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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必在意,王爷的心里有师兄,不然以王爷的性子早就拒绝了,又何苦这般落荒而逃?”裴逸的唇角上扬,轩辕空明见了不禁也是神色松了几下,一张机械般的俊脸微微低垂,喃喃自语,“或许,我配不上她……”
“师兄怎么可以这么说,师兄如此剔透之人,又如何配不上王爷?”
“可是我……”
“师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你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只要王爷喜欢,她又岂会在乎?以前王爷陪我来裴国时候,可是被我那两个弟弟缠的紧,王爷也是没动心一下,师兄还不了解王爷是什么人么?”
轩辕空明沉默了几秒,终是没有说话,那三年相伴的时光是他偷来的吧……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喜欢上什么人,毕竟像自己这样的人,有残缺、不完整,这样的自己还能喜欢别人么?三年的陪伴,看着她在痛苦中煎熬,又在痛苦中成长,甚至到最后是慢慢的坚强,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也让他明白,或许自己离不开她了。
楼漠白一路有些慌乱的在裴国皇宫里面走,都是低垂着脸,想着刚才裴逸所说的话,她的心猛然狂乱的跳动几下,名分……轩辕空明……不知不觉间,那一身黑影就入了自己的心,三年的细心呵护,让她明白轩辕空明就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他关心她、疼惜她,这些她都感觉的到,两人的那次吻让她更是有些慌乱,要说关系单纯?不,互相的身子都是看光了,要说关系不单纯,两人除了嘴唇上的亲密接触,再无其他。
名分嘛……楼漠白心里想着,忽然想到或许某一天轩辕空明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嫁给别的女人的场景,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郁闷,就如吃醋一般,心里直犯各应,楼漠白无奈扯扯嘴角,她的心里终是有他的,有这个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席之地。
一路往女皇的寝宫走去,由于搬到慕容家不久,皇宫内外都是一次大换血,很多的生面孔在皇宫里面走来走去,楼漠白始终低垂着头,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走到外殿,楼漠白对着守在门口的侍从说了一句,侍从就进去里面通报,没过一会儿,就是出来告知让楼漠白自己进去。
楼漠白点点头,推门而入,里面丁点人都是没有,女皇正坐在大殿中央,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当看到楼漠白来时,脸上勾起一抹浅淡笑容,“你来了。”
楼漠白笑着做了上去,径自在女皇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女皇看到不禁挑眉却没说什么,楼漠白淡淡开口,“马上就要走,走之前是要讨回陛下所欠的那个人情。”
女皇听闻不禁低声笑了出来,手里的奏折放下,一双眼闪烁着算计看向楼漠白,“你就不怕朕反悔么?”
楼漠白勾唇,手随意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在意,“反悔自然是会的,不过陛下反悔在下也可以反悔,在下可以帮陛下夺了这江山,自然也可以让陛下再失去一次,陛下认为,哪一个更划算呢?”
女皇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哪一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女皇?恐怕楼漠白是天下第一人了,女皇僵直了身子坐在那,不断的思量着楼漠白的话,她的确是想反悔,不过眼前这人说的话却一点也不似虚张声势,虽然女皇不知道楼漠白有多少能耐,但她的确帮自己夺回了政权,这能耐也应该不小!
“呵呵,朕只是说说罢了,说吧,你要朕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楼漠白眼中带笑,上位者果然无情,利用完了你就立刻把你推到一旁,更有甚者不惜过河拆桥啊。“人情自然好还,一定不会让陛下为难才是,只是希望陛下配合一下即可。”
“怎么配合?好谁配合?”
楼漠白在椅子里面微微调整了身体,绝美艳丽的脸上挂着一抹强者的自信笑容,“自然是和楼国的军队配合,陛下无须担心,在下和楼国的女皇是故交,一切都尽在掌握。”
裴国女皇的眉峰高挑,和楼国的新任女皇是故交?呵呵,这人果然是有点背景,刚才如果自己反悔,看来裴国和楼国的关系只能有战争来概括了,裴国女皇不禁浑身冒出了冷汗,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你且说。”
楼漠白点点头,继续开口,“陛下做的很简单,配合楼国的军队,对苍国进行小范围的攻击,而楼国则是会对桐国进行同样的攻击,陛下所要注意的则是,要让苍国认为是桐国出的手。”
裴国女皇的眼底划过一抹惊疑,“挑起两国不合?这就是你要的人情?”
“呵呵,没错,这就是我要的人情。”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要趁此机会助楼国拿下其中一个?”裴国女皇的黑眸闪过一道冷光,如果真是如此,这个人是不得不防了。
“陛下说笑了,在下可没有这样野心也没有这样的雄才,只不过是出于一点个人恩怨,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两国不得安宁。”
裴国女皇完全猜不透楼漠白的心思,最后只是低声一笑,这个要求对于她其实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丝毫为难,帮就是帮了,虽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只要涉及到裴国的利益,就算她对她有恩,也是要另当别论。
“朕依你。”裴国女皇说完,楼漠白哈哈一声朗笑,“陛下果然是守信之人,多谢陛下帮忙,在下不日将告辞了。”
裴国女皇见楼漠白要走,不禁有些遗憾,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招揽进自己的门下,该是多么大的一个助力,可惜啊……这楼国女皇倒也运气不错,裴国女皇在心里暗暗羡慕了几分,也是着手开始准备这挑拨离间的事情了。
不出一日,楼漠白即将要离开裴国去往苍国,青沐然也是传来消息,不出几日就将到达裴国首都,青沐然在信中很是期待能够见见楼漠白,怎奈时间相错,这一次怕是无缘相见了。
一辆马车行驶在都城的街道之上,裴国前一阵子的瘟疫恐慌也是彻底消散,大街上的人们也都恢复了往日那般乐呵呵的神情,当初的瘟疫事件并不起源于皇室,这一点楼漠白倒是弄清楚了,至于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楼漠白心中思索,该不会是青衣故意放出的消息,引自己前来?如果真是这样,青衣的心思也够缜密,算计的也非常人能比。
想到青衣,楼漠白忽然发现这段日子以来,醉仙阁那边好像消停了许多,青衣也没有再出现,不知为何楼漠白就是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在临走之前,特意绕道到了醉仙阁门前,裴逸自然也是陪着她坐在车里,知道她要来醉仙阁知道来找青衣,也没多说什么。
楼漠白撩起车帘就是看到醉仙阁的牌匾,没戴兜帽的她跨步走了进去,这张脸虽然只露过几次面,但在醉仙阁也人人知晓,醉仙阁里面的男人一见楼漠白,立刻欢笑的迎了上来,楼漠白冷冷避开,只丢下一句话,“老鸨过来!”
