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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看着眼前一排大光头。直想笑。可她只能紧绷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因为一笑出来,可就让对方尴尬了,说不定还会让对方记恨上。
胡图也很吃惊,他问赛春花:“花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赛春花说:“昨晚他们被人下了迷药。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脑袋上的头发全都没有了。”
那几名打手羞愤地低下了头,重又把头巾包上。
赛春花则以犀利的目光迅速扫过胡图等人的脸。因为她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胡图等人做的。可是她只在众人脸上看到惊诧和困惑,并未看到幸灾乐祸的表情,所以她也拿不准这件事与“太平茶楼”有没有关系。
“图图,是你干的吗?”妞妞直接问道。因为她看明白了赛春花此番来意——赛春花就是想知道。这几名打手被人剃了秃头,是不是胡图报复所致!所以妞妞想给胡图一个申辩的机会。
胡图严肃声明:“当然不是!”他对赛春花说。“花老板,昨晚我们从乡下回来晚了,于是歇在了‘顺风镖局’的车马行里,这事有车马行的老板证明。而且,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连夜跳过城墙,跑到群芳楼里做这件事;只说我当时还没回到茶楼,还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怎么可能想到要报复谁?再者,昨天的事正如花老板所言,大娃和这几位仁兄只是一场误会,大家坐在一起说开了也就是了。我们都住在东大街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故意跟你们结怨呢?”
赛春花点头,表示接受了胡图的辩解。她说:“小胡掌柜说得有理,想来是另有能人异士,跟他们几个开这样的玩笑。”随后她又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是那张大官人的手下所为,也未可知。”
妞妞抓住胡图的胳膊,说:“图图,我怕——”
胡图奇怪地问:“你怕什么?”
妞妞说:“他们可以削人家的头发,就可以砍人家的脑袋——这样在大半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行事,还不让人害怕啊?”
听这话,赛春花和那几名打手面上一凛,他们也是想到了这点儿,心中惴惴,所以今天特意到茶楼里来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胡图所为。因为人们都知道,胡图有一身好武功,而且没人说得清胡图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可是在胡图这里并没有查到线索,赛春花和那几名打手心中的疑惑没有答案,他们不知道自己还得罪过哪方高人,下回那高人会不会不剃头发了、直接砍他们的脑袋呢?
胡图已经清楚了赛春花的来意,既然已经说开了,他便不想再跟她说什么废话。他便说:“花老板,您不是来接沈姑娘的吗?沈姑娘就在茶楼后院住着呢,让我们的下人带您过去,随后您就接她走吧。”又说,“我和大姐儿昨天奔波了一天,感觉劳累,我也就不再相留您和沈姑娘了,来日有机会请您来茶楼喝茶。”
赛春花听此言,不便久留,她站起身来。不过她又问:“我现在接人走,那忠义侯府不会说什么吧?”原来,她顾虑的是,昨天留下沈丁香的是忠义侯府的人。
胡图不以为然,他说:“忠义侯府的人,都是吃斋念佛、慈悲心肠的人。昨天那位许管家要把沈姑娘留下,,不过是看沈姑娘身受重伤,又怕她回去再被那姓张的虐待,其实也是帮了花老板的忙……”
胡图真会说话。他的意思是,群芳楼本是因为怕得罪客人,才要抓沈丁香回去,若客人知道是忠义侯府的人留下了沈丁香,必然不敢再为难群芳楼,所以兰香留下沈丁香,其实是帮了群芳楼的忙。
胡图这一番巧舌,是跟妞妞学的。因为妞妞从前学绣花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跟秦氏做这种颠倒黑白的语言训练,胡图已经听熟了。
赛春花一听,貌似还真是那么一番道理。其实就算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也不敢反驳哪。她能硬说自己就跟忠义侯府对上了,因为忠义侯敢留她的人,所以她跟忠义侯结了梁子?
