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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鲁国公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平阳王。
“不错,”平阳王面色阴沉地点头,“就算是皇上不知道,可是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可是比谁都想要得到那件东西。”
“这么说,他果真已然把皇上当成了自己的傀儡?”鲁国公这一回算是彻头彻尾地清醒了过来,他的额上冒着冷汗,也顾不上寒冷了,在原地搓着手来回地走着,“不成,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说服皇上……”
“别作梦了,”平阳王冷笑着打断鲁国公,“你想说服皇上?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也不看看你姓甚么!从那高祖皇帝在世之时,便想铲除我们四大家族,这么多年我们四大家族从鼎盛时期到而今这般的田地,你当是拜谁所赐?那小皇帝白泽从即位开始便已然蠢蠢欲动地想要把咱们四大家族彻底弄死,你还指望他会出头帮咱们,给咱们一条生路?更何况你有多少手段能斗得过那靖王白隐?你别忘了,当年玉宁公主白瑶的事情,他早已然将我们恨到了骨子里,恐怕,不喝光我们的血,吃光我们的肉,他是绝不会罢手的。”
098:朱砂被劫
当“白瑶”这个名字传进鲁国公的耳朵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竟是完完全全地怔在了那里。
“他……他不会是认真的罢……”鲁国公喃喃地说道,“都过了这么多年……”
“你我二人都清楚,当年咱们所做的事情对于白隐来说意味着甚么,可叹的是,咱们帮了那庄太后一把,到最后却还是难逃她的算计,”平阳王恨恨地咬牙道,“果然古人说自古小人之话不可信,你稍不留神,她就跳起来第一个对付你。”
“可是,庄太后已经死了,她都死了,白隐还不肯放手么?”鲁国公无力地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能放手的话,还是白隐么?”平阳王冷笑,“更何况,你我都清楚,那个玉玺里藏着甚么秘密,如果果真落到了他的手里,恐怕我们一家老小全部都得没命!”平阳王的话一字一句,全部落在鲁国公的耳中,像硕大的石头轰轰然砸着他的心。
“那怎么办,怎么办……”鲁国公像丢了魂儿似的喃喃自语。
“唯今之计,便是要联起手来,把白隐安插在后宫里的毒刺,一根根拔出来!”平阳王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里透出阴狠的眸光。
眼看着新年就要临近了,先是文菁皇后,又是庄太后,这宫里可是连续地出着大事。朱砂念着庄太后生平最敬佛祖,便与那护国寺的法师智空大师商议,逢那大年初一弥勒佛的诞辰在宫里举行法事,以为皇家祈福。
这种福济众生的事情自然得到智空法师的赞成,朱砂与智空法师商量好了初一法事的事情,便遣人送走了智空法师。如果能进行这场法事,会不会也可以超度庄太后的亡灵呢?那个始终倔强地睁大眼睛,誓要望着这整个皇宫,整个江山的庄太后呵,这个始终让人拿她没有办法的长辈。朱砂淡淡地笑了笑,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将要离这个世界而去,自己的子孙会不会也让她牵肠挂肚呢?
这样想着,朱砂却又自嘲地笑了出来。
简直是庸人自扰,自己却哪里还能活到那诞子诞孙的时候呢?说不定江山倾覆,大仇已报,自己便要自刎而死,奔赴到地狱里去了罢?
朱砂轻轻地叹息着,漫步来到了庄太后的“慈宁殿”。这里自从庄太后逝世以后便荒废下来,但仍有一些宫人不愿意离开,她们静静地守着这所宫殿,就像是她们的主子随时有可能回来一样。
郑尚宫正倚在门前,静静地望着满院盛开的红梅花儿,神色悲伤。
“郑尚宫。”朱砂轻声唤道,郑尚宫恍然回过神来,急忙俯身拜下去,却被朱砂扶住了,“郑尚宫,据本宫所知,太后娘娘生前的愿望,便是您替她去照料那处果园?”
