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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峰靠在她的怀中,第一次,觉得能有一个人依靠着,竟然是如此的安心,这些年来,他将自个封闭在属于他的狭小世界中,不愿与旁人接触,他天生敏感,尤其是,当旁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便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自她第一次闯入自己的世界,将他从顾府带出来,他才觉得,原来自个还是有用的,不是一个真正的废人。
凤傲天低头,在他的额前浅酌着,“歇着吧。”
“嗯。”顾叶峰点头,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凤傲天抬手,将他身上的锦袍褪下,抬手,便将一侧已经备好的常服拿了过来,穿在他的身上,为他盖好锦被,看着他睡下,她才离开。
待她离开,顾叶峰便睁开了双眸,抬起自己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感受着她残留的余温,接着将锦被裹了裹,嘴角含着笑意,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并未回帝寝殿,而是行至蓝璟书的津轩宫,便看到暗香斜影下,坐着两位风姿隽秀的男子,一人着浅蓝色锦袍,端得是温润如玉,而另一个身着淡粉色锦袍,如柳扶风,他们嘴角噙着笑意,似是在聊着开怀之事,相视而笑,接着便举杯共饮。
凤傲天并未打扰他们的雅兴,而是,侧着身子,靠在一侧的柳树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
清风拂面,岁月静好,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二人略有醉态,凤傲天才缓步上前,行至他们二人面前。
蓝璟书抬眸,双眸蒙着一层水雾,眉眼间更是多了几分迷离的神态,他缓缓起身,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低声道,“皇上……”
凤傲天揽着他的腰际,让他靠在自己的怀内,“醉了?”
蓝璟书安静地靠着她,凝视着她的容颜,一双凤眸划过淡淡的柔情,俊美如玉的容貌,尤其是那微微勾着的唇,他缓缓抬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主动献上了一吻。
凤傲天双眸微眯,浅笑不语,接着一个转身,便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
“嗯……”蓝璟书不自觉的低吟了一声,瘫软在她的深吻中。
凤傲天揽着他的腰际,抬眸,易沐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扶着一侧的柳树,脚步缓慢地离开了寝宫,她看着他那纤细的腰肢,包裹着轻纱锦袍,背影透着道不尽的哀愁与落寞。
凤傲天本欲要送他离开,但,怀中的蓝璟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她的怀中,低声呢喃着,“皇上……皇上……”
凤傲天转眸,看着静喜,“送易侍妃回宫。”
“是。”静喜应道,连忙追上前去,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
易沐走在寂静的甬道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墨色,一阵冷风吹来,将他的衣衫吹起,他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忧愁,那薄而无色的唇,微微勾起,玄月当空,两侧的宫灯明灭,将他瘦弱的身影拉地极长……
本就不长的路,却走了许久,走不到尽头,易沐拎着酒壶的手缓缓松开,银色雕刻着金花的酒壶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青酒散落在青石上,透着无限的凄凉。
易沐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看着远处,却觉得一片模糊,他脚步一空,便栽倒在了地上。
静喜一慌,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易侍妃,您无碍吧?”
易沐挥开静喜的手,声音透着轻柔,“不碍事,不过是有些醉意。”
他一面说着,一面躺倒在了冰凉的玉石上,抬眼,看着满天的星空,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静喜见他睡着,连忙命人将他抬起,小心地放在身后跟着的栾轿内,将他抬回寝宫。
凤傲天扶着蓝璟书回到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看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不放,“皇上……”
☆、145 四皇子出征
凤傲天微微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俯身,在他的额前轻啄了一下,而后,将他抱在怀中,二人躺在床榻上。
她抬眸,听着窗外传来的风声,听着耳边蓝璟书的呓语声,她的心,在此刻,透着淡淡的暖意。
“皇上……”蓝璟书微微抬起双眸,凝视着眼前的人,他抱紧她,“不要离开臣。”
凤傲天垂眸,那双眸子溢满了乞求,还有害怕,这是,蓝璟书从未表现出来的情绪,让她不免一阵心疼,接着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
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梅花酒香,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温润之气,让她有些眷恋,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解开他腰间的锦带,指尖的冰凉碰触着他有些温热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地颤栗着。
半梦半醒的他,此刻,似是漂浮在一望无际的云层之中,而他,只想牢牢地抓住眼前的那一束金光,属于他的亮光。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如今已然彻底的沉醉,双手不可抑止地环上凤傲天的腰际,顺着感觉,将她腰间的盘龙玉扣带解开,任由着自己迷醉放任着,那双颤抖的手已经隔着外袍,滑入了他的衣衫内,当碰触那腰身的柔软肌肤,触手的滑腻,让他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顺着感觉,继续游移着。
凤傲天在他肆意乱动时,一手将他的双手按住,接着停下动作,低头,在他微合的唇上,轻允了一口,而后,扯起一侧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收敛起紊乱的气息,低声道,“睡吧。”
蓝璟书亦是得到了满足,他嘴角含笑,在她的怀中,轻轻地蹭了一下,紧握着她的手,安然睡去。
凤傲天凝视着他的容颜,想着,他的过往,他曾经也是世人尊崇的才子,青年才俊,他有着自个的傲气和坚持,可是,这一切,却在他入摄政王府之后,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砺而早已销毁殆尽,她将他黏贴在额前的青丝拨开,指尖滑过他微醺的俊朗容颜,遇上她,到底是他的不幸。
过了许久,凤傲天见他已经沉睡,为他理了理锦被,便起身,离开了津轩宫。
凤傲天想起适才易沐离开时的孤寂身影,她随即飞身落在了梅香宫,便看到静喜刚刚离开,她随即入了寝宫,床榻上,易沐眉眼始终凝结着未散的愁绪,薄唇微勾,如墨的青丝随意散落,夜风自纱窗吹入,卷起阵阵的波澜,轻纱幌动,俨然一副美人醉酒图。
凤傲天上前,将他身上盖着的锦被轻轻拢了拢,便转身离开,却听到他薄唇轻启,带着丝竹般的声音飘起,“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凤傲天微微一顿,转身,便见他依旧沉睡,也不过是淡然一笑,便飞身离开。
易沐稍稍转身,将身上的锦被扯起,将那病弱西子的容颜遮起,任由着冷风入袭,却有着说不尽的万千愁绪。
凤傲天径自回了帝寝殿,猫公公与流星趴在软榻上百无聊懒地等待着。
待她入内,猫公公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凤傲天不知为何,许是适才迎风吹散了他的思绪,又或是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孤单,她抬手,将迎上前来的猫公公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主子……”猫公公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着的寒气,还有那淡淡的落寞,他的心,在这一刻揪了起来。
“乖,让爷抱会。”凤傲天低软的声音显得寂寥,她无力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没有了往日的尊贵威慑,运筹帷幄,意气风发之气。
流星一动不动地趴在软榻上的几案上,侧眸,注视着凤傲天满面的倦容,沉默不语。
猫公公任由着她抱着,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他明白,这一路走来,她的不易,步步惊险,步步惊心,步步算计,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
他的心在滴血,他突然感觉,自个是多么地自私,每日,只是一味的拈酸吃醋,却从未顾及到,她的内心深处到底想要的什么?