胡图又说:“如今那姓张的已被官府带走,而沈姑娘伤势也好转,我想就算是许管家在这儿,也不会再相留沈姑娘的。”又说,“花老板请放心——是我让您把人接走的,许管家若埋怨,也找不到您头上来。”
得到胡图这样的保证,那赛春花放心了,便跟着茶楼的下人去接沈丁香。
胡图则把妞妞抱下椅子,领着妞妞回房。两人在房中歇了一歇,胡图便陪着妞妞回娘家去了。
按当地习俗,正月里不动针线,所以整个正月,秦氏都是闲着的。
可秦氏哪是个闲得住的人?以往还有个妞妞给她解闷,如今她只能拿林二郎消遣。她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要跟林二郎找事。先是嫌林二郎总是惯着妞妞,惯得她不懂事,这么小个东西就知道跟他们分家了;又嫌林二郎在生儿子的事情上表现不积极了——汗,不是林二郎在房事上不积极,而是他放弃了各种偏方进补,也放弃了初八那天烧头柱香求子等迷信活动。
林二郎当然不是秦氏的对手。他们家除了妞妞,别人都制不住秦氏。可是妞妞现在整天不在家,林二郎没了挡箭牌,他只有一个办法——“躲”!
反正过年的时候,亲朋好友的宴会是少不了的,林二郎索性天天往外边跑。回来就装喝醉了,在炕上一躺一睡。这样,留给秦氏唠叨的机会就少了。
可是秦氏没人发泄了,她的脾气更见涨。
于是林二郎就盼着,这个年什么时候过去啊,茶楼快开张吧,裁缝铺子快开张吧,等到生意忙起来就好了。
这天刚一起来,秦氏就又开始找事。她对林二郎说:“你今天别出去喝酒了,快帮我看看铺子楼上的库房里,是不是闹耗子了?胡图不在那儿住了,小龙也不在,院子里的耗子快反了天了!”
林二郎窘,大正月里逮耗子,这不是闲的没事做吗?
他对秦氏说:“你别急,等下回庙会,我给你买只猫来——”
林二郎认为,还是猫抓耗子专业对口,用胡图和小龙,简直跟胡闹一样。
秦氏不以为然,她说:“猫喜欢挠东西,会抓坏布丝的。”
林二郎说:“你真笨——布匹外面都包着厚棉布着,怎么会抓到里面?”
“它会乱拉乱尿的,多臭啊!”
“你给它找个地方,放一堆细砂,它拉尿只在细砂上,不就不臭了?”林二郎建议,又说,“你实在不放心,干脆把它拴起来——它‘喵喵’叫着,也能把耗子吓跑。”
秦氏点头:“那就养只猫试试。”她又责怪林二郎,“咦,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可以养猫?”
第176章 回娘家
林二郎解释说:“从前我觉得妞妞小,她又淘气,我不是怕她被猫抓到,所以才不想让你养猫吗?”
“哦,你就知道惯着她!”秦氏说。
得,秦氏的唠叨又开始了。
林二郎窘,不是说让轰耗子吗,怎么话题又引上他惯着妞妞了?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
两口子正闲得挠墙,大门一响,胡图领着妞妞回来了。
林二郎和秦氏顿时喜笑颜开——这不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这是天上掉下来个“活宝贝”!他们也忘记自己刚才想干什么了,一起跑过来,抢着抱妞妞,说:“我家宝贝妞妞回来了!”又说:“哎哟娘啊,怎么这么沉啊!”
妞妞本来就胖,现在又穿着厚墩墩的棉袄棉裤,老俩口真是快抱不动她了!
胡图把手里提的礼物给岳父岳母看,说:“爹,娘——我们刚在街上买的‘同喜’家的烧鸡,还有‘德顺’家的点心。”
秦氏看看烧鸡和点心,忍不住用手指点点妞妞的鼻尖,说:“是给我们吃的吗?我怎么觉得都是你喜欢吃的呢?”
妞妞嘻嘻笑道:“妞就要把妞最喜欢吃的东西,拿来孝敬给爹娘啊!”
