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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要掀被子。安好死活不让,一脸紧张的样子,连急带疼的,这会儿真的要流出眼泪来。
李赞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摇着头。
“好好好,我不看,我先去洗澡了。”
看到某男*地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虽然只是背影,安好还是马上用被子捂住了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差点做了妈妈的人,可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而这种不好意思又好像单单是针对这一个人。这样的相处,与之前的那段恋情真的是大大不同。
她想不出真正的原因,只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太过熟悉了。某种长久以来一直维系着的关系一旦有了明显的突破,总会让人不自在的。或许,此刻的李赞也会觉得怪怪的。
一直磨蹭到李赞出门,安好才从卧室里探出头来。收了他留下的便签纸,安好很听话地把早餐吃光光。她一边吃,眼泪一边流。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一定没错,可心里却还是不好受。经过了昨天,她就要彻彻底底地与过去告别了。那段自己也曾无限怀念过的日子,自此以后便最好不要再想起了。
她想,有些事情是时候了结了。
当安好踏进那栋大楼,毫不犹豫地按下楼层时,她知道,原来,真正过去的只可能是一个人的心情,而记忆永远也不会过去。
跟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太过熟悉了,所以,甚至连声招呼都不用打,秘书小姐就直接让安好进了他的办公室。
听到开门的声音,何平不由得皱起了眉。他冷冷地开口,有些不到高兴。
“谁?”
来人久久不答,何平有些不耐烦了,猛地抬起头来。可这一抬头,他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工作的时候,何平向来不喜欢被打扰。而大家也都尊重他的习惯。特例,唯有眼前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安好一看到他温暖如故的双眸,泪水就如决堤了一般。她不委屈,只觉得委屈了他。她张了半天嘴巴,一个字也没能讲出来。
此时的何平也调整好了情绪。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心疼。可他告诉自己,越是心疼,就越是要不动声色。对于她的幸福,自己无能为力,就更不能没事找事了。
他淡淡地微笑着,极力隐忍眼里的悲伤。他轻声开口道,“安好,有什么事吗?”似乎一切,在他眼里,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他对她,该是这样的态度吗?安好相信韩小雨说的每一个字。所以,他这样的态度,安好觉得心疼,也自责。她懂得的,他是在极力隐藏些什么。而这样的忍耐,一定比锥心还疼。当年,离开他时的那一场隐忍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她又怎么会不懂?
安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同时也不愿看到他的表情。安好承认,她承受不起。
良久,安好哽咽着开口,“何平。”
她叫他。
这是他等了多久的一天,而后面的三个字却再不是“我爱你”,而是“对不起”。
是的,她在跟自己道歉。
对于安好想说的话,何平在心中曾构想过千次万次,独独没有这样一种。她的道歉,是何平从来没想过的。就像某些过去和某些再不能启齿的话语,他只想让它们慢慢老死在时光里。
何平当然也曾想过自己能够被原谅。可这一刻,他的心里却连丝毫的喜悦也没有。
他知道,这样一来,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将是一场难以度过的艰难。
他假装着淡然,假装着从容,假装着一无所知。深邃的眼眸看似波澜未起,实则暗涌泛滥。
“对不起?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无地自容吗?”
安好看着他嘴角勉强勾起的微笑,心里酸疼。
你的伪装,我又何尝不懂?想着成全你的伪装,也成全了自己的幸福,却还是没有办法昧着良心。
“何平,你别这样,我什么都知道了,小雨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是我错怪了你。”
何平扯着嘴角苦笑着,就让这样一场笑容代替所有的言语,代替一种心情。而陆安好,自己深爱的人,她一定看得懂。
对于何平与李赞两个人,安好是左右为难的。她知道,无论自己做了怎样的选择,总是会有一个人伤得很重。可受伤的那一个,却好像是命运已经选择好的。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被动的。
她与何平之间,就算还有爱,只怕也是隔了千山万水无法回头了。他们错过的那么多时光,他们牵连过的那些人,没有精力与他们再一次一同受难。
爱,那是一把利剑,当你不爱了、转身了,它总是有办法让你伤得更重。
、一〇三 流泪,心碎
“安好,你一定要幸福。”
陆安好默默地点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泪水,转身以后,泪终于冲出眼眶。她紧|咬着下唇,平视前方,仿佛若无其事地一路向前。
从没想过,与他之间,残忍的那一个竟会是自己。对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男子说出那些狠心的话来,安好觉得无地自容。而他,至始至终都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笑容一如往昔的温暖。末了,他留给自己的也只有祝福。
祝福的话,谁都喜欢。可他的,安好承受不起,问心有愧。
何平走出了很远,停在一个垃圾桶的前面。他脱下西装外套,又扯下了领带,胡乱地揉成一团,随手塞了进去。
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这夏夜里的风冷得刺骨,冷到自己只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许久,眼泪顺着指缝儿滑落。
自己守了这么久的一份希望就这样死了。她走了,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是的,很幸福,那种自己曾以为给得了最终却没能兑现的幸福。
陆安好绕着院子走了好多圈,一直到自己精疲力竭才无力地蹲在原地。
张妈刚好要出门买菜,连忙在她身边蹲下。她轻拍她的肩膀,满眼的关切。
“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好慢慢抬起头来,无力地笑笑。张妈这才发现,她的脸白得像纸一般,连忙把她附近屋,打电话叫了医生。
等到医生诊治完毕,安好也睡下了,张妈才拨通了李赞的电话。
“先生,夫人病了。”
李赞猛地坐直身子,握着电话的手明显紧了一紧,可语气上倒是不动声色,不过是简单问了一些情况,又吩咐张妈好好伺候着。
这完全不像是先生该有的反应。若在以往,夫人少吃半碗饭,他都会急得不行。张妈有些奇怪,却也没敢多问,只是说了些让他放心的话。
这一觉,安好睡了很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觉得浑身无力,特别是口干得很。她挣扎想要起身,却被人按住了。睁开眼来,却不是那个熟悉的人。
张妈见到安好终于醒了,连忙微笑着凑近些。
“夫人,您醒了?是不是觉得口渴了?快起来喝点水。”
说着,她将安好慢慢扶起来。
安好是真的渴了,喝了大半杯。她将水杯递还给张妈,靠回床上。
“张妈,我这是怎么了?”
