,只是为了练练嗓子。叶贝听他说,听得冷汗直流,哭笑不得。那时,才知道,他是某个戏班,唱戏的。戏院就在王府井大街东边。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喜欢吼两声,尤其是在野外时,吼得更加有劲。
叶贝偷偷地擦了把额角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怨怨的想,您老就算要吼,也要看地方,看时间啊。不然,没病的人,也会被你给活活的吓死。那得赔偿多少钱啊?
当她问到,他为什么住在客栈时。
他才说,这个客栈是他爹开的。
然后,叶贝点点头,不再有疑问了。
用吹越树理端来的饭菜,填饱肚子。叶贝在回几口道场前,决定先去找霍元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必须对他做出个合理的解释。
窗外,院子里的景物很好,叶贝趴在窗子边怔神。她仔细想了想,以吹越树理的个性来讲,应该不至于把她的身份托出来才是。
她在窗边趴着。
他在床头靠坐着。修长好看的手指懒洋洋地搭在膝盖上。
叶贝转过头来望他。
他在出神。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忽闪闪的,深而浓烈的。叶贝觉得奇怪,就悄悄走到他旁边,凑长脑袋,认真凝视他。
她走到床边时,吹越树理就已经收回了神思。
她认真凝视他。
他回望她。
一时间,两人默默都无语。就这么静静互望着对方。
“吹越……”叶贝试图打破沉默的安静。
吹越树理没搭话,眼神示意她把话说完。
叶贝在他旁边坐下,问“昨天晚上,你见到霍元甲了?”
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吹越树理的声音里,有淡淡的静寂“你师父?”
叶贝霍然抬眼看他。
眼底快速地闪过丝慌乱。
吹越树理薄唇紧抿,抚在她白皙脸上的修长手指突然用了力捏住。
叶贝一阵吃痛。
小脸皱了皱。
吹越树理目光静静从她脸上淌过,最后落在她脸颊处,刚刚被他用力捏过的地方。
那里红了一块。
良久,他的手缓缓移开,重又搭回了膝盖上。
好看的丹凤眼幽幽地转望向了窗外。
又是这种眼神,清远,还仿若透着丝极细的孤独。
叶贝发呆地看着他。忘记了,前一刻,他还用力捏过她的脸。
“吹越,你最近有心思?”她很小心地问,声线极轻,极柔。
吹越转回目光看她。眼神又变了,变回了以往的淡漠和傲然。
“霍元甲他会明白的。”
他说,说得很肯定。好像,他自己就是霍元甲本人。
…………
叶贝觉得自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大错。所以在师父和师弟面前,头一直是低着的。从进精英武馆大门的那刻起,她的头就一直低着。
霍元甲坐在主位上。静静喝茶。
刘振声一边偷偷打量霍元甲,一边不解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叶贝。糊涂的脑子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会这么放着他一向喜爱的师姐那么长时间跪着。
一会后,霍元甲将茶杯搁在了一旁的几上。
叶贝立即抬头看他,如雾的水杏眼里流露出可怜又哀求的神情。
霍元甲忍不住想笑。
晶莹的空气里,他清清淡淡的。给人的感觉很舒心,秀美的脸上渐渐浮上丝柔和。他纯净得仿若要化为透明。叶贝望着他,忽然想到了他的未来。
他如此年轻,如此美好……
却要在不久的未来……
想着想着,叶贝一阵心酸和怜惜。眼里不住地要涌上泪水。样子看上去,是楚楚动人。
“师父,您就原谅师姐吧。”刘振声看不下去了,一边帮着求情。
“振声,你先出去吧。”霍元甲把头转向了二徒弟“为师有话要跟她说。”
刘振声担心地看了眼叶贝,嘴里“嗯”了声,手挠头,慢吞吞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是不放心,又回头看向他们。霍元甲从座位上站起来,往他望去。他才不得不离开。并且把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下叶贝和霍元甲两人。空气中有种美丽的清新味道。
叶贝跪着不说话。
霍元甲背剪着双手,轻若无声地叹息。
“知道师父为什么生气吗?”
