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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个十字路口,一位老妇人手挎着一只竹篮,正颤颤巍巍从一家杂货铺中走出来,看到对面那家果蔬店摆出新鲜果蔬,就高高兴兴准备过去采买一些。
那方博纵马前行,甚是得意,哪里料得这老妇人突然过街,眼见着马儿狂奔过去,离那老妇人不到三五米的距离了。
方博一咬牙,铁了心,脚下不停蹬着马镫,马儿吃痛加快了四蹄,朝着老妇人就撞了过去,身后两位随从也马不停蹄,跟了过去。
老妇人听得周围百姓齐声惊呼,莫名抬眼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陷险境之中,但此时唯有睁大眼吃惊的份了,哪里还有半分机会闪躲开来?
周围百姓大声惊呼一片,许多人都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瞧上半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果蔬店二楼窗口突然纵身跳下一人,闪电般将老妇人拦腰搂住,一个轻点足尖就又纵身高高跃起,让过冲撞而来的大马,同时伸出右脚轻轻点了几下,周围人等还未看清,就见那方博和身后两位随从就都从马背之上重重落地。
方博一头栽倒在果蔬店前一筐青菜之中。那两位随从也纷纷掉落至旁边的菜框之中。
这都只是一眨眼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待得那人将老妇人平安放下,立稳身形后许久,周围百姓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喝彩之声四起,人们纷纷挤涌过来,都想亲眼瞧一下这位救人英雄究竟何等摸样。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白袍,腰间挎着一把宝剑,身姿挺拔,修长站立,衣襟随风飘动,恍如神仙下凡。
一张白玉脸上,剑眉入鬓,双眼黝黑深邃,不怒含情,鼻若山尖,口若施朱,此时正对着惊魂未定的老妇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含贝。怎么看也只有二十左右年纪的样子。
“哇,真是仙人一个啊!”
“长这么大,何时见过如此俊美之相的人?”
“不知此人从何而来,身手真是了得!”
立时,周围百姓惊呼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那人却不言语,只是轻轻扶住老妇人柔声问道:“老妈妈可有受伤?身体有无不适?”
那声音听得耳中也是恍如仙音,又引得众人惊呼声不断。
跌入青菜框中的方博挣扎了许久,这才从框中艰难爬起,抖掉满头满脸满身的菜叶,脸上犹自沾满了青色汁液,打眼看去如正从阴间爬出的小鬼一般。
周围人等看他此时狼狈之相,与刚才张扬跋扈形如天壤,立时笑声四起,有人甚至笑得眼中流泪,无法直起腰身。
方博长得这么大,一直都因为姐夫庇护,骄纵跋扈惯了,何时曾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用力抹掉脸上汁液,黑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那人衣襟,狂喊道:“你是何人?竟敢让老子下不来台!看我告诉姐夫,如何收拾你!”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是伸手轻轻一碰方博的手。
方博立时惨叫一声,甩开手来。定睛再去看自己的手,不觉脸色发青。
只见自己的手背之上不知因何而肿胀一片,仔细再看,隐隐有着两个红色血点。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给老子下了毒不成?”
方博大惊失色,感到右手开始肿胀发痛,不一会儿整条胳膊就开始发麻。
那人微微一笑,理也不理他,只是扶住老妇人慢步离去。
众人急忙闪开一条道路来,让他们过去。
方博咬牙切齿,挥起手中马鞭,二话不说,照着那人后脑就甩了过去。
周围人等惊呼出声,眼见那马鞭就要落下。
却见那人头也不回,只是伸出手来,轻轻一捏,就牢牢捏住了鞭梢。那方博用力去拽,却丝毫动弹不得。
“好!”
周围百姓平日里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今日真可谓大开眼界,见事情升级,立时都兴奋狂喊,整条街都人声鼎沸,恍如过年一般热闹。
那人缓缓回转身来,眼中精光四射,全无刚才的温情,朗声对方博说道:“原本你恣意妄为,险些害人送命。我饶你不死,但不承想,你这人恶性难改,还想继续伤人!
