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大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安好倒不干了。
小丫头挣脱法法的怀抱,身子在椅子上坐直,“都别走啊,学姐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我呢。不差那一个了,就问了吧。”
安好的神情和语气都正常得很,完全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这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样子反倒更吓人。
崔法法皱着眉头示意张美姗回答。只有她最知道,这丫头倔得很。这个问题要是不问,她恐怕这一晚上都消停不了。
张美姗面露难色,总想寻到一个简单一些的问题。
“那好,我问了。你为什么叫陆安好啊?是因为爸爸姓陆,妈妈姓安吗?‘好’字又是‘女’加上‘子’。这名字取得真好。”
安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直也没有回答张美姗的问题。
“安好,安好。”
坐在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分别推了推她,却还是不见她动一动。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结了。对于安好的异常,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约三分钟,陆安好才终于开口。
她撑着桌子,努力地站起身来,“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确定了安好没事,崔法法长出了一口气。
“安好,要我陪你吗?”
安好没有回过头,只是轻声回了一句“不用”。
“那我们直接去外面等你了。”
开门的声音。
关门的声音。
王然轻抚着自己的心脏,做惊恐状。
“我的妈妈呀,吓死我了。小安好刚刚怎么了啊,法法?”
法法刚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被她这样一问,反倒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可能是突然太困了吧?”
分割线
安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猛地闭紧了双眼,两股热泪滚过脸颊,滴滴打在洗手池边,啪啪的声响。
冷冰冰的水打在脸上,安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们又怎么会懂得呢?
这些事情,安好也并不希望有人会懂,只是实在不愿再听人提起而已。
安好不禁对着镜中的自己冷笑起来,“呵呵,我就是叫做陆安好。”
刺眼的光线,时间夹杂着苦痛而冗长的愁绪在水声中留痕。
安好突然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年岁落在黑白键上的埃尘。
一切还是那样匆匆地去了,比如时光,比如那些稚嫩的孤寂与泪,又比如记忆中那些模糊了容颜的断片。
有些失神地一个人往前。
走道里鹅黄色的灯光本是柔和的,偏偏安好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随即便在这光亮之中落下。
“安好。”
安好终于将头抬起,下一秒,便扑进了李赞的怀里。
能在此遇到安好,李赞没有想到的。见她是如此模样,即便是沉稳如他,也有些慌了神。
他将一身酒气的安好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安慰式地轻轻拍打。
“拜托你不要吓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安好将脸从他的怀里抬起来,竟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对着李赞微笑。
如此苦涩的笑容,看在李赞的眼里,只觉得心疼。他再没有太多心思去想什么原因了。安好不开心,这便已是他如何也不能够接受的结果。
眼前的小人儿正调皮地吐着舌头,眼里却是难以掩藏的悲伤。
“没有啦,我真的没醉。”
李赞当然知道她不是醉了。李赞认得喝醉了的安好,耍耍小酒疯,再来一场自作聪明的恶作剧。即使闹得再过,李赞也只会觉得可爱,绝对不会有今天这种强烈的恐惧感。
苦笑着抚上她的头顶,李赞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他并不是一个善言的人,才会任由原本就在身边的人越走越远。
“小安好,你知道的,我都一直陪着你呢。”
“赞赞,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叫陆安好?”
安好终于扁扁嘴巴,肆意在他的怀里哭闹起来。哭着哭着,又扶着旋转门一侧的花盆呕吐起来。
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李赞觉得自己又错了很多。于自己而言,无能为力便已是大错。
安好几乎是昏厥在了李赞的怀里,红红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水。将她瘦弱的身体横抱在怀里,李赞竟也觉得那般的沉重,心头酸涩堵闷。
那一句便成了贴切的话来。
抱着你,全世界便在我的怀里。
“李赞。”
李赞紧蹙着眉头,转身望去。
、第十章 法法的秘密
崔法法几乎是半跑着从包间里冲出来的。
明明是要出发了,偏偏何平刚刚才为张美姗戴起的手链找不见了。没办法,大家只能掘地三尺地把它挖出来。
令崔法法几乎气绝的是,那手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了那个精美的小礼盒里边,就静静地躺在了美姗姐姐的包包里面。
我的姐姐,您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又想着醉酒的小安好一个人在门口等着,崔法法就险些失去了仅存的那半点理智。
可偏偏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安好真的不见了。
崔法法急得要命,大家也都帮着开始找。
“崔法法。”
这一会儿,法法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理任何人了,应也没应一声,仍是在饭店门口扯着脖子四下张望。
“崔法法。”
再听一声,法法才回过神来。
这时,大家也都聚了过来。
看着一脸冷漠的李赞学长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法法突然觉得无助极了,几乎是哭着把话讲出来的。
“学长,我错了,我把安好弄丢了。”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李赞才觉得自己不该再僵着一张脸了,原本想要责问的话也都不忍再说出口。
他俊朗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霓虹灯光下,他的淡淡笑容似乎格外耀眼,崔法法险些失了神。她也从中肯定了一点,安好那丫头一定没事的。
李赞走近一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不用担心,她被我妈妈带回去照顾了。”
法法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完全放下,翻翻已被泪水微微*的双眼,出了长长一口气。
“那她还好吧?怎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李赞扶了扶眼镜,又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
“没什么的,那小丫头就是酒量差,酒品又差,不用担心。”
法法这才也浅笑着点点头。
“那学长怎么还不回去?”
