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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细数胡图对妞妞的好,却让黎念慈在旁边听着更不是滋味。
黎念慈暗暗回想——其实,她和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还是有过几次交集的。
胡图送过她木头雕刻的小玩艺儿,那时候她暗地里有些喜欢他。
可是她也明白,她和他之间身份悬殊,所以她也只是暗暗地幻想一下罢了,并没有当真。后来胡图做了林家的上门女婿,更让她看他不起,觉得原来自己看错了他——其实他也是追名逐利之徒,若她肯招赘他,他说不定也会欢欢喜喜地上门吧?
后来,她跟刘静安订了亲,对胡图的那份念想就更加淡了。她想,女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平时里吃喝穿戴不悉,又有仆佣侍候也就行了。
可让她不高兴的是,胡图已经给妞妞当了“小女婿”,刘静安还对妞妞这样“暧昧”!
凭什么啊,他们一个两个,都对她林太平这样好?
这时又听刘静安在旁边恭维林妞妞:“太平,你这是驯夫有术,就算是远隔千里,胡贤弟也要听令而行。”
听这话,旁边众人都笑。
黎念慈也笑,不过她的嘴角,噙得却是一丝冷笑。她忽然对刘静安说:“表哥,你也给我写封信吧?”
刘静安一楞,说:“这样面对面的,写什么信啊?”
黎念慈说:“不写信,帮我写个清单可好?”
刘静安不知是计,便说“好”。
小翠从楼下帐房里拿了笔墨纸砚上来,铺在桌子上,让刘静安写字。
刘静安提笔,问黎念慈:“慈妹妹,写什么?”
黎念慈说:“你便写——茶叶十斤,珍珠一觚,南式糕点两匣,胭脂一盒,计银五十两。”
旁边妞妞听了,不由笑道:“慈姑娘这是要写什么,莫非是嫁妆单子?”
黎念慈笑道:“这是待会儿我让小丫头上街买东西用的……”
看刘静安写完了,待墨稍干,黎念慈拿起单子看了看。忽然她说:“表哥,原来你这字,是跟胡小哥一起练的,笔迹这么像?”
刘静安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小翠暗暗一楞。她凑过来看了看刘静安写的单子,再展开自己手上胡图的来信——果然,两封信上的“珍珠”“胭脂”“银五十两”等字,是一模一样的!小翠不由暗暗吃惊,难道这些年,胡图根本是音讯皆无,妞妞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刘静安伪造的?
林妞妞面色苍白,她盯着黎念慈手中的清单,嘴唇紧紧抿着,什么都没说。
刘静安忙解释说:“确实是这样——我和胡贤弟的字确实很像,因为我和胡贤弟从小一起长大,经常一起切磋学问,一起练字嘛!”
黎念慈哂笑,说了句:“是吗?”她把单子随手交给旁边的小丫头,说,“我们走吧。”随后便自行下楼走了。
黎念慈走了,妞妞仍然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眼神飘乎,两撇淡淡的小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这模样让人好不心疼。
“太平——”刘静安走过来,搂住妞妞的肩膀。
林妞妞鼻翼翕动了两下,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大姐儿——”小翠也担心地叫了一声。
林妞妞擦擦眼泪,站起身来,对刘静安说:“安哥哥,你跟我来。”
林妞妞领着刘静安来到茶楼后院自己的房中。她打开箱子,取出一叠银票。她拿着银票对刘静安说:“安哥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存着一个幻想,希望真是图图从胭脂港写信来了……”
林妞妞说到这时,珠泪滚落,轻轻抽泣起来。
第229章 男人真难
“对不起,太平……”
刘静安把妞妞紧紧搂在怀里。
妞妞这样聪明,若不是她故意欺骗自己,他怎么能骗到她?
林妞妞把银票还给刘静安,说:“安哥哥,这是这几年随信寄来的银票,共八百两,我一文都没有动过,都还给你吧。”
“不,太平!”刘静安说,“你别听念慈胡说八道,这就是胡贤弟给你的家用。”
林妞妞擦擦眼泪,笑道:“我有茶楼、有药铺,还能缺了钱用?”又说:“你也该成家了,徐夫人不是善于理家的人,手里必定没积攒下什么钱财,你还是拿回去娶媳妇吧。”
刘静安捏着银票,低头不语。
林妞妞又说:“安哥哥,我不明白——难道你知道胡图肯定不会来信,所以你才替他写信来……莫非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不,我不知道!”刘静安连忙否认。他说,“我只是觉得,胡贤弟离开很久了,你一定很惦记他,而且林老板和秦娘子肯定也会猜疑他究竟去了哪儿,所以……”
妞妞点头,觉得刘静安的话在情理之中。刘静安伪造的第一封信,是胡图离开一年后写来的,当时林二郎和秦娘子因为许久没有胡图的消息,差点儿找到胭脂港去呢。后来因为胡图经常有来信,林二郎和秦娘子才安心下来。
林妞妞说:“安哥哥,以后还要你继续帮忙哄我爹娘高兴。不过银票就不必送了。”
刘静安不赞成:“若真是胡贤弟来信,他怎么可能不寄银票过来?”他扬扬手中的银票,说,“我以后还把它们随信送过来的。”
林妞妞一笑,擦干了眼泪。
刘静安忽然想到什么,说:“太平。你不是能预测到未来吗?那你何不预测一下,胡贤弟究竟去哪儿了?”
林妞妞沮丧地说:“你们家那套古籍被我弄丢了,我的超能力再也使不出出来了。”
刘静安也为之惋惜。忽然他想到什么,说:“大娃不是说,那古籍墨迹中的血,跟我的血是一样的……如果用我的血滴到的你手掌,你是不是就又能预测未来了?”
