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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了,你伤不到我,更不可能用我威胁到李恒。”九娘将汤药递给沈长安,道:“我小时候和养父学了功夫的,你若有歪心,我怕会不小心伤了你和你肚里的孩子。”
沈长安仰头看着九娘,眼里满是探究,若没猜错,九娘该是郑苏易的人,当初被郑苏易安排着去照顾一身是伤的李恒,如今,李恒为何还肯留她在身边,李恒那样精明的人,不该犯傻,除非,他很确信九娘此时已全心向着他,而可以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跟着,只可能……
“喝了吧,只是安胎药,没有毒。你刚刚不也说了,要牵制郑苏易,非你腹中胎儿不可。”
原来刚刚与李恒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这个女人心思很深,所有情绪都不会显露于面上。
沈长安仍旧没有接过药碗,只道:“同是将要做母亲的人,自然能理解我的小心,这碗药,九娘若肯喝,我也便敢喝。”
九娘拧着眉,这里所有人都没有看出她的身子,却被眼前的女人一眼看穿!她端起药碗,喝了一口后,递给沈长安,却道:“夫人何必这般小心,二殿下很在乎夫人。”
沈长安喝过汤药,将药碗放置在一旁,才笑了笑,说道:“男人在乎女人都是面上的,任何女人都抵不过权势诱惑,仔细想想,我这些年看过最重情的男人,却是柳丰。”
提及柳丰,九娘脸色未变,只是平静笑了笑,看来,柳丰从没有进过她的心里,真是可惜了那样痴情的男人,最后为了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莫名丧了命。
而眼前这个女人心也够狠的,即便不喜欢,可被一个男人那般真心对待,也总该有感动的时候,对于柳丰的死,她却没有半点动容,这样的女人,倒是很适合李恒。
“既然到了这里,我也别无他求,只盼九娘看在昔日夫君的救命之恩上,多多照拂我腹中的孩子,若孩子能平安出世,九娘的心愿,我自然肯尽些心力。”
九娘只是笑了笑,道:“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这话,便意味着两人的交易达成了,沈长安也是安心舒了口气。
…
许是在敌营睡得第一夜,虽是高床软枕,却总不能安稳,接连梦了许多。梦里,突地小腿抽筋,疼的难忍,沈长安额上都是冒汗,被惊醒,才发觉并不是梦。
一个身影坐在床边,沈长安感觉到有双手在贴自己揉捏着小腿肌肉,动作轻柔,疼痛稍有些减缓。
“易……”
沈长安软糯地喊了句,却突地那双手力道加重,漆黑的身影突然说话:“怕是疼得神志不清了,竟忘了身处何地了。”
冷冷的声音,沈长安瞬间清明,是了,这里是兰州城,她住在李恒的院子里,而这个身影,却是李恒。
“半夜,二殿下不睡,跑来我一个孕妇房里做什么。”
沈长安将孕妇二字咬重了音,李恒却很是不高兴,手上力道更重,捏的沈长安更觉得疼,额间的汗珠不停冒出。
“旧疾复发,睡不着,随便走走却听见你房里传来□□声,原来有人陪我一起在疼。”
随便走走?你的房间离我这里远得很,随便走走也能听见□□声,沈长安扯了扯嘴角,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小腿上的力道慢慢减缓,力度适中,顿时舒服了许多。
“郑苏易是怎么照顾你的,之前可没见你有这个毛病。”
沈长安不禁流下冷汗,李恒这话是意味着当初在宫里头,他也曾这样半夜到过自己的房间?想想一阵恶寒。
想起白日和九娘的交易,沈长安才道:“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怀胎四、五个月的时候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再过两个月,九娘也该夜里睡不着,疼得难受了。”
李恒的手一顿,沉默了会儿,才道:“九娘和你说的?”
沈长安笑笑:“枉九娘对你痴心一片,你却一点不了解她,你不点头,她又怎么会多嘴,她总以你为先的。不过我是过来人,比旁人敏感些,一眼便看得出来。”
而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李恒也没有停下手上动作,渐渐,疼痛缓解了下来,小腿不再抽搐,沈长安才出声道:“行了,已不疼了,如今拿我和孩子练练手,今后肯定是个好父亲。”
沈长安这话,一是为了帮九娘,二也是趁着李恒难得柔情的时候,激发出他的父爱,也让他能对沈长安腹中的孩子多些感情。她一直记得那年在宫里,李恒拎着两壶酒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他做父亲了,那时他笑得灿烂,是那样的高兴!她想,若当初那个孩子没有出意外,李恒会是个好父亲的。
“既然没事了,就睡吧。”李恒说完,转身从窗口跃出,沈长安想,这时候他应该会想见见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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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有怀于卫靡日不思
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沈长安这几日过得很是安逸,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如今她闲暇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和腹中孩子说说话。
沈长安每每低头和孩子说话时,最是温柔,脸含笑意,轻声柔语,整个人仿佛透着一股柔光。这个时候,若是李恒赶巧过来了,便会静静站在一旁,也带着笑意听着沈长安说话,并不是听她的话语,只是感受她的声音。
但今日,李恒头一回出声打断:“突然觉得郑苏易很好的福气。”
沈长安没有抬头,仍旧抚摸着小腹,声音轻柔,道:“妻儿都为人质了,哪来的福气?若将为人父就是好福气,那二殿下的福缘也不浅。”
李恒上前,在沈长安面前站定,道:“我明日要离开了,你能抬头瞧一眼我么,就像你看着腹中孩子那样,看一眼我。”
沈长安果真抬头,眼神却没有了刚才那般光彩,她愣愣看着李恒,下意识地护紧了小腹。离开,便是意味着要上战场,那她和孩子又会被如何处置?