他缓缓地环上她的腰际,感觉到她的瘦弱,他细长的双眸,闪过的是满满的疼惜与愧疚。
凤傲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松开猫公公,牵着他的手,步入内堂,“爷要沐浴。”
猫公公侧眸,凝视着她略显阴沉的容颜,连忙应道,“奴才这便去准备。”
“嗯。”凤傲天点头,抬步,便行至龙榻旁,随即坐下,待看到龙榻上安然躺着的凤胤麒,她眸光微暗,接着抬手,抚摸着他的安睡的容颜,“张开了许多。”
她不禁想起,那个总是跟在她的身侧,不停地唤着她,王叔的小身影,她突然有着片刻的怔愣,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凤傲天,还是李影,还是,李影便是凤傲天呢?只是,如今,她能做的便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因为,没有任何机会让她回头。
她没来由得感觉到了疲惫,她不知为何,突然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这些时日太过于劳累了吗?还是,……
凤傲天不悦地捏着眉心,不再去想这些扰乱她思绪的莫名情绪,她抬眸,便看到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浴汤,“主子,奴才伺候您沐浴。”
凤傲天起身,突然,像个孩童般靠在他的怀中,任由着他带着入了屏风之后。
猫公公对于这样的凤傲天,带着浓浓的心疼,他小心地褪去她身上的束缚,凤傲天随即没入浴桶内,猫公公掬起清水,揉捏着她的手臂,而她则合着双眸,不发一言。
他没有像往日,黏着她,说一些醋意的话,而是,安静地服侍着她沐浴,待沐浴之后,他牵着她走出了屏风,凤傲天径自躺在龙榻上,抬手,便将他揽入怀中,将头靠在他的怀中,“睡吧。”
“嗯。”猫公公点头,将锦被拉起,盖在她的身上,侧着身子,看着怀中的她,说不出的疼惜,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她不要总是独自承受着所有的事呢?
流星躺在软榻上,不停地翻滚着,接着突然起身,走出了寝宫,径自坐在石阶上,抬眼,看着夜空。
四喜立在一侧,知晓,今夜的气氛不正常,故而,也不多言,只是安静地候着。
翌日,凤傲天醒来时,便对上猫公公魅惑的双眸,他目光怔忪地注视着他,她抬手,长臂一挥,将他揽入怀中,吻着他的唇角,“一夜未眠?”
“主子,奴才做的还不够好。”猫公公低声说道。
凤傲天收敛起昨夜莫名散发的情绪,而后,将他拥得更紧,“为何会如此说?”
猫公公敛眸,安心地靠在她的怀中,“主子,奴才不应该只是一味地想着自个,贪恋着你的味道,守着你,而是应当为主子做些事情才对。”
凤傲天眸光一沉,捏着他的双肩,“你除了待在爷的身旁,寸步不离,其他的事想都别想。”
猫公公心思一颤,他知道,主子定然知晓了什么事情,而这事情,与他有关,可是,他不能如此地自私啊。
凤傲天见他不回话,低头,冷视着他的双眸,射出骇人的光芒,“听到了吗?”
猫公公微微点头,扯起一抹并不算明媚的笑容,“奴才啊,这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绝对不会离开主子。”
凤傲天冷哼一声,低头,封住了他娇软的唇,狠狠地噬咬着,她舔舐着他唇间的味道,似是要宣泄着自个的霸道。
猫公公嘤咛一声,双手环上她的腰际,微微仰着头,迎合着她强势的吻。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盯着他媚眼如丝的模样,指尖划过他莹润娇艳的唇,“日后,若说再敢说乱说一句,爷便将你捏碎了。”
猫公公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心头却透着无限的甜蜜,这是这甜蜜中却夹杂着他隐藏与内心的苦涩,他知晓,即便是他再眷恋着她,可是,终究,他也不可能陪着她一世。
流星自寝宫外入内,入了内堂,便见相拥着的二人,连忙上前,小身子靠在一侧,笑得极其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