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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悲伤地看着玲珑,不发一言。
远处传来了两个孩子嬉戏的声音,一阵清风吹来,树上的落樱缓缓飘落。
“后来,我无意听偷听到了嫁入宫中的慕容薇小姐与夫人梁氏的谈话,才知道受着伤害的人不止是我一个,还有慕容薇小姐。她兴冲冲地嫁进宫里,却得知那天皇上看到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小桃,你如何就能这样轻易地践踏别人的骄傲,肆意破坏别人的幸福?”玲珑重新抬起头来,目光里尽是责备与愤慨,“那时候夫人梁氏眼中的恨意那么炽热,让我心底的恨也汹涌地燃烧起来。后来,我听说梁氏想要有除去你们的想法,却一直迟迟没下定决心动手。可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越陷越深而无能为力的我,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折磨了。终于在慕容瑾被你伤害得酩酊大醉之时,我向他说出了我的心意,却不想被他狠狠地嘲笑了一番。我的心在那一刻破碎成千片万片,那种绝望的念头让我几乎不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如果我死了,你又为什么要活呢?你这个只会伤他的心,根本不会珍视他的人为什么又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所以我……我犯下了此生最不能原谅的错误。我……放了那把火……”
“是你?”小桃只觉自己的脊背上泛起阵阵的寒意,一股子天眩地转的感觉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她晃了晃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玲珑,“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可知我娘……”
小挑说不下去了,眼泪簇簇地从她的眼中滑落。
一直以为是白隐一手造成了这一切,还发誓要永远带着这种仇恨生活下去。用消失来惩罚那个心狠如狼的家伙,却不曾想,隐藏在时光背后的凶手,竟是这样一个人。
“这件事情一直埋在我的心里,让我痛苦不已。我原是想要忘掉的,我觉得我做的没有错。可是当我看着痛苦得连家都不愿意回来的慕容瑾,当我看着即便是在睡梦里还呼唤着你名字的慕容瑾,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原来有一种爱是不会因死亡而放弃的,而他对你的情,却早已然深入了灵魂深入了血液,又怎么是我做这种蠢事而能放弃的?而我却因为一时的错误,让你和你娘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小桃,我背负着这个秘密活了这么多久,却是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小桃,我不敢企求你的原谅,只是而今炼儿也大了,我自也能放心地把他交给你了。”玲珑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小桃的面前,哭道,“当慕容瑾为了保护你而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或许他此生是为你而生,自然也只能为你而死。那时候我有心想将真相告之于你,却怎奈已然怀了炼儿,不能够这样丢下他。而今我把他交给你,只求你待他若亲生,我……自到阴间向你娘请罪!”说罢,一把摘下发间的银簪,对准喉咙就要刺下去。
“玲珑!”小桃却一把捉住了玲珑的手。
那悲伤的脸上尽是泪水,可是那为爱而执着的眸光却又如此倔强,谁对谁错,又如何能够说得清楚?
“相信即便是我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的。”小桃叹息一声,夺下了玲珑的银簪。女子佩戴银簪,便是守节之意,意在终身不再嫁,而为自己死去的丈夫守身。小桃看了看这银簪,终是轻轻地替玲珑cha在了发上,“我娘因你而死,瑾哥哥却因我而死。炼儿因你而生,彤儿自也是……因你而生,这其中的种种因果,谁又说得清呢?”
玲珑听着小桃的话,早已然泣不成声。
“嫂嫂,你起来罢。”小桃将玲珑扶了起来,柔声道,“过去的,都过去罢,而今只愿你能好好培养炼儿成才,也不妄瑾哥哥此生的骄傲,更不妄我慕容家族一世的威名。”
玲珑重重地点头,再点头。
“可是小桃,”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听说白隐的后宫至今空着,从来没有纳过一个妃子,更没有册封皇后。听说就连规劝他进行选秀的大臣也被他革了职,发配边疆。而这几年来,总有官府的人在各地寻找于你。看起来他一直还在等你,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
还在……等我吗?
那满树的桃花灼灼其华,芬芳扑鼻。
可是你我早已然错过了那相守的时节,可曾还有机遇的缘分?
21。后传(三)你欠我一个天长地久
“皇上,时辰不早了,也该用膳了。”看着那正埋头审阅奏章的皇上,安公公着实看不下去了。
新朝永嘉建立,武昭国灭亡,按说这是个改朝换代的事情。可是朝中的臣子们却并没有多大的动荡,除了那先前权势最为根深蒂固的四大家族之外,其他的臣子则还是各居各位。而且新皇登基,反而加大了在那民间选官的力度,提拔出来许多优秀的民间官员。
永嘉大帝白隐广施仁政,减税免徭,百姓安居乐业。还不到十年的光景,这整个中原大地竟是一片繁盛景象。对于百姓们而言,谁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所以对于这位新皇白隐,百姓们都格外由衷地仰慕他、推崇他。更何况别个皇帝一旦登基便先大兴征集宫女,建立后宫,偏偏是这位新皇近十年都没有选过秀,听说他常常批阅奏章直至通宵,更是把扩充皇宫节省下来的银两发放至边关将士家人们的手中。那些将士们感动不已,在沙场上奋勇杀敌,先前一度猖獗的倭寇竟完全销声匿迹了。
所以百姓们、将士们、文武百官们,甚至是边境列国都恭敬地称新皇白隐为:“永嘉大帝”。
在那些街头巷尾的说书人口中,更是将这位“永嘉大帝”的形象添油加醋,描写得更加完美。这却又是先前那武昭王朝的“病猫”皇上白泽怎么能比的呢?或许这皇位,早就该是他的了罢?
