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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笑得开心:“不是很累,立夏哥请了十几个短工呢,还有之前白叔给请的三个长工,都是好把式,你看,地里的粮食都收了一半儿多上来了,现在就盼着能多晴些日子!”
“这就好!”看着这一家子过的好好的,杨婶儿也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方怡又问:“婶儿,你来有啥事儿吗?”
杨婶儿不由叹了口气,把事儿跟方怡说了,原来村里的麦场都是要提前占位置的,原本一直都是虎子去占的,今年也照例占到了位置,可后来三妞儿的手割了一刀,家里头心疼她,就让她跟虎子换了一下,让她看着麦场,结果就来事儿了。三妞儿被人损了一顿不说,那麦场的位置也被人给强行占了去。这眼下大家伙儿都忙着秋收呢,谁还能为了这个去跟人闹腾不成?
说到最后,杨婶儿已经红了眼圈儿,他们哪里是因为秋收才不去闹腾,而是不想事情闹大,三妞儿再被人说一回,这被退了一回亲的姑娘就是这么的没脸面,上哪儿都要被人说的!
方怡哪里会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当即道:“那些人眼窝子浅,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婶儿,你相信我,三妞儿一定会有个好男人的!立夏哥已经跟白叔提过了,白叔说会在城里帮你们寻一门亲事,城里人不在意这些东西。”
杨婶儿一惊:“真的?”
方怡点头道:“这事儿本不想这么早说的,因为也不确定啥时候能找到合适的,但是白叔的为人,我信得过,他说的话一定是作数的!”
杨婶儿连连点头:“白兄弟是个实在人!他说会帮忙就一定会帮的!”
方怡笑道:“是了,等回头三妞儿嫁到城里去,那些人还不羡慕死?婶儿,我们这边空着呢,你把你家的麦子拉到我们家来晒就好了,何必要去卖麦场里跟他们挤一堆!”
杨婶儿整个人都轻快起来,拉着方怡的手拍了拍:“可不是,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茬儿。”
“直管拉来吧,我们这儿有苗苗帮着看场子呢,保管不让那鸟儿给啄了去。”
赵苗苗听了,立刻挥了挥手里的芝麻杆子,骄傲地扬起小脸儿:“苗苗帮婶儿看麦子!”
杨婶儿抱着赵苗苗亲了两下:“苗苗真乖!婶儿家的麦子就交给苗苗了。”
赵苗苗笑弯了眼:“好!”
当晚,杨婶儿一家子就拖了两板车的麦穗过来,那会儿赵立夏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帮着杨婶儿他们把那些麦穗都摊开,不一会儿工夫就弄好了。方怡瞅着三妞儿的眼还是红肿的,心里有些心疼这个小丫头,却也没说什么,任由杨叔杨婶儿道了谢,带着她一道回家去了。
第二天,三妞儿一大早就过来了,整个人的精神比昨晚好多了,看到方怡,立刻笑着凑过去:“方怡,娘让我过来帮你晒麦穗。”
方怡不知道是不是杨婶儿跟三妞儿说了什么才让她心情变好了,但她还是很高兴三妞儿能开心,笑道:“好啊,不过我们家的麦子比你家要多一些,得辛苦你了。”
有了三妞儿的帮忙,方怡明显地觉得自己轻松了,而三妞儿也惊叹方怡每天的农活儿之多,每天早中晚三顿饭外带一群牲口的口粮就不说了,单说那农活儿,两家后院儿开出来的那一片面积不算小的菜地里每天要过一趟,如果有熟了的还要洗干净晒干做泡菜,挂在屋檐下的芝麻杆子每天都要拿下来抖一抖,熟透了的芝麻要搬出去摊开了晒,那成堆成堆的棉花也要来回翻动两趟,洋芋剩的倒是不多,如今多了麦穗,不仅要帮着把送回来的麦穗摊开了晒着,快到中午的时候还要去地里送一趟午饭,赶在中午日头最毒最热的时候回来翻场,就是把麦穗整个儿的翻一趟,几乎一整天的功夫都没个空闲。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三妞儿都不会相信弱小小娇滴滴的方怡能做这些事。要知道去年秋收的时候,她可是连把手都没帮的。
