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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就要问问这位小哥儿了,每日路上都有不少行人,你为何偏偏记住了我?难不成你有预知之术?还是说那小树林里的人正是你杀的,于是随便找个人栽赃嫁祸?”安月轻描淡写,说话不见怒意,平淡的好似这事情与她无关,让那何海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发抖。
过了一会,那何海才说道:“姑娘长的漂亮,小人便多看了几眼,而且当时姑娘身边没有人陪,小人担心姑娘会有危险便在后头多跟了几步。”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你看见我杀人了?”安月又道。
那何海显然没想到安月这么问,但是又觉得自己若是承认,对方这杀人的罪便会更快落实,当即便说道:“小人跟的远,但是隐约看到这为女子和那死者会面,然后没过多久便起了争执,这女人一怒之下便杀了那个男人。”
那知府皱了皱眉,一开始这何海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杀的人,是用的砍刀、还是用的铁棍,更或者是诅咒了两句人便倒下了?”安月挑眉问道,话一说完,那女捕快轻笑了一声,堂上的知府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
这人哪里知道齐父的死法,别人让他说的也只不过是看见安月往小树林去的证词,但是他却立功心切多吹了两句,若是现在说出的杀人手法和齐父的死法不同,那就是伪证了,在这个时代,作伪证一样也是罪,起码要被打几十大板才能出去。
果然,安月这话一问,那人沉吟了一会,眼神闪烁的看着知府说道:“当时离得远,看不清……就看到他们指手画脚一会那人便倒下了!”
“安钩月,那死者身旁写下了你的名字,如今又有人作证看见你与死者争吵,你还有什么话说!”知府大人厉声说道。
那在外头观看的齐怀容一脸悲愤,双手紧攥,发着抖。
“那名字可以其他人写,这人证也有可能被收买,民妇自然不服。”安月气定神闲。
“你还不认!”齐怀容一定,再也忍不住冲到了公堂:“我爹都跟我说了,他是去见你的!”
“齐公子,你爹说是来见我,可你亲眼见着了吗?你爹说的话你这么喜欢听,不如自我了结下去见见他,等你死了,这尸体正好也给我用用,好让知府大人见识见识,若真是我杀的人,我还会让那尸体光天化日放在那?”
齐怀容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安月何曾这么和他说过话,此时安月的样子就是巴不得让他跟着他的父亲一起去死!
齐怀容怔了片刻,对着知府大人便跪了下来,道:“知府大人!我爹得罪了安钩月,因此那铺子也支撑不下去了,昨天下午,我爹突然跟我说安钩月要见他,说是要帮他解决铺子的事,当时他便出了门,可是再也没回来……一定、一定是她杀了我爹!”齐怀容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再无爱意。
有的人就是这样,爱的太深,求而不得,便会将那股爱意变成毁灭!
若是之前齐父未死,也许齐怀容还不会钻这牛角尖,但是现在,经受了这么多的打击,没疯就不错了!
“人证物证俱在,依本官看,这案子没必要再审了,你说是不是,乔大人?”旁边那詹锦鹏看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这乔知府心里惊了惊,这詹大人就是在提醒他……
“詹大人说的是……”乔知府讪讪的点了点头,又道:“来人,让安钩月签字画押!”
那女捕快脸色一苦,自家爹爹平日公正廉明,怎么遇上旁边的狗官就开始服软了!这个案子一看就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哪能签字画押!
安月一听乔知府叫他“詹大人”,心里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替女报仇!
詹宁儿当初被二王爷卖去了青楼,他这个父亲肯定也得知了消息,安月只知道,这詹大人似乎费了不少功夫才让詹宁儿从青楼里出来,但是毕竟已经晚了,詹宁儿早已被折磨的毫无生机,城主府那一幕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她恨二王爷,可是二王爷高高在上,于是从安月这里没有得到的高傲便让她将恨意强加在了安月身上,同样是和男人谁在了床上,詹宁儿怎么也不懂为什么下场却不一样!
于是,她每日瞪大了眼睛,疯疯癫癫的乱说着关于安月的胡话。
詹锦鹏这个官原本倒也算的上是正直,就算是贪也是在私底下的,可自从女儿出了事之后他心里纠结不已,查探之下才知道安钩月和自家女儿有私仇,虽然觉得女儿糊涂,但是都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向着女儿的,因此,安国公府的人找上门来,他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女儿过的如此凄惨,他怎么允许安钩月过的如此舒服?
那罪状书摊在眼前,安月偏头,“我不认罪!”
“乔大人……”詹锦鹏叫了一声。
那乔大人一脸的为难,只好说道:“来人……给、给我打,打到她认罪为止……”
“是!”
“慢着!爹,你怎么能滥用私刑!”旁边拿着杖子的人刚过来,那女捕快便跳了出来,连忙将安月护住,对着那乔大人说道。
爹?
