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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英雄-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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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黄侃私下问道:“这幅字,老陈将来怎么挂得出去?”

“怎么呢?”徐海明知故问。

“你想,一投诚过去,不说做官,至少是良民百姓;客厅上挂一幅梁山泊强盗写的字,不嫌忌讳吗?”

洪东冈为人比较老实,平日作恶虽不可免,但赶尽杀绝的行为,一向力避。徐海觉得不妨收拢他做个帮手,因而很冷静地答道:“他大概自己知道,不会有挂出来给人看到的机会了。”

听得这话,洪东冈的颜色大变,“怎么?”他急急问道,“莫非,莫非——?”

不知是他难以措词,还是不忍出口?总之,意思是很明白的,以为陈东不久于人世了!而徐海又何以知道他的结局?这样推想下去,可知陈东将死于徐海之手;同为伙伴,陈东如此,他人可知。这就是洪东冈惊慌失色的原因。

这个误会是难怪的。徐海微悔措词不当,但也不足为忧。他依然很沉着地说道:“事情明摆在那里,他到了九州,不会再回来了。”

洪东冈的脸色缓和了,“对!是这么回事。”他说,“他本来就在萨摩藩手下,如今算是重投故主。”

“人各有志,不可相强。老洪,”徐海用很忠厚的态度说,“我们不必戳穿他。”

“当然。”洪东冈又说,“可是,他的那批人呢?”

“总是交给吴四了。”

“嗯,嗯!”洪东冈皱起眉头,“这个人阴得很,看样子不是好惹的。”

“老洪,”徐海突然问道:“你今天晚上有空没有?”

第二天一早就要带队出发,这天晚上少不得总有些未了之事要交代留守的部下,洪东冈实在抽不出空,因而反问一句:“老徐,是不是有什么事,非得在今天晚上谈不可?”“也没有那么急——”

徐海还在沉吟,洪东冈已窥出端倪;再想到他对陈东未来行迹的判断,越觉得事有蹊跷,可能是生死祸福所关,因而断然决然说:“我晚上一定抽空到你那里去。”

“好!我等你。”徐海又补一句:“不必太早。”

※       ※        ※

相会已在午夜过后,事先,徐海跟王翠翘与阿狗谈过,打算将洪东冈拉过来。阿狗岂不以为然,因为这样就势必泄露最要紧的机密;而王翠翘亦主张宁可慎重。这一来,徐海对洪东冈说的话便有保留了。

“你看罗小华这个人怎么样?”

这第一句话便使洪东冈觉得难以回答,主要的是他不了解徐海问这句话的用意。想了想答说:“我跟他虽然天天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到底还浅,你不是跟他早就相识的吗?”

“相识虽久,相知不深。最近常听人说,此人很够意思,想跟他往深处交一交,所以特地跟你打听。老洪,”徐海特地表明立场,也是暗中点醒:“我们是患难兄弟,我对你决不会有什么恶意。”

接下来便大谈罗龙文,洪东冈毫不掩饰他的倾倒之情;同时也很欣喜地表示,罗龙文对他亦很欣赏。

“那可是再好都没有的了!”徐海笑得很恳切,一看便知是替他高兴,“罗师爷在胡总督面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次大家投过去,如何安置,大概都要由他作主,将来对你总有特别照应,派你一个好差使。”

“我倒不想做官。做官无非在名利两个字;论利,下半辈子也够了;论名,我们这种出身,官做得再大,背后总有人在指指点点冷笑:什么官?强盗。”洪东冈摇摇头:“想起来真没味!”

这番话说得很直率,徐海心又动了,觉得他天良未泯,应该救他一救;不过这是心里的打算,决不会摆在脸上,也不必马上就有什么暗示,只若无其事地接话问说:“那么,你想做什么呢?”

“我的想法,说起来恐怕你会笑。”洪东冈说,“我很羡慕罗师爷那种日子,风雅、潇洒、安闲、舒服。”

“喔!”徐海也很有兴趣地问,“那你倒说说看,罗师爷的日子怎么过法?”

“一早起来,自己煮茶;一面磨墨,墨磨浓了写字;然后吃早饭。饭后,如果是晴天,到园子里走走;下雨天就在走廊上散散步,跟人说说笑笑。再下来不是读书,就是画画。吃过中饭睡过午觉,下两盘棋;黄昏吃酒,吃够了上床,一觉到天亮。”

“这种日子我过不来。我不比你,好静不好动。”徐海又说,“过这种日子少不得一个人,就像罗师爷有粉蝶作伴那样,老洪,我几时替你物色一个漂亮的,你看,怎么样?”

“那还有什么说的?重重拜托。”

“翠翘有几个小姊妹,都是绝色,将来到了杭州,你的好事包在我身上。老洪,”徐海突然问道:“你手下最能干、最靠得住的是谁?”

洪东冈不觉迟疑。这倒不是迟疑难答,而是不明徐海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手下最能干、最靠得住的是张怀。”

“要带去吗?”

“不带去。”洪东冈说,“我一走,这里少不了他。”

“好!我们作个约定,在外面,我们两个常在一起;在这里,让张怀跟我的李同常在一起。这样子,里外都有照应,什么事就都万无一失了。”

洪东冈连连点头,“好,好!”他说,“我一回去就关照张怀。”

※       ※        ※

徐海一走,阿狗照预定计划行事,联络陈可,监视陈东,只不过多备耳目,随时留心,没有什么困难,难的是对付小尤。虽然王翠翘主张把他制服,不过阿狗觉得能够事先收买过来,省事多多,仍旧不妨一试。

收买从笼络开始;笼络从尊重开始。阿狗特意托故去看罗龙文,又特意先要见小尤,说明事由,希望取得他的许可,事后又再去打个招呼,处处把小尤的身分抬高。这一着果然很有效,小尤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是初步,做到了暂且丢开。阿狗觉得此刻顶要紧的一件大事是,如何能与张怀打成一起?他跟张怀不熟,此人的本性如何,特别重要的是,忠实与否,必须了解。

这需要试探。阿狗设计了一个试探的方法:写一封给小尤的信,托张怀转交。信上说:外间有传言,说陈东到了九州,不会再回来了。问小尤可有此事?