郑尚宫的脸上掠过一抹难过的神情,忧伤地看着院中的梅花儿,道:“奴婢想守过了百日,再……”
朱砂轻轻地拍了拍郑尚宫的手,道:“再过半月便是新年,本宫会派人来将‘慈宁殿’彻底清扫,就像……太后娘娘生前一样。”
郑尚宫感激地看着朱砂,张了张嘴,却甚么也没有说出来。朱砂安慰地再次拍了拍郑尚宫的手,便转身走进了殿里。妙涵与夏青见朱砂想要一个人独处,便只好站在了大殿里,静静等待着她们的主子。
她们的主子哪里都好,就只是太重感情太念旧。妙涵与夏青相视一笑,便站在那里,凝神静听起朱砂的动静来。毕竟,保护好这位婉瑜姐姐的安全,才是她们需要做的事情。
就在这里,往日的一点一滴再次浮上眼前,不过是一年而已,竟像是经历了人世的沧桑过往,让朱砂突然间感觉到恍如隔世般的感慨。她慢慢地看着这殿内的一切,慢慢地踱着步子。正殿,寝殿,书房,还有朱砂平素里煎药的小小的简室……这里还放着几味没有煎的药,有一包,朱砂记得,乃是在封后大典的前一天打开的。但是庄太后却下命令不许煎药,她要靠自己的毅力坚持下去,坚持到将朱砂扶上凤位,以保证皇上白泽能够有真心待他之人铺佐。这样一个倔强而可爱的人呢……
朱砂轻轻地叹息着,伸手去拿那包草药。可是她突然发现,在这草药之中,竟混着几抹淡淡的红色颗粒。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朱砂奇怪地伸手捻起一颗红色的药丸,但见那药丸上还有着不均匀的黑色斑点,而大部分却已然透出了红色。这是怎么回事?朱砂急忙伸手将那些包着草药的包裹拿下来打开,发现除了眼下打开的这包,其夹在草药里面的都只是有着黑色的药丸。
是黑的,而非红的?
朱砂微微地皱起了眉,她伸手拿起一粒黑色的药丸轻轻地捻着,慢慢地揉碎了外面的黑色药壳,露出的竟是红色的内芯!
这是什么呢……朱砂的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子不祥的预感,她随手捉出了一些药粒,撕下几张黄纸包好,塞进了腰带之中。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只手从背手伸过来,径自捂住了朱砂的嘴。朱砂一惊,刚想要挣扎,便觉背后被重重地点了一下,整个人晕厥了下去。
“快,快撤。”两个黑衣人说着,竟将用一条硕大的袋子罩住了朱砂,扛在肩上侧身逃离。
天上人间,只需一步,整个世界便倾覆了。
当朱砂缓缓睁开眼睛,那突如其来的寒冷便像是深入了骨髓一样,让她全身都为之颤抖起来。然而当她的知觉与意识恢复起来,听到的却是外面那一阵哈哈的大笑声,和鼓乐的弹奏之声,期间,还有男人高声说笑的声音,女人嬉笑成一团的声音。
这是甚么地方?
朱砂努力地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简陋的马车里,透过马车的缝隙,朱砂看到的却是燃起的熊熊篝火,和影影绰绰的人影。
这是……在外面?那么这些人,又是些甚么人呢?
099:蕃匪
“酒,好酒,哈哈,哈哈哈哈……”
朱砂听到一个又粗又哑的大嗓门在哈哈大笑,虽然被束缚住了双臂,但是好在朱砂的双脚是可以行走的。她向前挪了几步,贴在那连接得极为粗糙的马车木板边,透过夹缝看着外面。
这似乎应该是一处旷野之中,有许多个身着窄袖、打扮粗俗的汉子正围坐在篝火旁边大口地吃着烤肉,那篝火上架着不知道是马还是鹿的动物,被烤得金黄,香气飘散四处。
就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个身材最为彪悍的男人,正在啃一块腿肉,他的头发乱篷篷地挽成一个发髻,脸上横肉堆砌,胡子几乎覆盖了半张脸。他穿着窄袖的短衣,斜挎着皮袄,腰间别着的是一把硕大的弯刀。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但是看上去也绝然不像会潜入宫中劫持自己之人。自己为什么会被他们带到这里呢?
