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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看着冷千叶眼角湿润,握着她的手带着些力度,她能看得出他如今的难过,也许,在他的心中,对于战争,他从来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将士们白白送死的,可是,却还是不得不流血牺牲,只因,每一个王朝的建立,都是累累白骨堆积而成,他们不过是这白骨之中的一位而已。
她抬手,将他额前的青丝拨开,反握着他的手,“这个地方如何?”
冷千叶回神,凝视着她,“很好。”
凤傲天低笑道,“日后,得空了,爷便经常带你过来瞧瞧。”
冷千叶敛去内心的波动,重重地点头。
凤千凝跟在凤傲天的身侧,看着她目光如炬,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与自信,她眸光微闪,沉默不语。
栖国玉城,易武与付卓还在继续着。
李肃又沉不住气了,着急地瞧着,接着看向慕寒遥,“将军,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慕寒遥淡淡道,“去瞧瞧付寒醒了吗?”
“是。”李肃先是一怔,不明所以,但,还是去了。
慕寒遥直视着前方,四周的气氛更是紧张不已,双方的将士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易武与付卓,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只见一个身影从马背上摔倒在地上。
易武收起手中的长刀,盯着滚落在地上的付卓,“你输了。”
付卓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看向易武,嘴角噙着血,“不,不可能。”
“愿赌服输。”易武直视着付卓,沉声道。
付卓咬着牙,接着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自己的腹部,便要插进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易武的长刀一挥,将他手中的长枪打落,看着他,“难道你不想在临死之前,去瞧瞧你的兄长?”
付卓晦暗的双眸一亮,“我兄长在何处?”
“就在前面。”易武长刀一挥,指着他的身后。
付卓连忙起身,向那处奔跑而去。
玉城城楼之上的栖国将士们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不敢置信,待到他们回过神来时,付卓已经狂奔向慕寒遥。
易武抬眸,看着他们,“付寒在此,你等且莫轻举妄动。”
将士们一听付寒的名字,又是一怔,面面相觑,如今,未有将领,他们只能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付卓站在慕寒遥面前,仰视着他,“我家兄长呢?”
“昨夜,你兄长趁本将军攻打月城之时,逃了出来,本以为可以入了月城,助时逸一臂之力,可惜,时逸并未给他开城门,还认定他叛敌,你兄长怒火攻心,莫不是本将军用还魂丹保住他性命,如今,你看到的亦是冰冷的尸体。”慕寒遥一字一句地沉声道。
付卓听着,面色冷然,“我付家三代,忠君报国,未曾料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一面冷哼道,一面看向慕寒遥,“我家兄如今在何处?”
“在后面的马车内。”慕寒遥指着身后的马车。
付卓连忙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纵身一跃,上了马车,钻了进去,便看到躺在马车内的付寒,他连忙跪下,“大哥。”
付寒听到这一声呼唤,竟然缓缓地睁开了双眸,“二弟……”
付卓喜极而泣,接着扑倒在付寒的怀中,“大哥,你还活着便好。”
付寒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拍着付卓的后背,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有五年未见面,“你如今竟长这么大了。”
“大哥,慕寒遥说的可是实情?”付卓连忙抬头,看着付寒,沉声问道。
“此乃天意,你我亦是败军之将,又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付寒撇着头,冷冷地说道,双眸一闭,满是绝望。
付卓眸光一沉,“付家祖上当年亦是凤栖国四大世家最显赫的一族,后来,跟着齐国,成就了天下,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这样的国家,效忠还有何用?”
付寒猛地睁开双眸,看着付卓,“此事,并非皇上的错。”
与此同时,栖国皇宫内,独孤星辰得到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付寒叛敌,连带着付卓如今也归顺了凤国。
独孤星辰眸光透着冷沉,厉喝道,“好一个付寒,好一个付家,朕要灭付家满门,即便栖国忘了,朕也要你付家陪葬!”
半个时辰之后,国都便染上了一层腥风血雨,百年屹立不倒的付家,三代忠君报国的付家,转瞬间便遭受了抄家灭门的下场。
付家除了远在战场的付寒与付卓,其余的五百余口,当即便被拉到断头台斩首,连带着付家的近亲,亦是在所难免,偌大的付家,盘根错节,刹那间,便死得如此的惨烈。
一个时辰之后,慕寒遥得到此消息时,亦是震惊了片刻,他转身,看着马车内还在叙旧的兄弟二人,骑着马缓缓行至马车前,掀开马车,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付卓。
付卓拿过密函,仔细看罢之后,更是犹如五雷轰顶般,他转眸,看着付寒,一拳打在了车厢上。
付寒接过他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更是急怒攻心,接着胸口一窒,一口鲜血吐出,晕死过去。
“大哥!”付卓大惊失色,连忙唤着付寒。
慕寒遥看着如此地情景,面色冷然,接着上前,将怀中的瓷瓶拿了出来,倒了一粒还魂丹,递给付卓,“将这个给他喂下去。”
付卓抬眸,看着慕寒遥,连忙接过丹药,喂入付寒的口内,拿起一侧的水袋,渡着水。
慕寒遥看着付卓,“如今,该如何做,便看你,你带的都是你的亲信,若是,再继续打下去的话,你手下的人更是死伤无数,即便如此,本将军也会攻破玉城,直捣黄龙。”
付卓转身,紧握着水袋,面露仇恨,“我要找皇帝老儿报仇!”
慕寒遥眸光一沉,“好,若是如此,你便即刻命令你的手下开城门。”
“嗯。”付卓转身,看了一眼付寒,接着跳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看着城楼之上的将士,“皇帝昏晕无道,听信谣言,竟然将付家满门抄斩,此等无道昏君,尔等还要继续守下去吗?”