看来,留你这样的人存活于世,日后也只是留下祸害而已!今日,不妨就让我替天行道,将你这祸害早早除去,免得日后再去殃及他人!”
说完,也没有见他动身形一步,却见那白袍之中窜出一物来,狭长身子,满身白毛,一双通红小眼顾盼有神,蹭蹭蹭只是三两秒的功夫就顺着长鞭爬至方博头上,照着他的耳朵“吭哧”就是一口,接着嘶叫了几声,转身又闪电般奔回那人白袍之中,再无身影了。
方博痛哼一声,立时感到浑身酸痛肿胀,被咬的右耳火辣辣疼痛难忍。
他捂住耳朵,痛得翻身倒在地上,不断翻滚。
那人看也不看,扶着老妇人就准备离去,却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喊道:“白不凡,你且留步!”
那人闻声脸色微微一变,转身去看,却见一前一后两人健步如飞,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周围百姓一看都“咦”的齐声惊呼,更有人用手指着其中一人大声喊道:“这不是乔大官人家的那位小欢吗?”
其余人等再去细看,果然,小欢正满脸愤怒之色,眼盯着那白不凡,抽出身后一把厚背大刀来,二话不说照着他就劈头砍去。
另一人也是如小欢般肥胖身材,甚至要比她还要胖上几倍,满头黑发胡乱扎在脑后,一张阔脸之上绿豆小眼,蒜头大鼻高傲朝天,一张大嘴此时龇牙咧嘴甚是吓人。站在小欢身旁,二人犹如双胞所生一般相像至极。
白不凡冷哼一声,也不多话,闪身先让过小欢的刀锋,再轻点足尖跃身上房,居高临下望着两人。
小欢回头,对身旁那和自己如出一个模子的男子说道:“哥哥,今日我们终于见到这个杀子仇人,岂可放过了他!就是豁出性命来,我们也一定要给晓儿报仇雪恨!”
身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欢夫君李潇然。
他点头称是,也从身后抽出同样的一把刀来,一个纵身就飞身上房,站立在白不凡对面,朗声喊道:“你这小人,几年之前害我晓儿之命,今日休得再逃!拿命来!”
说完挥刀劈去。
那人微微叹息一声,却不回话,只是背着双手不断闪开刀锋,却不出手。
小欢见状气恼不已,大声喊道:“白不凡,你不要再装样给我们看!不管当年你是何等情形之下害我孩儿送命,毕竟晓儿不在人世了,你今生今世休想再四处躲藏!为我儿偿命来!”
小欢说完也是纵身上房,和夫君两人一边一个,双双挥刀左右夹击。
白不凡这才一边闪身躲过两道刀锋,一边出声说道:“当年我仅有十三岁,少不更事,而我这貂儿也因为年幼,野性十足,当时的确是因我一时大意,未能看管住她,这才让她伤了你们孩儿性命!
但,她毕竟是畜生一个,无意之间才会伤你们孩儿性命,你们也不能揪住此事不放,十年之间,苦苦相逼于我啊!”
小欢一听,眼中泪落不止,哽咽止步,大声说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这金狗,装作我们汉人出入边境,逍遥自在!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房下众人听得小欢这样一说,立时就换了心境,纷纷大声喊道:“原来你是金狗一个!快些滚出我们大明去!”
