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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我们”显然并不包括他。舒诚的唇抿得很紧,下巴略微的上扬着,眼睛愤愤的直视着前方,好像前面不是笔直的路,而是他对峙已久的仇敌。
过了十字路口,他仍然直直的开着车,而她娘家的方向,应该左转。艾梦问道:“你什么意思?”
舒诚冷冷的只吐出两个字:“回家!”
艾梦有点着急,双手叉着胸,口气淡淡的:“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不过,把瑶瑶给我!”
舒诚将方向盘握得极紧,握得关节泛白,脸色亦是铁青,只是不作声,朝前笔直的开车。
若不是瑶瑶在睡觉,艾梦会大吼。她的矜持冷傲如今完全派不上用场,看到他跟黄米莉一起出现,她就有想要歇斯底里的冲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Qī。shū。ωǎng。河东狮原来并非人品恶劣、素质低下,只是女人之常情,正所谓关心则乱。
她极力的克制,冷冷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舒诚不怒反笑,亦是极力克制着将车子开得稳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带那个男人去接女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艾梦说:“我爸爸想见瑶瑶,刚好卢故来了,顺道载我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自己不也是带着那个女人来的?”
舒诚说:“我那是跟她谈公事……”
她没让他说完,直接插话:“你跟她的事我不管,我是带瑶瑶回去的,协议你尽早签了,瑶瑶无论如何我要抚养她的。”
车子终于猛的刹住了,已经到了他们家的物业门口,艾梦的身子猛的朝前倾了倾,后座的瑶瑶突的被惊醒了,尚且迷糊的喃了一声“爸爸”?舒诚的脸僵硬的绷着,门口的横栏还未提起,他便一个劲的按着汽车喇叭。
保安匆匆忙忙跑过来,点头哈腰的朝他致歉,这片天地里,业主就是上帝。横栏提起了,舒诚直接把车开进车库,熄火,下车。
“瑶瑶,跟妈妈回去见外公,好不好?”艾梦一下车,直接问女儿。
瑶瑶望着爸爸铁青的脸色,有点找不着北。
“瑶瑶,你先回家!”舒诚板着脸说道。
爸爸平常总是对她温和宽容,很少像今天这样冷邦邦的板着脸。瑶瑶只觉得,爸爸板起脸来,带着莫名的压力,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要冻结了,天还那么热不是吗?瑶瑶又看着妈妈,心想爸爸妈妈都一块回家了,这总归是件好事!她没敢反驳盛怒之下的父亲,点点头就朝自己家奔回去了。
艾梦尽量的心平气和,说:“至少明天,让瑶瑶回去见见我爸爸。”
舒诚却只说:“上去,回家!”
艾梦转身就走。
身后却有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扭了过来!
“放手!好痛!”她嚷着,他却充耳不闻似的,也不见怎么用力,就将她的手臂固定在他的掌中,他强硬的拉着她往公寓走去。
她一路嚷着,又担心路人侧目。毕竟这里是高档住宅区,她依然顾及他的面子。她故作镇定的随他上电梯,然后帮佣打开房门。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标准的招呼和点头礼仪。
舒诚一声不吭,只将皮鞋朝鞋柜狠狠一甩,艾梦都来不及脱掉高跟鞋,已经被他拽进门。
复式的公寓,瑶瑶安安静静的躲到自己房里去了。
舒诚一路猛拉着她,将她带进二楼的主卧。房门“呯”的重重关上,舒诚一甩手,艾梦直跌到床上去。
“你够了,舒诚!”艾梦坐起身来,衬衫的扣子在拉扯中松了一颗,胸前有几缕碎发垂下来。
“够吗?我没觉得!我还觉得我以前对你太尊重,所以你就喜欢不起我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喜欢这样的方式!”舒诚松开领带,冷冷的说。
艾梦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恼怒的朝他砸去。他把头一偏,鞋子狠狠撞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你变态!”
舒诚似乎很冷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被连日来的怒火与焦燥冲昏了头。多年在商场打拼,让他形成这样的假象,越是愤怒,越让人瞧不出来。
他声音清冷的道:“那也是你逼的!你不就喜欢这样的方式吗?不管是你那个旧爱杨或,还是这个新欢卢故,你不就喜欢这样被人玩弄吗?原来女人都一个样,是我把你看得太清高!艾梦,你也不过如此!既然你那么喜欢被男人玩弄,怎么就不能让你老公玩弄一下呢?”
艾梦来不及震惊他是如何得知杨或的事,也来不及愤怒他话中极致的羞辱,他已经整个人扑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她极力的踢打,嘴里喃喃的咒骂,他就用唇狠狠的堵着她的唇,用手臂和双腿压制着她反抗的身体。她在他身下像弱小的蚂蚁,哪里有挣扎的份?她以为她会本能的厌恶,极端的愤怒,然而不是。他的唇触到她的唇的瞬间,她的脑袋空白,像有道电流经过,全身都禁不住为之一僵。他们从前接过吻,她只觉得有轻微的厌恶,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他的吻渐渐加重,带着焦灼的□,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被他撩拨得火热。
她的双手依然保持抵抗的姿势,身体轻轻的发抖。他以为她在恐惧,他从来呵护她像保护极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的嘘寒问暖。却不想她伤他这样深,夺走他的心|奇|却没有|书|回应,现在还要夺走他全部的尊严!他只是不甘心,他原以为她只是钟情于她的初恋,一心一意。他愿意承认那样的失败,因为他不是第一个。可是如今,她凭什么可以与另一个男人亲密而拒不接受自己?他其实嫉妒得发疯,宁可选择这样粗暴的方式,宁可她恨他!