张妈放好水杯,又替安好掖了掖被子,怕她再着凉了。
“您昨天发烧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有点虚。待会儿张妈给你煮点好吃的,吃了就有力气了。”
“哦。”
安好轻轻地点头,又问,“先生呢?”
“先生出差了,昨晚没回来,公司好像挺忙的。”
“那他知道我生病吗?”
张妈整理桌子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
“哦,我没告诉先生,怕他太担心了。”
安好一皱眉,淡淡地开口,“张妈,您别骗我了,您最不会说谎了。没关系的,我不会生他气的。我知道他工作忙。”
安好极力隐藏着眼里的失望,却还是被张妈看了出来。
“夫人,您别多想。先生特别担心您,可又分不开身来。他让我照顾您,要您好好养身体。”
安好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
她心里的确是不舒服。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这一次,竟连她病了,他也不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要是在以前,哪怕是两个人吵得最凶的那一次,他也总是偷着向张妈问她的情况。难道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得到了,也便不再觉得新鲜了。
想着想着,安好眼泪就下来了。她觉得委屈。她为了他,那样伤害了何平,到头来竟连他的关心也得不到了。
她哭了有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委屈来得有些傻。许是真如张妈所说,他来电话的时候,自己还睡着。这样一来,她又觉得自己冤枉了他,心里有着淡淡的歉意。
安好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因为爱,才会这样神|经|质,才会这样喜怒无常。
可到头来,陆安好还是失望了。整整两天,她等了整整两天。他不但人没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终于,她忍不住了,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
她其实挺看不起这样的自己的。陆安好该是有骄傲的。可是现在,她又能计较些什么?整颗心都已经不那么听话了。
“喂,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么久也不回家?”
“我在忙,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她从没听过李赞这样冷淡地同自己说话。安好觉得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尽量正常说话。
“哦,是在国外吗?那要注意身体啊。”
还不等李赞回答,她就切断了电话。
李赞知道,她哭了。自己让她流泪了。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些天,他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脑子像要炸开似的那么疼。
那一天,他提早回家,想要接安好出去吃饭。他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她。忙完了一段时间,他终于可以休假了。两个人可以借此机会补办个婚礼,或是来一个迟到的蜜月旅行。
可车子还没进小区,他的心就冷了下来。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安好在哭。紧接着,两个人停了下来。他抱了她。那个拥抱是那样久,久到李赞觉得自己停下来的呼吸再也接不上了。
他在车上愣一会儿,随即调转了车头,沿着公路飞行了很久。开着开着,路边的景物都变得陌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开了有多远。
李赞将口袋里那个精致的首饰盒掏出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很久。他流泪了。
他与她的后来,这样就是结局吗?
没有爱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他异想天开。
“分别的那天
我祈祷了你的心
会不会兜个圈
回到我房间
出于巧合或者每个作者都这么写
没能试到无名指上的戒
……”
、一〇四 苦苦僵持
陆安好想说,自己是个有骨气的女人,悲欢绝不以男人的态度为转移。可这会儿,她真的办不到了。
她知道,李赞回国了。助理来家里取衣服的时候,只说他太忙了,暂时不能回家住。
坐在楼梯上,失神地望着他提着行李箱出门的样子,安好的心都碎了。
他是讨厌自己了吗?这么快就厌倦了。
她不知道李赞压根儿就没出国。他在躲着她。他害怕两个人一见了面,她就会开口提分手。虽然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他还是希望她能多做几天他的妻子。至少在别人的眼里,或者从法律意义上,他们还是夫妻。
很早以前,李赞暗暗地告诉自己,若是有一天,她想要自由了,那就让她走。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高估了自己。他做不到。他不是圣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也连累了一大批人。家里还有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在一种诡异之极的气氛里生存着。李赞没有发脾气,却是长久的沉默。安好也不多说话,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张妈也懂得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