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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个理儿,这赚钱的法子多的去,只看能不能想到而已。”白城山笑道:“好啦,先不说这事儿,来吃饭,忙了一天,也该累了,苗苗今天最乖了,明儿叫婶儿烧鸡给你吃!好不好?”
赵苗苗到底还太小,自从被那些闹事的人吓了一回之后,神情就一直有些恹恹的,这让几个大的心里十分自责,这会儿听到有鸡吃,小家伙总算是高兴起来了,小眼睛闪着亮光:“好!谢谢叔。”
“乖!”白城山本就喜欢小孩儿,自家两个孩儿前阵子送去老家过节去了,他一直都惦记着,眼下看到几个小的,总忍不住捏一捏抱一抱,过过瘾。
等吃过饭,天边儿只剩下一线微弱的红光了,白婶儿道:“你送他们回去,就在那边歇着吧,大晚上的别跑来跑去了。”
白城山一想也是:“那你自己在家也小心些。”
白婶儿点点头,送他们离开,转身又把院子里收拾了一下,把鲜嫩的艾草叶儿挑出来放在一边,又煮了两大锅的鸡蛋。
……
白城山他们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透了,先把三妞儿送回家,杨婶儿指了指满当当的院子,让他们明早过来再搬,白城山诚心感激了一番,当即跟杨叔杨婶儿两口子把花费算了一下,另外又提到了三妞儿帮忙卖开心糍的钱,因为开心糍还能再卖上一阵子,等回头一起算了再分钱。杨婶儿两口子听了,自然又是一番推辞感激。
路上的时候赵苗苗和方辰赵立年三个都睡着了,显然是白天累着了,就连赵立东都不住地打盹儿,白城山跟赵立夏从杨婶儿家里出来,静悄悄的牵着马车往家里走,路上也没说话,等快要到家的时候,白城山的脸色微微一变,只见两个人影儿正在往方怡那矮旧的墙头上爬,他一把抓住赵立夏,伸手往那边指了指。
赵立夏一看,脸上顿时一惊,转身到马车里,把赵立秋给拉出来了,方怡察觉到不对,把赵苗苗放到赵立冬的怀里,叮嘱他别出声,也跟着下去了,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墙头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白城山把几个人拉到一边,低声道:“等会儿我跟立秋去后院儿堵着,方怡跟立夏去在前面,先别急着开门,弄出点儿动静来,把他们吓到后院儿去。”
方怡和赵立夏点点头,等到白城山和赵立秋的身影拐到后院儿墙壁那边,他们才出声:“今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睡着吧,辰辰就让他睡我家好了。”
“嗯,明儿一早我再过去找你。”方怡说着,一面侧着耳朵听门里头的动静,一面伸手在门上弄出动静。
赵立夏又道:“你和辰辰总不在家,银子放在我那儿会比较安全。”
方怡一愣,怎的突然说出这话来,这不是在告诉那些小偷,我家里有钱,快来偷吧!转念一想,又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如果真有人想偷他们的东西,听了这话,肯定就会把目标放到赵立夏他们家。方怡的心里有些软,又有些火,这小子怎么做事这么没轻没重!哪有把贼往家里引的道理!
两人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后头传来了声音,方怡一把推开门,随手捞了把锄头就往后院儿跑,刚刚瞧见了两个人影进了院子,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人已经进来了,后头只有白城山和赵立秋,怕是会吃亏。
结果等两人跑过去,白城山已经搞定了那两个贼,赵立秋一眼就认出他们:“这是赵麻子和赵癞子!村里头有名的泼皮!”
方怡的记忆里对这两个人也有印象,只是样貌很模糊,这会儿一打量,果然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佝偻着身躯蜷缩在地上哎哟哟的叫,模样看不清,其中一个还长了一头的癞子,白一块黑一块儿的,看起来脏极了,方怡这种轻微洁癖的人完全没法儿忍受,正要后退却见面前一黑,原来是赵立夏挡在了她的前面儿。
白城山让方怡去屋里舀了绳子过来把那两人绑起来,冷哼道:“你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胆子倒是不小!连人家孤儿都不放过!”
那赵麻子和赵癞子平日里无所事事,整天的东家混到西家,这家摸到那家,只不过好歹是村里长大的人,也没干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是以大家伙儿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顶多抓到了打几下骂一顿出出气。这两人原本并没有打这方家的主意,只是这两天想要捞点儿过节的东西,结果被人给抓了,好一顿骂,又听到对方开口闭口提到赵家和方家,说他们现在都跟着城里人做起生意来了,银子多的事,他们这才起了心思,那赵家毕竟有赵立夏和赵立秋两个半大的孩子,瞧着也壮士,而且那赵家的院门也做得高大,他们没胆子进去,所以就选了方怡这小门小院儿,却没想才爬进来就听到他们回来了,刚想从后院儿逃走,一开门就被人给踹翻了,他们平日里也挨过打,但是从没跟这回这般,只一脚就痛的冒冷汗,连话都说不清了。
白城山绑了两人,让方怡带几个小的先去赵家安置他们睡了,自己则带着赵立夏和赵立秋拖着那两个泼皮去了里正家里,按理说这大过节的,实在不好舀这事儿去劳烦人家里正,只是这事儿可不小,若不杀鸡儆猴,回头人人都想着来这两家摸一把,那些孩子们不用过日子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白城山这心里是越想越后怕,若是他今儿没送他们回来,东西被偷是小,方怡的名节都有可能不保!听那两泼皮的意思,是村里人嫉妒这两家孩子,话里话外全是他们发了财的意思,可以想见,若是这两泼皮得手了,回头又会有多少人回来打这些孩子的主意!