理智尽失的时候,他有着极致的快乐和极致的痛苦。这痛苦如影随形,已经与他的身体密不可分。他其实恨她,因为太爱她。那样激烈的感情,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被吓到。可是现在应该什么都完了,在他这样粗暴而直接的占有之后,她只会坚定不移的恨他,而他,依然痛并快乐的爱着她!
他身心俱疲的躺在她的身旁,其实这是近两年来两人之间最完整的一次亲密。他唇角有一抹苦笑,连夫妻间最正常的事情他也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他只觉得自己可怜可悲。他闭着眼睛,等着她的巴掌,她的仇恨。
房间里很沉寂,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的走着,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等了好久,闹钟的声音快要将他催眠,她仍然没有一丝动静。他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她,她的杏眼只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静静的沿着太阳穴流进发间。
他沙哑着声音,轻轻的唤:“梦梦……”
他已经为即将的决裂做好了准备,虽然还不知道这样强烈的一份感情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知道,他放不下,他还知道,他完了。
而她的双眼仍然直视着天花板,声音轻轻淡淡的,却是在说:“舒诚,我爸爸,快要死了……”
第三十章
从盛夏到初秋,不过短短数月。这城市有着分明的夏季和冬季,以及并不明显的春季和秋季。其实已经很干燥的季节,还是炎热得心烦气躁。总是看不到树叶飘黄的凄清,总要等到农历的八月十五,才发现,原来一年又要到头了。
当时间在与生命赛跑,人生成了指缝间的流沙,怎样努力也把握不住的时候,才发现,有多少美好的事物未曾珍惜和珍重。
父亲的生命在飞速的流逝,而唯一能够令他不留遗憾的,只有女儿的婚姻重新步入正轨。父亲看着艾梦夫妇相敬如宾的伺候床前,常常心满意足的叹息。父亲常回想自己的人生,其实并不太长,仓促的结束,总有那么强烈的不甘心。父亲总是在想,可以再多点时间,可以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共享天伦。
好多年没有看到艾梦笑得那么开心了。他那美丽的女儿,三十多岁的女人,依然清新脱俗的似清水濯白莲,那模样像极了妻子年轻的时候,纯洁明亮,美得不可方物。她的头微倾,后背轻倚着站在她身后的舒诚,右手搭在坐在病床前正给外公读报纸的小孙女瑶瑶肩上。那样自然舒适的动作姿势,女儿女婿看起来像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父亲感到满满的放心,微微抬头望向相伴三十多年的妻子,妻子的眼里盈满泪水,既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在望着女儿的幸福。
父亲轻轻的笑出声来,瑶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声说:“外公,我还没念到好笑的呢!”
这一声倒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见父亲的眼睛慢慢闭上,外婆忙说:“好了瑶瑶,外公累了,让他多睡会!咱们先去吃饭!”
一家人走出病房,母亲牵着瑶瑶走在前头,舒诚和艾梦走在后头。
艾梦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谢谢你,舒诚!谢谢你还愿意陪我爸爸最后一段日子。”
舒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着没什么。
转弯的时候经过妇科,有个女子低头走过,艾梦却认出来了。她抬头看了舒诚一眼,舒诚也认出来了,唤了一声:“米莉。”
黄米莉穿一套黑色的直裙,越发显得身形瘦了许多。艾梦清楚看到,听见舒诚唤她的瞬间,那女人眼里有一闪即逝的光亮。
母亲和瑶瑶说着话,不知不觉走远了。三个人沉默的停在原地,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艾梦说:“舒诚,你们聊聊,我先去吃饭……”
话未说完,黄米莉却插话道:“艾梦,我想跟你聊聊。舒诚,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舒诚坦然的点头离开,黄米莉找了排椅子坐了下来。艾梦慢慢踱到她身边,坐下。
黄米莉开口就说:“我是来复检的,半个月前刚做完堕胎手术。”
艾梦惊怔的瞪大眼,转头看她。
黄米莉说:“艾梦,我是真的喜欢舒诚。但我知道,我跟他永远不可能。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人世,看着别的孩子都有爸爸疼爱关怀,我总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一个男人,像父亲那样呵护疼爱我。我十八岁高中毕业就离乡背井的独自来到这个城市打拼,经历过多少商场情场上的风雨,看透了男人凉薄的本性,也早已对爱情死心。直到一年前谈一项生意时遇到舒诚,我以为终于找到我一直在找的人,可是他却已经有妻子了。我一次次约他,他总是对我既亲切又礼貌,他跟我说过,他非常非常爱他的妻子,但是我知道,他并不快乐,他说很爱很爱你的时候,眼里的落寞常常令我心如刀绞。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好。有一次他喝醉了,第一次抱了我。他抱着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他以为他抱的人是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已经很晚了,他双眼冒着血丝,拼命按我的门铃,发了疯似的在我那儿过夜,我也知道,都是因为你。其实那天你在他办公室见到我时,他正在请求我将孩子打掉。我跟他并不像你或者舒诚妈妈以为的那种关系,实际上我们只在一起两次,就是那仅有的两次,也全是因为你。艾梦,我真的妒嫉你,直到现在,仍然非常妒嫉你!而我也非常爱他,我是为了他,才真心的说出这番话,因为我想要他幸福,而只有你,才能给他幸福!”
艾梦低着头,眼泪啪啪的落在医院的白瓷地板上,一点痕迹都很难辨别。她用双手捧着脸,略俯的背部轻微的颤抖。黄米莉将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缓缓起身离去……
再见到舒诚时,他正站在医院门口抽烟。
艾梦走到他身旁,他将大半根烟丢在地上,用皮鞋踩熄了。
艾梦的眼圈仍泛着红,带点鼻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