纵然心中对这位皇上十分敬佩,可是这样连饭都不吃的做法却着实不能让安公公认同。
“皇上,皇上!”安公公的呼唤终于让白隐收回了视线,他放下手中的奏章,沉吟着靠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来揉着眼睛。
“皇上,莫要怪奴才多嘴。可是您要总是这样劳累,可是会伤身体的。”安公公捧上一盏参茶,叹息道,“昨儿庆安王爷还说,您这后宫到如今还是空缺,如何能让龙脉开枝散叶……”
白隐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安公公不要再说,安公公便只得叹息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后宫空缺……”白隐轻轻地吹着那茶盏,目光中却有精芒涌动,“可叹那些人都不明白,朕的后宫并不空缺,朕,只不过是在等一个人而已。找到了她,那后宫,自然也就满了。”
“皇上……”人都道这位永嘉大帝在武昭国称王之时,做尽了天下的荒唐之事,却不曾想竟是这样一个痴情的种子。安公公无奈地道:“皇上,若是那位女子果真还活在世上,又如何找了近十年也仍不见她的影子……”
“她一定活着。”白隐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无比,“朕也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在朕的有生之年就要找下去。”
在她之前,他白隐只有一个最亲最重要的人。而在她之后,他却再没有一个最亲最重要的人了……如果寻不见他,就算是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心里的空缺,又有谁会填得满呢?
安公公这里正垂首感慨着,那边却看到御书房的门口探进了一个小太监的头,他急忙奔了出去。但见那小太监将一封信呈上来道:“安公公,方才户部尚书严肃严大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要紧之事务必快些呈给皇上。”
要紧之事?安公公微微地怔了怔,既是要紧的事,那严大人为何不自己直接呈上去?他左右瞧了瞧,却哪里有那严大人的影子?
然而那信封的封印之处却赫然有着一个妖娆的朱雀图腾模样,看得那安公公攸地感觉到头皮发麻。纵然那乾青王朝已然是上一代的事情,但是这四大贵族的图腾他安公公还是识得的。他急忙慌里慌张地朝御书房奔,将那封信若烫手山芋般地呈给了白隐。
朱雀图腾!
白隐的心头猛地一惊,想也不想地拆开来。他那深邃的黑眸先惊后喜,原本已然消失了许久的笑容突然间绽满了脸庞。
“安冉,替朕备马更衣,朕要出宫!”
“甚么?皇上要出宫?”那安公公被唬了一大跳,急忙道,“要不要侍卫统统跟着?要不要兵部调派人手……”
“派甚么人手?”白隐的浓眉攸地皱了起来,“朕一个人去。”
“皇上一个人……”那安公公瞠目结舌地瞧着这皇上,平素里都听得人说新皇白隐甚得那大昭国太祖皇帝的遗风,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大有以一敌百的势头。可是眼下……这封信若果真是那先朝啸远侯慕容文鹰遣人送来的,又会不会是个甚么圈套。
“快!”白隐说着,将那封信放入了怀中,大步走向了内室。
“是,是皇上。”安公公急急忙忙地跟上了白隐,替他换上了一袭便袍,眼睁睁瞧着这位艺高人胆大的皇上走出了御书房。
这皇上,到底做甚么去的?
曾以为此生,笑容都未见得能浮现在脸上,却不曾想只是听到你的音讯便已然忍不住欣然而笑。
日头正当空,照在心中却别有一番温暖。那一头束在紫金冠中的长发飞舞着,黑亮的眸微微眯起期待的光芒,轻薄的唇向上扬着,一如从前般不曾改变的笑容,那个隐忍如蛇般的男人,寻着那缕芬芳去寻找他的桃源了。
当夕阳的第一缕光晖照在那间盛开着桃花儿的小院儿,白隐忍不住走下了马来。缓缓走近那小院儿,他竟有几分不敢相信的感觉。
已然近十年了,他找了她近十年!
她……可有想念于他么?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院儿中有一个清脆的童音在轻轻地念着,那稚嫩的声音却让白隐的心猛地一揪。加快了脚步,看到的是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粉嫩小姑娘,正坐在小院儿里,她的脸圆圆的,粉粉嘟嘟,小小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竹盘,里面有很多的桃花儿,她正一面念着诗歌,一边把桃花挑出来,放在身边的一个洒瓮里。
“咳。”白隐清咳了一声,这小姑娘急忙抬起了头来。
眉目如画,那眼中闪烁的明亮却分明带着狡黠的神采。
“你是来买酒的吗?”小姑娘站起来,好奇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们家卖酒吗?”白隐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柔,他蹲下身来,笑望着这个小姑娘。
“是呀,我们家的桃花酒可是远近闻名呢,只是每年才能酿出五十坛,可是千金难求。”小姑娘煞有介事地伸出一只手来,鼓着脸道。那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如此清澈,而那伶牙俐齿的模样却格外令人心悦。“不过,你现在来可没得喝了,上一年的酒全卖了,今年的酒最早也要等到百日之后。”
“哦……”白隐拖着长音,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这小姑娘的头,道,“你叫甚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小姑娘挑着眉问。
“我叫白隐。”白隐忍俊不禁。
“白隐?!”小姑娘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细细地瞧了瞧白隐,问,“可是那个隐居的隐?”
“正是。”白隐笑着点头。
“奇了!”小姑娘猛地一拍手惊叫道,“你怎么和我爹叫一个名字?”
“你爹?”白隐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你爹叫白隐?”
“是呀。”小姑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