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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妞妞瞪着一双黑葡萄珠样的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胡图。
胡图?难道他叫“糊涂”?
好奇怪的名字啊!不过名字虽奇怪,人长得却真叫漂亮!他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睫毛又长又浓,顾盼之间,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如果不仔细看,会让人以为他是女孩;可越是仔细看,越觉得他漂亮得真像个女孩。
“噗噗……”胡图再次发出那个奇怪的笑声,就像他本来不想笑,却憋不住要笑一样。
林妞妞忽然明白了——他就是昨天在西城门,笑她卖萌的那个小叫化啊!不过他现在打扮得干净利落,跟昨天的形象真是判若两人。
秦氏从炕上的包袱里,把林妞妞的干净衣服找了出来。她把林妞妞往炕上一放,让她趴在炕上,随后熟练地脱下了她的裤子!
嗷,不要啊,真丢人啊!被帅哥看到尿裤子,而且还光屁屁了!林妞妞窘迫直向炕里蹿。被她娘一把逮住,拎回来后,她只好无奈地用双手捂住脸遮羞。
“噗噗噗……”胡图笑得更欢了。
郭凤春一夜未归,据胡图说,他是去巷口给大家站岗了。如果有叛军向这边来,郭凤春会来给大家报警。
兰香和刘静安也没有回地窖,他们都在西屋陪着徐夫人。
秦氏更是打定了主意——她受不了家人分离的痛苦,如果死的话,干脆一家人死在一起,来世仍然做一家人。
这天晚上,兰香和刘静安陪着徐夫人歇在西屋里。秦氏带着妞妞在东屋照顾林二郎。胡图则睡在堂屋里,昨天给刘静安搭的那张铺上。
秦氏时刻惦记着林二郎的伤势,几乎一夜未眠。她时不时摸他的额头,或者喂他两口水喝。
天亮的时候,林二郎清醒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但是看到老婆和孩子都围在他身边,他欣慰地笑了。
妞妞早就醒了,而且已经吃了秦氏的两口奶。虽然没吃饱,但是看到爹爹回家来了,她高兴得忘了饥饿。她趴在爹爹枕头旁边跟爹爹玩闹。一会儿亲亲爹爹的脸庞,一会儿“爸爸爸爸”地叫爹爹。
林二郎被女儿的亲近举动,感动得哭了。他抹了抹泪儿,说:“妞妞,等爹爹好了,给你打个大烧饼吃!”
“欧——”林妞妞把手指含在嘴里,口水又流了下来。
“噗噗……”
又是胡图那奇怪的笑声。
林妞妞抬头一看——只见胡图掀着门帘,正饶有兴趣地看她跟她爹卖萌。林妞妞冲胡图皱皱鼻子,心说,我可是不明白了,你想笑就笑呗,为什么还要忍着,跟笑不出来似的?
这时,郭凤春回来了。他告诉大家,叛军正在城里抢东西,他们就像一群过境的蝗虫,什么都东西抢,尤其是粮食、药材等。他还嘱咐秦氏,千万不要起火做饭,免得被人发现这里有住家、有吃的东西。
秦氏答应。她说幸好昨天她和兰香蒸了饽饽、贴了饼子,足够大家一两天的口粮了。于是她和兰香去厨房找吃的东西,分给大家当做早餐。
郭凤春替林二郎看了看背上的伤,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即可。
林二郎万分感激郭凤春救命之恩。林妞妞直到这时才听明白,她爹昨天经历多么惊险的一夜。
原来,果然如徐夫人所料,辽王军队至今没有到达梁州城。
前天晚上叛军攻城,只是佯攻,为的试试梁州城的实力。昨天傍晚,才是正式攻城。梁州城的守军,完全是不堪一击,很快就全军覆没了。
林二郎因为秦氏的警告,早就留了心眼。他把身上的二百文,贿赂了看守他们的官兵,随后得了个好差使——在仓库里计算滚石擂木的数量,这活儿不累,而且不用上城墙。
夜里,眼看东城门要失守,林二郎就逃了。可是他刚逃到半路,叛军就如潮水般涌进城来。在混乱之中,他被流矢射中。幸好他穿着秦氏给他的厚棉袄,没有伤到要害。半路上,他遇到了郭凤春舅甥,这才被郭凤春背了回来。
林二郎感谢郭凤春。郭凤春却说:“你要感谢弟妹——昨夜叛军屠城,情形那般恐怖,弟妹竟然不顾个人安危,跑到巷口去等你。说起来,如果不是弟妹在巷口,我根本不认得家了,偏你又昏迷着,我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咱们这条巷子呢!”