立时街上悲声四起,更多的人纷纷扬声喊道:“两位英雄,快些杀掉这个金狗,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白不凡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悲叹一声后,快速左右飞起一脚,将小欢夫妻逼退,长啸一声就飞身跃起,几个纵身之后,就消失在层层楼宇之间。
李啸然和小欢对视一眼,夫妻二人再不搭话,纵起身形就紧紧尾随而去。
周围百姓见三人远去,议论纷纷,很快就散去了。
众人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刚才房上三人身上,却全然忘记了地上还躺着的方博。
此时,周围百姓看那方博痛得犹自翻滚不停,却无一人同情于他,纷纷绕过走开,只留得这方博独自在地上滚来滚去。
惊呆了的那两个随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他从地上扶起,却见他已经是气息奄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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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殃及乔家
半个时辰之后,两位随从将方博抬进前任督抚许德庸的独家大院的西厢房之中。
听得下人禀报,匆匆奔出前厅的许德庸见到昏迷不醒的方博,大吃一惊,细问缘由之后就派人去请县中最好的大夫前来。
这许德庸虽然被革职查办赋闲在家,但在甘肃督抚任上十几年间,很是积攒下了一些人脉和家业,和这新任督抚陈广征更是私下交情关系非同一般。此次自己落马下来,但心里并不忧愁,正是因为知道有这陈广征继任。
想来这崇祯帝也实在是识人不善,更是用人不当,虽然自己励精图治,为保住这大明的江山而呕心沥血,但身边聚集了一群败国奸臣,又如何能将这大明颓废国势扭转过来?
许德庸见到方博此时已是性命堪忧,急得团团乱转,心中深知这方博虽是陈广征妻子的弟弟,但与陈广征年龄相差较远,陈广征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尚且年幼,平日里就将这方博如亲儿子般宠溺着,现在却横遭飞祸,不知他又该如何心痛欲裂了!
想到这里,又怎能不叫这许德庸心急如焚。
正自忧心着,却听得那床上的方博气息微弱的哼哼出声,就急忙俯身贴耳过去。
那方博浑身肿胀,脸色发紫,睁着一双大眼,紧紧盯着许德庸,拼劲全身力气说出几句话来:“许大哥,我……乔丰年……就托你……务必……斩草除根了!”
说完这话,方博头一歪就一命呜呼了。
许德庸心中大恸,扶住方博尸体放声大哭。
痛哭许久之后,他站在卧室之内,看着躺在床上,尸体已是渐渐僵硬了的方博,心知大事不妙,就再派人快马加鞭前去督抚告知陈广征此事。
同时,他又亲笔手书一封交给心腹之人,贴耳叮嘱了一番,就派他快速前往那“天外居”客栈,见到渠县大都头黄兴,将书信交给了他。
第二日,许德庸就派人将方博尸体装进上好棺木之中,小心运回都督府。
陈广征哪里想得到,活生生出去只有一日的方博,此时却被装入棺木之中运回,仅仅只是一日之隔,却已是天人永隔了?
闻听噩耗的妻子奔出房来,看到厅内摆放着的黑色棺木,不由得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陈广征愣愣的站在棺木之前,想起妻子刚刚嫁过来时,这方博仅有七岁,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将自己当成父亲般言听计从,而自己也早就将他当成儿子一般抚养。谁承想,为了这个该死的乔丰年,方博竟然命丧黄泉!
他叫过那两位随从,细听二人讲明事情原委。
那两人又怎么可能将方博纵马伤人之事告诉与他,又深怕老爷怪罪自己看护不周,为了推脱罪责,只是将那小欢夫妻和白衣之人肆意殴打方博之事,添油加醋的胡乱讲了一番。
陈广征是越听越气,心头熊熊烈火霎时燃起。
侧首再看妻子悲痛欲绝,心中也是心碎不已,就咬牙切齿低声说道:“乔丰年啊,乔丰年,你家中之人伤我孩儿性命,想来你也脱不了干系!原本老夫就不能容你活在世间,现在看来,还是老夫下手太晚了!”
他叫过一旁送葬领队之人,立即亲笔书写一封书信,反复叮嘱他一定要交到许德庸手中。
看到来人骑马奔驰而去,他这才返身回来,扶住棺木泪落如雨。
当天夜里,许德庸偷偷派一心腹之人,来到边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