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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死了几只蝎子,放狼烟上熏烤了一番,放进嘴里时,简直要把我的舌头都……我一口吐掉了。
最后,还是用刀子,刮了点苔藓,放在嘴里嚼,来补充一点水分。
安娜据说也是特种兵出身,但显然已经不适应这野外的生存了。几口苔藓一嚼,她的脸色难看得要命!而且,还干呕了很多次,严重地影响了我的“食欲”——如果我还有食欲的话!
我强迫自己吃那苔藓——我们可以盼望霸王花来救我们,但不能完全指望她。一切靠自已,才是最靠得住的!
一边和安娜说话,聊她公司以前的事情,也聊她在特种部队的事情。
聊呀聊呀,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来。
我不得不认真地考虑今天晚上住什么地方了!
我把一枝枪一把刀交到安娜手里,说:“别走开,我也不走远!我四处找一找,今晚上,我们可能要住在野外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干净的山洞,我们凑合着住一晚上——当然,要是你愿意和我一起抬头数星星,我也愿意的!”
安娜嫣然一笑,非常优雅地作了个请便的手势。原来这丫,还可以表现得这样仪态万千——这说明她刚才跟我吹她小时候是练芭蕾舞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我歪了歪嘴,笑了一笑,然后,心虚地吹着口哨——竟然不知不觉地吹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要是莫斯科郊外,当然好玩的!但我们没有那么好运,因为今夜,我们孤男寡女的,竟然住进了狼窝里去了……
第241节 困于狼群
我提着刀在手里,枪却插在怀里。在野外,其他,刀要比枪更好用。
这种生存刀,接近四十厘米的长度。握在手里的感觉是饱满又丰厚,和拿那把怀里的另外一把不知名的战术刀的感觉,绝对不一样(拿那把刀有种阴险的感觉,特别是它喝了血之后。)。
我一连四处巡视,一边把手里的刀,舞动着。虽然没有以前监狱里的杨头的刀舞在手里顺,但感觉却也非常的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刀会见血。当然,最好是让它做个太平之刀。
转了一大圈回来之后,我抱着安娜到了离刚才落脚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山洞挺大的,估计够几十人人住的。洞里还算干净,但味道不是太好闻,似乎有动物住过。安娜捏着鼻子,意思是很臭。但没有办法,要是空腹在这夜里住一晚上,真够我们受的,所以,只好让鼻子受点罪了。
洞口比较小。我想了一下,又费了很大的力气,从边上搬来了几块大石头,把它们垒叠起来,让洞口更小了一点,只容一个人团身进出。
看了看,仍然觉得不太安全,干脆,又搬了一块大石头,竖在山洞里,可以当成一个门,这样,似乎更安全了一点,就算这里真的是狼窝,真有狼群来了,估计它们也攻不进来——就算它们围攻几天,哼,我们偶尔放一只进来吃,便可以了支持着了!
难道它们能把石头推掉不成?或者,把石头咬碎?
想是这样想但总是还觉得有备方能无患!所以,又从外面加固了一下,还把几根枯树枝,插在了石头缝里,向外的一头,用刀削尖。
我又出去了几十次,慢慢地收集着枯草皮和干苔藓,以及一些枯树枝。
在黄昏的时候,又幸运地打到了一只兔子。所以,在洞口升了火,把兔子烤了,和安娜分食了。没有盐,更没有其他佐料,所以,味道并不好。但对两个饿了一天一夜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非常难得的美味了。
安娜一直把腿抱在怀里,看着我做事情。
不开心的事情,我并不和她说。说了也没有用,凭添不快乐。我想,她既然能把她的生意做得那样的大,那她也应该能很快从目前的窘境中间,很快脱身出来。所以,这一天以来,我们都说些其他的事情。
吃完兔子之后,我一边用枯黄的草摊在地上做“床”,一边对安娜说:“我是在乡下长大的。我们国家的农村女士们,每每看到那些倒在地上慢慢烂掉的大树,甚至是在腐败的小草,总是不由得可惜地说,白白糟踏了这么多可以收拾回去的柴火。在她们的思维习惯里,这些树木或者是小草的使命与价值,就在于燃烧在灶火之中,她们可从来没有想像过,这些小草们,也会有幸,能在我们的身下,被挤压……”
安娜歪着头,安静地听着胡扯。
我耐心地把那些草一层一层地铺好。我知道,今天霸王花不来,可能,她明天也不一定能来。而我们要走过一片几百公里的无人区,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是不大可能的,至少要等到安娜的脚上的伤好一点,能赶路了,才能去冒险一下。所以,也许,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我在洞开升了堆火。估计我捡来的柴火,够烧到天亮的了。
淡淡的烟气,渐渐掩盖了洞里的那种难闻的臭味。
我和安娜坐在刚铺好的“床”上,和衣而睡,面对着面。
估计是各自心怀鬼胎。床离火堆不远,火光闪动着,象是我们脸在流光溢彩一样。
我对安娜说:“安娜,要是你把你存在银行的钱拿出来,估计能在这里烧一夜的,甚至一刻不停地烧一夜,都烧不完,是吧!”