“刚好我要回学校去,就等等你。”
法法是个聪明的女儿。她知道,李赞留下,一定是与安好有关。但她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温暖。
法法一向拿安好当做亲妹妹看待的,两人好得如同一个人。而这一件事情,她选择了彻彻底底的隐瞒。
只是,她是喜欢安好的。她很确定,这一份友谊是没有掺杂私心。如她告诉安好的那一句,朋友并不会那般轻易的失去。
她承认,她也会妒忌。可那却一定不会变成妒恨。
可李赞的用意,王然却是看不出来的。
两人先前也曾打过交道,都是一些院系学生会之间的事情。
李赞大王然与何平一届,专业倒是不同。
李赞是管理学院的一个神话,学业和学生工作一样都没落下不说,还没毕业,便已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只要是D大的人,恐怕没有谁不认得他。
王然也倒是不弱,是机械学院刚刚换任的学生会主席,甚至在学校里也很吃得开。只是相比于礼赞,在大家看来,还是稍显逊色。
他虽也敬佩李赞,心里却并不十分服气。毕竟年少轻狂,难免心气高涨。而他又似乎与崔法法有着某种瓜葛
男人之间的较量,本就总是与面子有关,又时常与女子有关。此时,这两人之间的矛盾纠结便可以简单地总结为,雄性动物之间的斗争。
“学长都大四了,怎么还有工夫来送小学妹呢?我们刚刚好都顺路的,又何必麻烦学长?”
虽是脸上带着笑,但他真正的小心思却还是逃不过李赞锐利敏锐的眼。
只从他看着自己和法法的眼神,李赞便已洞察了事情的全部。看着他一脸隐忍的样子,心中不觉好笑。
依然是一脸冷漠的样子,李赞只是冲他微微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拉着法法的手转身便走。
被她这样一拉,法法实在不好意思,小脸通红。
“李赞学长,李赞。”
李赞当然不会理他,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王然实在气不过,想要冲上去拦住他,胳膊却被何平死死地攥住。
何平有些不悦地看着他,直到看着两人的背影在路口不见了,才小声说道,“别沉不住气。”
王然也爆发了,“他太过分了吧,简直是目中无人。”
何平低头摆弄着呢子外套的扣子,冷冷地答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李赞一向不会对任何人解释的,谁都一样。”
“何平,敢情他拉走的不是你喜欢的人,你才淡定。”
何平抬起头来,黑亮的双眸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深邃,“你小子这是冲谁呀?我告诉你,王然,你越是沉不住气,越是得不到。”
说着,何平攥起拳头来,在王然的胸口轻轻地捶了几下,便转过身,面对着张美姗。
“不早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王然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
另两个男生想要过去拉上他一起走,却被何平拦住。
“让他一个人清醒清醒,他可能已经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了。”
风冷夜深,散去了的人群,路灯拉长了影子,只有王然一个人。
分割线
等到车灯的光亮在校门看不见了,崔法法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快步跟上李赞。
法法没有戴手套,一只手还拎着陆安好的包。刚刚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出多远,手指变已经开始发麻了。
走在前面的李赞突然停了下来,接过她手里的包,淡淡地说了一句,“冷了吧?”
法法只是微微地点头,没有敢抬头看他一眼。她真的很怕自己就这样越陷越深,万劫不复了。
对于法法来说,这样的一夜真的是寒冷。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做一种叫做“背叛”的事情。那显然是错的,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便已注定要错了。
“法法。”
李赞放慢了脚步,与法法并肩走着。
“那小子似乎真的很喜欢你。”
崔法法抬起头来。
他真的是在笑,大笑,雪白的牙齿齐齐的,在路灯光下闪闪的,好美。平日里冷冰冰的脸,此刻也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紧蹙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一双眼弯弯的,像极了这一晚的月。
虽不是第一次看他笑了,但却是他第一次单独如此开怀地笑给她看。
那样的笑容太美好,法法甚至没有听请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些愣愣地点头。
“其实王然人真的不错。”
崔法法这才从这句话中联系除了上一句的内容。
她连忙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拼了命地摇头。
何平早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然看在眼了,嘴角不觉浮上苦涩的弧度。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什么都懂。
“法法,我要出国了。”
“你说什么?”
崔法法仰起脸,一脸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她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时间能够就此停了。
“学长。”
这样的一叫,以后或许就不多了。
泪水不停地在眼里打转。
扭过头去不再看她,李赞狠狠心,还是说了。
“所以,答应我,帮我照顾她,好吗?”
、第十一章 微变
“亲爱的,今天谢谢,我真的很爱你,又失眠了?”
何平将电话反扣在床上,又躺回刚刚的姿势。
一向如此。每一次失眠,便双手交叉于脑后,一动不动,呆呆地望天花板。
余光里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床铺。
王然还没有回来。
想着他可能还站在冷风中做无用的思考,何平不禁轻声叹气。
所谓思考的无用,这并不是嘲笑。只不过,他站在那里,又或许是站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有关那个女孩儿,那他所想的便可能统统都不会有结果了。
错了,或是对的,一早便已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