林二郎点头。又说:“这场兵荒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们虽躲在这里,暂时无忧,可也怕叛军会扫荡到这里来……”
第18章 “我的初吻呢?”
郭凤春安慰大家说:“这里目前还是安全的。昨天我出去侦察了一下,看到叛军的大部队并没有在梁州城停留,而是直奔京城去了。只有小股叛军留在城里,目前驻扎在城守府里,他们是为大部队殿后的,同时为大部队筹集军需物资……”
听郭凤春这样说,大家心里安定了许多。
早饭时,秦氏和兰香从厨房端了饽饽篮子来,她们把食物分给大家。
这顿早饭,没有菜,只有酱;没有汤水,只有白开水。水是昨晚上秦氏烧的,此时灶下冷了,水也已经凉了。
郭凤春拿了两个饼子,喝了碗白开水,又去巷口给大家站岗了。
徐夫人嘱咐兰香,大人都吃粗粮饼子,把为数不多的细面饽饽省给孩子们和林二郎这个伤员吃。她让兰香给她在屋里放了一块饼子和一碗凉水。随后叫兰香不用再管她,去忙自己事去的便是。
秦氏偷偷把兰香拉到一边——问她,徐夫人的情绪如何。兰香说还好。她悄悄告诉秦氏,刘大人的死讯暂时还瞒着大少爷。秦氏点头,她说,这个消息只是听郭凤春那么一说,并未得到证实,也未必是真的。两人不再议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兰香去厨房磨粮食,秦氏侍候林二郎。刘静安和胡图两个半大孩子,每人分到了一个白面饽饽。他们坐在堂屋的铺上,默默地啃着饽饽。
若在平时,刘静安看到同龄的孩子,会很高兴。可他此时惦记着自己的父亲,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来。胡图坐在他身边,他却跟没有看到一样。
胡图似乎也没兴趣跟别人套交情。他也视刘静安如无物,沉着个脸,一声都不吭。
这时,秦氏忽然抱了妞妞出来。她把妞妞往堂屋的铺上一放,对两个男孩说:“妞她爹睡着了,我去隔壁找下马郎中,你们帮我看会儿妞妞……”
原来,秦氏忽然想起来,马郎中搬石头的时候伤到了脚,那天她在赵大伯家里,看到他家似乎有治外伤的药。
秦氏说完就走了,两个男孩一边啃饽饽,一边默默地看着铺上躺着的林妞妞。
林妞妞刚刚也分到了一块白面饽饽。她抱着白面饽饽,想大快朵颐。可是冷了的饽饽太硬,她啃啊啃啊,怎么都啃不动。她的嘴累了,手也累了,一松手,饽饽滚到了一边。
刘静安是个干净脾气。昨天林妞妞尿了他一身,他就开始不觉得她好玩儿了。今天看到她把啃得濡湿的饽饽滚在自己床上,更是嫌弃得直皱眉头。
林妞妞正饥肠辘辘,饽饽却忽然跑了。她忙用小手向旁边摸。可是摸啊摸啊,怎么都摸不到。她想翻身,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急得她直哼哼。
胡图看着林妞妞拙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把饽饽拿起来,送到林妞妞嘴边,喂给她吃。
林妞妞欢喜极了,她哦哦叫了两声表示感谢,随后捧着饽饽,狠狠啃。忽然,她被饽饽渣呛到了,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胡图吓了一跳,忙把她拎了起来。他把她竖起来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林妞妞险些被那块饽饽渣给呛死!她小脸胀得通红,咳了一会儿,终于把那个饽饽渣咳了出去,呼吸这才通畅。随后她累了,无力地倒在胡图的怀里。
刘静安看不下去了,他对胡图说:“不是这样喂的,你要把饽饽嚼碎了喂给她。”
“嚼碎了喂?”胡图看了看手中的饽饽,不可思议地问。
刘静安点头,说:“对,越碎越好,否则她会像刚才一样呛到。”
“你来——”胡图把妞妞和饽饽往刘静安那边送。
刘静安忙摇头。妞妞昨天就尿了他,谁知道今天会不会拉他一身?“我有口臭!”刘静安撒谎。
胡图皱眉。他一脸严肃地看看怀中的妞妞——意思是,你一定要这样吃东西吗?
