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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秋和赵立冬在厨房里头,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颤巍巍地倒水:“哎哟笑死我了!你刚看到那几个婆娘的模样了没?真是太好笑了!吓不死她们!”
“可不是,方怡姐这招真厉害!”赵立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伸手摸一把,结果不小心把之前抹在袖子上的姜汁给弄到眼睛上去了,顿时呛出一把眼泪:“哎哟,辣死我了。”
赵立秋往碗里头加了点儿料:“小心点儿,别伤着眼睛了。”
片刻后,两人板起脸红着眼睛端了四碗水出去,分给四位上门的“客人”。
说实在的,亲家婆媳两个真是一刻都不想坐,却想到刚刚赵立夏的话,哆嗦着喝了两口,一股子呛鼻的怪味冲到嗓子里,这是什么水啊!明明瞅着跟水没两样,怎么有股子说出不的怪味儿?难道!人吓人,吓死人,这亲家婆媳两个被自己的联想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时候,赵立夏开口道:“对了,二婶儿,你们今天来是为了娶亲的事儿吧?屋子我已经空出来了,是我爹娘先前住的屋,放心,我昨晚已经跟我爹娘都说过了,他们也同意了,里头干净着呢。”
“不过,我也想提几点。我爹娘去世了还记挂着我们,我们当子女的也不能不孝。因为我们还在孝期内,这间屋子也是我们家守孝的地方,所以,娶亲可以,但是只能穿素色的衣服,在我这里办酒席也可以,但是不可以吃荤腥。另外,不要大声的笑,也不要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_^···
31出一点儿
这一天过后;赵家村儿又有了新的说道。
“哎,你听说了吗?那赵家老大,前儿个显灵了!”
“咋地了?我也听说了,不过具体的不知道咋回事。你知道不?给我说道说道呗!”
“还能有什么呀!还不是那老赵家的做的孽,带着亲家婆媳两个去看那房子;结果正遇上赵家老大显灵;啧啧;你是没看到哟。”
“可不是!你说那亮堂堂的屋子;大太阳天儿的;生生弄得阴森森的;我隔着老远都能觉着不对劲儿呢!”
“赵家二婶儿回屋就病倒了,至今还没下地呢,三婶儿的脸色也是寡白寡白的!听说那亲家婆媳两个回去也哆嗦了好几天呢!”
“依我说啊;这就是报应!”
“是赵家老大的显灵了!他托梦的时候就说了,虽然他们夫妻两个不在了,可还在天上瞧着呢!所有欺负他家娃儿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老赵家的就是活该!你说一屋子有手有脚的人,成天惦记着霸占亲侄子家的产业,这能不造报应么?”
“哎,只可怜那一屋子半大的孩子,你是没听到,那天哭得哟,真是割心呐。”
“这没爹妈的孩子就是可怜,要是当爹当妈的还在,他们哪里用受这份气?”
“那可不是,不过这赵家老大不说了么,他在天上看着呢!难怪上回那陈氏得罪了方怡,就给休了出去,莫不是……”
“哎呀!你这一说,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么!”
“这以后可要小心点儿!”
……
那天,送走被吓得浑浑噩噩的赵家两个婶儿和那亲家婆媳后,一屋子的半大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关上门,抱着肚子笑作一团。
“哈哈哈!方怡姐你这法子真好!这回,可吓不死他们!”
“可不是,她们今晚铁定睡不好觉了!”
“活该!叫她们打我们家屋子的主意,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啊!”
方怡脸上笑意盈盈:“你们小声点儿,看热闹的人还没走远呢,别给人听出来了。”
大家动作一致地捂住嘴,齐刷刷地点着脑袋,惟方怡的命令是从。唯独赵立夏的神色有些忧郁,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堂屋里供奉着的那两个牌位,方怡知道他对于利用过世的父母来欺骗那几个女人的事有些介怀,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既然搬出来了,就多供奉些时日吧,你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伯伯婶婶在天有灵,是不会怪你的。”
赵立夏轻轻应了一声,又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想念他们了。”
笑过之后,众人跟在赵立夏的后头,毕恭毕敬地上了柱香,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才纷纷脱了孝服,念书的念书,干活儿的干活儿,做鞋子的做鞋子,素白的院子里一片温馨祥和。
……
话说赵家两个婶儿和那亲家婆媳两个踉踉跄跄从赵家出来之后,心里头均是一副终于逃出生天的庆幸感,一时间顾不上跟对方搭话,也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这舌头僵硬,牙齿不住的打颤,能说什么呢?之前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也压根儿都记不清了,只想着快些回家去,离这阴森诡异的屋子越远越好!
那亲家婆媳两个是走着来的,这会儿也只能走着回去,明明是大太阳的天儿,生生给她们走出了一身的冷汗,总觉得有看不见的东西跟在后头似的,两人急的都要哭了,等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那亲家只冲着满脸期待的女儿丢了一句:“那家人嫁不得啊!”当晚,这婆媳两个就病倒了,这场大病足足耗了快一个月才好。
赵家二婶儿刚一踏进自家院子里,看到赵家二叔的一瞬间,无声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人就已经倒了下去,把一屋子的人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给抬到了炕上。赵老爷子沉着脸,瞪着还没倒下的赵家三婶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家三婶儿手里头捧着儿子递给她的热水,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忍不住直哆嗦,这幅样子哪里像是去看房子的,简直就像是看鬼去的!看她这模样,赵老爷子也不敢逼问,生怕回头又倒了一个,当下哼了一声,让自己儿子先安抚一下,回头再说。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赵家二婶儿还是迷迷瞪瞪的,赵家三婶儿终于缓过气儿来,当即也顾不得颜面,扑到丈夫的怀里哇的一声哭的凄惨,哭了好一会软,这才哑着嗓子把白天里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这一说不要紧,一屋子的人全部都白了脸。
好半晌,赵家老二才哆哆嗦嗦地问:“你真的看见老……看见那个了?”