阿狗的想法是,彼此正在勾心斗角,各怀鬼胎之际,张怀倘或心存猜忌,就会私拆那封信看,知道有此“传言”,当然会关切,会打听,甚至会去问小尤。若有这些行动,自己就得小心,此人不甚可靠,如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原信蜛E 风不动地转交过去,便可证明张怀光明磊落,可共腹心。即或他不同意自己的计划,至少不会告密坏事。

照计而行的结果是,小尤大为紧张,立刻派人来将阿狗请了去,悄悄相问,消息的来源。

阿狗不答他的话,先问一句:“我信上的话,张怀知道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也拆了信看了呢!”

“不会。信封得好好的。”小尤突然转为埋怨的脸色,“这样要紧的话,你为什么不当面来跟我说?就是写信,也自己派人送来,为什么托不相干的人转?万一泄露出去,怎么得了?”

阿狗笑笑说道:“瞧你的话看!这件事竟是真的了?”

“什么真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小李,你是听谁说的?”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也不必打听。”

“谣言、谣言。完全是谣言!”小尤愤愤地说,“造这种谣言的人,不怀好意。”

“也不能说是谣言。”阿狗答说,“别人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

“罗师爷替你们头儿写了一幅字,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我还看过。”

“那么,请问上面写的啥?一首宋江做的词,是不是?宋江是什么人?他做的词写了挂起来,算啥名堂?好好的老百姓家里,哪有拿梁山泊强盗做的词,写了挂起来的?”

“不错,你说得都不错。可是,跟我们头儿回来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阿狗笑了,“小尤,人家都说你聪明绝顶,哪知道你懵懂一时。”他停了一下问,“你说,你们头儿回来了,归顺过去了,结果会做什么?”

“做官。”

“做官的人家能挂那幅字?”

“不会!”

“那就是了!你去想去。”

小尤蓦然意会,不由得愣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有件事我不明白。”小尤突然问道:“罗师爷为什么写这首词给我们头儿?莫非他就想不到,我们头儿一做了官,不能挂这幅字?他那样有计谋的人,不会想不到;想到而仍旧写,就是故意的!那么是啥意思呢?是不是试探?这样子试探,不就把人家‘逼上梁山’了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将阿狗问得晕头转向,开始警惕到小尤不是好相与的,尤其

是看他说这些话时,一脸愤慨的表情,更觉怵目惊心。看起来他对陈东很忠心,而对罗龙文的印象,就在这件事上变得大坏,不可不加意防备!

意会到此,阿狗的内心相当紧张。不但收买小尤的心思,断然抛弃;而且觉得有赶紧设法保护罗龙文的必要。

这些念头,一个一个,如电闪般在心中出现。小尤当然不会猜想得到,看阿狗犹豫未答,不免得意,大声问道:“怎么样?我的话有道理吧?”

“很有道理,我倒没有想到。看来说你们头儿不会回来的话,确是谣言。”

“当然是谣言。”

“那就不必理它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谣言不去传它,自然而然就没有了。”阿狗站起身说:“我亦是关心的缘故,所以问一问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第二十章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阿狗决定找张怀帮忙。因为唯有张怀可以随意出入洪家,也就唯有张怀才能保护罗龙文。“张怀这时候正在洪家,但为了避开小尤,阿狗不敢在那里跟他见面。秘密派人递过去一个口信,请他到家相会,时间不拘,只希望无论如何在这天见一面。

人去不久,张怀悄然而至,一见面就说:“洪大爷临走以前关照我,要常跟你在一起;我早就要来看你,跟你老弟来讨教了。”

“张大哥,自己人不必说客气话。”阿狗很快谈到心腹之语,“张大哥,你知道不知道,我托你转交小尤的那封信上,说些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张怀又说,“我在奇怪,那封信你为什么不自己派人送给他,而要由我转?”

“说实话,”阿狗歉然认错,“这是我的‘小人之心’,想试试张大哥是不是会拆这封信看?”

张怀很好笑的样子,“那么,”他问,“你试出来了没有呢?”“当然,当然。张大哥真正是君子!”阿狗起身肃客,“请到里面来谈。”

他曲曲折折将张怀引入他的住处;那是在徐家后园竹林深处的一座偏房,四面琅,映得人须眉皆绿,张怀已觉心胸一爽;及至到门,湘帘僻处,闪出来一个穿得花花绿绿,轻盈如蝴蝶样的女子,迎门下跪,越觉惊异。定睛看时,方知是阿狗的新婚妻子照子,已是盈盈含笑,致语欢迎。

张怀听不懂倭语,但照子的笑靥所表现的善意,却是能够领受的。因而也报以微笑,又转向阿狗说道:“倭人,男人讨厌;女人恰好相反。”

阿狗笑笑不答,肃客入室,席地而坐,照子便花蝴蝶似地飞来飞去张罗。一盏茶罢,置酒小酌;照子亲自动手,就在席前用一具红泥小火炉炙鱼烤肉,为他们下酒。

说过一些闲话,张怀又提到那封信,阿狗放下酒杯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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