“我没有!”林妞妞严正声明。当然了,没人能听懂她的话。
“昨天兰香姐姐就是这样喂她的!”刘静安在旁边怂恿道。
“不是不是,我要自己吃。”林妞妞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嘴,意思是她坚持自己吃。可惜看在胡图眼里,还以为她饿了,很想吃东西。
胡图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端起碗,认真地漱了下口,随后咬了口饽饽,认真地嚼了起来。
“不要,不要……”林妞妞很绝望地看着胡图。
只见胡图饽饽咀嚼好了,随后闭着眼,低下头,一张俊脸向她靠近过来。
林妞妞顿时石化了。这哪像喂食,这更像接吻啊!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真正的小美男!
她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脸,他的脸温润如玉,摸上去滑滑嫩嫩的。他闭着眼,丹凤眼勾勒成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睫毛长长的,就像两把小扇子。最奇妙的是,他的气息清雅,有一种淡淡的清芬,让人想起月光下的白莲花。
不知不觉中,胡图的嘴贴上了妞妞的嘴,他轻轻一吻,林妞妞的小嘴不自觉的张开了。他小巧的舌尖轻巧地向里一送,想把食物送进妞妞的口中。
但是林妞妞却下意识地含住他的舌尖,轻吮了一下。
胡图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猛地向后一撤。
林妞妞也一下清醒过来。她刚才做什么啦?她竟然沉迷于美色之中,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弱小的初吻送出去了吗?
“她吃了吗?”刘静安凑了过来,仔细观察。他看看胡图,又看看林妞妞,不知为何,他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不过以刘静安纯洁幼小的心灵,他又搞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偶买噶的!”林妞妞羞窘难言,“这算什么,不仅把初吻送出去了,而且是在别人的旁观下送出去的!”
胡图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他说:“也许吃了吧。”说着,他端过水来,要喂妞妞水喝。
“你们是一群笨蛋!”林妞妞叫嚷着。她从胡图手中把饽饽夺了过来。在水碗里蘸了蘸,泡软了,随后自己抱着啃了起来。
“妞妞真聪明!”刘静安赞道,“这样用水泡软了,就不用大家给她嚼着喂了。”
“就是就是!”林妞妞得意地说。她凉馒头蘸凉水,一会儿就吃了一大块饽饽。
第19章 看到“上帝”了
感谢热恋^^打赏的粽子,么么,好甜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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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妞妞自己蘸着水吃饽饽,确实文明卫生;可是她却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古时候没有婴儿食物的时候,大人咀嚼食物哺喂孩子,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和动物哺喂幼雏一样,嚼出来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很恶心,可是小孩子吃了却不容易出问题。
至于用凉饽饽蘸凉水,那可就不一样了!
还没过晌午,林妞妞就开始拉肚子,随后又发起高烧来。
在古代,像林妞妞这么大的孩子,如果发烧拉肚子,就等于是判了死刑。
秦氏和林二郎围着生病的孩子,急得直哭。
他们结婚五六年了,秦氏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后来终于怀上这么一个孩子,可谓来之不易。自从妞妞降生,夫妇二人就跟得了个活宝贝一样。就算睡觉都要睁只眼,关注着孩子的动静,一时一刻不敢疏忽。
哪知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