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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舫之内,王小姐坐在三人方才坐着的地方,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茶杯,轻轻拿起一个,那是白衣公子碰过的,摩挲了几下,眼神扫向另一个楼漠白碰过的杯子,手猛然拿过,向一边用力一摔,茶杯就化为了片片碎渣。
“癞蛤蟆也敢吃天鹅肉!公子岂是你这等人能配得上的!想必也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吧,与公子所配之人应该是人中龙凤,就像……就像我一般!”
想到此,王小姐心中的嫉恨之火越烧越烈,黑眸里是一片阴沉,她是大将军之女,要抢一个男人又有何难!看那女人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公子跟了她想必是受苦了,自己……自己要是和公子一起,一定会让他幸福,一定会让他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公子,在下一定不会让那女人再侮辱于你,一定不会!”
这边一厢情愿的王小姐发下誓言,那边,楼漠白带着白衣公子走到了一个略微人少的地方,就算刚走了几步路,没带面纱的男人几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让楼漠白有些无奈,带着他来到偏僻地方,才总算远离了骚动的人群。
楼漠白盯着这张俊美的脸,不禁低叹,“裴逸,这可是我第二次在外面遇上你了。”
裴逸轻笑,对自己引起的骚动丝毫不以为意,“只能说太巧了。”
“你还笑的出来?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单独呆在一起,而且还没带面纱,那女人对你抱着何种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如此种种,足以给你扣上一个不贞的罪名了!”
裴逸听后,嘴角的笑容不变,往常仙人般冷峻的容貌在楼漠白的面前也渐渐多起了笑容,“王爷都说了,那是换做其他人,如果是王爷,则不会如此。”
“切,没劲。”楼漠白撇撇嘴,裴逸给她的感觉就像一团高深莫测的棉花,任何的话对他说似乎都没有半点效力,他总是一副了然于胸,掌控完事的模样,老神自在,淡定万分啊。
“不过你倒是给我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大将军之女也倾慕于你,我这日子可是不会好过了。”
裴逸听完,眉峰也不禁紧皱了一下,他原本没有多想,也看出王小姐对他的倾慕,但是两人仅仅见过两次,今天是第二次,如果不是为了那几株草药,他根本不会和那个人有任何交集。
“王爷为何不直接言明?”
“为什么要直接言明?你难道没看她的表情,很精彩!大起大落,羞愤交加,她还说我配不上你,她才配得上!啧啧,真是开眼界了。”
裴逸听到,微微一怔,随后黑眸涌上几许无奈和笑意,楼漠白继续开口说着,“我猜啊,她现在一定在咬牙切齿的想要把你抢回去,当知道我是你的妻主,她那张脸就像吞了石头一样,哼,那种人还是将军之女,我看她才是一点都不配!”
裴逸表情淡然,也是点点头,将军之女本该有豁达胸襟,然而那王小姐却是狭窄心胸,骄傲自大。
“下一次如果再遇见她,我倒是想再气气她,就应该好好打击一下她那可笑的自信。”
裴逸失笑,最终低垂黑眸,一抹宠溺似隐在唇角,“当真调皮。”
“你说什么?”楼漠白问着,她刚才似乎听到裴逸低声说了句什么,裴逸摇摇头,黑眸抬起,一脸认真的看着楼漠白。
“那首乐曲,是王爷所奏,当真?”
楼漠白眉峰微挑,隐隐有着不悦,“怎么,难道你也认为我这张容貌和此曲不配?”
“不,王爷不必这样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王爷深藏不漏,很是让人惊讶。”
“深藏不漏的东西还多着呢。”嘟囔了一句,楼漠白无所谓的摆摆手,那仅仅是自己的爱好罢了,出于喜爱才多加研究,也喜欢收集乐谱,尤其是古老而神秘的乐曲,一直是她的最爱。
“好了,我们回去吧。”
裴逸点头,看着楼漠白又禁不住低声询问,“王爷,还会再吹奏乐曲么?”
楼漠白失笑,她又不是附庸风雅之人,更不喜欢那这些来秀自己的才情,摇摇头,“没萧,所以不吹,什么时候找到我喜欢的萧了再说。”
裴逸没有再开口,俊美的脸微微勾起了一抹微笑,刚要抬步往前走,却被楼漠白一手拉了回来,在他没有任何准备之时,只觉得腰际揽过了一只手,一股女性的幽香飘荡在鼻间,裴逸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他半个身子已被楼漠白轻轻搂住。
“难不成想走着回去?你这张脸可要给我惹上不少麻烦,抓紧我!”话音刚落,楼漠白的脚尖猛然点地,身子如大鹏一样,展翅欲飞,轻盈的水墨身影凌空飞起,裴逸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已被人牢牢提起,共同飞于天际。
“抓紧,可别掉下去。”楼漠白手臂用力,裴逸的身子下意识的又挨近几分,两人此刻贴的十分亲近,裴逸黑眸微沉,看着脚下凌空越过的屋顶,阵阵浮风迎面吹来,身子挨着的是她温热的身体,腰间揽着的是她有力的手臂,鼻间飘着的是她迷人的香气。
裴逸微微垂下脸,似不经意般靠在了楼漠白的肩侧,薄唇轻启,“知道了,我一定会,抓紧你。”
正文 章七十四 阴狠心思
太阳接近正午,街上的人有些稀少,当空的烈日迎头而下,照的人有些心慌,有些焦躁。很多街上摆摊卖货的小商贩都有些愁眉苦脸,怨声连连。
“他老娘的,这天气真是不让人活了啊,这么热!”一个女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满手的汗水。
“拼死拼活才挣了这么几个钱,养活老娘自己都不够……”女人还在不停的碎碎念,只觉得头上一个黑影闪过,立马抬起头,却瞧的是晴空万里。
“刚才……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女人喃喃自语,瞪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发呆,最后甩了甩脑子,“热糊涂了,一定是眼花了……”一边如此安慰自己,一边又抬眼瞧自己的头顶看去,如此两三回,终于作罢。
一抹水墨色如风一般在都城的上空穿梭,轻盈的身体御风而行,虽然怀中还半抱着另一个人似乎也没影响水墨色身影的灵巧和速度。
