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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小倩隐隐猜到那个女人是谁，面对王阿姨，却只是浅浅地笑笑：“没事您忙去吧，我给我妈拿两件衣服就回医院照顾她。”
“哎。”王阿姨答应了一声：“告诉你妈好好养着，有空我们姐几个去看她。”
“嗯。”小倩拿钥匙打开门，进门之前说：“谢谢您啦。”
49V章
昨天送曹小慧上救护车的时候；小倩急得团团转，家里有什么异样；她根本没发现。今天一进门才看见，地上躺着一张工商银行的卡；还有一张烫金的名片，上面的名字熟悉而陌生；跟刚才她猜到的一样。
杨娜妮，轩辕辉现任的妻子。
她捡起那张银行卡，拿在手里只觉得有千斤重，让她忍不住颤颤地直发抖。她几乎可以想象，当杨娜妮趾高气扬地把卡拿出来，她的妈妈接到这张卡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屈辱和愤怒；以至于从来健康的她，一下子气出了心肌梗塞。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近来，轩辕辉为了小倩的事找过曹小慧两次。他希望曹小慧可以劝说小倩和轩辕朗分手，可是两次都被曹小慧干脆地拒绝了。轩辕辉本来就好面子，再加上他对小倩的感情也实在少得可怜，尽管他自认为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碰了两次壁之后，还是决定放弃了。
轩辕辉的出现，对于小倩母女，都不过是个意外。本来，这件事也就该到此结束了。谁知道轩辕辉和曹小慧见面的事，竟然被他现任的妻子杨娜妮知道了。
杨娜妮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因为她自己没能给轩辕辉生一个孩子，她一直有点心虚。现在听说了轩辕辉和前妻有联系，她更是疑心顿起，以为他要和曹小慧重修旧好。她的出身好，脾气骄纵任性，尽管现在年过不惑，还是改不了原来的毛病。
得知轩辕辉到曹小慧家里来过两次，她立马就坐不住了，当天就开车到曹小慧家“兴师问罪”。曹小慧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自然不给她好脸色看。她看曹小慧的家里清贫，以为她不过是要钱。一气之下，摔下一张银行卡就走，临走又扔下一张名片，说是不够随时可以找她去拿。
曹小慧是那种倔强又自尊的脾气，当时就气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杨娜妮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看到钱默认了，冷笑着出了门。结果，她刚走没一会，曹小慧就支持不住，浑身颤抖着晕倒在地上。
小倩攥紧了那张卡，拿着名片看清楚了联系方式，直接打电话约了她出来。
杨娜妮在北京城里也算有点身份的，她爸爸退休之前是政界官员，妈妈是商界的女强人。正因为这样好的出身，才让她从小有机会学习钢琴，学习绘画，成为轩辕辉眼中那种有气质有品位，不庸俗不琐碎的女人。
她和轩辕辉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他们聊得很合拍。那年她只有二十岁，和那个成熟忧郁的自由画家简直是一见钟情。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和轩辕辉交往，并在他离婚之后嫁给了他。既然结了婚，那她娘家也不能真的把她赶出家门，于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去英国发展。而他们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小倩和杨娜妮约在咖啡厅，这是所谓上流人士喜欢的地方。她等了一小会，一个高挑白皙的女人施施然进来，见到她就摘了墨镜，果然是美艳年轻的一张脸。那个女人在小倩面前立定，沉默着打量了她一下，问：“你就是曹小慧的女儿？”
小倩也不站起来，扬着眉毛说：“你应该说，我是轩辕辉的女儿。”
这明显的挑衅让杨娜妮妆容精致的脸黑了一下，她绷着身子坐下来，大模大样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倩一句废话都懒得跟她说，一下子把那张银行卡摔到她面前：“轩辕太太，这是你的钱吧？请拿回去，我们不稀罕。”
呵呵……杨娜妮冷笑，满脸不屑地说：“你妈都收下了，你又来装什么清高？我看得出来，你们很需要钱，只要你们不再打扰轩辕辉，多少钱我都出。”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气……难怪，难怪她的妈妈会气成那样。小倩的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她从来不是善于忍耐和伪装的人，她一下子立起来，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咖啡泼了杨娜妮一脸。
杨娜妮惊呼了一声，倒一下子愣住了。
小倩拿出纸巾擦了擦溅在手上的咖啡，冷淡而傲气地说：“轩辕太太您听好了，别以为有几个臭钱你就了不起。我和我妈就算穷死，也不会要你半毛钱！”她说着把擦手的纸巾用力一扔：“我们怕脏了手！还有您那个宝贝老公，您放一百八十个心，他求着我妈纠缠他，我妈都不乐意甩他半个白眼。您拿他当宝贝，当小三倒贴是您自个的事，没人管您。您自个宝贝自个幸福去，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您似的那么没眼光！”
“你……”杨娜妮伸出手来指着小倩，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咖啡沿着她漂亮的卷发滴滴嗒嗒往下掉，黑乎乎的满脸都是。
小倩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看着她俩，小倩刚走出几步忽然被拦住：“你想就这么走？”
小倩头也不回，只是反问：“不这么走您还想怎么着啊？非得逼我动手啊？”
动手？杨娜妮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居然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而且，看她那样子，还真像能动手的人。她的胸口起伏着，咬牙切齿：“这么没教养！果然……果然是曹小慧那种泼妇教育出来的。”
小倩转过身子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是泼妇？”
“我说曹小慧，我说你妈！她能教育出你这样的女儿，难怪当年轩辕辉不要她。”
“你闭嘴！”小倩急眼了可是什么都不顾的主，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一个耳刮子甩到她脸上。她的手劲儿不小，“啪”的一声比当初甩色狼的时候都响亮。