“你们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给大哥来个曲儿?”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块头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嗓子,立刻便响起了一阵乐器之声。
朱砂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这种乐器似乎不是中原之乐,因为它既不是琵琶也不是古筝,而是有着极为欢快的节奏。而这些壮汉,应该也不是中原人罢?
但见那篝火旁边有一个女子在翩翩起舞,她的衣着与这些男人们的差不多,只是更加紧身,显得她丰满的曲线格外诱人。这女子正舒展身段儿跳着,却不料那个为首的男人突然抬眼,扬手便把手里的腿肉掷过去。那腿肉径自砸到了篝火之中,“扑”地溅起火花,唬得那女子尖叫一声,忙不迭逃向一边儿。
“跳跳跳,每天就会这么一点儿能耐,就没个新鲜的!”男人站起来,一脸的不痛快,“滚!”
那女子急忙一溜烟儿地不知道跑向了哪里,这男人却焦躁地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拿起酒囊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
“大哥,您别跟那种娘们儿一般见识,”黑汉子拍了拍这男人的肩膀,笑道,“咱们不是运来了一批上等物色的妞儿吗,不如放出来一个玩玩儿?”
男人犹豫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脸愤然纠结的表情让那个点头的动作看上去也带着几分凶神恶煞的模样。
“黑鲛大哥说给咱们放出来个妞儿玩玩儿!”黑汉子举起酒囊朝着其他的壮汉大喊,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朱砂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照这些人话儿说,难道他们还扣押着其他的女子么?这些人,难道是强盗,或者是山贼?
就在朱砂狐疑的时候,那个黑汉子突然伸手指向了朱砂的方向,嘿嘿地笑着对黑鲛道:“大哥,那里面的妞儿,可是兄弟我看到的最标致的。能不能……”
“做梦!”黑鲛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插在地上,吼道,“那个女人是要回去卖大价钱的,你野狗要是敢玩儿她,咱们这一趟就等于白折腾!”
黑鲛,野狗?
朱砂皱了皱眉,却对刚才野狗的那番话惊恐不已。看起来这些人视女人如玩物,而且又是这般粗鄙,绝然不是甚么益类了。然而他们刚才可是在说,要把自己卖掉么?
堂堂一国皇后,要被一窝匪徒卖掉?
朱砂突然感觉到一阵啼笑皆非。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自己怎么会卷入这场境地里了?
正在朱砂暗自思量的当儿,便再次听到那些男人们的欢呼和口哨之声。朱砂凝神看过去,但见一个身材高挑而丰满的女子被推搡着,倒在了那黑鲛的面前。
这个女子的一头黑发像海藻般浓密,带着微微的小卷,她的衣裳有些破烂了,可以看到小麦般的肤色,看样子也不是中原人。
“哟,这个小娘们儿看上去还挺够劲儿的。”虽然没能叫出来最中意的那个,但是野狗很显然并不介意,他马上就被眼前这个拥有健壮四肢的异域女子吸引了,朱砂看到他上前一步,拔出手中的匕首在这女子胸前一划。朱砂还来不及惊叫,便见那女子胸前的衣裳被划开,露出了紧身的抹胸。
男人们顿时大喊大叫起来,而当这女子愤然将头转向朱砂这一边,朱砂才赫然发现,这女子的脸上刺着字。
只有官奴或是囚犯的脸上才会被刺字罢?朱砂惊讶地看着这个女子,那野狗正走过来,用匕首的柄将这女子的脸扳了过来,乐呵呵地瞧了瞧:“长得不错,兄弟们玩起来也能快活……”
他话音刚落,这女子突然跃身而起,那原本被绳子束缚住的双臂突然间挣开了绳子,她一把夺过匕首,猛地刺向野狗。
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