赵家三婶儿摇摇头:“我哪里看得见!只是觉得那屋子渗人的紧,明明是个大晴天儿的,可不是见鬼么!”
这回,屋子里没人开口了,只听着一声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谁也不敢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赵老爷子一杵拐杖:“我是他老子!就算是说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是他老子!他死了也要认我这个老子!他还能翻了天去啊!都去睡觉睡觉。”
只是这一晚,老赵家的人,除了昏迷不醒的赵家二婶儿,谁都没能睡着。
……
这些事儿都是三妞儿那个八卦直肠子的小妮子特意说来给方怡听的,这赵家经过这一回,彻底算是被村里头的人给记住了,再也没人敢随便往这头跑了,没瞧见他家里头挂的那么多白布白纸啊?
不过三妞这个傻大胆却是不怕的,他们一家都没有因为这事儿疏远了赵立夏和方怡他们,这让他们心里很是热乎,方怡对三妞也热情多了。听着三妞笑嘻嘻的学着村里人的模样和话,方怡哭笑不得:“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反正他们找上门也没什么好事儿,疏远就疏远吧。”
“就是这个理儿!反正你们将来铁定是会有出息的,趁早跟他们疏远了才好呢!省的回头尽黏着你们。”三妞儿往赵家跑的勤快,自然知道几个孩子念书的本事,她还跟着方辰学了几个字儿呢,在她看来,这几个孩子将来一定会出息的!
方怡笑了笑,问她:“那老赵家的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三妞儿顿时来了精神:“这动静儿可大了!老二家的那婆娘躺了好几天,请了人看了,说是受了惊吓,身体没事儿,后来又说是被冲撞了,请了神婆在家里跳了两天,这不,昨儿晚上才清醒呢!哎哟,那个嗓门儿,隔了好几里地都能听见!”
方怡被她这夸张的形容给逗乐了:“好几里地?我这儿怎么没听到?那就是好了?”
“可不是,哎,要我说,干脆吓傻了该多好!也省的回头又来打你们家的主意!”
方怡拍了三妞儿一下,佯怒道:“这话可说不得,给人听到要说你心思歹毒了!”
三妞儿吐了吐舌:“这不是跟你说说嘛,我跟别人才不会这么说呢!”
方怡对她很是无语:“那亲事咋样了?”
三妞儿笑嘻嘻的:“还扯着呢!那头婆媳两个吓得大病了一场,可这亲又是之前说好了的,于是就开口要聘礼,往死了要,还叫嚣着说,出不起的话,这门亲就不结了!”
方怡听了,淡淡道:“他们到不愧是要结亲的人,还真登对。”
……
村里头为了这事儿闹得沸沸腾腾,看热闹的人无数,始作俑者却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春播过了,日子也就没那么忙了,赵立夏又带着赵立秋和方怡上了两趟山,把上回那样的蘑菇一口气摘了大半篮子回来,野菜如今大都长老了,只挑了些嫩的摘了回来,离得最近的那个陷阱里没有动物的踪迹,三个人也没往山里面走,直接就退回来了。
上回白叔给的那两袋子红薯面都是顶好的,方怡却不舍得就这么吃,依旧掺了些黑面进去,混在一起吃着,再加上时不时从小溪里捞出来的小鱼小虾,吃起来总算没刚开始那么难以下咽了,方怡却不满足,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加点儿油水,都是群长身体的孩子,营养跟不上,智商也会有影响的。
在这一段日子里,几个小家伙们已经把三字经的第一大部分记熟了,方怡空闲的时候会给他们讲一讲其中的意义,收获无数枚星星眼。方怡手里有三字经,但是并没有急着给他们往后讲,而是让他们重复练习写字,大部分时候,都是让他们舀着树枝在做好的沙板上练习,所谓的沙板也是方怡弄出来的,在院子里用石头堆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空挡,然后在里面倒满细沙,写完一个字,抹一抹又能继续写,等写熟了之后,才会让他们在纸上写。掌柜的给的那些写坏了的宣纸,虽然看着有很多,但是用起来也很快,毕竟家里有五个人同时练字的。方怡觉得,还是要想办法赚钱才行。
如此这般安逸地过了半个月,大门再度被敲响了,方怡迅速地把手里正在抄写的笔墨纸张一收,让赵立冬舀到屋里头去,这才去了院子里,那头赵立夏看他们都收拾妥当了,这才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赵老爷子,他看了眼挂满了白布的院子,把抬起来的脚又默默收了回去,直接就站在门口冲赵立夏道:“上回被你们那么一闹腾,原本说好的亲家如今要加聘礼,你二叔家里头紧,为了给你二婶儿治病又花了不少,舀不出那么多,你当侄子的,总该出一点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_^
话说,零下几度却没有暖气的南方真的是太苦逼了有木有!
还没写几个字手指头就冻僵了,暖手宝暖半天都不管用,嘤嘤嘤,恨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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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所谓真相
看着面前的赵老爷子;方怡的脑子里只想起一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赵老爷子不止不要脸;他连心都不要了!
赵立夏没什么表情;侧过身子淡淡道:“爷爷进屋来说吧。”
赵老爷子站着没动:“不用,我说两句就走。你家的屋子你二叔二婶儿也不借了,你只管舀些银子出来就行。”
赵立夏道:“我没有银子。”
赵老爷子眼一瞪:“你没银子?你唬谁呢?你家里头的底细;别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