杨娜妮一下子愣住了，咖啡厅的保安反应倒迅速，一下子冲过来把小倩拉住。杨娜妮这才反应过来，她一向是被人捧着的，生平第一次挨耳光，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小丫头打的，这让她又恼又怒，连所谓的名媛形象也不顾了。她一手捂住被打的半边脸，一手指着小倩控诉：“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要起诉她！”
咖啡厅的经理也忙着过来，一边给杨娜妮道歉，一边请她去更衣室清理身上的污渍。杨娜妮被他们半推半让着请到更衣室去，服务员为她清理身上和头发上的咖啡。她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一直说：“你们不要让她走，不能让她走，听到没有？”
服务员连连点头：“我们一定不让她走，您放心。”
那边小倩被请进了保卫室，保安人员倒是挺客气的，并没为难她。可是看她的那个眼神儿，分明是在拿她当泼妇。小倩也不在乎这个，她在保卫室里晃悠了两圈，一下子溜到门边上就想走，一个保安立刻过来拦住她。小倩气儿不大顺，深吸了口起气要求：“我要出去。”
保安说：“在我们店里随便打人，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让你出去，不然受害者该投诉我们了。”
“她是受害者？”小倩跟这些保安解释不清，拧着眉毛说：“叫你们经理过来。”
小倩刚说完，正好咖啡厅的经理已经领着杨娜妮进来了。杨娜妮没有开口，那位经理说：“这位小姐，今天的事，杨太太要求您向她道歉。否则，她将以法律手段解决。”
哼哼……小倩忍不住冷笑：“道歉？杨娜妮，我凭什么向你道歉？以前你当小三抢人丈夫的事咱们不提，陈芝麻烂谷子了，说起来也没意思。可是昨天呢？你把我妈气得心肌梗塞，差点就没命了！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你还有脸要求我道歉？”
杨娜妮听完，倒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妈得了心肌梗塞？昨天我去你家，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好好的？”小倩冷冷地质问：“你拿你的钱去侮辱人，你说她怎么突然就病了？！”
杨娜妮虽然任性、骄纵、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但她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本性算不上恶毒。听说曹小慧因为她气病了，她甚至有些不安，刚才高贵嚣张的气焰也消了一大半，她问：“那，她现在还有事吗？”
小倩说：“她有事没事，我们不劳您费心。您只要高抬贵手，别再拿您的钱到处咯应人，然后管好您自己的丈夫，别让他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和我妈就谢谢您。”
“轩辕小倩……”小倩说完了就转身往外走，杨娜妮在后面喊了她一声，她也没理，直接出门去了。
咖啡厅的经理询问地叫了一声：“杨太太？”杨娜妮咽了口吐沫，有点尴尬地说：“算了，让她走吧。”
50V章
结束了一天的特训；轩辕朗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直发愣。同寝的曾鹏也还醒着；看见他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问：“明儿就要出发了；再睡觉不知道等到哪天了。老大你还不赶紧歇着，干嘛呢？”
轩辕朗仍旧作挺尸状；苦笑了一声说：“你那不也没睡吗？”
曾鹏就叹了口气：“过了今晚，是生是死都难说，睡不着啊。”说完了偏头盯着轩辕朗：“怎么了头儿，你这个轩辕老虎也有害怕的时候？”
因为这一次是跨军区的联合行动，参与人员是从各个特种部队挑选来的，共五十名战斗精英。因为之前没有过合作；而任务的危险系数太高；所以任务之前，这些来自各个部队的精英战斗人员还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封闭特训。为的是加强他们战斗时的协作默契，在最短时间内形成一支尖刀突击队。
今天是特训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夜，他们就要去执行这一次凶险异常的出境任务。轩辕朗沉默了一会，从贴身的军衬里拿出一张照片，借着窗外的月光在眼前细细地看。看了半天才说：“要搁以前，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半个怕字。可现在……”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里的照片上：“现在有了她，是真怕了。怕我回不来，她一个人难受。”
曾鹏也沉默了一下，咽了口吐沫问：“你和嫂子领证了吗？”
轩辕朗说：“差点就领了，我们预备第二天去照婚纱照，然后领证去呢。结果当天晚上就被紧急召回了。”
“那真是可惜了。你们要早点把事儿办了就好了，出任务之前，也算有媳妇有家的人了。”
轩辕朗苦笑：“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万一我回不来，她还是单身。大姑娘，清清白白的，再找别人也不耽误。”
寝室里的气氛沉闷得够呛，曾鹏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今天白天的时候，他们做了战前的最后一次仿真模拟，高精度的电脑模拟系统，仿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而这一次仿真的结果，是他们任务的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六。而参与人员的阵亡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也就是说，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会牺牲。这样的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曾鹏这样的乐天派也没心思说话了。一直到深夜，曾鹏实在熬不住，终于昏昏有了睡意。他刚想睡着，突然听到寝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机灵就醒了。他看见轩辕朗正坐着穿衣服，皱着眉毛问：“干嘛去呀你？”
轩辕朗飞快地系好了扣子，利落地翻身下床，压低了声音说：“回家。”
“回家？”曾鹏一下子坐起来：“头儿你疯了？明天就要执行任务去了，你这个时候回家？”
轩辕朗窜下床，扎好武装带，一下子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