赵立夏也听到了泼皮的话,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今儿若不是白城山在这儿,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只要一想到方怡和方辰被那样的人欺负了,他就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热,只想把面前这两人再揍一顿!
于是,等到了里正屋里,还不等白城山说话,赵立夏倒是先开口了:“里正叔,今天这事儿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里正早在瞧见那赵麻子和赵癞子的时候就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听赵立夏一说,忍不住就想骂人,你说这两泼皮,整个赵家村儿近百户的人家儿,选谁家不好,偏偏要去打那两家孤儿的主意!
白城山冷声道:“今儿若不是我刚巧瞧见了他们翻进方怡的院子,那方怡的名声就要彻底地没了!这不是明摆着在欺负他们孤儿没有靠山吗?这事儿我绝不善了!否则,明儿一早我就带他们去城里见官!”
里正是知道这白城山的本事的,知道他说话算话,连忙道:“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一个公道!你且在这儿等等,我去去就来。”
于是,这一晚,原本已经钻进了被窝的赵家村儿人再度被叫了起来,连夜被叫起来去赵家祠堂,十岁以下的小孩儿不用去,十岁以上全部要到!
白城山并不是真的要把人带回城里见官,他只是以此来威胁里正,身为里正,虽然是由村里族人推选的,却也是要去城里登记入案的,任谁都不想自家管理下的村子出官司,还是这种丢人的官司,不止里正不想,连带着赵家那一众老人也是不想的!
那两个泼皮本就是个没胆量的,一听要进祠堂,当即吓得嚎叫起来,在这夜晚最安静的时候,分外的吓人,一些人知道这两泼皮白天顺东西被人骂的事儿,心底下暗自猜测,该不会真的去那两家了吧?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等众人到了祠堂外头,老远就看到那祠堂门口的空地上坐着几个人,还有那站在里正旁边儿的白城山,再一看黑着脸的赵立夏,心里头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忍不住就开始去找方怡,这一眼就找到了,因为她就站在赵立夏的旁边儿,看神色十分地平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儿的样子。让不少想要看热闹的人扑了个空。
这回的事跟之前赵陈氏不一样,加上又有外人在场,所以就在祠堂门口的空地上审讯。
白城山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知道怎样才是最吓唬的人,整个审讯期间他都冷着脸,一言不发,却让人觉得,若是不能让他满意了,那下场会很惨。
那两个泼皮平日里小偷小摸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里正才刚问了一句,他们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白天的事儿都说了,一口咬定是村里人说他们发了大财,让他们去偷的,情急之下竟然连人的名字都报了一大串。
那些被点了名的几乎都是妇人,听到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碍于族长都在场,愣是没一个人敢开口辩解,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两人的嘴给缝起来!
里正心里头更是怒火中烧,这两个蠢驴!若是一口认了要去偷东西,顶多挨上几板子痛一阵子也就过了,这会儿偏偏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直往白城山身上撞!谁不知道带着那两家孩子进城的就是白城山!
白城山冷眼看着里正怒斥那两个泼皮,最后那老族长颤巍巍地站起来,宣布按照族规打三十大板,直到里正看向他的时候,这才微微缓和了脸色。
三十大板并不好挨,更何况眼下是五月,身上的衣衫都是单层的,挡都没的挡,才一下就打的那两人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的渗人。围在周围的人生生打了个冷颤,只眼睁睁看着那一板子又一板子地打下去,那两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只有抽噎的份儿。
那原本想着要看热闹的人,此刻再也没了一星半点儿的心思,而那些也蠢蠢欲动想要打那两家孩子主意的人,也不由一阵后怕,就连那老赵家的一群人,也不自禁心虚起来,虽然口口声声说老大家的产业就是他们老赵家的,也就是他们的,但是其实在心底,谁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唯一不清楚的,当属赵老爷子了,他暗恼赵立夏跟着那白城山亲近,不想着帮衬一把自家堂弟,却一心想着外人,这会儿甚至还让白城山蘀方怡出头,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白城山看了一圈儿,心知这杀鸡儆猴的效果是起到了,想来短期内是不会有人再去招惹这两家孩子了。
直到散场,偌大的空地都再没有一丝声响,这般严厉的执行族规,已经是很多年都没见到过了,相比之下,上一回赵陈氏的动静可就小太多了,到底是顾忌这陈家村儿的颜面。
这么一闹腾,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方怡对之前的事儿完全没上心,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赵立夏却有些辗转,白城山瞧出他睡不着,拍拍他的肩把他喊出去,好好的开导了一番。
至于这一晚,白城山到底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们两,再没别的人知道,而赵立夏的心里有了怎样的决断,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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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以暴制暴
家里遭了贼的事几个小的并不知道;白天太累;晚上睡得太熟;而知情的几个人又都对此闭口不谈;等到天亮时分,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这一天还是端午节!
方怡一大早就起来烧了几大锅的热水;让每个人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跟着白城山上了马车。白城山看着这些孩子们衣服上较为明显的缝补痕迹,心下有些叹息;这针线活儿一看就是不大熟练的;显然是自己摸索着缝补起来的吧,没个大人在身边的孩子,日子实在是苦啊。
不过这些孩子们可没有白城山这样的忧虑,笑嘻嘻地挤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