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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她当然有理由,我只是喜欢她。”
沈暮欢想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能将匕首抵住她的脊梁骨,为什么能够毫不犹豫面无表情地用尖利的刀锋靠近她的胸膛?
以为别人都是有眼无珠的傻子么?
沈暮欢打开门就往前走,夜风吹开她宽大的袖口,她才不管背后面是温暖的胸膛亦或是一刀捅死人的匕首。她只知道要往前走,要听师父的话:离他们远一点!远一点!
她不知道此刻的京城早已闹翻了天。
崆峒派掌门人惨死在家中,经脉尽断,屋子被人抄了个底朝天。只留下了遗孀一个,孤儿两个。而崆峒派之前与新月教流血事件后早就气息奄奄,现在连掌门都命丧黄泉,崆峒派真真是气数已尽。
可是一个人的死亡却不如一本书的流失来得让人震撼。
传说“天下归元”由杜元归所创。讲究的就是天下武功皆能归于一元。修炼此心法者能够吸取别家内力,并在短时间被归为己用。也就是说能在瞬间创造出一个凌驾于任何人、任何门派之上的天下第一。
而当年流觞宫能够让人闻风丧胆、一时间无人能预知抗衡的原因也是宫主皇甫无名修炼此功已达一定境界。
这种傲视群雄、秒杀一切的宝物怎能不让一帮江湖中人汲汲以求、为之头破血流甚至丧命?
一大清早,无论是衣衫落拓的剑客或者是满脸沧桑的刀客,甚至连最底层的小混混都已经浑身洋溢着一种亢奋的气息。人人都想将武功秘籍收入囊中,从此看谁不顺眼或者有谁不要脸就取之内力,让他从头练起。
而靠这种轰动消息吃饭的说书人,更是“哐当”一声将惊堂木拍得震天作响,说得是口沫横飞。
“诸位,这他娘的变故就在几天之内。话说,当夜新月教与崆峒派是杀得昏天暗地,两败俱伤,统统是死于非命。尸体堆在城门口,就跟座小山。可是这最大的赢家是谁?”
有人哄笑:“还不是那短命的崆峒派掌门。”
“对!就是那掌门。话说那掌门夺了‘天下归元’之后便躲在家里,估计他连第一重都没修炼成,就已经被人‘咔嚓’一下取了性命。”
座下诸人皆面露笑意,这些都已经烂熟于心。可是最重要的是:到底谁杀了崆峒派掌门?或者说是谁盗走了“天下归元”?
说书人一个奸笑,开口便高声而谈:“诸位、诸位。想听我小老儿的最新消息么?”
众人瞬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高声叫道:“说!说!说!”
说书人嘴角一笑:“话说,秘籍在崆峒派掌门人身上的消息可是新月教护法传出来的,而崆峒派掌门惨死家中的消息是家中遗孀传出来的。而现在这两人都已被请到了……”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看到一群人一幅急切地恨不得撕开他的嘴的样子,又将腿一跷,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而道:“这等重要人物自然是被请到了天下山庄。而刹血楼沈逸之、蝴蝶谷苏烟、萧家萧佑都已经赶往天下山庄。武林大会之前终于出了大事了。”
沈暮欢听到这,终于一口茶喷出来。靠!世上还有这么绝的武功?而沈逸之这死老头又去天下山庄了?那不知道他再次遇见沈朝醉会是什么表情?
她抹抹嘴边的茶渣,顺应潮流立马奔向天下山庄。
天下山庄地处京郊,本来是极清净的所在,可是沈暮欢先下看到确实熙熙攘攘的人群。山庄大门紧闭,一个个江湖大老爷们便席地而坐,大有“你丫不开门我就堵了你的道”的阵势,一个个全副武装,皆已就位蹲点。
沈暮欢看到这阵势的第一反应是:要是我开后门进去,会不会被打死?