看到面前的方怡,三妞儿觉得有些陌生,好像跟她记忆里那个方怡不一样了,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村里人是自从退亲后才开始说她闲话的,而方怡,似乎从很早起就一直是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后来没了爹娘,村里人还是对她指指点点,可她却从来不在意。以前是躲在家里不见那些人,现在更是直接无视那些人。连方怡这样可怜娇弱的人都能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她只不过是被退了一回亲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心结就这么突然的被打开了,三妞儿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昔日的纯真无忧。方怡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样的好姑娘就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三妞儿虽然跟方怡同岁,但是从小就跟着家里干活儿,再加上打小就能吃能睡,豆腐制品吃的多,身子骨儿比方怡可强多了,皮肤也水嫩的紧,翻棉花和翻场都比方怡要轻松些。有了她的帮忙,方怡才能有个喘气儿的功夫。
杨婶儿一家的地不算多,就十余亩,不过家里头的劳动力也就他们夫妻两个加上三妞儿和虎子,秋收起来也一样忙的昏天黑地,方怡跟赵立夏商量过后,颇费了不少口舌,才终于让杨婶儿他们点头跟他们一起吃晚饭,毕竟累了一天再回家去做饭,实在是太辛苦了,倒不如就在方怡这里搭伙,反正三妞儿也能在旁边帮衬着,大家都能轻松点儿,至于口粮,这不都秋收了么,还怕没粮食呢?
这种累并着快乐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些天,方怡觉得自己都快要成了粮食城堡里的女王了,地窖里头塞了满满当当的洋芋,院子里堆满了白嫩嫩的棉花,屋里屋外飘散着淡淡的芝麻香气儿,屋子外头一圈儿都是满满一片金黄,方怡觉得,若是此刻能飞上半空往下看,绝对就是一个大大的向日葵!
此外,方怡还吃到了许多以前从没吃过的好东西,每天夜里,吃过饭在院子里休息的时候,赵立夏就会弄一些“饭后点心”,比如挑一把麦粒还是软的的麦子,把芝麻秸秆点上火,把麦穗放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转动,等到麦香四溢的时候,把麦粒抓在手心里,捏着搓几下,一口气吹飞搓掉的麦皮,剩下的就是喷香的麦粒了,味道说不出的香,即便肚子里已经撑的饱饱的,也还是忍不住要吃上一把又一把!还有那玉米,一般都要等长老了才会收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每天摘些新嫩的回来烤了吃,什么料都不用放,香软可口得很,比那些烧烤店里各种调料弄出来的玉米都要好吃多了!有的玉米跟也嫩得很,咬起来就跟甘蔗似的甜。
每当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带着浓浓的满足,连带着嘴里的食物也分外的香甜,方怡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的满足感,这是以往升职加薪打赢了官司都没法儿有的成就感。方怡觉得自己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如果赵立夏不要成天拿看小地主婆的眼神儿来看她就更好了!
