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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她。
苏北很认真地画着素描,随便嗯了一声,表示在听。阿娇很无力,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激情,“我念啦,你给我认真听啦。嗯哼,在我心中荡漾的,是一片漂浮的云,你尽管说吧,说你爱我或者不爱…咦,恶心。。。你尽管去选择那些难懂的字…”
阿娇忍住肉麻的恶心声情并茂地念着,幸而教室乱哄哄的声音盖住了她,不过周围还是出现了不和谐的偷笑声。阿娇回瞪一眼,准备继续念。
苏北这时已经画完了,边收拾桌面边说,“不用念了,你看最后一句是不是‘可是朋友,漂流在恒星的走廊上,想你,却无法传递,流浪者的心情啊,朋友,你可明白,爱你,永远’?”
急速扫到信纸的末尾,阿娇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你已经看过了吗?不可能啊,我刚拆的啊。还是他又给你送了一封?居然没经过我,好啊,这小子。”
苏北摇摇头,“我没看过,不过我知道这是席慕容写的《爱你》,我爸当年给我妈写的情书里就有一封是抄袭的这首。”
“靠,这么巧?这家伙也太没水准了,居然抄得这么没水准,抄名家的诗不是找死吗?也太小瞧姑奶奶的文学造诣了,他以为会逃过我的火眼金睛吗?”阿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苏北一首撑着下巴转头笑看她,“你不是还说他写得不错吗?”
“我说的‘他’是指席慕容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席慕容写的了…”
放学的时候苏北推着车出了校门,其实她刚刚就已经看到了一个人,不过她自认这人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所以自动无视了。
“喂,季苏北。”
转过头看向他,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神情明显不耐烦,好像在说有屁快放,没屁快滚。想不到一段时间没见,他竟这么高了。长长的腿被宽松的运动裤包着,瘦削的身板穿着墨绿色的T恤,上衣被斜斜搭在车龙头上,一看就知道是南师附中的校服。
郁言看着她的表情,本来就很烦躁的心情更加烦了,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我姑生日,让你晚上过去吃饭。已经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她答应了。”
“郁老师生日?我妈答应了?可是我还没有买礼物。”
“人去就行了,少罗嗦,跟我走就是了。”
“我干嘛跟你走?我又不是不认识郁老师家。”其实如果换成是其他人,苏北一定不会没事儿找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他不对盘,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两人就结下梁子了吧,虽然后来在郁洁家也见过几次,但从没说过话。
郁言不耐地撇了一眼,蹬起脚踏,“爱走不走。”
扶车站在原地,看他离去的方向,苏北想这家伙还是这个德行,一点也不讨喜。可是,郁老师家不应该是朝反方向走吗?
腹诽了一阵子,还是骑车跟了上去。如果有人问此时的苏北的攻受体质,那答案是很肯定的,别扭受!
不过苏北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得扭头就走,因为郁洁根本就不是在自己家设宴。到了酒店门口,看到酒店放置的门口的牌子,苏北才恍然,原来郁老师已经四十了,时间过的真的很快。
郁洁穿着一套白色套裙,头发绾了一个发髻,淡淡的妆,如果不是酒店摆出的迎宾牌,旁人很难相信如此淡雅的女人竟已四十了。陪郁洁在门口接待客人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精致的妆容透着干练,苏北猜,那个应该就是郁言的妈妈。
其实他跟他妈妈长得还是蛮像的,难怪模子这么好。不过不知道这怪脾气是遗传的谁的。
“北北来啦?你妈妈晚点就到,郁言,你先带北北上去吧。”
郁言没说话,径自进了大厅。郁洁看侄子这样,笑着拍拍苏北的背,“去吧,跟郁言先上去坐着吧。”转头又对旁边的女人说,“你们家儿子越来越会耍帅了,你也不管管,就他这样以后把姑娘都吓跑了,讨不到媳妇就完了。”
苏北笑笑,转身跟了进去。果然是郁言的妈妈。
“他我倒不担心,我现在就担心你,早点把你嫁出去我才放心,不然我睡都睡不好。”
郁洁无力地喊了声,“嫂子,拜托!”
谁与争锋
跟着郁言进包厢,豪华大包,里面只摆了四桌,客人还基本都没有到。
苏北在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没有跟郁言一桌,对于此人,苏北还是觉得尽量少接触为妙。
乘这会儿人少,挺安静的,她干脆把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写,反正也没多少。郁言在另一桌,低着头一直玩GB,游戏机里不时发出的声音让苏北微微皱眉,不过还是静了静心,将最后一道数学题写完。
到了快开席的时候苏北妈妈才赶到,风尘仆仆的样子。
包厢内还有个小舞台,供客人唱歌娱乐用。快到点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上了台,拿着话筒致辞并宣布宴席开始。
苏北只觉这人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郁言的爸爸,因为他下了台便坐在了郁言妈妈和郁洁中间。大概是他和郁洁长得还有有点兄妹相,所以才觉得眼熟吧,苏北也没太在意。
思云同志很善于交际,明明这桌没几个认识的,一会儿功夫都能说上话了,笑着脸跟周围的人拉家常,谈工作。
直到郁洁和郁言一家来敬酒的时候,苏北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郁言的爸爸。这面孔可不就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郁志强省长,J省最年轻的省长。
郁洁端着酒杯笑盈盈地走过来,挽着苏北妈妈的胳膊,“哥,嫂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杨思云,旁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她女儿北北,也是我的学生。思云,这是我哥和嫂子。”
郁志强笑着握了握思云同志的手,“思云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你们家姑娘都长得这么大,越来越亭亭玉立了。首长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久没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旁边的郁洁很是惊讶,敢情她刚刚都白介绍了,人家压根就是认识的。杨思云笑着说,“首长身体很好,多谢郁省长关心,一定转告。这是我女儿,北北,快叫叔叔阿姨。”
苏北乖乖地服从指示,笑着叫了声叔叔阿姨好。郁言的妈妈笑着点点头,“还是女儿好,贴心小棉袄,哪像我们家郁言,越大越难管。”
被点到名的郁言下意识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面瘫。不过这么小的一个表情变化还是被苏北抓到了,她想他肯定又不耐烦了,这人向来没什么耐性。
也许是感应到了苏北的目光,郁言忽的抬起头,居高临下般睨了她一眼。苏北莫名,她又哪儿惹到这位大少爷了,招他如此讨厌?