再望一眼这些个蹲在别人门口的江湖大汉,沈暮欢在心里默默比了比自己的战斗力,然后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应该多受大师兄几顿打,好歹也能打趴下眼前这种档次的敌人。
可是又想起昨夜那一句炸掉,一句收拾他们的恶狠狠的话语,脚下便再也不敢耽搁,连忙如一阵风绝尘而去。
她沈暮欢也许是个三脚猫,可是在山庄里面的人一个个可都是牛逼哄哄的。
她不会供出沈朝醉,但至少要提醒里面的人,武林大会已经深埋陷阱,只等猎物往里面跳。
她一下子闪进后院,然后便沿着很久之前早就踩过点的路线蹿进东苑。现在还是上午,而沈逸之这死老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离开东苑房间一步的地方。
这会儿,他应该是在雷打不动,百年不变地睡回笼觉。
而且他的房间应该是最最霸气侧漏、金光闪闪的。
沈暮欢抱着这两个信条,十分容易变找到正在留着口水、嘴里咕哝着红烧肉的沈逸之。
沈暮欢还是戳了戳他的背脊,然后十分淡定地说出那句千年不变的话:“师父,红烧肉来了……”
然后,沈逸之果然“蹭”地一下便从床上弹跳而起,一拍床板便声如洪钟地吼:“哪呢!哪呢!”
然后他便满眼绿光地看到了沈暮欢,脸当即便黑了下来,吹胡子瞪眼便骂:“你个死丫头,又逗我玩呢!”
沈暮欢指指外面几乎闪瞎人的大太阳,然后十分无语地望了她家师父一眼。
沈逸之这才仿佛清醒过来,居然当即便冷下一张脸,立马对着沈暮欢就是一个字:“滚。”
沈暮欢一听这个字眼,几乎是下来一大跳,傻乎乎地便问:“师父,你说什么呢?”
沈逸之笑:“沈暮欢,我早就说过,你只要出了‘刹血楼’的门便不再是‘刹血楼’的人,更不是我沈逸之的徒弟。你现在最好给我滚,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沈暮欢吞了吞口水,然后就“噗通”一声一下子就跪在沈逸之的面前,拉着他的裤管便喊:“嘤嘤嘤,师父,我错了。我生是‘刹血楼’的人死是‘刹血楼’的鬼啊!”
沈逸之不为所动,动了动脚,一幅就要将她甩开的模样。
沈暮欢连忙双手狠狠拉住沈逸之的裤管,眉毛下垂,仰起头,可怜兮兮又一幅任你怎么打怎么罚的死模样。
沈逸之那个牙痒痒啊,恨不得一个耳光抽上去,可是手抬到一半又下不去手。阿欢啊阿欢,你怎么这么蠢?
沈暮欢见沈逸之眼睛一闭,一幅没得商量的样子。心里一跳,只好出绝招。
于是她又可怜兮兮地说:“师父,红烧肉、水晶肘子、松鼠桂鱼、蟹黄小笼包,您要哪一样?”
沈逸之想死的心都有了,阿欢啊阿欢,你怎么还是这么蠢?
沈暮欢已不再理她,连美食都无法打动,一幅就是把你逐出师门的样子让沈暮欢真正没了底。她连忙站起来,急得两眼发红,说出来的话几乎从心底冒出来。
“老头,你不要不要我。”沈朝醉已经远去,如果连沈逸之都再不要她,那她沈暮欢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岁月?
她已经语带哭腔,沈逸之喉咙口的那句“你给我走”再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如果他说出那句话来,沈暮欢的眼泪就会“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他其实知道结果,死丫头阿欢必定会被抛弃。而他如果再将她推开,他一定会看到数十年来沈暮欢第一次在他眼前留下的眼泪。
孩子大了,就是闹心。
他扬扬手,示意起来吧。
沈暮欢忙起来,一颗心落了下来,连忙表决心:“师父,以后我一定与‘刹血楼’共存亡!”