众将士听着付卓满腹怒火的话,更是一怔,他们面露惊讶,看着付卓,齐齐道,“不能!”
“好,即刻开城门,随本将军前去国都,寻皇帝老儿报仇。”付卓厉声道,接着将自己的里衣扯下一块白布,绑在自己的头上。
将士们连声应道,“报仇!报仇!”
轰隆的响声,城门大开,付卓率先进入玉城,慕寒遥带着大队人马亦是缓缓入了玉城,紧接着,便休整了人马,玉城一战,未损一兵一将,这对于慕寒遥来说,是好不过的事,毕竟,他希望活着的更多。
沙漠内的村庄,带着百年的沉寂与安详,迎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王者,凤傲天短暂的歇息之后,带着人马离开村庄。
临行前,凤傲天看着全村的百姓夹道相送,凤千凝站在远处,看着她缓缓离开,嘴角始终挂着谦和的微笑。
待凤傲天彻底地消失在她的眼前,身侧的村长连忙躬身道,“主上,此人当真是凤栖皇?”
凤千凝敛去笑意,沉声道,“她离开了,我也要行动了。”
“主上,您是说,属下等终于等到了?”村长面带喜悦道。
凤千凝翩然转身,进入了村庄。
凤傲天坐与冷千叶的怀中,看着前方,“天黑,便能走出沙漠。”
“皇上,那千凝公主甚是奇怪。”冷千叶道出心中的疑惑。
凤傲天低笑道,“她何处奇怪了?”
“她一个公主,怎会无缘无故跑到沙漠里来,即便是来到沙漠,离这村庄甚远,她是如何到达的,而且,还带着诸多贵重的事物,这村庄的村民对她亦是恭敬有加,完全看不出一点的不满,与她所言相差甚远。”冷千叶逐一地说道。
“那你认为呢?”凤傲天勾起他胸前的青丝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说明,这村庄与她有着某种的联系。”冷千叶垂眸,眸光闪过一抹冷厉。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扬起嘴角,在他的唇角浅酌着,“她适才一直盯着你瞧,你与她有何关系?”
冷千叶先是一怔,接着低头,复又吻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允着,凝望着她,低哑地说道,“臣心中只有皇上一人。”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笑着道,“你啊……”
“臣怎么了?”冷千叶蹭着她的脸颊,低声道。
“凤千凝绝对不简单,她定然与凤栖国有关。”凤傲天沉声道,“爷此行,倒是收获颇丰啊。”
冷千叶垂眸,看着凤傲天,“臣一直以为皇上只为臣一人而来。”
凤傲天低笑道,“主要是为你。”
冷千叶一手环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远方,长路漫漫,他却希望这是条没有尽头的路,如此,他便可以与她这样相依相偎地走下去,一直到永远。
凤傲天微合着双眸,在他的怀中寻了一个舒服地姿势,“爷歇会。”
“好。”冷千叶求之不得,将自己的长袍扯起,包裹着她,骑着马,继续向前赶路。
乐启国,邢无云着实想不出办法来,已经喝了一整日的酒,而卫梓陌倒是十分惬意,悠闲自得地弹琴品茶,将他彻底地无视了。
邢无云腾地从软榻上起身,上前几步,隔着珠帘,盯着卫梓陌,“你当真不愿帮忙?”
“你若应了我的条件,我便帮你。”卫梓陌抬眸,不紧不慢地说道。
邢无云一咬牙,接着道,“我自个想办法。”
接着,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酒楼。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冷艳的双眸透着淡淡地幽光。
他不由得在问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些什么?
邢无云怒气冲冲地飞身潜入了吕府,很快寻到了吕云秀的闺房,躲在屋檐上,看着闺房内的情形。
此时,吕云秀正小憩醒来,她径自下了床榻,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衣,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面容秀丽,身侧的丫鬟带着她步入屏风之后。
她随即褪去衣衫,抬脚,缓缓地步入浴桶,邢无云正巧撞见如此的画面,连忙闭上了双眸,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完全没有当初躲在房梁上,偷看凤傲天时赏心悦目,或者是激情澎湃的心情。
他猛地一怔,他怎会将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比较,他睁开双眸,拼命地摇着头,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看去。
吕云秀已经入了浴桶,青丝飘散在水波上,氤氲缭绕,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好一副美人沐浴图,可是,邢无云却觉得索然无味,完全没有兴致。
他嘴角一撇,接着离开了视线,斜靠在屋檐上,等待着她沐浴完毕。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吕云秀沐浴之后,便行至软榻旁,婢女们为她烘干发丝,穿戴妥当之后,她便缓缓行至书房。
她的闺房算是雅致,书房内,放着一个排书架,上面的书籍更是琳琅满目,书案上,文房四宝尽有,她斜卧与躺椅上,拿着一本书卷,安静地看着,明眸善睐,娇唇微抿,一袭水波碧蓝的长裙,衬托的她温婉动人。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女子,却将凤傲天的模样换了上去,便觉得眼前的女子着实的无趣。
他连忙收敛起心神,想着自个怎得会三番五次想起凤傲天呢?连忙摇着头,接着看向吕云秀,他要想办法,让她与他成不了亲。
该用什么办法呢?要么,寻个人将她的贞洁毁了?要么,寻个人与她在一处,揭穿她与人私通?
邢无云如此一想,便觉得这不是他的处事风格,要么,干脆直截了当,给她一刀,香消玉殒,可是,太后说了,即便她死了,也要与他成亲?他到底该如何呢?
他不免有些头疼,而正在此刻,一道动听的声音响起,“既然四皇子亲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