叶贝乖乖地点头。
“你不该骗我。”
叶贝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进馆之前,早在脑海中酝酿好的各种理由,一个也说不出来。如果说出来了,她会愧疚,她会觉得又骗了他。
“师父……”叶贝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包括,她现在的真实身份。
霍元甲看她,伸出手,扶她起来。
叶贝在他的支托下,慢慢起来。头低低的,不敢看他,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伤害到他,然后他脸上只剩下冰冷,再也没有往日的轻柔和淡然。
“其实,梅宫旋子……就是现在的我。而梅宫旋子是……东洋的公主,明治天皇的女儿。”
霍元甲惊住。
…………
…………
25
25、那幅水墨画 。。。
寂静
沉默的寂静。
霍元甲惊呆地站着。空气仿佛凝固住了,没有半点流动的生气。
有那么一会,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梅宫旋子……就是现在的我。而梅宫旋子是……东洋的公主,明治天皇的女儿。”
他回头望她。
她的头一直低低的,仿佛从来没有抬起过。
心惊,害怕,无措……冰冷的寒流般,一股脑的钻入体内。早就知道,要面对这一刻,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让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再次说谎骗他,告诉他,吹越树理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他或许会相信。但是世间没有不漏洞的谎言。所以,谎言揭穿的那刻,只怕霍元甲对她会更加的失望至极,心灰意冷。
欺骗的时间越长,谎话说得越多,伤害就越大。既是如此,时间若倒回,她依然会选择托出真相。
该来的,总是要来,逃避不是办法。叶贝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她决定,要勇敢地面对。
哪怕是他无情冰冷的斥责。
轻吸了口气。
她慢慢地抬头,手在两边垂握成拳,手指紧紧地掐进掌心。
她慢慢抬头,打算面对他冰冷的面容。
可是……
现在是什么状况……
还是她眼睛花了。
他居然在笑。
霍元甲居然在笑。
叶贝眼睛眨了又眨,睁了又睁。没错,她没看错,师父确实在笑。若他不开口说话,她肯定会认为,他是刺激过度了。
他说,话里带着隐隐的轻笑“小贝,你是坏人吗?”
叶贝不解。
霍元甲背剪起双手,走到门口处,打开门。
耀目的阳光霎时涌进,洒照在他身上。
然后,他像是镶了层金边。晶莹的阳光环绕着他,在这么个美好的人面前,它甘愿成为衬托的背景。它环绕着他,他身上透出股纯净清新的味道。
“吹越树理是坏人吗?”
他又问。
叶贝微笑。
“吹越和一般东洋人不一样,他有自己的见解。他看不起那些靠着鸦片赚钱的小人。他很崇尚武士道精神,并且实时地贯彻到底。”
霍元甲转过身来“这样就可以了。”
叶贝静默地看他。
他说“小贝,哪个国家的人,都是有好有坏的。你是东洋人,却拜了我这个中国人为师,我若计较,不成了小鸡肚肠。“
叶贝惭愧。
却也无从解释。
阳光温热地照在她脸上,长长的翘睫毛上闪亮着剔透的星芒。
她微笑着对他说“无论如何,我是站在师父这边的。”
霍元甲轻笑,好看的手指在她头顶用力揉了揉。
回客栈的路上,叶贝遇到了个人。一个东洋人。这个东洋人性格很开朗的样子。他站在精英武馆前,头仰着,望精英武馆门楣上挂着的牌匾。
叶贝从他身边走过。走出两步后,又回头瞪他。一个东洋人,大白天的站在中国人开的武馆前不动,还盯着人家牌匾看,莫不是来砸馆子的。叶贝心里这样想着,就走回去,挡在他面前。
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眼前突然这么出现个大活人,还是这种表情。
那东洋人着实愣住了,眼神茫然地看她。
叶贝恶狠狠地瞪回去。却什么话也不说。
那东洋人表情怪了怪,心知她是误会了什么,忙道“姑娘,你为何这般看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叶贝又瞪他一眼后,才抬脚昂首离开。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表情。
那位东洋仁兄完全搞不懂,眼下是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地目送她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俊朗的脸上,慢慢露出阳光般帅气的笑。
叶贝从他身边走过,却不知这段小小的插曲,将在她未来的生命里,成为重要的一部分。她和他,慢慢地交织在了一起。
友谊的,辛酸的,无力的……
回到客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