裴逸牢牢的揽住楼漠白的腰,只觉得凉风阵阵迎面吹来,看着在自己脚下飞速而过的楼阁屋顶,裴逸仰起头看了看正抱着他,一脸专心看着前方的女人。
“王爷的轻功如此了得。”虽然不懂武功,但是裴逸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楼漠白在带着他的情况下尚能如此灵巧,可见轻功很不一般。
“不过尔尔罢了。”楼漠白撇过头,对着裴逸微微一笑,继而又专注的看着前面,裴逸看上去高瘦的模样,但是抱在怀中才知道这个男人很轻,几乎没给她什么负担。
一路轻功,楼漠白带着裴逸只用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回到了逍遥王府,看着不远处那个占地面积很大的王府院落,裴逸轻轻一句,“王府,到了。”
楼漠白有些好奇的挑眉,这语气中怎么带着点可惜?随即有些释然,裴逸不懂武,第一次这么飞起来想必很好奇,也很喜欢这样的体验吧,楼漠白想到此,唇角微微一勾,脚尖点在王府的巨大门檐之上,揽着裴逸又是一个起落,没有落下,继续轻功而行。
“王爷?”裴逸以为到了王府大门楼漠白就会放下他,但是她没有而是抱着自己又飞了起来,裴逸的脸颊微微泛红,心思翻腾了不只一遍。
“既然送你回来,就送到地方吧。”楼漠白轻快的声音响起,带着裴逸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裴园,两人轻轻的落在裴园的内院里,楼漠白这才轻轻松开揽在裴逸腰上的手。
裴逸察觉到腰间的手臂撤离,只觉得刚才一直依偎着的温暖陡然离去,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寒冷,有些怅然所思了几秒,随即这个如仙一样的男人又恢复了平常的平静。
“谢王爷。”微微俯身,裴逸俊雅的面容淡淡微笑,楼漠白摆摆手,裴逸见楼漠白要走,出声喊住了她,楼漠白转身,有些疑惑。
裴逸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话语中掺杂着些许担心,“王爷今日把那杜月书踢入了水里,会不会……”
楼漠白一听,嘴角笑容勾起,“担心我么?她就是一只烂尾虾而已,搅不起什么风浪,如果她真有兴风作浪的本事,我还需要怕她?”
裴逸一听只叹是自己担心过多了,为自己方才说出的话感到些许尴尬,楼漠白倒是心中一暖,说了一句感谢就又脚尖点地,一瞬间,水墨色的人影就消失在了裴园里。
裴逸站在那,黑眸看着楼漠白消失的方向焦灼许久,直到一个小男孩儿走了进来,看到他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公、公子!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公子不是在……”
看着小男孩儿一副吃惊万分的模样,裴逸眼底有着几许笑意,不再多言的推门而入,只留下还一头雾水的小男孩儿,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月书是浑身狼狈的回到了杜府,一身的长袍已经被水浸湿,头发上的束冠也散了下来,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脑子上,还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当杜府看门的看到这样回来的杜月书,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第一感觉就是想笑,杜月书此刻的形象还真是像落了水的一只肥鸭,但是看到杜月书脸上黑到不行的神色,看门的也知道这个狂横霸道的主儿今天是在外面吃了大亏,看门的看着杜月书气呼呼走了进去,心中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谁能把杜月书整成这副样子,一定比这祖宗还要霸道吧!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杜府的管家看到踏入正厅的杜月书,一时间声音拔高起来,心中有着无比震撼,如此狼狈、如此脏乱的杜月书,她何时见过!
一路无言彻底黑脸的杜月书憋着心中的一口气,重重的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脆弱的椅子因为她的这个用力发出了挣扎的声响,管家一见立刻潜退了正厅的所有下人,但是心中也明白,这事怕是要被这些个下人碎嘴一番,毕竟刚才杜月书进来时,正厅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讶到爆的神情,不只是那些下人,就连管家也是好奇,怎么就搞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杜月书坐在那里,依然不发一言,只不过心中之火在熊熊燃烧,自她在这个都城横行开始,就没有人能让她如此过!她杜月书只有让别人悲惨的份儿,何时轮到别人来她头上撒野!楼漠白淡笑平凡的五官闪过杜月书的脑海,令那双小眼睛凶光满布,肥胖的手狠狠拍下,椅子的手把竟然被生生震裂!
管家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心中的鼓敲了千遍万遍,到底是谁能把这个小祖宗气成这样,如果让杜大人知道了……
“管家!立刻去查,京城里是否有姓白的人家!”
杜月书的一声令喝让管家一激灵,“小、小姐,查、查这个做什么……”
“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查你就查!”满是仇恨的小眼睛阴森的眯起,杜月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笑容,“白墨,我要让你知道,惹我杜月书是什么下场!”
正文 章七十五 白家!
杜大人一回府就遇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管家,管家把今天杜月书回来的情形细说之后,杜大人那张也是肥胖的脸上立刻布满了不悦,当下大步就往杜月书的房间行去。
杜大人的心情很不爽,她可是京城太守,杜月书是她的宝贝女儿!杜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竟然被欺负了!
一路脚下生风,杜大人推门就看到了杜月书有些苍白的神色,眼中尽是心疼和担忧,“月书,那个人有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