安娜点了点头,说:“不过,那要看是多大的火。”
“有这么多钱,你怎么花呀?”我问她。
“多?一点也不多。”安娜说:“我做的生意很大,经常要十几亿才能周转开来。所以,我觉得自己的钱永远不够。”
“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其实,象我们在这样的野外,有钱再多,有什么用?”我说,也是想为自己的贫穷找一点借口。
安娜抿了抿嘴,说:“是的。所以说,我是属于城市的,只有在人群里混着,才会觉得如鱼得水。真的,我害怕这样的荒野……”
“怕什么?”我问。
“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象颗尘埃一样,非常的无力。也许我是害怕被野兽给吃了……知道吗,我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我的长官要升我的官,而且许诺只在我留下,那会让我在三十五岁前,至少可能成为上校!但我不肯。我害怕在野外……”安娜说。
“你现在还怕吗?”我问她。
安娜点了点头。
我便把她拥在了怀里。
她滑溜溜的小脸,在我的脸上轻轻蹭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不是联想到她这一天一夜时间长哭鼻了,又没有洗脸的话,估计会感觉更爽一点。
这样一个热腾腾的身子在怀里,感觉很强烈的。
但安娜廉耻一句扫兴的话:“会不会有狼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静静的夜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狼号。
我和安娜都愣了一下。
我笑着咬了咬安娜的耳朵说:“别再祷告了!别真的引来了狼。”
安娜的身子抖抖的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说:“我紧张……要不我们说点别的。何,你知道吗,我情愿用自己所有的钱,换一个爱情。”
“一个爱情……”我有点迷惑。爱情的计量词是“个”吗?
安娜嗯了一声,接着我的话说:“不要太久,但爱人要对自己倾心,而且两个人要来电……”说着,她吻了我一下。
恰好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一声狼号,似乎清楚了一点。
“狼都抗议了!”我笑着说。
“一定是头母狼!”安娜也笑,但马上又吻了我一下。
象出了鬼一样,又听到一声狼号!似乎声音更清晰了一点。
“你,还敢再吻我一下吗?”我笑着问。
安娜真的让吓住了。
我回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说:“没事的!我去把洞口堵上吧。”说着,把她从怀里放出去,然后,起身,将放在洞口当门板用的大石头,搬到洞口,这样,洞口只留下了一本书大小的透气孔了(洞顶上还有一个小孔,供烟气循环)。
回过身来,再躺下的时候,我已经不客气地再次把她拥在怀里。安娜很大方地反过手来抱住我。
她很熟练的又亲了我的嘴唇一下。
惊异的事情发生了,这次不再是一声狼号,而是几声狼号此起彼伏。
安娜猛地放开我,坐了起来,惊魂未定。
我也坐了起来,仔细一听,狼号的声音只在五里路远近的地方了。而且,听它们号叫的声音,似乎应该是狼群,只是不知道这狼群是不是很大。
我拉开了“门”,走出去了站在一块石头上,向远处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头皮都麻了。从月亮升起的地方,象地上滚动的乌云一样,向这边推进过来,显然是一个好大的狼群,估计至少也有几十只。
我希望它们只是路过!
赶紧溜进洞里,把“门”关好。对安娜说明情况。安娜的脸上潮红退尽,一丝的血色都没有了。我把手枪子弹上膛,递给她,问,她是不是还能熟练用枪?
安娜点发点头。我又递了一把长刀给她,然后,自己把另外两支枪插在衣袋里。手里一手拿着生存刀,另一只手拿着那把象乌云一样黑的战术刀。
很快,狼群的号叫声,就在百米之外了。而且,这狼群显然不是路过,而是直奔我们而来。不知道是我们占了它们的窝,还是它们嗅到了我们身上肉的香味。
安娜身体有点发抖。但我不是太紧张。因为洞口是我布置的,那些大石头,我都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搬得动石头,以狼的力气,估计攻进来的可能性不大。
转瞬之间,狼群就到了我们暂住的山洞之外,一片不知道是饥渴还是愤怒的号叫声。
从那石缝里向外一看,竟然不是几十头,而是至少有一百多头,而且来来回回地走动,让我数了半天,也没有数出具体的数字出来。真让人头皮发麻。
“别怕!”我安慰安娜。
这时候,我倒是希望我放在山洞外燃烧着的狼烟尽快熄灭,免得霸王花看着狼烟找我们时,遇上这狼群。
安娜点了点头,说:“洞口很结实,狼钻不进来,是吧?”
我点了点头,说:“狼的力气在于它的爆发力,而不在于搬东西。我们的这样的封闭方式,对人来说不会有多大作用——人就算搬不动,也可以用根棍子,把石头用杠杆原理撬开。但狼,它们对我这样的洞门,应该没有办法的。
狼群围着山洞口,嗷嗷叫了半天,忽然又安静下来。
我与安娜对视一眼,不知道狼群有什么新的打算。
安娜问我:“它们会自己走吗?”
我答不出来。但从目前情况看,狼群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慢慢的,我把手里的刀都放下了。既然狼群进不来,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安娜手里的刀枪,也放在了她的脚下。
“好臭!”安娜说。
是的,这狼群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
“我打发它们走吧!”我对安娜说。
安娜点了点头。
我从洞口留下的小洞里向外面看,在离洞口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一头高大的狼,威严地坐在狼群中间,这应该是狼王了!其他的狼,在边上俯首贴耳。它显然一直在注视着山洞里的情形,应该也看到我我在看它,顿时牙一龇,从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吓人的怒吼。我见过许多杀手的眼睛,但这狼王的眼睛与吼声,仍然让我心猛烈地跳了几跳。而依偎在我身边的安娜身子猛地一抖。
是的,普通的杀手杀人,是后天养成的习惯,而狼,则是本能的想要致人于死地,所以,这眼睛里发出的光里,杀气的威慑力便不一样。
但我用得着紧张吗?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它再神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