沈逸之笑:“共存亡?沈暮欢,就你这怕死的个性还共存亡?”
沈暮欢眼眶还是红的,可是一见到沈逸之的笑脸,脸上也已经笑了起来:“怎么不可能?!”
她不知道,后来竟然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
沈逸之问:“阿欢,你可死心?”
如此问法,沈暮欢岂会不知。她点点头:“死心了。”
沈逸之再言:“以后再无瓜葛?”
她终于点头,然后便一五一十地将昨夜偷听到的内容告诉了沈逸之。
沈逸之面色一沉,良久未言。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上说:这是一个女主从二到不二的故事……
所以,你们懂的,二货终有一天会精光闪闪、牛逼哄哄!
☆、谎言易真
“师父?”沈暮欢见着沈逸之黑下来的脸,连忙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说的可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当时我就躲在床上,他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沈逸之坐下来,却摇摇头:“据你所描述,既然阿醉和李重皓那小子都在房内。他们俩都是高手,如果连你有没有睡着都察觉不出来的话,那怎么叫高手?我恐怕这里有诈。”
沈暮欢默默流泪,这么不相信她的演技?
“但是我亲眼看到他们拿出武林大会的地图。上面肯定有他们埋炸药的标记,要是我将那张图拿到手,老头你相不相信了?”
沈逸之他娘的这倒点头了:“好,三日之内将图弄到手。一定要偷偷摸摸,千万不能暴露身份。拿出点大门大派的水准出来,知道么?”
沈暮欢吞吞口水:“这个,这个,明白的。”
不能暴露身份,不能露脸么?那就不能用美人计了……
“阿欢,你要记得。从现在开始世界上没有沈朝醉这个人,有的只是流觞宫少宫主,冒名顶替的萧佑。知道么?”
沈暮欢听到这话,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当然点头:“我就当他在三年前已经死掉了。但是师父,他当初为什么要走?”
沈逸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头低着,也看不出神色,良久才道:“阿欢,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理由么?”
如果仔细想想,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就算是再傻再蠢都应该能明白一二。沈朝醉如今的身份是流觞宫少宫主,而“刹血楼”却是亲手葬送流觞宫的名门正派。
沈朝醉为什么选择要走?大抵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然后权衡一二,于是便抛弃了他们。果然如同李重皓所说:你在他眼里决计是抵不过一个流觞宫的。
其实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可是现如今,才明白,事实就是事实,不得不承认。
“师父,当年你有为什么要收养他?要教他武功,就不怕他有一天恩将仇报么?当年毕竟是你亲手灭了他的家。”
沈逸之摇摇头:“阿欢,我早就武功全失,如同废人一个,你以为我会怕死么?”
“那你三年来一直知道他为什么走,一直知道真相。”沈暮欢深吸一口气,再问:“那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沈逸之看她一眼,这般委屈,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收养他,是想将他教成一个好人,从来没想过他会走。我当时也是措手不及,不过,阿欢,你确信三年前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好受一点?”
三年前就知道他已经将自己抛弃?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那么是不是就不用为他找理由,不用恨过怨过却还是心心念念?
是的,不用。
但也不会又爱又恨,不会牵肠挂肚,不会觉得年少孩童时是多好的一段时光。
“如果当时我告诉你,你会不会哭?”
沈暮欢想了想,最终点点头:“会的,会哭的。”
“本来我想的是,我永远都不要告诉你,就让你觉得阿醉他就是走了。”
哦,那样自己只会知道阿醉只是纯粹的阿醉,不是别的谁。所有的所有,即使有恨有怨,都会留在最好的时刻。
沈逸之走过来,拍拍她的头:“好啦,死丫头,从此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现在为师带你去尝尝天下山庄的极品美食!”
沈暮欢瞪他一眼:“吃什么?”
“红烧肉!”沈逸之中气十足。
沈暮欢默默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