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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事,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阿虎。”梅若兰急忙捉住他的胳膊,解释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样?”虎爷难得的没有推开她,似乎真的是想给她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梅若兰咽了口唾沫,哽咽道,“你既然知道我为睿王侍妾,你就该知道,这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没错,那次重逢,是我设计的,我守在那里许多天,终于等来机会,我跑到你的马前,故意受伤,就是想让你带我走。”
“爷带你走了,爷也打算留你住下。”虎爷摇头,“可是,爷介意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还在意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找你,是吗?阿虎,我错了,我不该贪图富贵,当年弃你而去。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求你,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梅若兰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虎爷抽出胳膊,冷冷的眼神瞧的梅若兰心口不住的往外冒凉意。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阿虎,难道你忘了,从前,你多喜欢跟我在一起啊,你还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那时,爷什么也不懂,爷说的一辈子在一起,跟你想的并不是一回事。”虎爷直接否定了从前的幼稚行为。
梅若兰面色惨白,“就因为赵灵犀吗?我知道她是公主,年轻漂亮,身份高贵,我是怎么也比不上的。可我不想别的,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伺候你。”
“爷消受不起。”虎爷直接拒绝。
“阿虎。”梅若兰痛哭流涕,“你到底想要我怎样?难道还要我回到那吃人的睿王府吗?”
“难道你不想?”虎爷眸底闪过一抹痛色,“爷给过你机会,可你不该。。。。。。她不仅是公主,也是爷的女人。你千算万算,不该算计到她的头上。”
梅若兰心头猛跳,“阿虎,我。。。。。。”
“昨日之事,幸好她安然,不然,爷也保不住你。”虎爷警告的说。
“我?”梅若兰很委屈,亦不甘心,“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拉着她去街上逛,可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不想的,我。。。。。。”
虎爷眼神骤冷,凉薄的盯着她,“爷既能知晓你这五年的底细,自然也会知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南凝寻之前,你想对她做什么?别告诉爷,你什么都没做。”
“。。。。。。”梅若兰身子一软,忽地就有些站立不稳。
她明明做的那样隐蔽,他怎么会知晓的?
她不相信,或是他在试探她?
“阿虎,你听我解释。”梅若兰不甘心的上前。
虎爷却是丢了一包银子在桌子上,“这里是三千银子,足够你安稳度日。如果你还妄想别的,爷劝你,趁早收回你的心思。”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阿虎。”梅若兰大喊一声,声音带着哭腔,甚至有些撕心裂肺。
可是,虎爷从始至终都没回头。
外头候着的青月急忙进来,“夫人,怎么回事?”
梅若兰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包裹,被泪水浸染过的双眸射出冰一样的寒芒,深吸一口气,她咬牙道。
“咱们走。”
“走?”青月不解,“可任务还未完成,主子不会放过咱们的。”
“他什么都知道了。”梅若兰说这句的时候,有些无力。
其实,对于虎爷,她的感情很复杂。
他是她美好年月的见证,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害他的。
可是,身不由己。
当他将一桩桩的事情,不留情面的揭开后,她的心也跟着流血的。
就算她使了手段,算计了赵灵犀又如何?
从头至尾,她都没算计到他的身上啊。
就因为赵灵犀,所以他便如此无情的赶她走?
“知道了?”青月面色一僵,“那怎么办?”
“哼。”梅若兰唇角冷冷勾起,“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他先无情,就别怪她无义。
☆、第八十一章 别扭
虎爷对梅若兰的处置,徐二很能理解。
这个人高马大的七尺汉子,其实,性子有时比幼儿还要单纯,骨子里却流淌着狼一样的血液。
对敌人,他凶悍嗜血,不留余地。
对亲近的人,他重情,但眼里从容不下沙子。
而梅若兰无疑是他极为重视的亲人,却也成了他眼睛里的沙,不止一次的触犯了他的底线,这也是他选择让她离开的原因。
而让她离开,却也是对她最大的纵容以及保护拦。
自然,这也要看梅若兰这姑娘能不能意会到这一层了。
难民营的痢疾疫情,设计好的重逢场面,甚至于连她这五年来的过往都是精心编造的。
这些,虎爷全当不知情,听之任之。
然而,昨日带赵灵犀一起下山,她原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须不知,赵灵犀虽屈居为妾,虽独居山中小院,可到底是大周公主的身份,她的安危岂能大意。
只是,除了他、虎爷,还有太子殿下之外,没人知晓赵灵犀身边会有高手暗卫暗中保护。
是以,梅若兰的一举一动早在虎爷的眼中。
她带着赵灵犀下山,试衣间内迷昏了她,从而欲将她挟持到北戎,不想,中途遭遇南凝寻。
这后头的事,无论阴谋与算计,都已经告一段落。
而虎爷大抵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梅若兰将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继续演着一个人的戏码。
这让人觉得可怜可恨又可悲。
是以,虎爷决绝而无情的制止了她,却也给了她最后的退路。
只要她安分守己,日后生活便可无忧。
但徐二觉得,尽管有着十几年的融入,但人之本性恶这一点,虎爷仍然不能完全掌握。
所以,徐二对梅若兰并不抱希望。
不过,一个小卒子而已,无足轻重,他也并不介意虎爷轻易放了她。
而且,眼前麻烦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才下达来的圣旨。
据闻泸州一带,匪患猖獗,百姓苦不堪言,而泸州与二连山相邻,朝廷便有意让虎爷带兵剿匪。
一个驻守边防的将军,让其带兵剿匪,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如今,朝廷却是想找一个像样的人也难。
再说了,虎爷本就是土匪出生,朝廷对他有多大的信任,谁能知晓?不是给了一个公主,一个将军的封号,就表明朝廷对你有多重视。
“不若我拟个折子,将此事回绝了。”见虎爷不语,徐二道。
“不是爷去,朝廷也会派其他人去,倒不如爷亲自去了结了为好。“虎爷道。
徐二没了话。
虎爷再回来的时候,正是夕阳落山,火红的晚霞映透了半边天。
赵灵犀主仆,正一人拿着一把小花铲,在侍弄着这院里以前徐二留下的花草。
见他回来,赵灵犀本能的起身,想要迎过去,然而,也不知为何,看着他自顾自的牵马入了偏院的马厩,她突然顿住。
“公主?”秋喜站在她身旁,奇怪的看她,“将军爷回来了,你怎么不过去?”