郁洁和省长夫妻又跟桌上其他人互相问候了几句便转到下一桌去了。坐下来后思云同志不住地夸奖,“想不到郁家这孩子长得这么俊,个头串得比他爸都高了。”
苏北低着头吃菜,不发表任何评论。那人就是个披着华丽外表的骗子,其实性格极其恶劣的。女孩子称之为耍酷,男孩子称之为装逼。跟他一比,苏北觉得还是谭磊可爱多了。
散席后,苏北把自行车塞到后备箱,然后坐思云同志的车回家。一路上苏北从妈妈的嘴里知道,原来郁省长是部队出身,很早以前是季司令手下的一名警卫员兼司机,后来转业回到地方便从小的科员干起。
当然不能否定他的努力,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他娶了郁言的妈妈后仕途可谓是平步青云,一路升了上来。现在更是如日中天,前几年还是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然后就是副省长,省长。
很多人都在猜测下一任省委书记会不会就是他接棒,又或许会直接调去中央。这也很正常,J省省委书记这个位置向来就是一块跳板,在板上晃个两三年,直接奔大本营。
市高中篮球联赛开幕,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这本来和还是个初中生的季苏北没什么关系,她也没什么兴趣,周围的小女生一到下课时间就开始叽叽喳喳讨论,两眼直冒红心。
但当谭磊穿着一身湖人队的篮球服在校门口等苏北的时候,这比赛还就跟她千丝万缕的扯上了那么点关系。
“北北,明天下午我们学校跟南外比赛,你们南外主场,到时一定要来看,听到没?”谭磊刚练完球,逃了最后一节课,便从附中赶了过来。
苏北心里直翻白眼,这白眼狼,亏得南外好生养活了他三年,这转眼就成你们南外了,叛徒!“不去,我有课呢。”
“不去也得去,不就政治课嘛,逃就是了。”
皱着眉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下午是政治课?”
谭磊一手转着篮球,一边嬉皮笑脸地说,“你同桌把你们课表都抄给我了。”
又是一个叛徒!“不行,谁说政治课就能逃课了?再说你们水平那么臭,有什么好看的?”
一把勒住苏北的脖子,佯装恶狠狠的样子,“好啊,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说你老公水平臭,这下我还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明天下午三点半南外体育馆,你最好老实点给我自觉去报到,不然我到你们班上去叫你也行。”
拉掉他的手,苏北退后一步,嫌恶地看着他,“在校门口不要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什么老公啊,你别胡说八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谭磊也不跟她废话,把篮球装到网袋里挂在车龙头上,跨上车座,“明天下午在体育馆见不到你人的话我就去班上逮人了,相信我,说到做到。行了,我送你回家。”
第二天下午,没有出现谭磊到班上逮人的一幕,因为苏北三点不到就自动出现在体育馆内,学校组织的。这次主场比赛,南外除了高三的学生没来,其他年级的基本都到场了。老师怎么说来着,一开始气势就要压倒人,打击敌方的士气。
阿娇硬拉着苏北在前排找了两个空位坐了下来,“听说你家男人今天也来哦,嘿嘿,兴奋么?”
苏北看了眼阿娇,兴奋的明明是她好吗?对于阿娇经常在她耳边称谭磊为她家男人,她家老公,她的耳朵已经能自动屏蔽了,因为反驳无效。
三点二十的时候双方队员进场,场上的拉拉队跳得更欢了,场下也是欢呼声四起,震耳欲聋,“南外必胜!”“非比寻常,南外最强!”……
旁边几个高年级的女生跟疯了似的,这比赛还没开始,嗓子就喊哑了,至于这么拼命么?阿娇拽着苏北的衣服,“快快快,看你男人,在那!看见没,9号球衣那个!”
阿娇声音实在太大,尽管体育馆内呼声沸腾,周围的人还是都能听清她在喊什么。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咦,那不是我们学校的谭磊吗?靠,他居然好意思代表南师来打母校!”“谁啊?没见过啊。”“高一的,初中是我们学校的,不知道怎么中考报了南师,天知道他怎么想的。”“啊,真可惜了这么一帅哥”……
本来大家的目光已经被谭磊吸引了过去,结果阿娇一声,“看见没?他朝我们这么看来了,跟你招手呢!”周围人眼光齐刷刷朝苏北看了过去,嫉妒的,惊讶的,鄙夷的,各色目光想看不见都难。
苏北很想说,既然窃窃私语了,那就麻烦不要说得那么大声让她听见嘛。好了,阿娇,拜你所赐,我现在沦为妖精,骚货之流了。
朝谭磊望去,那家伙果然在朝这边招手,见她看向他,嘴边咧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八成又要煞到多少女孩子了。
苏北朝他回了个笑边很快把头调开,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