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潜怒气冲冲啐她一句:“你要真好多了真有本事,那你就别让我给你买饭,饿死你们娘儿俩一双算了,横竖又不是我的孩子,你找孩子亲爹去啊,赖着我算个怎么回事儿,合着我是你请的佣人?”
一听他提到孩子亲爹,顾绾宁想到季薄川,原本还有几分生气的脸蛋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她一手抱着热水袋贴了贴肚子,怕热着宝宝又赶紧神经质地拿开,闷着声音说:“他不会听我说话的,我也不想跟他说话。”
季潜看奇葩一样看着她,心想我怎么没看出那个人不想听你说话,分明就是跪求说话的节奏了,可不知出于怎样的恶劣心理,大概是有些明知自己得不到所以也不让别人轻易得到的幼稚思想,他故意摇摇脑袋说:“你能这么想就证明你有些好转了,我大哥那人吧,着实有些无理取闹,我一向跟他说不上三句话,他那个脑袋你跟他谈不通,只有他命令别人听的份儿,我一样觉得烦。”
顾绾宁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那些难受的一幕幕争吵画面浮上眼前,让她思绪都有些茫然。
蠢脑袋。
季潜有些好笑又酸涩地暗骂了一句,盯着她愁眉不展的表情很久,说:“横竖你念着孩子不离婚,那便不要理会他就好,不是有句话叫以不变应万变嘛,你只要闷着脑袋不跟他说话就行,不说就不会被误会,也不会多说多错。”
他心里清楚,就是这两天,甚至或许就是明天,不管顾绾宁愿意与否,季薄川都会将她带离C市,因为只要她留在这里一天,就会担惊受怕一天,而他也没办法大刀阔斧出手,会重蹈覆辙,跟当初季薄川一样投鼠忌器,导致她无辜受牵连。
“等宝宝出生的时候,你要记得第一时间发照片给我。”季潜说完突然话锋一转。
顾绾宁奇怪地接话:“发什么照片,你守着我啊,生孩子很混乱的,你一定要到医院来看着,不然别人把我的孩子换走了怎么办?”说到后来她紧张极了,似乎又想到了许许多多不好的事情。
“叫你别看那么多狗血家庭剧。”季潜笑她:“你放心,等你生的时候排场还能小?怕是医院走廊都得挤满了人,那么多双眼睛给你看着,少我一个不少。”
“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
“你要回家?季宅?”顾绾宁更吃惊了,觉得今晚上季潜有些反常。
季潜从沙发上站起来,无所谓地笑笑:“就算是洪水猛兽,这么多年避让也够了,总归是要会会的。”
顾绾宁没接话,只以为他是忆起家人的好了,一时间想到他的情况,心里有些微酸,最后送他下楼的时候,她反复叮嘱他别对季家人抱太大希望,他们天生冷血,不能相处也别难过,谁能跟他们处好才是奇了怪了。
说得好像他不姓季一样。
季潜好笑地听着她啰嗦,没答腔,出了空调屋到楼下,寒风刮进眼睛,伴着她的碎碎念,差点能揪出眼泪来。
他看着她抱着暖水袋脖子缩在大衣里,终于没忍心让她挨冻太久,说:“这里风大,你进去吧,我知道怎么处理。”
顾绾宁觉得他情绪有些古怪,但也没多想,挥挥手告别,就噔噔往楼上回去了,她确实冷。
送走了季潜之后已经是凌晨将近五点了,顾绾宁刚准备熄了灯再去躺一会儿,结果还真是活见鬼了,她才刚脱下外衣,又有电话打进来,这次打的是座机,因为手机刚被季潜恶劣地拆了电池扔在客厅地毯上。
“喂?”顾绾宁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以为又是季潜,谁知却是语气无奈的郝劲。
“顾小姐,真不好意思这时候还打扰你,只是季总现在出大事儿了,叫他报警他又不肯,医院也不去,我想来想去他也没个熟悉的人,就只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是再绝情也不能让肚子里孩子没了爸爸——”
大事?医院?报警?顾绾宁脑袋本来就不清不楚,最承受不住这些重名词,她下意识紧张地捏紧了电话,小心询问:“他、他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似乎是跟她一样紧张,顾绾宁真急了,连忙拔高了声音又问:“他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那报警干什么?”
郝劲握着手机看了眼赖在自家沙发上不挪窝的某人,正逢季薄川的眼神看过来,他声音沙哑地问:“在给谁打电话?”
郝劲心虚,连忙捂着手机走远了一些,到了阳台,才对那头的顾绾宁说:“是这样的,我怀疑季总参加黑帮械斗,而且还被人开车撞伤了,他刚回来,浑身都是伤,发烧三十九度几,但是却死活不肯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说什么他也不理,他现在就在我家沙发不知死活地躺着,我打电话给你也是想报平安,但他情况颇危险,真出了人命你可别怪到我头上,我并没有见死不救……”
他语气紧张又慌乱,简直就是演技帝,完全一副怕被讹诈的小市民嘴脸,那头顾绾宁握着手机一下子就发火了:“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他是你老板平时待你不薄,现在他出事了你不首先想着帮他却还推卸责任?”
郝劲哀哀叹息一声,心想助理做到我这份上,大半夜不睡觉替上司追老婆的,也真真是醉了,却还要添油加醋地说:“顾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推卸责任,季总是我上司没错,可我一不是他兄弟二不是他媳妇,下班时间更没有责任与义务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再者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他现在奄奄一息跑到我家待着,你是他老婆你都不管,我敢担着出了事我能担待得起?”