赵灵犀却又在另一株花草旁蹲下,也自顾自的松起了土。
“公主?”秋喜疑惑不已,看着虎爷径直去了厨房,不由又蹲到了赵灵犀身侧,小声问,“怎么了?你跟将军爷闹别扭了?是不是因为梅姑娘的事情?难道,将军爷怀疑是你赶走了梅姑娘?”
“不是。”赵灵犀只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心里矛盾的很。
可矛盾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她觉得虎爷回来了,她该过去,即便不是伺候,也该站在一旁,看他有何需要。
这是作为妇人应该做的。
可,她心里就是有些小别扭,想着他早上不发一言的离开,想着他刚才回来时,淡漠的态度,她不想过去。
他既然没看她,她也就当作不知他回来。
“真不是?”秋喜有些不信,“可早起时,还好好的,吃过早饭就不对头了。”
赵灵犀抬头,指着剩下的小半畦花草,道,“快别瞎猜了,还剩这些,咱俩快着些,一会该准备晚饭了。”
“唔,小姐,奴婢这腰都酸了,咱们可都弄了一下午了,该歇歇了,何况,明儿再弄也不迟啊。”秋喜直起腰来,扭脸又看了厨房那边,虎爷似乎自己舀水洗了把脸,然后,又进了屋。
“公主,将军爷回屋了,你别松土了。”秋喜连忙抢过赵灵犀手里的小铲子,“奴婢瞧着,将军爷似乎心里有事,公主,你过去问问。”
“秋儿。”赵灵犀想起早上,她问了两句梅若兰的话,就被他用肉塞住了嘴巴。
现在进去,她又要怎么问?
“我跟你一起准备晚饭吧。”说着,赵灵犀径直往厨房走去。
tang秋喜拿着两把小花铲,小跑着跟了过去,进了厨房,舀了些水,端给赵灵犀洗手,一边劝道。
“我瞧着将军爷不像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梅姑娘大约是觉得昨儿带你出去,出了事,这才没脸留下,偷摸走的。这根本怪不得公主啊。”
“好了,好啰嗦。”赵灵犀只觉得耳朵都快被她啰嗦出茧子来了,只道,“我觉得,陈副将其实也不错,能文能武还能。。。。。。。”
“呜呜呜,公主,奴婢错了,奴婢闭嘴了,行不?”
果然这招最灵,秋喜听言,忙用手捂住了耳朵,嘴巴也闭的紧紧的。
赵灵犀笑嗔了她一眼,“你呀。”
秋喜无奈耸眉,只是,厨房这地方,公主留下又能如何?她连洗菜都不会的。
何况,她哪敢让公主亲自动手?
她端了张椅子,放在靠门边的位置,让赵灵犀坐着歇着,自己则摘菜洗菜。
一切准备妥当后,发现,赵灵犀仍旧安静的坐在,目光静静的盯着院子里的某处,只犯直。
秋喜轻叹,“公主,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厨房里啊?再说了,能躲的了这一会,还能躲的了晚上,明天,后天,大后天。。。。。。”
“我知道了。”赵灵犀忽地起身,在秋喜愕然的眼神下,挺直了脊背,优雅的出了门。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秋喜拧着秀眉,她话还没说完呢,公主真的懂了?
是懂了,赵灵犀安静的坐了一会,也想了一会。
就如秋喜所说,她躲了的这一会,躲不了今后的日子。
她越不去接近,两人的关系越是生分,尽管,除了那层亲密行为之外,两人之间本身就生分的很。
但,她也不想越来越糟。
再则,她若不去,似乎就真的太小气了。
深呼一口气,赵灵犀重新调整了心态,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光线已然昏暗,虎爷靠在窗前,一手端着杯子,目光深邃的盯着后院,似乎也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赵灵犀忽地不敢上前打扰,好不容易找到的勇气又没了。
他是在忧心兰姐姐离开的事吧?
今儿一天,他是去找她了吗?
没有找到,便是如此。。。。。。忧心忡忡?
“嗯。。。。。。”就在她呆愣之际,虎爷头也未回,却忽地将手里的杯子一递。
“什么?”赵灵犀一愣。
虎爷慢慢回首,”给爷再倒一杯。“
”哦。“赵灵犀脑子木了一下,本能的拿过桌子上的茶壶。
“另一个。”虎爷却朝另一个酒坛子努了努嘴。
“酒?”赵灵犀愕然。
“嗯。”虎爷点头。
赵灵犀放下茶壶,却迟疑着要不要给他倒酒。
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爷,一会该吃晚饭了。”
见她不动,虎爷高大的身影,自顾自走了过来,一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将杯子倒满,仰首,一饮而尽。
“呵,怕爷喝醉?”喝完,他又斟满一杯,一边斟一边邪肆的盯着她。
赵灵犀抿了抿唇,心底叹息,“爷,是在为兰姐姐的事担心吗?”
“怎么?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