妞妞一楞,她还真没想到这点儿。难道她的超能力,跟铜鼎一样,也跟血有关?
刘静安从桌上的针线匣里找到一枚绣花针刺。随后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妞妞迟疑地伸出自己手掌,刘静安把自己的手指按到妞妞手心的红痣上。
忽然,一团红光出现了。笼罩了妞妞和刘静安。两人惊奇地看着周围的红光,他们就像在一个巨大的红色水晶球里。
“太平,你看到什么了?”刘静安问。
妞妞说:“我好像明白,当时是怎么躲过那场灾难的了——原来我们是进入了高维空间……”
刘静安想见黎念慈一面,并不是那么容易。他在城守府后花园等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黎念慈带着侍女出来散步。
“慈妹妹——”刘静安紧走几步迎了过来。
黎念慈见刘静安过来,却扭头欲避开。她说:“表哥,我们这样在花园里相会,可是与礼不合。”
刘静安苦笑:“慈妹妹,我们从小长到大。也没讲过什么避讳啊。”又说,“我只讲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黎念慈便站住脚步。她冷笑一声。说:“你要讲什么?不会是责怪我,今天不该拆穿你伪造的‘情书’吧?”
刘静安说:“慈妹妹,胡贤弟一去几年音讯全无,太平很可怜的。”
“你对你的太平妹妹却是真好啊,不仅替她丈夫写情书。还送银子给她做家用。”黎念慈冷嘲道。
刘静安说:“林家是我们家的恩人,当年我们母子就是躲在她们家……”
不等刘静安说完。黎念慈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行了,这点儿子破事你都念叨过多少回了,连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们家后来不是还给了她们家一间铺子吗,有什么样的恩德还报不清啊?”
刘静安面色一沉,他没想到,黎念慈竟然会说出这样冷漠的话来。他严肃面容,说道:“慈妹妹,林家当初帮我们,并没想过让我们回报什么。当时我们家不是侯府,我们太太也不是节孝夫人,我们家根本不可能回报他们什么。我和太太从心里敬佩他们的,是他们这一份高义,并不仅仅是周济扶助的恩情。”
“算了!”黎念慈不耐烦地说,“你别罗嗦了,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还是快明说吧。我们这样在花园里私下说话,若被人看到传出去,可就真成笑话了。”
刘静安停了一下,坚定地说:“太平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请你理解我。”
“我不能理解!”黎念慈嚷道,她恨恨地说,“我从小就知道,你对她比对我亲多了——我是你的表妹,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她跟你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又不过是一介平民——但是你却把她当妹妹,却从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没有啊,慈妹妹。”刘静安焦急地说,“你是我表妹不假,你是大家闺秀也不假,所以你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啊!”
“我不管,反正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如果你还要还你的情、报你的恩,尽你的什么责任和义务,我们干脆解除婚约罢了!”黎念慈任性地说道。
刘静安不可置信地看向黎念慈,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说:“慈妹妹你说得什么话?古人讲‘一诺千金’——两家既然已经订了婚约,便不是儿戏,你怎么可以随便说出要解除婚约的话?”
“不退婚又如何?设若你像我大姐夫那样,弄个什么‘平妻’进门,岂不令人糟心?”黎念慈道。
刘静安不可思议地直摇头:“这又是什么跟什么?”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房里至今什么人都没有。因为我们太太跟舅太太的想法不一样——舅太太提前给表哥安排了房中人;但是我们太太却以为。就算要给我安排房中人,也是将来由你做主安排——因为她敬着你,不想你因为这事跟她隔阂了……”
刘静安说到这里,面庞微微泛红。他从小就是个聪明敏感的孩子。有些事,徐夫人虽然没跟他明说过,但他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徐夫人的心思他全明白。可是他毕竟年青,谈论婚姻之事让他很害羞。刚刚这些话,若不是今日被黎念慈挤兑到这儿,他是再也说不出口的。
那黎念慈面庞也微微泛红。因为她和刘静安今日的谈话,确实是超越了规矩。她听到刘静安的肺腑之言。心里也觉得感动。尤其是感动于徐夫人对她的体贴和信任——像这样明理的婆婆,可谓天下难寻。
可是,那林太平着实可恶。从小就跟她不对眼。她今日总要让刘静安跟林太平把关系断绝,永绝后患。
所以她固执地说:“不管你说什么,若你理不清和林太平的关系,我是不甘心受这个委屈的!”
“我和太平能有什么关系?!”刘静安懊恼地叫了一声:“太平是我妹妹,而且她已经是胡贤弟的妻子了!”
“可是那胡小哥一去五六年没有音讯。谁知道还回不回得来?”黎念慈哂笑道。
“他当然会回来,他最在意的人就是太平,他不会弃她不顾的!”刘静安说。
“那你为什么一直替他写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所以肯定他不会给林太平来信,你才代他写信?”黎念慈追问。
“没有!”刘静安断然否认,他说。“我代他写信,只是不想让太平心里难过,也不想让林老板和秦娘子太过惦记。”
刚刚林妞妞问过刘静安这个问题。此时又被黎念慈追问。但是刘静安的说辞没有改变。
可是黎念慈却不相信他的说辞。她冷笑道:“什么生意这么难做,一去五六年,连个音讯都没有?就算是去天边,这会儿也该传个消息回来了吧?”
刘静安一默,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他说:“慈妹妹你知道吗?我认识太平的时候,她才六个月大。我经常抱着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