奄奄一息这种词语都出来了,身为助理,郝劲同志真的拼到不要命,完全不怕吓晕孕妇。
顾绾宁何止是吓,简直完全气懵了,怒红脸拿着电话吼:“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我自己会管他!”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郝劲不怕死,小人得志地一笑:“那就麻烦顾小姐快点,季总怕是撑不了多久,浑身都糊着血呢,你也不用麻烦去搭车了大半夜的,给我报个地址,我让司机过来接你。”这副急于撇清麻烦的样子彻底将顾绾宁激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面前来甩他两耳光。
她报了住址之后,换郝劲呆愣了:“滨河路778号?”怎么有点耳熟?
后来司机接顾绾宁过来的时候,郝劲才堪堪想起:那地方不就是老板藏娇的“金屋”?感情搞半天不是藏的小蜜,而是藏了个巨蛋在里面!原来老板不是出轨而是跑去看老婆,郝劲想想觉得社会又充满了爱意,开门迎接顾绾宁的时候就特别殷勤。
却被顾绾宁重重一把推开。
“白眼狼!”顾绾宁狠狠瞪他一眼,冲客厅去了。
郝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会费力不讨好——得罪顶头上司与得罪正宫凉凉,貌似只是死刑与无期的区别,近似于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没区别。
“绾宁?”季薄川正在客厅沙发上无聊地换频道看电视,郝劲出去打了半天电话,结果顾绾宁突然就冲进来,他恍惚以为自己魔怔了产生了幻觉,手中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叫她的时候声音都是飘得:“绾宁真的是你?”
“你没事吧?”顾绾宁走进一步问。
季薄川连忙从沙发上起来,半点没有奄奄一息快断气的样子,身上狼狈是真的,脸上、裸露的手臂上,还有多处狰狞的淤青,他脸上惊喜毫不掩饰,因为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带着情绪跟他讲话,他哪里还顾得上她是不耐或气愤,几步上前,一伸手就紧紧将她拥进怀里。
“绾宁,我以为你就要这样一直都不理我了,孩子生了也不理我了……”
顾绾宁被他抱得太紧不舒服,她难受地挣了挣没挣脱,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想到季潜的告诫,她又闷闷地闭上了嘴巴,听着他在耳边反复说着一些话,她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了,还学古惑仔玩械斗,搞得一身伤自己也不嫌丢人,再说出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打电话,跑到一个外人家里,平白遭人嫌弃——”
嫌弃上司的“外人”正好从门口进来,听到她温声软气的抱怨,郝劲默默地握着手机进了自己卧室,心酸的背影深藏功与名——#论最佳忠臣的养成#,必须得有胆识为了上司的终身性福插自己两刀。
械斗?外人?嫌弃?季薄川一头雾水听着她小声抱怨,疑惑的目光撞向正透过门缝偷窥的最佳忠臣,当场嘴角僵硬地抽了抽:明明只是在跟季潜动手的时候不小心倒掉了钱包,顺便房卡钥匙都掉了而已,所以来蹭一晚上沙发,怎么就成了黑帮械斗遭人嫌弃了?
“我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算了,外伤又高烧,病毒感染就麻烦了。”顾绾宁推开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啊不用了。”季薄川连忙握住她的手,握住就没放了,见她疑惑地抬眸看自己,他狠狠咽了口口水,昧着良心伸手抚了抚额,声音略虚弱地说:“绾宁,我好像有点头晕,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脑袋了,该不会脑震荡吧。”
脑震荡?顾绾宁脸色白了白,“那就更要去医院了。”
“这种事情不能去医院,被媒体知道了乱写就麻烦了。”季薄川神色虚弱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拉着她坐在身边,脑袋靠在她纤细的肩头,凄凄惶然地说:“绾宁,若我真出了什么意外,比方说一不小心失忆了或者智商退化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你也是我老婆,你要是跟别人笑闹不清,教孩子叫别人爸爸,我就是死也不甘心。”
顾绾宁被彻底吓坏了,一手被他握着,一手紧张地放在肚子上,浅浅的胎动传来,让她脑袋一片混乱,鼻尖酸涩难当。
作者有话要说:慢吞吞更新啦!其实我还是一直很勤快的大帅逼对不对!挑个拉丁舞转圈圈给你们看!
唉,为了老婆脸都不要了,作比也是蛮拼的……
、第六三章
“绾宁;我们回伦敦吧;机票我都已经订好了;后天早上八点。”沙发上;季薄川干脆地咽下顾绾宁递来的退烧药,阻止了她要给他清洗伤口的动作;突然出声。
顾绾宁手一顿;轻轻从他手中抽出来,她眼眸安静地盯着他;小声说:“这话你说很多遍了,哪里都一样的,我们,在哪里都一样的。”不管在哪里,就算他们天天待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之间也仿佛隔着万丈鸿沟。
“绾宁。”季薄川重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喉咙干涩得厉害,有些话他心里憋得难受,可是又觉得很难跟她讲明白,但是不说的话,他们之间就会这样继续形同陌路下去。
他心里最清楚,只要他不主动跨出一步,她永远都只会在原地踌躇,甚至逼急了还会转身就走。
顾绾宁说:“既然你不需要去医院的话,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先回去了。”
“你先别走绾宁!”季薄川倏地从沙发上起来,一把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语气诚恳地说:“绾宁,你能不能最后认真听我解释一次?从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是我没将你的担惊受怕当回事,也是我没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可不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们再好好谈谈?”
他最后一句话放得极其轻,像是冬雪落在屋檐上,沁得顾绾宁一阵难受——她终究还是顾念着孩子的。
“你有什么要说就说吧。”顾绾宁很久才轻轻哼出一声,被他牵着手在沙发上重新坐下。
“我很后悔,绾宁。”季薄川目光直视着她,声音低低地说:“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多留一个心眼,在你惊慌失措地告诉我出车祸的时候,告诉我有人想害你的时候,我却将之归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