沈长安在害怕他,那样防备的模样,让李恒心里有些堵,只道:“不要怕,暂时我还不会动你,你心里怕是一直琢磨着老三和我做了什么交易吧。”说完,轻笑了一声,坦率道:“他给我送来除去郑苏易的砝码,待郑苏易死后,我让出兰州城。”
沈长安一愣,兰州城是李恒大军的大本营,退出兰州城,数万将士何去何从?李恒他。。。真会履约?
“我这兄弟了解我,从小我便是一诺千金,和老三还有郑苏易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不过,老三以为除去郑苏易,我又失了兰州城,他便可以高枕无忧?呵呵,没有郑苏易,别说一个兰州城,便是他大渝江山的所有城池我都会一个一个打下来!”
沈长安身子往后缩了缩,赶紧道:“上回在长安你输给了郑苏易,之前偷袭西营,又败了一场,二殿下不觉得该正大光明打一场漂亮的仗给手下士兵们看看么,那些人不过冲着孟田的颜面跟随了您,可别让人觉着您这个主子不行。”
“哈哈哈哈!”李恒仰头大笑,道:“我就说你最了解我,难怪我总惦记着你。我和郑苏易打了三场仗,我只赢了一回,却又不甘啊,一定要再赢他一场,你等着瞧好了。这期间,你就安稳待在兰州吧,好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你听。”
李恒一离开,九娘便过来了,是给沈长安送晚饭的,这里没几个下人,大多事情九娘都亲自做。
“这些日子麻烦九娘了,不过,我在这里也好几日了,怎么没瞧见过孟将军。”
沈长安不过随意问了句,九娘也没有回答她,只弯着腰布菜。
“刚刚二殿下来过,好像说是明儿要出征,我倒是好奇,他麾下有孟将军这样的猛将,何须亲上战场。”
九娘还是不吭声,沈长安沉默了一会儿,还要开口,却被九娘打断:“夫人也别费心从我这儿套话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这一句您也听不着。”说完,顿了下,才又道:“不过要谢谢你,这几日夜里,二殿下都过来陪我了。”
沈长安回以浅浅微笑,却有些丧气。李恒自负,还指着光明正大赢一次郑苏易,可难保不敌后恼羞成怒再回过头来利用她,毕竟他要的是这大渝江山,而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好名头,是不可能不用些手段的、但孟田她却觉得还算个君子,她救过孟田,孟田也与表哥有很深交情,应是肯帮她的,她不求活命,但这孩子却不能跟着受罪。
“这些菜我都是让厨子重新搭配好的,养胎的,若口味还有不喜欢,可以和我直说。”
沈长安低头看了眼饭菜,很是满意,九娘心细,沈长安不吃辣,前几日的菜肴多辣椒她都没怎么吃,为了腹中孩子,只逼着自己吃白米饭,今日却换了全新的菜式,偏中原的口味。
九娘转身要离开时,突感觉一只手从她腰间拂过,转头,却看自己被塞在腰封里的荷包正被沈长安拿在手中把玩。
“还我!夫人也是出自大户人家,不擅取别人东西的礼仪也不懂么!”
沈长安看着愠怒的九娘,却是展颜一笑,平日九娘面上总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难得今日的她这么鲜活。
沈长安将荷包递给九娘,带着歉意说着:“刚刚看见荷包一角,觉着和自己曾经的一个荷包很像,一时冒犯了,九娘别见怪。不过拿出来一瞧,倒真是一模一样。”
九娘听罢,一愣,探究地看着沈长安。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就今年,我便瞧见过好几个一样的荷包,为了挣钱,福贵还真是……”没往下继续说,沈长安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如今长安城内怕是都有得卖了吧。”
九娘收回荷包,也没有再理会沈长安,转身便出去了。
…
李恒当天夜里就离开了,第二日一整天没见到他,沈长安才确信他是真的走了。她肚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蓝天,双手合十,替自己的夫君祈求,祈求他平顺无险。
李恒不在,九娘依旧三餐亲自送来,没有半点怠慢。但她真没有再和沈长安说话,有时候沈长安刻意用孩子的话题起头,九娘也不会搭理,这样的女子,难怪李恒会带在身边。
从九娘口中听不见外头的消息,她本想出去走动走动,前方战况一般最是下人们喜欢闲聊的事情,可惜,她的园子里看不见除九娘外的任何人影,而园子门口有两个哑巴守着,她又出不去,最后,只得放弃,除了祈祷,和努力把自己养得有白胖力气些,其他的事情也做不了了。
九娘送餐时间素来准时,十来天从没有出过错,可今日日落西山,晚饭却还没有送来。
沈长安抚着小腹,安慰道:“宝宝乖,别再踢娘亲了,娘亲知道你有力气,要多吃饭,再等会就儿哈。”
正和宝宝说着话时,突地有人喊了句长安,她下一次嗯了句,抬头,却是九娘,手中并没有饭菜。
今天的九娘很奇怪,平日只称呼她为郑夫人,今日却突然喊了她闺名,而且她那表情也不对,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都有。
待九娘走近些,沈长安好似能看见她眼眶里喊着泪水,莫不是李恒打败仗了,沈长安正要高兴,看见愈来愈近的九娘又有些后怕,努力平复心情,玩笑道:“九娘有不开心的事情,是要饿死我们母子俩来出气?”
九娘深吸了口气,眼中的泪花很快止住,然后消失,让沈长安差些以为刚刚只是错觉。
“今儿有点事耽搁,竟忘了饭菜,我这就去端来。”而后很快转身,步履匆匆。
九娘再次把晚饭端来时,沈长安却有些诧异,因为她备下的是两副碗筷。
“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