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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现在虽然还小,但是如果现在一旦告诉他爹爹是谁,他自然会高高兴兴的扑过去,绝对不会考虑大人要想的事,就好像现在,兜兜那红扑扑的小脸泛着笑意,小腿不停的来回摇着,就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西陵归。
被儿子忽视的安月心里更是有些泛酸,又道:“兜兜,告诉娘亲,谁教你叫叔叔爹爹的?”
安月的声音有些低沉,兜兜这才反应了过来,似乎感受到安月有些不悦的眼神,立马瘪了小嘴,甚是委屈的问:“不对吗?”
兜兜向来不爱哭,但是此时眼中竟然有些水雾,那瘪着的小嘴更是显得十分可怜,安月顿时没了主意。
仔细想了想,安月才道:“娘亲并没说不对,只是如果兜兜想让叔叔当爹爹就得先让叔叔和娘亲同意,而且也要太爷爷和兜兜的大姨大姨夫同意,现在是不可以乱叫的。”
安月这么一说,一桌子的人开始重视起来。
让高逸当兜兜的爹爹?自然是好的。
只不过安安和安安的娘不介意吗?
安月的话兜兜听了一会,思考了很久似乎才绕的明白,当即一张小脸对着徐老爷子挤出了一个花一样的笑容,道:“太爷爷,叔叔可以当兜兜的爹爹吗?”
安月无奈,一脸期盼的看着老爷子。
孩子的恳求老爷子哪里有办法拒绝,当时便将话题转到了安月的身上,说道:“兜兜只要让你的娘亲同意就行了,太爷爷不做主。”
安月脸色一苦,果然,还是得自己回答。
只见兜兜一样的向安月看了过来,巴巴的小眼神十分可怜,挤出的奶牙看的人心一软,安月险些便答应下来,还好有一点理性阻止,道:“兜兜可以让叔叔当干爹爹。”
“干爹爹是什么东西?”兜兜向两人一看,道。
安月嘴角一抽:干爹爹不是东西……
“干爹爹就是爹爹。”西陵归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么一说,无疑是将安月刚才的努力白白废了。
安月脸一垮,刚要开口,便听兜兜叫道:“爹爹!”
“唔。”西陵归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又挑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眼前,俨然是作为嘉奖。
“兜兜,是干爹爹。”安月不满的说道。
“爹爹。”兜兜无动于衷。
“是干爹爹……”安月无奈。
“爹爹……”兜兜气弱的又叫了一声。
“臭小子,成心的呢?”安月严肃下来,板着脸看了过去。
兜兜小身板瞬间挺直,道:“干……爹爹!”
算了,总算多了一个“干”字,安月呼了一口气,接着填饱肚子。
有了安月许可,兜兜的胆子显然大了起来,几乎每吃一口,都向西陵归乐此不疲的叫了一声,不过那“干”字一直说的不清不楚,反观那“爹爹”二字,则是十分响亮,而西陵归竟然也不觉得心烦,兜兜每叫一声,便应了一下,一大一小游戏一般,听的众人都觉得耳边快要长起了老茧。
吃好饭,安月才干起了正事,也正是她这次来南口村的目的。
自己虽然已经有了园子,但是远远不够。
顺着熟悉的小路找到了村长家,安月刚到门口便被赵家人招呼了进去。
村长更是喜不自禁,连忙让自己的婆娘倒茶招待,客客气气的问道:“安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赵全现在更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没事,安月自然不会上门找他这一个小小的村长。
安月也不客气,当即从兜里掏出了一百两纹银,道:“是这样的,我想将村里的地全买下来,包括村民们手中的,这钱当作是村长大人的辛苦费。”
赵村长看着那一百两银子觉得眼热,可一听安月的话顿时缩回了手,村民们都是靠着种地维生的,没有土地让他们吃什么?
安月自然明白他的顾虑,道:“村长大人放心,这地虽然是我的,但是还是给村民们种,而以后每年会根据村民们种植的情况分配粮产,足以他们吃用,而另外我也会给予雇佣的费用。”
岂不是要当佃农?
不过显然,安月这说法又与佃农不同。
若是佃农,那是要给庄家租银的,而安月说的则是从她们手中买地,然后雇佣他们。
先不说雇佣,就是村民们绝对都是让他们只赚不亏的。
赵全有些不解,若是安钩月还想买地,完全可以在那百亩园子之外的地方接着买,为什么一定要村民们手中的?
安月的意思很简单,她想让南口村甚至旁边的村子都繁荣昌盛,不是她大公无私,而是想以后生活的地方风景美,地利人和。
而且只有村民们齐心,她要的园子才会发展的更加繁盛。
这村长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眼见着那一百两银子却不敢拿,而那旁边的女人都快要坐不住了,眼神止不住的放在那银子上头,要不是安月在场,恐怕早扑了上去。
安月也不着急,只道:“村长大人先好好考虑考虑,我安钩月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坑村民们手中的地,我只是想让它们物尽其用罢了,而且我那园子什么样村民们都清楚,我对待工人一定不会故意克扣……”
安月之所以要雇佣他们一方面是想多些人手也省事再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避免落人口实,如果往后有人主动不跟着她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收回银子,在这二人巴巴的眼光之下,安月走了出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赵村长便会自己走上门来。
安月并没急着回家,而是绕着园子转了一圈,走至园子一看,竟然闹哄哄的。
“娘子,我错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吧,孩子还小呢!”男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安月一阵反感,大男人如此委曲求全,一定做过什么可恨的事!