这小子,调戏她上瘾了是吧!居然隔三差五就问她觉得够不够!够什么够!这么点儿粮食哪里够当小地主婆的!方怡心里轻哼,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在你辛苦的份上,让你得意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_^
77、卖粮食
在麦穗和高粱穗堆满了屋子四周一圈儿之后;新一轮的棉花又来了;方怡真心觉得有些头晕了,之前收下来的麦穗,晒了三四天过后就已经差不多干透了;三妞儿从家里牵来驴子,拖着石轱辘一圈圈地从麦穗上碾过;把那些麦粒都碾下来,然后把光秃的麦秆子收起来;回头能当柴火烧呢。碾下来的麦粒都扫到一起;等到起秋风了;再把麦粒拿铲子抛到半空;让秋风吹走夹杂其中的麦壳,剩下的就是黄澄澄的麦粒了。
这抛高的活儿方怡做不来;细胳膊细腿的举铁锹都是吃力的,而且暂时也没时间去弄这个,得趁着天晴把粮食都收上来才是正经的。饶是如此,方怡也累得够呛,这小麦高粱加起来有三十亩,收上来的麦穗高粱穗都快能堆起一栋楼那么高了,这还是隔三差五就拿石头碾了一圈儿的结果,不然方怡还真发愁这么多该往哪儿摊。
许是前阵子把雨水都下光了,这会儿连着晴了大半个月了,天还干净的很,不像是会下雨的,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抢收粮食,至于看麦场的活儿,就全交给家里的老人小孩儿了,不过也有一家子是例外的,老赵家的全家都下地去了,看麦场的居然是年轻力壮的赵三牛。这事儿没少被人拿来说道,不过眼下忙,就算说道也只是晚饭之后跟自家人念叨两句,谁也没这个闲工夫出去唠嗑儿不是?
这些事方怡他们统统都不知道,他们住在村子一角,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快乐地活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城里头的白城山也同样忙着,好容易才抽了一天的空闲邀了柳叔一道去赵家村儿瞧了瞧,结果老远的就被这排场给吓到了,他们一路驾着马车过来,看到了不少丰收的盛况,麦穗铺的到处都是,有的甚至铺到了路上,可都没有这一家子夸张,眼看着那澄黄的麦穗和那泛红的高粱穗整整齐齐地绕着那两屋子铺了一圈儿,像是画了个圆圈儿一般,一头驴子正慢悠悠地在那穗上走着,再往里看,是一个个白色的小山包,屋檐下还挂着一圈儿芝麻杆子,瞧着可真霸气。
正仗着两只狗狗的风光一路把鸡群撵了老远的赵苗苗瞧见了熟悉的马车,立刻迈着小脚丫冲着他们跑过来,嘴里叫着:“白叔!柳叔!”
白城山看得欢喜,一个翻身从马车跳下来,几步跨过去一把抱起小家伙,亲了一大口,把她头发上沾到的麦壳儿给捻下来,问道:“苗苗乖,在做什么呢?”
赵苗苗挥了挥手里的芝麻杆子:“在看麦子。”
“哟,苗苗都会看麦子了?真厉害!”
那头方怡和三妞儿正在屋里头装芝麻,听到外头的动静跑出来一看,立刻就笑开了:“白叔,柳叔,你们杂来了,快进来坐!”
白城山抱着赵苗苗走进屋里,柳叔还在外头晃悠,他还真没怎么见过这场景,感觉挺稀奇的。
“这阵子忙得很,一直不得空,前阵子下那么长时间的雨,可把我们给愁着了,你婶儿天天念叨,非要我来瞧瞧。哟,三妞儿也在呢。”
三妞儿笑得有些腼腆:“白叔好。你们聊着,我去外头瞧瞧驴去。”
方怡想了想,还是把前阵子赵立夏生病的事给说了,听得白城山大为紧张:“那现在怎样了?这天晴了怎的也不去城里找大夫瞧瞧好了没,地里的活儿又不缺他一个人,这风寒可大可小,要是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没事儿,就是有些发热,也没咳嗽,喝了些热姜汤,出了两身汗,第二天就退烧了,所以才没去城里找大夫。我把他困屋里头好些天,直到彻底好了才让他下地的,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白城山安了些心,这风寒就是个要养着的病,若是没好彻底了就跑去干活儿吹风,那真容易落下病根,听方怡这么说,是养好了之后才出去,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这么想着,嘴上却还是说:“等忙过了这阵子,定要找大夫瞧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方怡笑着点头应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最好再跟大夫买些药丸来,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应对,不至于小病拖大病。”
“是我疏忽了,都忘了这茬儿!”白城山说着,想起什么,站起身道:“别光坐着说话了,既然来了,自然要帮把手,我来帮你。”
方怡连连摆手:“这哪使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