秦氏笑了,她又用手戳戳妞妞粉红的小嘴唇,说:“瞧这张小嘴哟,怎么这样会说呢!”随后又在妞妞脸上一顿狂亲。
妞妞“咯咯”地大笑。虽然她体内是成年人的灵魂,但是爹娘的宠爱,又让她很享受当小孩子的快乐。
秦氏在灶下添了把柴,把炕烧得暖暖的。林二郎搬了张炕桌摆在炕上。一家人脱鞋上了炕,围着桌子坐下。
秦氏把胡图买的烧鸡和点心盛盘摆上,又切了两盘肉干、卤杂碎来,林二郎则烫了壶酒。一家人边吃。边闲聊。
林二郎让胡图陪他喝两盅,胡图谦称自己没酒量,只摆一杯做做样子罢了。
秦氏嗔了林二郎一眼,说:“胡图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陪你饮酒?”又对妞妞和胡图说,“你们爹过年这几天就没闲着,天天到外面喝酒,每回都要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呢。”
林二郎苦笑,心道,这不是因为躲你躲得吗?
秦氏劝大家吃东西。她说:“还是多吃点儿菜……等会晌午的时候,我热几个包子,再做碗汤。就是午饭了。”
林二郎表示反对,说:“不喝酒,能叫招待姑爷?”
妞妞在旁边笑道:“姑爷才不是外人呢!”说着,她把两只鸡腿撕下来,递给爹娘一人一只。
林二郎推辞不吃。他说:“我家妞妞喜欢吃鸡腿,我家妞妞吃吧。”
秦氏在旁边听了不答应,说:“她刚才说了,把她最喜欢吃的东西给咱们吃才叫孝顺呢——你就快吃吧!”
说着,秦氏先拿着鸡腿啃起来。林二郎却从鸡腿上撕了一大块肉,塞到了妞妞嘴里。
惹得秦氏指着林二郎笑骂:“瞧这憨爹!”
胡图给林二郎把酒杯满上。敬了林二郎和秦氏一杯酒,又把点心递给他们吃。
秦氏吃着点心,忽然想起什么。说:“哟,‘同喜’和‘德顺’这两家铺子,这么早就开门了?”
原来往常年里,总要等过了十五,大部分铺子才会开门。但是这几年梁州繁华。很多店铺为了赚钱,过了初六便开门做生意了。
林二郎早在家歇烦了。在家听秦氏唠叨,还不如去打烧饼呢。于是他跟胡图说:“胡图,要不咱那茶楼现在也开张算了!”
不等胡图说话,秦氏在旁边说:“现在开张也没生意,开它做什么!”又说,“你们对门柴会生家的酒楼不也没开呢吗?”
说到这儿,胡图想起一件事来。他对林二郎说:“爹,我们昨天到乡下转了一圈,这才知道——去年粮食欠收,今年的生意恐怕不好做呢!”
林二郎说:“是啊,过年的时候我跟你爹在一起喝酒,他也说起过——今年收的粮食少,春天一到,粮食肯定要涨价了。”又说,“不过你放心,年前我就跟你爹买好了今年要用的粮食,他说过了十五就把粮食从乡下拉过来。”
胡图惊喜,他从杜家屯回来,就一直在惦记粮食的问题,想到不林二郎提前帮他解决了。
妞妞笑嘻嘻地说:“谢谢爹。”
秦氏却在旁边提醒妞妞:“记着点儿——你们俩欠我们二十两银子!”原来,买粮食的钱是秦氏垫付的。
妞妞嬉皮笑脸地对秦氏说:“知道了,我那财迷转向的亲娘!”
在娘家吃过午饭,胡图和妞妞又回到茶楼。
妞妞吃饱了就困,是胡图把她抱回来的。抱到家的时候,妞妞已经睡着了,胡图也累了坏了,他索性跟着妞妞在炕上也眯了一觉。
妞妞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她打着哈欠,问胡图:“图图,我睡了多久,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胡图忍不住笑她:“瞧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惬意——整个就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吃!”
妞妞一骨碌爬起来,说:“咱去看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