凑近一看,男人有些眼熟,再看看他面前的女子,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曾经砸了她土豆的几人之一,更是唯一没有入狱的张虎!
而他口中的女子则是赵莲心,安月还记得这女子当时柔柔弱弱的求着她,后来甘愿为奴换他丈夫免于牢狱之灾,不过这女子变成奴籍之后还是被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休了,连着孩子都没要!
这赵莲心没有多少主见,安月一看,她的旁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李金。
只见李金微微靠前,似乎有意识的护着赵莲心,面色难看,似乎有种要将张虎扔出去的感觉。
“娘子……”
“你别叫她娘子,你早将她休了!”李金厉声说道。
赵莲心自从在安月的园子干活,也攒下了不少的银钱,自是引来张虎的关注,虽说当初张虎被安月整治的不轻,但是他好歹没有入狱,这性子便也没被磨灭多少。
自古被休了女子是没有多少地位的,若是这男人想回头再娶,多半都能成功,而张虎更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恬不知耻的时不时往园子这边跑,对赵莲心一看就知道是有所图谋!
“大丫,还不跟你娘说说,让她跟爹回家?”张虎理都不理李金,张口便向那赵莲心身后的小丫头看去。
赵莲心一紧张,连忙将孩子又往身后护了护,张虎一看,又开始耍起无赖:“莲心!就算你不跟我走,丫头也得跟我走吧?他可是我的闺女!跟着你和这个姘头算是怎么回事?我张虎的闺女可不能叫别人爹!”
“你别胡说,李大哥、不是姘头!”赵莲心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道。
张虎一听,更不乐意:“不是姘头是什么?你们整日整夜在一块,恐怕早睡在一起了!”
这张虎经常过来,一帮工人也都有些无奈,他说话时而无赖求饶,时而泼皮大骂,总之是想用尽了办法让赵莲心跟着他走,而张铁柱一开始还管得住,可后来张虎发现安月不在,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越发张扬起来。
“你放屁!我李金虽然对莲心有意,但是从来没有冒犯过他!”李金红了眼,道。
这工人们各个都是知道的,也觉得二人极为相配,但张虎说的话难听,硬是将两个情投意合的人说成了无媒苟合。
“从来都没有?谁信?”张虎一吼,说道。
众人不语,这二人都是住在园子里的小屋,而安月的这员工宿舍分为三个部分,单身男子、单身女子和夫妻宿舍,不过李金算是工头,若是他想偷偷的让赵莲心住进自己的小屋,谁也发现不了。
“既然没人相信,那不如就由我主持,让他们二人完婚好了。”安月当即站出来说道。
安月一直虽然离得近,但是大家都听这二人吵架听的入神,一时也都没注意附近的动静,如今安月一冒头,那张虎立即面如灰色,瞪大了眼睛,身子都有些发抖。
“安、安夫人。”张虎哆嗦着叫了一声。
安月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南口村的地界,决不允许此人出现,若是此人再敢进村骚扰,只管拿着铁楸将他赶出去,打出再重的伤,我治。”
众人面色激动,各个眼中泛着闪亮亮的光芒,看着张虎的样子更是如狼似虎,好似现在就要扛着铁楸将人赶出去一样。
张虎此时哪里还敢多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对安月说的话,他压根不敢怀疑。
张虎一走,赵莲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忐忑的看着安月,道:“东家,谢谢您了,我原本还以为……”
她原本还以为签了奴籍之后过的就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可一进了园子才知道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仅摆脱了那个凶恶的男人,更是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女儿!
安月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一下,看李金有些发红、期盼的眼神,道:“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李金有些激动,可片刻又想到:“东家,还是算了吧,我们俩是奴籍就够了,不想让孩子……”
“大丫又不是你的闺女,而且就算你们以后再生一个,我也不会让孩子跟着入籍的,上一代的事情和下一代没有关系。”安月说道。
赵莲心和李金都是卖一辈子的身,按道理来说他们的孩子就是家生子,依旧是奴籍,但是安月还是觉得做人得留一线,何况这些孩子保不准以后会有出息,若是因为奴籍断了人家的前途就不好了。
在安月眼里,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但是看在李金和赵莲心眼里则是天大的恩赐,当即便拉着大丫一起跪了下来,对着安月千恩万谢。
这奴籍的事一直都是他们心里的刺,现在除了,顿时对那婚事也都不抗拒起来。
安月还是头一回当主婚人,心里乐滋滋的,跟个孩子一样,指挥人一帮人跑来跑去,到处准备,因为李金保不准东家会在南口村呆多久,所以这婚事直接定在了当天,忙的一群人昏天暗地的。
婚事讲究的礼数多,安月也有些歉意,所以虽然时间紧迫,却依旧让人找了媒人,在一天之内将礼数过全。
安月只不过出去转了一趟,可谁也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竟带来了这么大的喜讯,徐老爷子一得到消息,连忙拉着一家子朝园子里走去。
安月让人盖的那些夫妻房很是宽敞,虽然是一排房子在一起,但是每家住的地方比村民们自己的小院子小不了多少,二人都是收了奴籍的,自然也准备在园子里成婚。
赵莲心一身红裙,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身段柔美,而李金则是面露红光,神色激动,时不时的偷瞄着盖头下的女子。
安月头一回看,目不转睛。
“羡慕?我们也成婚。”忽然耳边一股热气传了过来,安月心中一跳,面红耳赤。
“说什么呢!我就是没见过!”安月碎了一口,西陵归越来越不正经了。
以前跟他在一起半天也听不见一声响,可现在好了,时不时的出声吓唬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