安月一愣,原来这女捕快是这知府的女儿,怪不得有些小姐气质,不过她好好的小姐不当,竟然当捕快,倒是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你这孩子!还不退下!公堂之上哪容得你来放肆!”那乔知府吓得站了起来,连忙对着女儿挥了挥手。
“我不下去!这案子明明有很多疑点,你这个父母官竟然不查,还想屈打成招!我、我看不起你!”那女捕快眼睛憋的红红的,显然,堂上知府的表现和她尊敬的父亲有些出入,让她接受不了。
安月无奈,这小姐到底是个娇贵的,殊不知官场黑暗,她爹虽然是父母官,但是上头还有更厉害的,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有权势的人,恐怕小命难保。
“公堂之上岂容女儿家胡闹,来人,将她带下去,严加看守!”乔知府一狠心,命令道。
这小姐看上去应该有些身手,不过这身手和安月比起来似乎好不了多少,仅仅一会便被人收服了下去,被搀下去的时候还声声嚎叫着,着实好笑。
少了这女捕快阻拦,那些捕快立马拥了过来,西陵归在半边看了这么久,心里本就不开心,身形一起,两招之内,竟将所有人都击倒在地下,若不是安月在他出手的时候提醒了一声“莫伤人命”,恐怕眼下口口声声叫疼的人已经成为一具具死尸。
“大、大大大胆!敢蔑视公、公堂!”乔知府声音发着抖,那詹锦鹏同样面色紧了紧,神色十分不自然。
“将向你施压的官员名单交给我。”西陵归冷冷说道,俨然有一副,你不给我便灭了你的气势。
齐怀容瘫倒在一旁,没想到这个不多话的男人竟然如此可怕!
乔知府望了望旁边的詹锦鹏,哆嗦了两下……
“没……有……”
“砰!”一掌之下,那案桌竟孙成几班,飞溅的碎末顿时擦到了两位大人的皮肤。
西陵归也不说话,阴森的目光盯着乔知府。
这知府也算清廉,只不过胆子小了点,此时哪里经得住吓,连忙哆嗦了两下说道:“在、在书房……”
“去拿!若是不回来,詹锦鹏,死!”
“是是是……”乔知府急忙说道,踉跄的去了后堂,不到一会便拿出了几封密信。
事情来的太突然,乔知府根本没来得及处置这些密信,甚至有的还没开始看,不过他自然也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得保存起来比较好。
西陵归将信封一拿,看了詹锦鹏一眼,道:“将军的命令!齐怀容和这个何海,带走!”
说完,门外竟然进来几个侍卫,安月有些诧异,原来西陵归早就准备好了?害得她白白担心了一下!
乔知府浑身发抖,都说安国公的势力强悍,但是再强悍也比不过那西陵归!因为这西陵归压根就不讲理!真是秀才遇上兵!
詹锦鹏长袖之下的手也发着抖,一张脸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知道,他的官途定然完了!
原本就是赌一把,哪怕处置不了这安钩月也得让她惹得一身“骚”,可是现在看来,就算安国公家的小姐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安月和西陵归一会儿便到沅景楼,西陵归便回屋换了行头,出来之后,更是吓愣了一群人。
齐怀容更是不敢相信,传说中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竟然住在沅景楼!不过任谁也没将刚才的男人和西陵归联系在一起,也只当他是西陵归的属下。
那何海更不用说,一见到西陵归立马哆嗦了起来。
“这信里的人,全部查清楚!”西陵归对着青寒吩咐道。
青寒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凡是让爷着手查的人,都活不了多久了!这些人当官这么久,把柄总会有的!
安月也有些惊讶,西陵归这反应是不是有点……激烈了?
突然想起青寒说过,连城的时候西陵归数万大军出动,差点扫平了暗影阁……
“说吧……有什么说什么。”西陵归一坐,简单开了个头。
那何海浑身一抖,连忙扑在了地上,求饶一般的说道:“是有人给了小人几两银子,让小人说谎话!小人没见过安夫人、没见过她……”
这何海此时痛苦流涕,安月更是不明白,西陵归就说了一句,就变成这样了?那刚才自己还在公堂上解释那么多干嘛?
“我爹确实是被安钩月叫出去的!”齐怀容倒是硬气,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安月不吭声,实在懒得和他解释。
西陵归头都不抬,“那也是你爹该死。”
“你!就算你是大将军,也不能目无王法!我爹之前只不过是以为她生了我齐家的儿子才处处针对她!他就算有错,也错不至死!”齐怀容那眼中竟是血丝,哪里还有安月第一次见他时那温文尔雅的白净公子模样!
“果真是大将军出现了,真儿还以为前来禀告的下人在说谎呢!”
齐怀容话音刚落,安真儿便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跟着五六个官员,青鹰微微皱着眉头,见到西陵归,眼中划过一丝歉意。
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安真儿动的手,而是国公府,没想到他们竟然将手伸的这么长!
不过安真儿自然也是得到消息的,而她身边也不止“安威”这一个奴才。
“坐。”西陵归淡淡开了口。
安真儿一愣,随即准备向西陵归身边的位置走去。
不过,安真儿的步子还没来得急踏出去,西陵归便一手将安月扯在了椅子之上,就连安月自己都觉得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安月那位置,好似是当家主母,而安真儿更像是领着众人前去参拜一般,尤其是安月那表情也只是在坐下的一瞬间瞪了西陵归一眼,随后竟然若无其事的一脸正色,高傲的样子比她安真儿更甚。
尖利的指甲挖进肉里,安真儿深呼了一口气,硬是扯出一脸恬淡的笑容,走了上去。
“真儿拜见大将军。”在青鸾国,除了皇帝以外,没人可以见到西陵归不客气一声,哪怕是安国公亲自来了,恐怕也得收敛几分。
西陵归不语,安月自然也不说话,一时间屋中竟然静了下来,身后的那些官员更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安真儿是谁?安国公府的大小姐!而且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西陵归未过门的妻子!
可是现在,西陵归身旁坐着另外一个女子,那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大方得体,丝毫看不出小家之气,而安真儿此时竟然被晾在了那里,比起来,好像是个不受宠的……妾?
不,即便是妾,都有些牵强了……
“一直听说