男人们一见楼漠白如此清冷的神色都有些无奈的撇嘴,不一会儿老鸨就晃着腰扭着臀走了过来,在看到楼漠白的时候,立刻谄媚的笑,“小姐您来了啊,快里边请。”
楼漠白没有答话,一双眼盯着老鸨,“我只问你一句话,青衣人呢?”
老鸨一愣,拿起衣服掩住嘴角呵呵的笑了几声,“小姐莫怪啊,青衣陪客人去了。”
楼漠白的眉角狐疑的一挑,“哦?哪个客人,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小姐啊,您可就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老鸨无奈极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露出一个快要垮了的表情,有些搞笑,楼漠白点点托,“行,只要你告诉我青衣去哪儿了,我绝对不给你添乱。”
老鸨又是一愣,显得有些难以开口,楼漠白见了不禁低声一笑,“我问你回答好了,这样也不算你泄露了事情。”
老鸨点点头,这小祖宗他可惹不起啊……“小姐问吧。”
“青衣是不是离开了醉仙阁?”
老鸨沉默了几秒终于是点了点头,楼漠白听到这里不仅眉头一皱,“他是在慕容家倒台的时候走的?”
老鸨又是点点头,楼漠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去了桐国。”这一次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老鸨一惊,吓的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无需老鸨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楼漠白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醉仙阁,撩起马车的帘子就是上了马车,一脸的阴郁之色,马车里面的轩辕空明看到这样的楼漠白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裴逸看不到楼漠白的脸色,但是也敏锐的察觉出楼漠白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凝气压,手摩挲的过来轻轻的握住楼漠白的手,“王爷,出什么事了?”
马车再一次微微摇晃,离开了醉仙阁,往都城的城门走去,楼漠白脸色难看的低语,“青衣回桐国去了。”
裴逸的神情一紧,轩辕空明则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裴逸抿了抿唇角,“这么说,王爷的行踪看来要暴漏了。”
楼漠白冷声低笑了几声,“那个毒舌果然是好样的,原本我以为他不会,结果还是我太自以为是,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这条狗做的也真是忠诚。
裴逸坐在那里,眉心微微隆起,“王爷,一旦消息走漏可就危机四伏,不然……”
“我没事。”楼漠白笑笑,“青衣回到桐国也需要一段时间,我应该会赶在他之前到达苍国,他要是真告诉我还活着还有如今的相貌,我自然也有办法应付,不要担心。”楼漠白的手用力的握住了裴逸的,将他拉近自己的怀里,拥着他纤细匀称的身体,嘴伏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眼睛要早点好起来,回到楼国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呵呵,不知道小竹怎么样了,你们俩做伴倒是不会太闷,我会早点回来的,带回兰儿。”
裴逸点点头,身子往楼漠白的怀里又靠了靠,“王爷,关于上官侧君…”
楼漠白猛然用手指点住了裴逸的嘴唇,“关于他,我现在还没有放弃,当初的不辞而别,当初和易念思远走,我都相信他是有苦衷,我会亲自去桐国要个答案,躲是没有用的,是我的还是我的,如果他注定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
裴逸点点头,“王爷,一切随心就好……”
楼漠白轻声低笑了几声,随心啊,是啊,一切皆随缘,一切皆随心,上官绝究竟如何,他为何会如此,自己也是想要个答案,他也应该给自己一个答案,就算这答案是假的,是用来哄骗自己,也算有个交代。
三个人在马车内默默无语,楼漠白拥着裴逸,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不出一会儿,马车就是走到了城门边上,车夫喊了一句,楼漠白也是明白,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王爷,一切都要小心。我和竹侧君,可是等着王爷平安回来。”裴逸双眼蒙着纱布,嘴角带着那抹高远笑容,话语里是全然的轻松,不如竹笙送别时候的场景,他信任她,一如既往的信任她。
“好,我答应你。”楼漠白倾过身子自裴逸的薄唇上轻点一下,裴逸的身子微微一颤,张开唇瓣就是狠狠咬了一下楼漠白的红唇,楼漠白笑笑,撤开身子拂了拂自己嘴唇上的牙印,心里却是甜的很。和轩辕空明下了马车,就有另一辆马车等在那里,楼漠白头也没回的就进入了马车里面,轩辕空明也是身形一闪,裴逸的马车停在那里,轿帘不曾掀开,直到那辆马车缓缓走远,裴逸这才低低出声,“回去吧。”
两辆马车背对着离开,虽然方向不同,但是他们确实再同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